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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43 风姿依旧 阆风之巅 ...

  •   掌门府阁。

      还真不愧是掌门所居之地,此处正位于翥剑宗最高的山峰之巅,阆苑神境,仙风缥缈,以仙名冠之,当之无愧。

      只见一间阁楼立于峰顶正中,轻云簿雾飞檐,雕栏玉柱舞缦,相当雅致,且也不失尊华。

      穿过阁楼,后面是一片宽阔的悬边院落。一眼望去,云峰绝顶的景色,一览无遗。

      立于巅崖边上,那些夕阳余晖,彩色霞云仿佛伸手可及,脚下是一片烟雾缭绕,如腾驾轻云之上,周围还不时有灵禽展翅翱过。

      再瞧左方,是一株高大的灵木,也许此时并非它的花期,便只余了光秃秃的枝桠而已。

      而右边,居然是一泉层瀑。那清泉之水仿似由天上而来的一般,层层落下,在一方大池之中荡起层层涟漪后,最终直直洒落巅崖之下,带起一抹彩色的虹桥。

      这等风景,直接说是仙境都不足为过。

      千恕在一旁都不由的看呆了!记忆中,好似确有这么一处绝佳之境,但毕竟只是凌乱的忆境而已,全然不如亲身置于其中的这般惊目震撼。

      就连一旁的小王爷和刑修这等见过各种世面与景物之人,都不免有些惊叹,瞪着一双双大眼来回品赏着这番美景。

      “可还满意?”佑谪予轻轻一问。

      “啊……我以前就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是否有些过于浪费了?”千恕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哈哈哈……小逸白你可是天下第一仙宗的掌门,人界唯一的灵仙,世上只有配不上你的地方,又岂来浪费之说?而且,这个地方,可是当年你自己一眼相中就怎么也不肯离开了,最后还非得在此开宗立派就此住下了呢!”道暒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地方当真是不错的,特别是这株灵木,虽如今只是一光木而已,却仍觉得心中甚为喜欢。”

      “那是当然,这可是你最钟爱的凤灵木啊!只可惜,这么多年了,它缺了你的灵力滋养,已不愿再结叶开花了。此番回来,你可得好好抚慰抚慰它,我都盼着再见它重现绝美之姿已许多年了!”道暒眼中的惋惜只一闪而过,再转头看向千恕时已尽是满满的欣喜期待。

      “我的灵力?”千恕好奇。

      “不错,灵木清高,只认你一人的灵力,无论我们如何尽心待它,它都不愿领情,宁可这样枯败着。如今你回来了,相信它很快便会再度春回花开了!”

      千恕听言,直接伸出手去抱住了那株灵木,丝丝白蕴仙气由树干缠绕覆上每片枝头。只这么一会,便见那枝头似乎真有那么一抹小小的嫩绿冒出头来了,当即惹的千恕心喜不已。

      就连一旁看着的道暒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一株草木竟有着如此灵性,真不愧是万木之尊的凤灵仙木。也可想而知,当初自已是有多喜欢这株灵木了,竟以自已的灵气喂养,才将它宠的这般挑食。

      “阆风之巅?这也是我取的名字吗?”千恕偏过头,问着道暒。

      “呵呵,自然不是,让小逸白取名字的话,此处说不定便叫白云峰,或流水山了,哪敢让你来取?”

      …………

      “我怎会取如此直白易俗的名字?”

      “小逸白还不承认?那你可告诉我,你如今唤自已千恕,此恕又是何意?”

      …………

      “小逸白的心境还真是依旧的简单纯净,一点都没变,真是太好了。”道暒眼含着笑意深深一叹,又继续道:“这阆风,传说便是圣洁的仙人所住的地方,此名,此地,可是再适合你不过了。毕竟,你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被称之为灵仙的人类啊!”

      “怎会?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以你的实力想必早该境入化仙了,那所谓灵仙者,又怎会只我一人?”

      “你以为实力强大便可达至化仙境,而被称为仙了吗?非也,只有鸾姿凤态,纯灵思善,通真达灵,天性不转,方可被称之为仙啊。依本尊来看,如今世上除了小逸白,怕是无一人能做倒了。”

      “你是在取笑我吗?又有谁曾见过一身魔性的仙?”

      “真仙尚还存有堕仙呢,然小逸白虽一身魔性却依旧能保初纯之心,实在让本尊佩服不已。”

      “……罢了,你这张能哄尽天下红颜的嘴啊,还真是说不过你!”

