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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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迦尔纳说到，“你的帽子也很不错。”
“相中了？”吉尔伽美什挑眉，“好好讨好本王，说不定本王会将它赐予你。”
迦尔纳眨眼，“我不想要你的帽子，它不适合我。”
“拒绝王的恩赐是死罪。”
“……可以把帽子换成别的吗？”
一想到他的头发上不久之后将会顶上一顶永远也不允许被摘下来的帽子，迦尔纳就觉得一阵头痒。
战斗时需要保护的东西太多了，这顶帽子再重要也没有办法得到他全部的保护。
吉尔伽美什相当冷酷无情，“更换恩赐也是死罪。”
“我会尽全力保护它。”迦尔纳面目冷肃，“哪怕它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本王的赏赐对你来说只是一种负担吗？！”吉尔伽美什大喊，“给本王听好了，迦尔纳！”
“只要是本王赏赐给你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哪怕是路边的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也要好好地当作传世之宝来供奉！”
“你当赏赐你东西的人是谁？！本王乃是全知全能之王！”
被吼了一通的迦尔纳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帽子。”
“不是保护不保护的问题！”吉尔伽美什一拍扶手站起身，斧杖指向遥远的东方，“看见了吗？伊斯坎达尔的军队正在那里聚集，看样子他已经感觉到你回到了这片战场。”
“抱歉，这一点我没有注意到。”迦尔纳转动长枪，“我现在就去解决掉他们。”
吉尔伽美什表情充满嫌弃，红色的双眸上下打量着没什么表情的枪兵，“……你还真是看不懂空气。”
为什么要看懂空气？迦尔纳抿着嘴唇。
知道对方脾气，吉尔伽美什挑衅一般笑到，“打过仗吗？杂修。”
“打过。但是我并不善于行军打仗。”迦尔纳说到，“比起团队之间的战斗，我更喜欢独自享受战斗的乐趣。”
“哼哼……何等贪心之人，竟然想将全部胜利的快乐独自享用……”吉尔伽美什哼笑，“独来独往固然惊险刺激，但高超的领导技巧能让团队之间的对决超越个人能力的展现，将舞台变作领导者的独秀。”
“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这其中的道理无比深奥，哪怕是本王也花费了漫长的时间去学习。”
“所谓效忠绝不是简简单单听从王的话语，那样的臣民对于本王来说和机器人没有什么区别，想要得到王的重用，除了口头和身体上的效忠，更重要的是心灵。”
“将你的全部交给本王，杂修。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军队之间的对决！”
维摩那行驶到埃及军队上空，不明晓来者是谁的埃及士兵握紧手中的武器，昂着头凝视辉舟。迦尔纳得到吉尔伽美什的允许，从舟上跳了下去，直到看见手持金木仓的枪兵，埃及人目光中的敌意才降低不少。
巨大的船体遮住一部分阳光，吉尔伽美什缓步走到舟头，金色发丝熠熠生辉，俯视正昂首看着他的人。
不仅仅是宝具或者是武力值十分出色，吉尔伽美什作为领导者，拥有高到难以置信的A+级别的领袖气质。这样等级的技能，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具备令人信服那样能力，在某种意义上，这样的领袖气质仿佛带有魔力或是诅咒一般。只要接受他统帅的人便会坚定不移地朝着他领导的方向前进。
化为数值来讲，作为司令塔存在的吉尔伽美什可以提高军队中每个人联合作战的能力，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军队，也能变成钢铁之师。
“敌人的军队即将来袭！奥兹曼迪亚斯那杂修给予你们的任务就是停滞不前封闭在这里，直到被敌人蚕食殆尽失去全部反抗的能力吗？！”
贤王高喊，“敌人会因为你们的求饶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吗？”
“不，让步只会使得敌人更加贪婪。”
“你们面对的人已经不再是彼此之间战斗数百年的赫梯人，而是一群功绩足以写进历史，在死后化身座上英灵的家伙。他们可不满足于红海对岸的土地，包括埃及在内，整个地面都是他们的战场。”
