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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108 禁忌之术 仙之禁足 ...

  •   最终,最强的真龙也败了,连鬼王之力也一并失去的太子妃一脸颓败的瘫倒在地,满口重复低语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恨之人往往都有可怜之处。纵她伤命无数,手段狠毒,但曾经也是受屈冤死,虽不知究竟其经历了些什么,但就凭这死后的滔天怨气,最终竟能化为鬼王,便能知她死前定也是受尽不堪折磨的。

      而身为一代鬼王,潜伏养晦十数年,却一朝为情爱所累,为心属之人大开杀戒,掏心献肺,最终只落了个爹娘不亲夫君不爱的下场。

      真情何错?即便不是人,当一颗真心被弃被负,所求所付一切皆成空时,但凡以身代之,便知是如何的痛贯心膂。

      只是如今,已无人会同怜她,只有觉得她罪有应得的解气。

      而立于一旁的太子,也因为所中死气之毒并不深,加上没了太子妃的摄魂之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虽然他一度被控制了心神,限制了行为,但他潜在的意识却一直都是清醒的,所以对所发生过的一切,脑中也是明明了了的。

      所以当他神智一醒,第一反应便是要寻那一抹身影。然他猛一抬头,只一眼便准准的锁住了小王爷,令他顿时绽开了一抹开心且也温暖的笑容,张开双臂便要扑过去。

      可就在这时,他觉得脚下传来一阵钻心剧痛,令他腿不受控,一个踉跄便脸朝大地的扑了下去。

      太子这才想起,脚上有个被自己戳穿的可怕血洞,虽然方才被太子妃止住了血,但那洞和痛可依旧啊,这一脚踏的,直叫那痛楚深入骨髓,顿时叫他心里喊惨不迭。

      不过所幸,他的脸并未感觉到被大地狠狠“疼”爱的滋味,反倒是鼻子里传来一阵他最为钟爱的如桃花般的芬香。

      “既然瘸了,就要有个瘸子的样子,瞎乱蹦什么?”小王爷戏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好听的如饮了一杯极纯美的桃花仙酿,直醉人心扉。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这无比尊贵的龙足,可是为了救你而伤的,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急的,差点就要自绝经脉了。”

      太子这方是使劲的卖惨邀功,却换来小王爷那方当头一个响亮的巴掌:“你是不是蠢啊,谁让你救了?我又没要你这么做。”

      “……”太子被骂了,骂的还挺惨,可他却笑的更加开怀了。这小王爷的脾气,还真像他非常欣赏的某种小凶兽呢:“本太子好歹也是父皇的得意宠子,抬掌便可翻云覆雨,出言即可指点江山,如此精明睿智,怎在你口中便是蠢了?也罢,只要是为了你,蠢就蠢吧,本太子甘心乐意!”

      小王爷跟瞪白痴一样斜瞟了太子一眼,作故凶态道:“走开,别一直挂在我身上,这么大个子,重死了!”

      “哎哎……疼!我可是瘸子,你不架着我,我便只能趴在地上了!”太子生怕小王爷离开,手上一用劲,将小王爷狠狠抱住。

      温热的身体紧紧相依,带着重重的心脉跳动的声音,令小王爷愣了好一阵的神,过了片刻才发应过来:“放手!再不放手,我便打瘸你另一条腿,让你干脆做个彻底的残废算了!”

      “不放!死也不放,你要忍心,就打瘸我的腿吧,反正我可以用双手缠着。你要是再断了我的双臂,我就用牙死死咬紧你,反正我就是不要再放你离开了!”

      “你……!那我便除了你这祸害,省得你再度勾结奸邪,危及我颜泷和天下苍生。”小王爷说是这么说,却连一根指头也未见动一下。

      “冤枉啊,其实我已将父王说动了,打算与颜泷修和的。可谁知道她吝言欢的真实身份居然是鬼族之王,是她控制了父王和众臣,就连国师,也是被她杀了才制成仙尸的。然而,待我发现之时,整个雨澜都已经尽在她的掌握之中,我虽是心急如焚,却也无力回天,最终还被她控为了任她操纵的傀儡,实在,心有不甘。”太子说着,语气也低沉了许多。

      “……你这怕都是借口吧?小王又岂会信你一片面之言?”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啊!”