      “哈哈哈……小逸白失而复得,本尊实在是太高兴了嘛!好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歇息吧。予儿,吩咐弟子们务必照料好掌门。对了,明日商讨退魔大事,掌门可千万不要迟到哦!还有小王爷,刑将军,两位也请早些歇息吧!”道暒絮絮叨叨交待完,便潇洒转身,飘然离去。

      …………

      几人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愣然。

      言出行至,没曾想到这个威名赫赫的代掌门竟是这等肆意洒脱,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性子,倒也算是随和极好相与了,让几人颇觉得好感。

      他那言语中遮掩不住的浓浓笑意与溺爱,让千恕觉得无比熟悉和心安,也许,这就是终于回到了家,见到了家人的感觉吧!

      夜深时发,千恕坐在木枝之上,临渊而望。

      看着远处一片的静暗,心中既觉得安宁,又觉十分起伏。

      今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自己渴求已久的美梦,有种深深的不真实感,直到现在,他都还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清醒的,还是仍睡着的!不过,如果他就这么一直睁着眼,那他是不是就能一直留在这个梦中,不会醒来了?

      这里的气息,这里的夜风,这潺潺的水声,这恬淡的木香,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静谥而美妙,令他眷恋无比。

      “为何还不睡?不累吗”身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很累,却睡不着,不舍得睡,也不敢睡!”

      “只怕今夜难以入眠的,定不会只是你一人!”

      “嗯?难道说,你也睡不着吗?”

      “…………”

      “哈……难不成,堂堂的剑宗君座也会害怕?”

      “…………嗯!”佑谪予隔了好一会,才突然轻轻应了一声。

      这一声嗯,倒是令千恕颇感了意外:“你有何好怕的?难道是怕我没变成你的掌门,而被你师父杀了,还是怕我逃了以后你无法与剑宗交代?”

      “也许都有,但我,最是后怕!”

      “后怕?”

      “那一日,我若有多了一丝迟疑,你可就……”佑谪予语气一滞,呼吸已开始不稳。

      这一下,千恕是明白过来了,佑谪予所说的,正是那日他被君雅指着喉间的时候。确实,当时的佑谪予确已有了杀他之意,而自己,也已抱了绝望之心,那一步迈向君雅之时,佑谪予若有迟疑,退慢了那么半瞬,那自己怕是就冤死在佑谪予的手上了,倘若后来有朝一日,佑谪予知道了真相,真不敢想象他将会是何等的自责绝溃。

      “幸好……幸好……”佑谪予轻轻低喃,月光下的手,明显在颤抖。

      千恕心中顿时极为不忍,伸手执起那温热的大掌,用力的握了握:“我知道,你不会忍心的,所以,放心,我在这呢,我好好的在这里呢。”

      佑谪予沉默不语,只低头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着的手。腕间,一只纯白的灵蛇顺着两人交握着的手,缠于那十只纤长的指间,不愿离开。

      灵蛇扭着身子,像是撒娇求宠一般,惹得千恕勾起一抹怜爱的笑容:“好像又长了些许呢,只是,这粘人的性子怎么与它的主人全然相反?”

      “既然你是亲爹,倒应该偶尔也表现的与它一样才对。”

      “啊……??”千恕下意识的一疑,与它一样?如何一样?天天挂在佑谪予的腕上?

      佑谪予偏过头去,不说话。

      “好吧,那我也好好缠缠我儿子的主人吧,反正今夜我不敢睡了,主人你就陪着我吧。”千恕难得的开始揶揄起佑谪予来了。

      “胡闹,明日还要商讨退魔之事,身为掌门一脸疲困,成何体统,觉还得睡,我只再陪你坐一会,你就必须要去休息。”佑谪予有些不自然的又偏了偏头,训言道。

      “可是,若明日醒来,却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而已,该怎么办?”千恕逗弄着两人指间的小蛇,小声咕哝道。

      “不会的……一定不会,无论是不是梦,我们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

      好一句令人难为情的昵语啊,一时间,两人竟有些默默无言。

      “早些休息吧!明早我来……”佑谪予转过头去,声音却是一顿。

      就见月色之下,千恕头靠着树干,闭着眼睛,已然是睡着了!一只手还紧紧抓住自己的。

      佑谪予静静盯着那张静好的面容,最终,化为微微一叹!

      床上,佑谪予为千恕细细掖好被角,然后垂手静静立于床边,看着床上那淡秀的睡颜:“明日,你一定也要好好的在这,千万可不要再消失了,千万……!”

      床上之人睡的极是香甜,长长的睫毛微微轻动着!

      第二天一大早!