“你们的国家就在你们的身后，这已经不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夺回土地夺回荣耀的战斗！稍有不慎，等待着你们的将会是国家灭亡的结局。”
“埃及的士兵哟！”
吉尔伽美什面无表情，仿佛正说着那些令人气氛的话的不是他。
“不想家园被侵害，不想亲人分离，自己年幼的孩子踏入战场的话，就拿起武器战斗！不单是将他们从这地方赶出去，还要抢夺原本属于你们的土地。”
“站在你们身后的屏障乃是吉尔伽美什！放心地向前冲吧。”
迦尔纳抬头看向他。
下午的时候，奥兹曼迪亚斯那边的攻势才减弱下来不少。两方士兵的实力差距很大，但凭借着尼托克丽丝和奥兹曼迪亚斯两个人足够弥补些许差距并将士兵生还率提高不少。
但是法老王知晓，之前持续将近一整天的进攻只不过是一种无所谓的试探，因为包括伊斯坎达尔在内，能力更加出色的英灵们没有出现在这片战场。
“吉尔伽美什王和迦尔纳大人已经离开了营帐，从方向判断他们去了拉军团那边。”尼托克丽丝忧心忡忡，“吉尔伽美什王走之前和您说了什么吗？”
法老王自从中午回来级就一幅相当阴沉的模样，当时正在战场上他的尼托克丽丝并不知道那段短暂的时间里吉尔伽美什和奥兹曼迪亚斯之间说了什么话能让他心情低沉到现在。
“……没什么。”奥兹曼迪亚斯按着抽疼的太阳穴，“不必担心，尼托克丽丝。那些话还不一影响到余的决策。”
“当然不是怀疑您的决策能力，只不过，我觉得王您现在的压力太大了。”尼托克丽丝皱着眉，“我很荣幸成为您的英灵，我也是您的臣民，虽然名不符实，但我确实也曾是埃及的法老王。所以您可以适当的将烦恼告知于我。”
奥兹曼迪亚斯沉默不语，用那双黄金一样的猫眼看向尼托克丽丝，“……尼托克丽丝。”
“我在，王。”
“你是在什么年纪死去的？”
尼托克丽丝有些惊讶，“……您为什么好奇这些事？”
“余原先认为人类和英灵之间的差距不大，之间隔着的只不过是生与死的经验。”奥兹曼迪亚斯说到，“依靠着余总能将中间的差距缩小，但是，余没有办法用子民的生命做实验。”
“余想将悬置百年的问题解决，将原本属于埃及的土地夺回来，尼托克丽丝，你告诉余，”
“余做错了吗？”
奥兹曼迪亚斯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做过法老王的少女，双眼中的感情晦暗不明。
尼托克丽丝攥紧手中的权杖，“……我不知道这中间的差距能不能弥补，但我知道王没有错。”
“我曾经是埃及的统治者这一点没有错，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在我被迫即位的短短两年时间里，我的内心除了复仇并无他想。但您不一样。”
“您在确切地为这个国家的未来和荣誉而思考，这已经是绝大多数的人做不到的事情。”尼托克丽丝看向他，“您比我合格的多。或者说，您比之前以及之后的法老王都要伟大得多。王中之王，太阳神的化身。在您手里也只在您手里埃及才会充满辉煌。”
“这不是什么恭维的话语，您也无需感到迷茫。您注定是这个时代的核心。”
“当然，这话说在这里不太适当，但是吉尔伽美什王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和学习的王者。”
未来的奥兹曼迪亚斯能够和吉尔伽美什放在一起相比较，但是现在刚刚即位没多久的法老王很明显在觉悟以及智慧上难以比过已经成为英灵的吉尔伽美什。
他们两个在性格上也有十分相似的一部分，不管是在做王还是待人处事这一方面上，现在的奥兹曼迪亚斯如果能将吉尔伽美什身上的优点学会的话，无疑会给未来的自己节省不少时间。
当然，有关中二病这一点实际上不需要学得那么相似啦：）
奥兹曼迪亚斯哼笑，“漂亮话余就收下了，至于向那家伙学习的事情余就当作没听见好了。”
尼托克丽丝舒缓了一口气。
“对了，英灵的武装是随时可以切换的吗？”
“一般来说应当不可以。但是不排除个别英灵会存在复数位的宝具。”尼托克丽丝说到，“吉尔伽美什王和迦尔纳大人他们全都拥有复数位的宝具。”
“这样啊……”奥兹曼迪亚斯摩挲着下巴。
原来切换武装还可以切换性格。
不不不，只有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吉尔伽美什掀开帐帘，看见等在里面的人。指挥着迦尔纳并着埃及人打完那场仗之后，尼托克丽丝就传了消息过来，说他嘱咐过的那个来找他的人现在已经被安排在了营帐，等他回去之后就能见到。