      “如何证明?”

      “你可以留下来啊,待父王醒后你亲自问他,便知我所言不虚,你还可以待在皇宫天天监视于我,看看我们对颜泷到底还有没有不轨企图。”太子看着小王爷眨巴的无辜的大眼,说的一派虔诚。

      然而小王爷听完,却是将眼睛危险的眯了一眯:“你,这是想要再次软禁本王吗?”

      “唉……尘鏴,你想什么呢?你也看到了,雨澜如今是个什么境况,哪还敢招惹您这颜泷的宝贝王爷?更何况,您可是救了我们举国上下无数国民的大恩人,这自然也是要请您留下来,让我等好生款待,以尽我雨澜之谊,恩谢之意的。”

      “那就不必了。”

      “要的要的,一定要的!小王爷务必留下,给我们谢恩的机会,何况,你们还要助我们重建雨澜,这份恩情,若是不报,岂不显得我雨澜太过不仁不义了?”太子说着说着,当真扬起感激地笑意。

      “谁说我们要助你了?我们为什么要助你一个敌国去重回昔日盛世?”小王爷秀目一瞪,甚觉此人简直皮厚的简直太不可理喻。

      “谁说是敌国了?从今往后,颜泷雨澜相敬如宾,亲如一家,不分你我,颜泷的王爷便也是我雨澜的王爷。小王爷,以后我的太子府也是你的王爷府,你就安心住下吧。”

      向来端雅宛如名贵宝玉的太子殿下,对着小王爷时,竟使得如此一手好赖。只是他的言语越是无比诚挚,小王爷越是清楚看到他身后有条不停摇摆着的狼尾巴,不,估计至少得有五六条。

      于是,毫不吝啬的赏去了一记又一记的白眼。

      如此一来,小王爷也终是明白,再跟这人耗下去,纯是浪费口舌,让自己受气,于是硬板板的回道:“你~休~想~~!!快点松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诶……诶,小王爷,痛,真的很痛!”

      “你活该,你放不放开?”

      “不放,就是不放!”

      这边吵吵闹闹,说的尽是些没有意义却有些意思的话,那边看着听着偶尔偷偷一笑。待小王爷终于反应过来时,连忙将太子一脚踹开,然后各干各的事去了。虽然一直装着若无其事,但面上的那抹桃红却是明明显显。

      刑将军弯腰,将自己的配剑拔起,背对着小王爷擦着剑,再擦着剑,耳朵却一直竖着,偶然还动上一动。

      君雅剑也也早已回灵被佑谪予收起。

      太子妃依旧瘫在地上,口中念念,神智已是被毁的不清不楚了。

      应统领仍靠坐在石像前面,见到太子无事,他也放心的继续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千恕看了看他,抬脚走到他面前:“你,还好吗?”

      “无事,死不了!”

      “嗯,方才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不必对我说谢,该是我谢你才对,你救了我,救了太子,救了皇上,更救了雨澜千千万万的百姓,我们可都欠了你一份天大的情。”应统领面色沉寂的看着千恕,眼神却是直勾勾的带着莫名的光澜。

      “修者除邪,何来亏欠一说,你们无需介怀。”千恕看了周围一眼,又接着问:“接下来,如何打算?”

      “自然是助太子和皇上修复雨澜的重创。此次劫难,虽说雨澜死伤无数,元气大伤,但想必还有无数的国民仍活着,还等着我们去救,相信我们雨澜的修士也会齐力让大家从这场恶梦中醒来,共同重建家园的。”

      “你是说,雨澜的修士都还活着?”千恕又有些惊异了。

      鬼王暴戾,性情无常,通常出手便不余活口。此番也无非是因为对太子动了痴心才对他的亲近之人手下留情了。可是那些修者,与太子的关系,并不能算有多亲近吧?全然没有必要留下活口啊。难道,他对太子的情深,爱屋及乌到了如此轻重不分的地步?

      可,并不像啊!