      “千恕!可有起身?”佑谪予一脚方踏进门时,就见到千恕正将被子拉过头顶。

      这极其意外的幼稚行为,令佑谪予的脚步猛然一顿,生生卡在门槛处。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愉悦逐渐腾升。

      “千恕?千恕?……千掌门?”佑谪予无奈,清冷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咻咻——

      只见被中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掸,便将一物飞也似得射向佑谪予。

      面对这突然的一袭,佑谪予却只是轻轻一抬手,便将来物夹于两指之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是……棉团?佑谪予脸上突然有些僵硬。

      这个掌门,起床气是如此大的吗?竟将棉被中的棉絮抠出做成暗器直接射向扰他清梦之人?这要换一个人来,只怕脑门上决计少不了一个青紫的肿包了!

      以前怎么倒是没发现他有这种性子?难不成,卸了心头的压抑,令他暴露出了些许本性,就开始有些小任性了?

      不过,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显得有些巧趣可人了。

      “哼!千逸白!”佑谪予一敛笑意,故意正声对着床上的鼓包一喝。

      只见床上被子忽然一掀,千恕披头散发的弹直坐起,直愣愣盯着倚在门框上的佑谪予,一脸茫然无措。

      “醒了?可还记得自己姓甚?”

      千恕从佑谪予脸上收回眼光,向周围环顾了一圈,才一扶额头。

      “谪予,身为剑宗的首席弟子,理应最该知礼晓矩的,难道掌门的卧房你就这般随意进出,完全不需避讳的吗?”千恕从指缝间瞥向佑谪予,希望能挤出一点身为掌门的威势来。

      然而……

      “避讳?哼!”佑谪予只轻轻一哼,便径直踱入房内,在桌边坐下。

      …………

      这一声哼,算是让千恕彻底明白了佑谪予在剑宗的地位,也明白了自己在佑谪予面前的地位。

      千人之上一下之下!

      “将水端进来!”佑谪予对着门外一唤,几名弟子便陆续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端着还冒着温热水汽的洗漱水,他将盆往一边的架子上一放,便恭恭敬敬的又退了出去。

      而其他人也是将衣物、餐点归置好了便直接退了出去,全程都是想抬头偷看一眼却又不敢抬的。

      “明明昨日未睡好,为何心情却能这般好?”千恕边洗着面,边问。

      “哦?我心情好?何以见得?”

      “就是感觉,你心情好时,像是有灵光在周身闪耀一般,光彩夺目。只是可惜,那眼下的黑影略微刺眼了些。”千恕洗簌完后,就拎着那些弟子准备的衣袍皱眉打量着。

      “只怕整个剑宗就只有你会认为我有心情好的时候!”

      “我的衣服呢?”千恕将拿起的衣袍重又放下,转头问道。

      “扔了!”

      千恕:“…………”

      “别跟我说,你堂堂掌门,想要穿的如昨日那般乞者似得出门?”

      “哪就如乞者那般夸张了?那个简单,我穿着习惯。”

      原来只是嫌掌门衣袍过于复杂,不会穿而已,佑谪予心中不免一叹。

      “身为掌门,你可得有份自觉!你的言行举止代表的都是翥剑宗的形象,怎能再如之前一般随意?”佑谪予拿起衣物,套在千恕身上,且细细为他系着腰间的锦带。

      …………

      “我倒是忽然有些明白,为何我从前这般不为世人所知了。”千恕突然发感慨。

      可不是嘛,唯一的灵仙,放眼全天下,只此一人,本该是比当今皇上都要尊贵无比的,出个门都应是前呼后拥,万人追捧着,却哪想混成如今这位面生名簿几乎无人识晓的地步。

      更甚至,仙魔一战,灵仙消殒这等本该大震于天下之事,却只过了不过短短数十年的光景而已,便就几乎无人再谈起,更是记不得这样一位传奇人物了。

      较其身份,此等存在之意,是何等的微浅淡泊?

      “我倒觉得这样极好!”佑谪予由衷的低吟一句,低头专心的为千恕穿衣系带。

      仙姿,本就是该清浅而淡雅的,这也最是适合千恕的了!

      千恕微微抬眼,一下对上佑谪予那近在眼前的面庞。

      佑谪予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了一道浓浓的墨影,眸间如有碧波轻漾。高挺的鼻梁,带着如兰气息,光洁的皮肤,在透入的微光下散着如玉光泽。一张形状姣好的嘴唇极簿极软带着令人心神狂乱的温热。

      千恕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跃龙池边那暧然一幕,气息便猛的一窒,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去,脸上微微泛起了些热气。

      自己居然一时失神,将视触之感混淆了,当真是要不得。

      “千恕!”伴随着小王爷的叫喊,大老远就能听见他和刑将军蹬蹬蹬的脚步声急冲冲而来。

      “小王爷,刑将军,怎这么早便来……”千恕分明瞧见那二人居然眼下也有着同样的乌青色,便一转话语问道:“你们,昨夜也未能睡好?可是床睡的不惯?”

