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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0 盛世绝景 寻得恶源 ...

  •   三人于空中掠过层层红蛟弯脊,终于在那湖中心看到了一处灵阵。

      灵阵设于一湖心台上,四周是帘帘水幕,将其遮挡的极好,若不是在空中俯看,根本难以发觉这里有这么一处灵台。

      仔细一看,那灵台的阵中心处,正立着一位身着冗长的灰袍老者,对着一枚散着莹莹幽绿之光的阵眼摆弄着。

      那是……烛九阴之石?

      千恕心中一紧。果然,这数之不尽的女鬼,与数年前相似的魔尸,以及佑谪予他们被吸入魔境的原由,一切指向都与尸塚脱不了干系。尸塚中有着最强大的上古神物,便是这烛九阴之石。

      只是,他千算万算,也绝算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将烛九阴之石的力量开启到这般地步,甚至能压制了魔尊这位魔境之主的力量,将整个魔境都掌控于手,任由他来一统存亡,就连魔境之门的开合都由他说了算。

      再一转念,一枚烛九阴之石现世已是极其罕有,尸塚之中却一下出现了三枚,而此时,在这魔境之中竟然还暗设了一枚,这等上古绝宝,怎可能一下出现这么多?还都被尸塚所占了去。

      如今,他算是想明白了,烛九阴之石,原本就只有一枚,只是不知何人用了何种可怕的力量,将它一分为四,甚至可能更多,为的就是在各地布下这等凶阵,恐怕更是了为一统六界所埋下的手笔。

      三人落于台上,战意直冲那老者而去。

      然而那老者竟若未觉,只顾把弄着眼前的烛九阴之石,对三人是毫不理会。

      他,就是那个暗中操作了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吗?

      “国师?”应统领开口唤道。

      毕竟是本国最道高望重的修者,也是皇上跟前最得宠的国师大人,应统领长年跟在太子身边,对这位大人物自是再熟悉不过,如今只凭一方背影,便可确定是其本人无误。

      只是,他此时给人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对劲。

      修武之人自然也是有着极其超然的本能反应,眼前之人,虽然凭眼视耳听都未觉得有何不妥,但他就是能明显查觉到国师身上所散发而出与往常格格不入的不协调感。

      果然,那国师对应统领的唤问毫无反应,就像是被那阴石摄去了所有关注力。

      千恕定睛,发现那烛九阴之石的莹莹幽光十分诡异,竟是在不断吸取着魔境的天成之气。难怪这些魔物们一个个都变的如此虚弱不堪,甚至连出入的自家大门都无力打开,原来全是被这石头吸了魔气,为它所用了。

      这石头不知已在此处吸了多少个日夜了,若是再不阻止,只怕它所吸纳的力量就能轻易毁了这个世界。

      千恕身手极快,掌间操起一抹灵力便向那老者的后背拍去。

      老者依旧不动,只手指轻轻一指那烛九阴之石,便有一抹淡淡的绿光绽开,将千恕的灵掌挡下。

      千恕掌力被阻,收势立在长者身后只数米远的地方。

      方才那抹淡绿,看似极轻极淡,就好比烛火一般微弱,但他触及时,却能明显感觉到那股阻力竟是十分惊人的强大。无声无响的,就将他的掌心震的直发麻,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依察探,这个老者的实力断然不可能达到这般田地,然而,他却能将烛九阴之力操控到了这等程度,实在不可小觑。

      千恕正思虑着,便听得身后铮的一声灵剑出鞘之音,然后就是一道剑光闪过,紧接着是佑谪予那素白的身影一掠而过。

      佑谪予先是令君雅直接向阴石斩去,国师自然会以指尖催动阴石,抵住君雅的这一击。趁着阴石一招正施,佑谪予便扔去一道灵阵,挡在阴石与国师之间,接着反手一抓,再度向国师袭去。

      国师急忙勾动手指,想以阴石之力护住自已,然而阴石的绿光却被那灵阵一挡,虽只需那么一息便将灵阵击破,却仍是被阻了那么一瞬攻势。

      但也就这瞬间光景,君雅与佑谪予却是同时袭到国师面前,逼的他不得已一跃身,离开了阴石之旁,落到灵台的另一侧去。

      聪明!

      千恕扬起浅浅一笑,佑谪予果然已是看到了问题所在。

      烛九阴之石的力量过于强大,想来这幕后之人在利用它的同时,也是有所避讳的,所以才会将它一分为数。

      被分割的阴石,自然力量也会被削弱。

      且这烛九阴之石虽然为上古神物,但却从来都未掀起过什么风波大浪的。一来,是它的力量确实极难撑控,二来,便是它向来沉眠着,不消不灭,却也不狂不燥,从不将那神奇的力量轻易外泄惊世。

      所以,一但隔断掌控它的力量,它就会立刻归于平静。

      是以,佑谪予便用连环进攻,将国师逼离阴石,让他无暇催动阴石之力,从而稳住二者的力量,再逐一收服。

      只是,就凭这国师所露的这两手,几人便能确定,这国师绝非那幕后操控一切之人,因为他的实力,实在是差的太远,。

      佑谪予伸出手,想去将那阴石取下。

      然而,阴石看着轻轻盈盈,流光柔柔的,入手却有如千均之重,任佑谪予如何使力,都无法撼动其半分。

      “哈哈哈哈……这枚阴石,也是认主的,谁也休想令阴石逆了主人的意思。”一直无声息不做任何反应的国师,突然暴出一串惨厉的大笑。

      待他转过身时,前方的三人都被惊骇的怔在原地。

      只见那国师的双目死灰一片,毫无光彩,眼角周围爬满了干裂的死人印纹,他张口狂笑间,还有一股股黑色直往外冒。

      “这……这是什么?”应统领惊问道。

      印象中的国师,虽已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但依旧清风鹤骨,颇有仙家之人的气度风范,怎可能是眼前这般的鬼模样?