      “不错,鬼王当初正打算对他们下手时,他们便一起启用了封阵将自己还有许多大臣们都封在了里面,用以保命。只是,这封阵不但阻挡了鬼王,却也困住了他们自己。所以,我还有个不请之请,可否麻烦仙尊到后面的偏宫将他们救出?也只有他们在,雨澜才能更快的恢复元气。”应统领看着千恕,目光烁烁。

      说是不情之请,可他知道,千恕一定不会拒绝,为了天下苍生也好,为了仙道也罢,既是他开了口,那,就当他会是为了自己而为吧。有时候,自欺欺人,也是一种幸福。

      “自然,小事一桩!”千恕轻轻一笑,转身便离开,打算去解求那些将自己困死的小修们。

      在路过佑谪予身旁时,朝他递了一个“一起去”的眼神,可是却发现佑谪予将眼光闪避到一旁,整个人一副不想说话不想动的模样。

      千恕憋着笑,一把拉住佑谪予的大掌,将他连拖带拽的一起向偏宫走去。

      “怎么了?你这样子,是想哭呢,还是想吃人啊?”千恕歪着头调侃着。

      “他,就这么重要?”佑谪予看着那交缠着自己手掌的白皙手指,心里有些雀跃,却仍有些压抑,只能低声闷闷问道。

      “嗯?谁?应统领吗?从各方面来说,他好像是挺重要的。”千恕仰头想了想,然后点头答道。

      “那,我呢?”

      “啊?你……什么?”

      “我若与他同遇危险,只可活一,你会救谁?”

      “噗……!!想什么呢?你这么利害,怎么可能有危险?”千恕闻言,笑出了声。

      “认真点,你……救谁?”佑谪予的声音沉了几分。

      “我很认真的,答案自然是你得自己先脱险,然后,必须和我一起去救他。”

      这答案,什么逻辑?让佑谪予都愣住了,半晌才反应道:“为何?你就这么在乎他?”

      “难道,你不在乎?你是希望我再欠下他更多无法清还的人情债,然后再记念一辈子吗?”

      佑谪予一顿,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你还你的债,却为何非但要我自救,还要帮你?”

      “好徒儿,一家人说这话可就太见外了吧,你与为师之间还有必要分这么清嘛?”

      “不许叫我徒儿,我可没有你这么不正经的师父!”

      “什么啊?为师可是仙尊,你倒是见过比为师更正经的修仙之人吗?”

      “托您老的福,本座确是大开了眼界。”

      千恕:“…………”

      这孩子,嘴巴当真是越发的利害了,千恕盯着那淡色的簿唇。嗯!从各方面来说,确实如此。

      千恕正想张嘴反击几句,突然体内一阵气息乱涌,似要挤破身体冲出体外一般,令他疼痛欲难忍,脸色一白身子就栽了下去。

      佑谪予一惊,手忙脚乱接住他那直直倒下的身躯。触及之时,便感觉那身体忽冷忽热,极度反常。再探其灵脉,一片杂乱,竟是渐渐被暴乱的气息要摧毁的趋势。

      佑谪予急忙向他体内输灵,意欲将那暴乱的气息平抚或者压抑下去,再顺着导出体外,以缓解其危害。然而,那气息却是十分抗拒他的疏导,只一味的横冲直撞,不断摧损着千恕的灵脉肉身。

      “千恕,你怎么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佑谪予还是头一次感到这般束手无策,甚至紧张到慌乱万分。

      千恕只是一味抓着佑谪予的衣襟,却痛到说不出半个字来。

      “逸白…………!!”上空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下一瞬,一道身影便已落在眼前,千恕的手腕也被一把拉了过去。

      “师父……他这是怎么了?”佑谪予见得来人是又惊又喜,却仍是担忧。

      “你又动了什么禁忌之术了?”一探便了然于心的道暒,脸色黑的实在太可怕。

      禁忌?佑谪予突然想起方才小王爷身上冒出的那一道金龙之气,手上猛然一僵。

      “我……没事!”千恕咬着牙,握着佑谪予的手,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几个字来。

      “没事?!自己身体如今什么状态你不了解吗?你再这般乱来,痛你个死去活来,再死无全尸都算是轻的了。”道暒是真的很想狠狠骂他一顿,但看他此时如此受苦受罪,又心头一软,尽是不忍心。

      佑谪予感觉那捏着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他明明痛的都将要使不上劲了,却还想要安慰自己,这样一来,反而让他更是心焦。此时再听见道暒之言,更是脸色唰的一下全白了。

      “快……予儿,先护住他的心脉。”道暒催促道,却见佑谪予正惨白着一张脸出神,连忙推了推他:“予儿?”

