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清则无鱼》九灯妖

18、第 18 章

　　八月,桂花盛开的季节。

　　距离全国大赛过去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仙道在教室里，眼睛看着黑板，心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全国大赛上，湘北和陵南分别止步于第三和第五。

　　在一个高手云集的比赛里，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力量是不能和一支队伍抗衡的，尤其是整场比赛，四十分钟，要保证四十分钟都在巅峰状态，任何一个运动员都不可能做到。

　　仙道不能，流川不能，因此，全国大赛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过路站，并非是终点站。

　　但很明显的，仙道的下一站是迎战升学考试。

　　“仙道，你刚才想什么？”

　　到了放学时间，所有人都松一口气，越野背着书包拍了一下仙道的肩，“该不会还在想全国大赛的事情吧？”

　　“你认为呢？”

　　“嘁。”

　　“我回去了。”

　　“知道了，家里有流川是吧？”

　　闻言仙道挑眉，转身看着越野，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从不会避讳这些，既然知道了，不用刻意隐瞒，但是想要深究，仙道不会乐意。

　　知道仙道底线的越野自然不会再开玩笑，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背着包回到公寓，仙道打开门，发现流川还没回来，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走到厨房里，见桌上有一张字条，是流川的字迹。

　　——幸子让我回家，饭在病房里。

　　打开病房，果然已经做好饭了。

　　试了一下桌上的灶台温度，仙道把东西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走到客厅里拿起电话，拨通了流川家的电话。

　　“仙道？”

　　“到家了？”

　　“恩，幸子让我住一晚回去。”

　　“好。”

　　“你怎么了？”

　　“有点……想你。”

　　流川握着话筒，就那么楞了一下，“……恩，知道了。”

　　“这么冷淡？”

　　仙道说完，在电话里好像听到一点笑声，又仿佛是自己的错觉。“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说了，我不一定要回答你。”

　　“枫……”撒娇的语气，让流川觉得近来仙道不太正常。

　　难道是高三压力太大了？

　　“不许撒娇，我明天下去训练结束，不加训练就回去。”

　　“真的？”达到目的的仙道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说定了，刚好周五，我们放学时间提前一些。”

　　两个人忽然不说话，握着话筒，呼吸声通过电话穿过去，过了几分钟，仙道听到电话里的忙音声，才把电话放下。

　　幸子从厨房里探出脑袋，问：“仙道吗？”

　　“恩。”

　　“怎么不把他叫来家里。”

　　“高三下课晚，我做了饭放在冰箱里。”流川说完，踩着拖鞋走到沙发边坐下，手里抱着篮球抱枕，盯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

　　幸子见流川这样，洗手站在厨房门口，“小枫，你是不是不高兴妈妈没和你商量？”

　　流川不说话。

　　“小枫，你爸爸让我过去，你知道的，我们分开很久，他……身体不是很好。”

　　“你没和我商量，明天你上飞机今晚才告诉我。”

　　“可是——”

　　流川看着幸子：“明天请假，送你去机场。”

　　“小枫？”幸子惊讶的看着流川。

　　伸出手，拥抱了一下幸子，流川闷闷说：“我知道，你早该去那边的，我也该去。”

　　幸子忽然鼻酸有一些想哭——这是她的儿子，平时话少还会和她斗嘴的人，但是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幸子不去国外，都是因为流川在国内。

　　“小枫，你长大了。”

　　“我本来就不小。”

　　“你呀。”

　　流川拉下幸子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妈，你……到那边注意。”

　　“恩。”

　　幸子说完转身回到厨房里，眼眶里的眼泪再也憋不住掉下来。流川看了一眼厨房，继续抱着抱枕看电视。

　　嘴角绷着，细碎的刘海遮住狭长明亮的眸子。

　　仙道知道幸子要走是彩子告诉他的,那个时候,距离幸子过安检已经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仙道当时脑袋一热,让越野告诉老师他身体不舒服,下午的课都不上,直接背着书包走了。

　　叫了出租来到机场，刚才冒出来的冲动念头一下消失，仙道站在机场门口，忽然不想进去了。

　　流川既然不说，那就意味着，流川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他这样去……

　　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已经开始登记，机场大厅的广播正在说，舱门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

　　迟疑了一会儿，仙道抬脚往里走，来到登机口不远处，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正朝他走来流川，回过神，绷着的身体一下放松，露出一个笑。

　　“学姐告诉你的？”

　　“恩。”

　　“幸子刚走，你要是提前来两分钟，可以道别。”

　　“以后还能再见。”

　　流川看着仙道脸上的笑容，瞥一眼他的书包，挑眉：“下午不上课？”

　　“逃课～”

　　没皮没脸。

　　流川抬脚往前走，仙道一下扑上来，搂着他的肩，“怎么又是这样，你不知道生物有多讨厌。”

　　“上次你测验拿了九十分。”

　　“人生总是在挑战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克服每一个困难，恩？”仙道说完，看着流川，见流川眼角微红，不戳破继续搭着他的肩往前走。

　　流川抿着唇，回去的路上话不多，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

　　仙道忽然想起来，流川已经高二了。

　　去年的全国大赛上，流川说他要去美国，仙道和流川一直没有提起这个话题，因为两人都知道，流川一定会去。

　　两个人在一起，不需要为对方放弃什么。

　　“你过去，等我拿到offer陪你。”

　　“恩？”

　　“美国。”

　　“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流川不知道幸子离开和去美国有什么必然联系，扭头看着仙道，在仙道的眼里看到了答案，不再问，只是说，“冬季选拔赛，我会带着湘北拿到冠军。”

　　闻言仙道一笑。

　　这就是他喜欢的流川啊。

　　回到家里，打开门，流川弯腰换鞋，还来不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被仙道从后面抱住，流川扭头却被仙道直接压在门上。

　　仙道绝对不是一个纵〡欲的人，很多时候都是自持冷静，流川觉得，今天的仙道有些不正常。

　　“喂，你干嘛？”

　　“你不想？”仙道抬起头，额前搭了几缕头发，双眸含笑，嘴角戏谑的笑意，让流川耳根发烫。

　　“白痴。”说完别开脸，手却伸到仙道身前。

　　“你也……迫不及待了嘛。”

　　“闭嘴。”恼怒的瞪一眼不知好歹的人，流川两手抓着仙道的肩，往前一推，两个人踉跄着倒在沙发上。

　　四目相对，不需要再说什么，欲〡望，一触即发。

　　室内浮躁的空气平息下来，粗重的呼吸渐渐归于平静，流川站起来，丝毫不顾及自身上未着寸缕的事情，走到浴室。

　　“剩下的，你收拾。”

　　“喂——”

　　浴室门关上，反对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