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速成狐朋狗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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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杰森和罗伊冲到那家无辜的电玩店，里里外外翻箱倒柜地搜索，检查消费记录和游戏仓登录数据，再把没有经过任何篡改的监控视频拷贝下来反复分析之后……他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令人崩溃的事实：人没了，真的没了，不过不是那种“没了”。
杰森戴着全套行头，转身就把电玩老板和一部分员工给捆起来威逼利诱，试图寻找每一丝阴谋的可能性，却仍然一无所获。他与罗伊原地踏步了两个星期整，然后一致决定前往莱特·李向罗伊透露过的刺客联盟寻找更多信息。据他所知，刺客联盟是一个久负盛名的恐怖组织，曾经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将哥谭“净化”，结果就是在老头子手上折戟沉沙，夹着尾巴滚了出去。
杰森和罗伊不可能放着这事儿不管去浪迹天涯，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然而他们还是险些一拍两散。杰森无法想象这个世上有像哈珀这样能够在短短三天之内爬上红头罩鞭尸榜第四位的人中奇葩（第一仍然是蝙蝠侠，他当之无愧，哈利奎因次之，第三个则是夜翼，别的傻逼他差不多都杀完了）。
罗伊·哈珀的言谈总是漫无目的，充满混乱的比喻、调笑或者大呼小叫，他还保持着作为一个Geek对世上一切文艺作品深深的鄙视之情。他给自己取的新代号叫做军火库，一个与他的义警起源和人生路线都毫无交集的名字，单纯崇拜器械的威力，是的，就像他本人一样空有武力，没什么智慧。从这个方面看，杰森觉得这个外号达到了及格分。
杰森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于把聋掉的左耳朝向喋喋不休的罗伊，这样他能够减轻一些烦躁，罪魁祸首却对此毫无所觉，直到有一天，那家伙问：“你右耳朵有点问题吗，小红帽？你总是用左耳听我说话。”
哦，观察力勉强合格，但是推理能力为负分。
杰森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对他说是的。
（罗伊后来为他的右耳朵做了一个专属助听器，因为方向完全相反而毫无用处。）
他们俩就像一串噼里啪啦的炮仗一样鸡飞狗跳地在整个中东半岛搜索，杰森甚至联系到了几个被他遣散的雇佣兵来打下手。佣兵们仍然有着不低的忠诚。“你竟然没死啊，宝宝老板？（baby boss）”大块头们接到他电话时这样打招呼。
“去你妈的，弗兰克！”杰森喝骂，“新生意要不要做？”
“哦——你知道我们永远是爱你的，B-老大！是大生意吗？”
“恐怕再没有比上次更大的了，小弗兰奇，不过油水给够，你知道规矩的，绝对抢手的单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粗鲁的欢呼。“我们随时为您效劳，老大！”
这群大头兵们加入之后，有一些需要虚张声势的诡计就得以实施了。他们不再徒劳地搜索暗杀任务的执行方，而是宣传他们自己这个雇佣兵团体，高频率、高效率地去抢任务，在刺客联盟的地盘上做联盟的竞争对手。结果可想而知，“东道主”显然对此相当懊恼，杰森和罗伊很快就揪住了窥伺者的尾巴，顺藤摸瓜之下震惊地发现，原来并不是联盟藏得有多隐蔽，而是它早已不复原来的壮大，在维持生意的也不过就是小猫两三只，那种仿佛地下王国一般的掌控力不知为何分崩离析了。
这么大的消息也不是完全无踪无影，刺客联盟分裂的传言震动了整个地下圈子，但他们总是能够在萎靡之后卷土重来。
只是这次……