      佑谪予这缓过神来,连忙将灵力轻轻输送到千恕体内。他知道,师父既然叫他这么做,那就说明他定有办法能救千恕,于是,他努力稳住心神,全神贯注为千恕护脉。

      道暒出手了,却是将一股极强的灵力直接打入千恕体内,更为让人吃惊的是,他居然直接在千恕的体内,与那股暴乱的气息较量起来,这可是极其凶险的举动。

      且不说他的修为有多高,但就那对灵力的控制力,稍有差池,便会将千恕的心脉神智全都催毁,那结局就真的会像他方才所说的那样,死无全尸了。

      佑谪予显然也没料到师父会用了这么一个极端且危险的方式来救千恕,当真是不成功便成渣的可怕手段。当即不敢多想,只能全力护住千恕的命门处,剩下的,就只能去信任自己的师傅了。因为比起自己,佑谪予相信,师傅对于千恕的在乎程度绝对不会少一分。

      顺着那缠斗不已的两股巨大力量,二人稳稳控制着自己的灵力,时强时弱,时攻时防。当那股暴虐的力量被彻底扼杀在千恕体内之后,两人皆是大汗淋漓,气息也有些喘不均匀了。

      佑谪予轻呼一口气,这一场恶战,可远比大战那巨龙还要来的艰难煎熬,看着千恕脸色有所好转,他轻声问道:“感觉如何?我扶你起来?”

      “我……”

      “哼!心脉受创,灵力魔性皆被耗尽,肉身麻痹,体弱气虚,就这样还想站起来?只怕他现在连吃个饭都要人喂到嘴里了。”道暒可是极少用如此酸刻的语气训人的,可见他当真是气狠了。

      千恕自知理亏,又惹得道暒为自己担惊受累了,只能乖乖陪着虚弱的笑脸博取同情和原谅。偏偏这副模样还真是美貌与怜爱并存,让人怒气呼呼却又心生不忍的。

      佑谪予马上伸了手去扶千恕。果真,瞬间便感知他的心脉极其微弱,浑身发软没有半分气力,怕是连抬下手都十分费劲了,于是他一脸惊谔的看着千恕,神色异常忧忡。

      千恕一瞧佑谪予这么一副表情,连忙又嘿嘿陪笑:“暂时,只是暂时,过几日便可恢复了。”

      “过几日?就你这乱用禁忌所造的损伤,几日能恢复得了?所以,本执事掌门决定,从即刻起,挂名掌门在阆风之巅禁足六个月,没有我的允许哪也不许去,直到养好为止,若有违反,加倍禁罚!”本来还被千恕的弱笑软了心肠的,这一下,又再度气恼了起来,出口更是不容辩驳的强势。

      “什么?六月?哪用的着这么久,顶多三个月我便可以恢复如初,啊,不不,不但如初,还会变的更强,更健康!”千恕一听,连忙正声道。

      “逸白啊逸白,你还真是为了能到处吃喝玩乐,什么胡话都能扯,三个月,连你这具肉身都养不回来,何况你那受损最重的灵脉。”

      “真的,以我的修为,三月足矣,我以前可是经常……”千恕说到一半,突然两道如箭般的眼神齐齐射向了他,让他马上住了嘴。这还真是,哪壶死的快,他便提了哪壶了。

      “以前?经常?哼!你倒还敢提!也是,以前的你,什么出格的事不敢做了?那倒也罢了,你当初是何等惊世的修为,出了乱子凭一已之力也能轻易化解,可如今你身体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点底吗?还敢如此乱来?!”

      “可是……”

      “没有可是,说了六个月,就是六个月,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也不许少,谪予,你负责盯着他。”

      千恕:“…………”

      他顿时小脸一委屈,立马眼带祈求的望向佑谪予:“谪……”

      “徒儿明白,定严加看管,绝不姑息!”完全不给机会、没得商量的语气。

      千恕:“…………”

      劫后余生的雨澜皇宫,虽仍有阴雾未散,但也已有光芒透射,一切都是希望而美好的样子,除了千恕那阵阵幽怨的哀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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