      “这是……仙尸?”千恕也同样吃惊不小。

      “仙尸?”佑谪予看着他不由的随口跟了一句,这还是打昨夜以来,算是他跟千恕说的头一句话了。

      “嗯!修为已然接近化仙之境的修者,死后若仍存有极大的执念而致仙魂不散的话,便有极微弱的可能化为仙尸,这祸害就可大可小了。但是,这种情况几乎百年甚至千年万年都是难遇得一次的。这国师,且仍留有了一番灵智,看样子也是被活活炼成了活尸的。他好歹也是有着近百年的修为,竟被这般生生制成了任人操控的鬼物,纵是我活了这般岁数,也是闻所未闻,这幕后之人的手段,还当真可怕!”千恕轻言,像道着一段骇人听闻的奇说而已。

      佑谪予闻言,却是一言不发,只神色肃然的直盯着那位国师。

      “为何,偏偏是雨澜的国师?”应统领不明所以。

      照理来说,若是寻了个修为一般的,该是更好控制才对,就算是要修为高的,只怕颜泷的翥剑宗更是人才济济,怎会选了这么个高不成低不就却又十分难弄的老者下手?

      “这国师好歹也是你们雨澜数一数二的修者,只是这把年纪还未参透化仙之法,就连对不老术的领悟都颇显不足,只怕他一直在担心自已垂垂老矣,时日有限,就此停在了这界限处而再无缘仙途了,所以,才因此着急害怕生了心隙,给了邪祟可乘之机。这在我剑宗的佼佼之辈当中,倒无此之忧。”说到这里,千恕竟不由的冒出些许自豪感来,想想那比自已逊色不了多少的道暒,再是新辈才俊的佑谪予,均是身正心盛,哪个都没可能会沦为那邪物的爪牙。

      忽然,一转念又想到自已这个冠有灵仙之名,剑宗掌门之职的人,却被魔性侵了体,虽说是因致命之伤导致的走火入魔,虽说自已从未被魔性灭了本心,但终究还是极度尴尬的抹了剑宗的门面,拖了一众优质门人的后腿了。

      他不由的窘然一咳 ,赶紧转开注意力。

      “总之,国师的实力自是毋庸置疑的,控制阴石这等尚需一定实力之人方可为之,那老者心生罅隙容易操控,又有着近百年的修为,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千恕继续道。

      “那这事为何不直接用魔尸或是那幕后者自已来做,却偏偏要这般大费周章的找个修仙之人来这魔境,多此一举不说,且就不怕出什么纰漏吗?”应统领仍是不解。

      “正可见那老狐狸的心思有多缜密了,烛九阴之石是为至阴之物,且蕴含有上古之力,一但脱了掌控,只怕施术者自己也无法善出。而世间之力,相互制约,若要极好的压抑阴气,自是灵气为上上选,然强制者,引辅能力反之也是最佳的,这样一来,集仙鬼魔三者之力,相制相辅,就是最为稳妥的了。当然,假以他人之手,行这等凶险之事,自然也可让那老狐狸安然躲于暗处不必露出他的真面目,最是万无一失的稳妥。”

      千恕因为一直摸不透这幕后之人的真面目,却又亲见它在自已面前施下了这般多的恶行,饶是他向来清浅的性子,也不由的怨忿出了些小任性,直接唤了声老狐狸。

      这确是相当稀罕的一句嗔唤了,一时却叫应统领不由的轻笑出了声音。果然,还是只有这样的千恕,方能软了自已那如顽石一般的心肠,细腻了那粗糙沉闷的心绪情感。

      “大敌当前,长善授教也该待到活下来以后再说,现在是否该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掌…门…师…祖!?”佑谪予目不斜视,只冰冷着语气断了二人的交谈。

      然而千恕闻言后,顿感呼吸重重的一滞,面上一脸惊愣。

      掌门……师祖???

      这称呼何其陌生,何等疏远,居然是出自了佑谪予的口中?

      或许那些才情超绝之人,多多少少都有着桀骜性情,尤其是佑谪予这样百年难见的傲世奇才。因为哪怕是他的冷漠与傲慢无礼,都会被人当作成夸赞追捧的表现。

      所以,佑谪予对于自已也向来是没大没小,无甚尊礼的意思。哪怕是在得知自已就是杀人叛宗的大魔头时,更甚是后来明晓了自已就是剑宗的正牌掌门之时,佑谪予也都是连名带姓的直唤他,就算偶尔的师祖之称,也全然是带上了戏玩之意,然其中的那份亲近与在乎,他却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可如今,这正式的尊称,竟叫他听的十分别扭难以接受。这难得的礼敬之呼,也如梗如噎,堵在了胸口让他有些憋痛。

      应统领在一旁,将千恕的眼神面色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所相识的那个千恕,可轻喜,可浅急,可淡嗔,可微愠,也可偶尔的小任性,可就是不会盛怒,不会哀悲,一切都是那般浅浅淡淡,却又清灵剔透,而他现在却明明白白露出了这样一副伤了心哀了情的惊怔模样。

      应统领只觉自已的心也被那表情扯的隐痛起来,对佑谪予的厌恨更是多了几分。

      那个人,仗着自已天纵之资,和千恕对他的惜才之心,便恃宠而骄,对千恕屡屡不敬,还总是惹了千恕不开心,甚至还伤了千恕的心,教他真想将千恕彻底带离那个人的身旁,远离这个不识情礼的年轻小辈。

      然,不知为何,除了那怨怨忿恨,他的心中竟还冒着阵阵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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