      “曾经一同在外餐露的,你何时见过我认床了?只是昨夜既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而不敢睡而已,于是今日便起了个大早。正好翥剑宗内我等不熟路,想着一会就和你一道去议事阁罢了。”

      千恕:“…………”

      他不识路,自己便识路了?再说,堂堂小王爷,自然会有宗内弟子为其带路的啊,怎就找了自己这么个失忆且识路障碍之人带路?

      说来昨晚他也是担心的不敢睡的。只是后来是如何睡着的?又是如何到了床上?自己竟是一点印象都没了。

      不过昨夜,佑谪予好像也在来着,难不成,是他……?

      唉……没想到,原本最该无法安睡的是自己,最后却没有骨气睡的最好的也是自已,实在有些愧对面前这三人啊!

      终于拾掇好一切的几人,随佑谪予一道前往议事阁。这一下,可把向来清静端庄的剑宗净地给惹成了闹市了一般。

      几人是不知,他们四人一同出入,那简直如一股仙风艳雨刮过一般,极其招摇。

      “哇!快看,那便是我们的掌门师祖啊,我还以为该是个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呢!没想到,这仙姿神逸犹在,面相却是这般的年轻俊雅。”

      “是啊是啊!这倒哪里像个入魔之人了?竟比神仙还神仙哪!”

      “我觉得还是君座最俊美了,那般天人之姿,只怕是天下无双了罢?”

      “谁说无双了,我看那小王爷就与君座不相上下,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等俊俏的小公子,还是皇上最疼爱的小王爷呢,简直就是有财,有权,又有貌啊,将来谁嫁了他,还不得天天在梦中笑醒。”

      “那个便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刑将军吗?居然这般轻轻年纪便当上了大将军,还生得这般高大英俊,我颜泷国简直是个风水宝地了,竟出了这么几个逆世之人。”

      “哎呀,快看,君座居然挨上掌门了,那个有着严重好洁之僻的君座,居然愿让人挨近,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废话,你也不看看掌门是何许人也,灵仙之躯,不染世间半分尘,君座嫌弃谁也不可能嫌弃掌门啊!”

      “哎呀,梦师姐,我好想成为掌门的仙侣啊!”

      “放肆,这等梦也是你敢做的?”

      “为何不行啊?梦师姐你不也是决心要做君座的仙侣吗?”

      “我看啊,你俩都别想了,想必君座也是要修成真仙的人,成仙者,无欲无求,又岂会轻易动凡情?”

      …………

      四人默然无语。

      佑谪予虽神色淡然,但心中却暗暗忖定,怕是要好好整顿一番宗规了。竟然一个个无视尊卑,在身后言论几位身位极尊之人,更可气的,居然还敢打着仙侣痴想,简直太过放肆!

      “哼——!!”

      佑谪予一道清灵之声传出,在空中震震回荡,生生将那些虚论妄议给压没了。

      周围的弟子纷纷散去。

      君座生气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啊,谅谁也不敢去招他不悦的!

      “想不到掌门竟是如此受女弟子们的尊崇啊!”佑谪予回头随意一语。

      “哪有哪有,没听人家都称我为掌门师祖了吗?都是祖宗辈的老人家了,哪比得你们这些青年才俊那般招人?”每当一听佑谪予恭敬的唤他掌门之时,千恕就得稳着性子让着他。

      “可本王倒觉得她们言之十分有理,就我们四人这等相貌气质,出去绝对举世无双,再找不到第五人了。”小王爷傲慢轻狂,自是对夸赞之词来之便受之,全无半点谦虚。

      “小王爷倒是皇室之人,后宫众多,无可厚非,可千恕乃仙派之人,怎可乱动俗念,生生误了一身仙修。”佑谪予这一出口,可直接教育了两人。

      …………

      “谪予,我总算知道为何宗内弟子竟无一人觉得你除了威仪还会有乐善了,你也实在是太过严肃了些吧!”就这性子,岂不早就知道了,可千恕仍然不吐不快。

      “对啊,仙小子这话本王也不爱听,为何王室之人就定会是后宫无数了?本王偏偏要做那独爱一瓢之人。”

      “哼!随你们,与我又何干。”

      …………

      这气息,八成又是真的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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