这次恐怕是玩真的了。联盟的势力不知不觉中分裂成了三个团体，或者更多，很大一部分人跟随一个叫做妮莎女人，在做安保公司的生意，还涉及到一些灰色地带的运输业务，这一部分最庞大、最平庸，出名的长老只有妮莎·奥古和杜桑，但却也离世界的黑暗面最远。剩余的人则跟随其他几个元老销声匿迹：比如负有盛名的大卫·该隐和希瓦女士，就各自带着一些扈从，脱离联盟单干去了，临走前还闹了不大不小的一场。
“雷肖古本人和恶魔之女恐怕凶多吉少。”杰森嘴里塞满牛油果味的冰激凌泡芙，含含糊糊地说着推论，丝毫不掩盖他的幸灾乐祸，“哈，老头子的姘头总是没什么好下场。”
罗伊一直相当八卦地竖着耳朵：“哇噻，那可是塔利亚夫人！你家Boss玩这么大？”
杰森难捺痛快：“他早该跟这些恶棍一刀两断！”
弓箭手却对此有不同看法：“难道天天去泡那些一听到枪声就尖叫、一看见流血就晕倒的良家小妞吗？得了吧，我们这些怪胎也许可以和她们共度春o宵，但绝不可能与她们白头偕老。恶棍，怪物，超人类还有外星人，说不定就是我们的归宿。”
“你去找外星人吧，大都会就有一个现成的呢！”杰森嗤之以鼻，“正好是个黑发蓝眼大胸翘屁股的‘美女’，跟你老兄岂不是良配！我才不要找这些不可靠的超人类，我要娶——”
他话赶话地说到这里，突然磕巴了一下，后面几个词轻飘飘地溜了出来。杰森·陶德突然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顺着罗伊的思路在畅想未来。他要娶个地球姑娘，他【想】要娶个美丽的、平凡的姑娘。他上一次畅想美好的姑娘是在数年之前，比流星更短暂的中学生涯，他像每一个男孩向父亲分享秘密那样，告诉布鲁斯自己拒绝了隔壁班级的女孩，一个浅褐色头发的女孩。“我不想在学业和正义的罗宾事业之外再分心了。”他对布鲁斯说，脚尖在地板上划来划去。那时候布鲁斯比他高整整两个头还多，眉心没有褶皱，在庄园里比他更孩子气，总是笑得促狭。
[噢，Jaylad，这可不能被叫做分心。]男人朝他挤眉弄眼。杰森感觉到脸颊的温度逐渐上升，他险些无法流畅吐出单词。[为什么不能？约会既不有趣，也不能提升我的能力，而且她离我太近也可能会发现秘密，假如我在任务中受伤了又该怎么隐瞒呢？]
假如我在任务中受伤了又该怎么隐瞒呢？
假如我在黑夜里死去了又该怎么掩藏呢？
杰森·陶德感到脸颊上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眼前忽明忽暗，左耳隆隆作响，遍布全身的丑陋伤疤抽搐着尖啸。他有一阵子没出现这样幻觉了。自己仍然残疾，仍然破败的外表，已然无法穿越时空，像那个强健而俊朗的少年一样受到异性的青睐。
毫无所觉的罗伊·哈珀还在得意洋洋，挥舞着一个奇形怪状的装置，宣称自己抓到了杰森最大的把柄。
“哦哦，‘我才不要找这些不可靠的超人类’，等你以后打算和外星美女喜结连理的时候，我会在单身派对上用这卷录音向你勒索两百万美金，外加，外加——地外混血小宝宝的内定教父名额——草！头罩！小红帽！恼羞成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把它给我！”杰森从一瞬间的怔忪中脱身而出，一把捉住了罗伊的手腕……没抓到，退而求其次地撕掉了他的袖口，录音卷从两人手中滑落，在一地散落的螺丝刀、发电箱、武器、轮胎和厨余垃圾中失去踪迹，如同泥牛入海。
叮铃哐啷之间，这场男人间的决斗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安全屋的半边几乎成为了废墟，厨房还在熊熊燃烧，只有装修公司狂喜的世界达成了，而红头罩和军火库口中揶揄的对象之一二，正在地球的另一边对峙，剑拔弩张。
——或者说，这更像是一场纯粹的遭遇战。哥谭的黑暗传说蝙蝠侠，在整整两个月的调查、数周跟踪拷问，三天的设伏下套、四小时潜伏等待、提前二十分钟意外预警、一刻紧张对峙与十七秒交手之后……
被从天而降的超人类，括号女性，狼狈不堪地踩在了脚下。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速成狐朋狗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