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友尽[校园]》青菜虾

23、季翊：‘感人肺腑！’

　　一大早房门就被敲个不停。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还以为是爸妈出门前有事交代。

　　没想到开了门，就看见来亦南站在外头。

　　他一时怔住。

　　转念一想，肯定又是林阿姨他们加班，来亦南不会做饭，又不想吃外卖，就跑来他家学习，顺便蹭饭。

　　“季季，你继续睡，我就借你书桌用。”

　　“亦南，阿姨煮了鸡蛋，你吃吗？”

　　“谢谢阿姨！”

　　来亦南熟门熟路，进了他房间把书包一放，再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插了吸管边喝边等早餐。

　　跟回了自家似的。

　　等他回笼觉睡醒，瞧见来亦南专心致志的背影，不由得产生一丝罪恶感。

　　这大好的周末，他本来打算多睡会，等下午再做作业。

　　然而比他成绩好的学霸都在努力，自己有什么资格偷懒。

　　于是他起床洗漱，迅速吃完早餐，把餐桌收拾了当书桌。

　　写了一会，遇到不会的题，也没敢打扰来亦南，拿起手机，打开app，拍照求助。

　　？

　　给的答案评讲牛头不对马嘴。

　　好吧，只能待会问来亦南了。

　　到了中午，来亦南终于从他房间走出来。

　　“季季，要不要叫外卖？”

　　原来是肚子饿了。

　　“行吧。”

　　父母不在家，做饭要花很长时间，不如外卖省事。

　　等来亦南选完菜品，他准备付款的时候有些诧异。“中午就吃那么点？”

　　“晚上有大餐。”

　　“什么大餐？”

　　来亦南犹豫半晌：“唔…暂时不能说。”

　　他更好奇了。

　　趁着午餐还没送上门，他正好向来亦南请教不懂的问题。

　　“干嘛搞得那么神神秘秘？”

　　“反正晚点你就知道了。季季，你先认真听讲。”

　　“哦，好。”

　　没想到到了下午，余择也来了。

　　他一关上门，扭过头，就瞧见余择咧开大大的笑容开口扬声道。

　　“季翊，生日快乐！”

　　啊？

　　原来今天他生日？

　　那来亦南……

　　正在想那家伙所说的‘大餐’，该不会指着自己晚上请客，就见来亦南从客厅里冲出来，气冲冲奔到余择面前。

　　“你太过分了！不是说好等蛋糕送来，给季季一个大惊喜，再一起说生日快乐的吗？”

　　“我忘了…”余择摸摸后脑勺，突然叫道。“你不也把咱俩的计划说出口了？”

　　来亦南愣了下，瞬间恼羞成怒。“都是你害的！”然后转过头向他控诉。“季季，以后千万别跟余择讲你的秘密。他这个大嘴巴肯定很快泄密……”

　　“季翊的话我一定帮他严守秘密。如果是你，只要你今天告诉我，我保证明天传得全年级都知道。”

　　“季季，这家伙好可怕啊！万一哪天他跟你闹掰，肯定把你的事到处传，太恶毒了！”

　　“来亦南，你不要挑拨离间！”

　　“我这是实话实说……”

　　季翊无语地瞅着这俩人杠起来，心想，谁都别说谁，半斤八两。

　　上回他跟来亦南闹翻，这人回头就找亲朋好友哭诉个遍，把他形容得像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余择属于一被套话，就容易说漏嘴的类型。

　　幸好自己并没有什么秘密。

　　“你看，季季都拿鄙视的眼神瞥你！”

　　“胡说，他看的明明是你！”

　　着实忍受不了房间里吵吵闹闹，他出声制止。

　　“你们两个要再吵下去，待会蛋糕送来，都别想吃！”

　　“季季，别生气……”

　　“抱歉，今天你生日，让寿星快乐是最重要的事。”

　　“当然了！季季，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来亦南拿出手机操作，边说。“我给你做的生日祝福视频。”

　　季翊相当惊讶。

　　这家伙居然这么有心！？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成为朋友好几年了，从来不记得他生日是哪天的家伙竟然，竟然特地为他准备了礼物……

　　说不感动是假的。

　　甚至有种，‘这家伙终于学会关心朋友’的错觉。

　　不过，最大功臣八成是余择。

　　这人一周前就问他最近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他向余择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

　　来亦南不满：“季季，是我想到的礼物，你干嘛跟余择道谢！？”

　　他没搭理，直接点开视频。

　　画面一开头出现‘季季，十六岁生日快乐！’的字样。

　　随着陌生的前奏但些许熟悉的歌声响起，一张张照片慢慢浮现，配上各种艺术字。

　　第一张是初一军训时来亦南的自拍。

　　当时把路过的他也拍进去了。

　　一排字立即跃现——【初一，九月，和季季成为同班同学】

　　第二张…貌似是在炸鸡店里拍的？两个人都举着鸡翅和鸡腿，特别稚嫩的脸。

　　【初一下学期，四月，和季季成为朋友】

　　他想起来了。

　　他和来亦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话，渐渐熟络，头一回一起在外面吃东西。

　　【初二，九月，无聊的运动会，但有你陪我玩耍】

　　接下来是运动会。

　　他们两个都没参加，就坐在看台上闲聊、玩游戏，班上同学随手拍的。

　　【初二，十月，篮球赛，下回一定能上】

　　后来年段篮球比赛。

　　他当替补，一直穿着球衣，可惜到最后也没有上场的机会。

　　他觉得挺尴尬，来亦南却说要留个纪念，后来还是和首发队员们一块拍了。

　　照片上的他表情稍微僵硬。

　　他渐渐留意到。

　　从十三岁开始，十四，十五，包括去年，来亦南每年过生日，他都送了礼物。

　　然而，印象中，来亦南从没送过自己。

　　其实不是多大的事，就是…

　　他莫名感到心酸。

　　看得出来，这次来亦南花了不少心思整理这些充满回忆的照片，只不过……

　　“季翊，感动吗？”

　　余择一边问，一边在心里偷笑。

　　尤其瞄见来亦南气呼呼地瞪着自己，别提有多开心。

　　叫你嘲笑我！叫你使唤我！

　　叫你把功劳苦劳全揽了去！

　　咧咧咧！

　　“还好…”季翊十分不解。“不过，为什么要拿这首歌做背景音乐？”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那饱含充沛情感的副歌在房间异常清晰地回荡。

　　【一生要强的爸爸！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余择和来亦南都没说话。

　　平常唧唧喳喳的两个人此刻竟安静得诡异。

　　来亦南眉头都揪到一块，明摆着在生气。

　　在歌曲即将结束之际，生日祝福视频也快走到进度条末尾。

　　突然，身穿绿色针织毛衣的来亦南的照片在视频中蹦出，漾着大大的笑容，似乎要说什么，把他的疑问暂时压了下去。

　　紧接着，画面迅速切换，出现一张奖状，上面写着——

　　【恭喜季翊同学被评为

　　‘优秀保父（来亦南专属）’

　　特发此状，以兹鼓励。】

　　季翊：“……”

　　背景音乐更加感人肺腑了。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感谢一路上有你】

　　——筷子兄弟《父亲》

　　最后又跳出一行字——

　　【谢谢你，爸！】

　　季翊：“……”爸，我想打人！

　　没料到他想怒喷一顿的对象——来亦南比他还恼火，咬牙切齿挤出某个名字：“余—择—！”

　　来亦南‘噌’地一下站了起，追打余择。

　　“余择你这煞笔，故意的是不是？你欠揍！”

　　余择边躲边辩解。“我昨晚就传给你了，叫你过目，你也没啥反应。是你连看都没看，完全不上心！”

　　来亦南：“你别推卸责任！”

　　他实在忍无可忍。

　　“你俩究竟是来给我庆生，还是惹我生气的！”

　　那两人总算消停了。

　　来亦南耷拉下脑袋：“季季，对不起……”

　　余择也连连道歉：“我错了！”

　　没过多久，配送员把蛋糕送来了。

　　打开一看，是个双拼千层。

　　一半抹茶，一半蓝莓…都是来亦南喜欢的口味。

　　…算了。

　　好歹是来亦南头一回给他买生日蛋糕。

　　“季季，闭上眼睛，许三个愿望，然后吹蜡烛。”

　　“不要吧…这动作太幼稚了，直接吹吧。”

　　“要不，季季你把愿望告诉我，我替你许愿。”

　　“不用了谢谢！”

　　“季翊，你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你实现。”

　　“得了吧，你俩只是想听别人的秘密。”

　　最后，他被这两个人缠得没辙，妥协了。

　　反正也不是不能说。

　　“第一个愿望，希望亲朋好友都平安顺遂，身体健康。”

　　“第二个愿望，希望我们三个高考都能金榜题名。”

　　“兄弟~~”余择泪眼汪汪看着他。

　　“没那么夸张吧。”他有点无语。

　　“能不能，再加上游向榆？”余择咕哝一句。

　　来亦南立刻叫了起来。“那家伙跟季季什么关系啊，凭什么带上他！”

　　“也可以。”

　　“季季！”

　　装作没看见来亦南哀怨的目光，他许愿道：“那就祝我们三个和游向榆都金榜题名。”

　　“还有一个愿望。”他顿了顿，看向来亦南和余择。“…我想不出来，不然你们许愿吧。”

　　“我来，我来！”余择积极举手。

　　“好，你说。”

　　余择嘿嘿笑了两声，瞟向来亦南。“我希望某人能给季翊尽孝。”

　　“余择！”

　　“余择……”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

　　“毕竟是你的生日，作为你多年好友的来亦南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表达孝…”在来亦南愤愤的怒瞪下，余择立刻改口。“表达一下对你的感激之情？比如，喂你吃蛋糕？”

　　“不用吧，我自己吃就行。”

　　他毫不犹豫拒绝。

　　最近怎么老听到喂来喂去，来亦南和他又不是小孩子。

　　余择充耳不闻，切好蛋糕放了一块在纸盘上，紧接着不停地铲起蓝莓往周围堆砌，乐呵呵地说：“就这块，他不喂我来喂。”

　　“余择，真的不用，而且，够多了，可以了。”

　　再不停手，等会蓝莓没了，来亦南又要闹了。

　　他急忙阻止。

　　然而有一只手比他伸得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住纸盘。

　　转头一看，果真是来亦南。

　　担心待会这两人争夺起来把蛋糕打翻在地，他赶紧说。“来亦南，你不用抢，我没那么想吃。”

　　那人回过头，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

　　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怎么了？”

　　“我又不是贪吃鬼！”来亦南嘟嘟囔囔。“只是觉得……”

　　来亦南欲言又止，眼神躲躲闪闪，有几分不情愿地接过余择递来的叉子之后，叉下一小块蛋糕。

　　令他无比震惊！

　　“你该不会，真打算喂吧？”

　　来亦南没有吭声，但也没有否认，耳朵渐渐泛红，搞得他也有些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