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吉尔伽美什内心就一直萦绕着一种不爽的气息，他将这种情感全都归结到了Archer职阶的自己和还未见面的那个祭司身上。不过当他掀开帐帘，满身硝烟气息地看见那个平和得不可思议的祭司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就明白了一件事——
弓阶的自己没有错，让他不爽的果然是这个祭司：）
那人背对着他，一头灰色的长发无比柔顺地垂在身后，你很难见到这般柔顺又服帖的头发出现在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身上。
是的，平平无奇。
祭司穿着相当质朴，整个人看不出任何有充满特色的地方，只要稍稍一晃神，他的身影就能消失在事业范围之中。听见身后的动静，他转过头，波澜不惊的视线和吉尔伽美什对上。
因为那张平凡到不值得任何描述的脸庞，吉尔伽美什罕见地怔愣了一会儿。
一双没有任何特点的眼睛直视吉尔伽美什，“我等了你很久。”
“啧，原来是你啊。”吉尔伽美什眼神阴翳，他收起泥板和斧杖，走到营帐唯一的座椅上，“本王还以为是藏起来的是什么人，果真是连下水道的臭鼠都比不上的东西。”
“慎言，吉尔伽美什。”祭祀说到，“在这里的并非真我，不过即便是虚幻的泡影也不会容忍你如此侮辱。”
覆盖着黄金盔甲的手支撑着脸颊，“本王不需要你的容忍。”
“你也知道本王不可能对你们产生什么好感。”
“特别是你，”
吉尔伽美什缓缓吐出那个名字，“耶和华。”
“本王以为你会派人先过来请求，没想到你竟然擅自跑到了敌方的大本营……”
吉尔伽美什嗤笑，“这也算是神特别的恩典吗？”
“我无意干预你的想法。你如何想是你的事。”哪怕被道破名字，他看上去也没有产生丝毫惊讶的情绪，“不过，你或许可以不必称呼我的名。”
“耶和华乃是天上之人，而存在于此的不过是虚幻的倒影。你不愿听见这名，可随意选择你喜欢的称呼。”
“当然，‘杂修’之类的称呼还是避免为好。”
“我喜欢的称呼？”吉尔伽美什讥讽到，“不若我称呼你为‘耶底底亚’如何？”
耶底底亚，上帝喜爱之人，所罗门王曾经被他给予这个名字用来告诉世人，上帝有多喜爱大卫献给他的孩子。
“不错的名字。”祭司，暂且称呼其为耶底底亚，说到，“我原本打算将这个名字给我喜爱的孩子，不过眼下借来使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吉尔伽美什嘴角下呡，俨然一副无比厌恶的表情，“令人作呕的气味。”
“无需在意。”耶底底亚说到，“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本王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吉尔伽美什说到，“装有你未来孩子血液的杯子？”
“那东西不过是本王宝库中的东西的仿造品，偷拿走本王的大杯，还不知廉耻的召唤英灵将原本应当正常发展的历史搅乱………”
“所谓神，全是不顾人类想法，打着为了人类美好旗号擅自行动的家伙。”
“你对神的想法未免太过偏激，吉尔伽美什。”耶底底亚说到，“你遇到的神或许是那样，但我和他们不同。”
“我将庇佑信仰我的种族直到时间久远到他们不再信任我为止。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民族的延续。”
“我创造出这个种族，我将会庇佑他们延续。”
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终于充满了什么东西，但又好像和一开始一样什么也不存在。能够知晓未来的双眼再次和那双眼对上时，看见的不只是自己的倒影。
一眼万物，吉尔伽美什在他的眼睛中看见了世界万物。
“你所谓延续的方法就是召唤出英灵屠杀自己的种族？”吉尔伽美什讥讽，“将阿尔喀德斯那家伙职阶扭曲的人是你吧？这样也算是光洁的神？”
“我的确喜欢阿尔喀德斯。像他一样品格高洁的人这世间残存不多。”耶底底亚摇头，“将他的职阶扭曲非我所愿，只是形势所迫。”
“活着的人太多，只会给这个原本就脆弱的世界带来更加沉重的负担。”
“我没有选择再次使用洪水毁灭世界已经是对人类最大的恩典。”耶底底亚说到。
“你不懂，吉尔伽美什。”
“你身体当中存在神的部分，你原本具备更高的神灵适格性，可你拒绝了它。”耶底底亚说到，“这并不是说你是否存在罪过，相反我还要赞扬你做出选择的勇气。”
“本王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评价。”吉尔伽美什眯起眼，金光浮现在他身后，“本王的容忍度相较年轻时的自己好上不少，但对于你不管多好的容忍度一瞬间就能灰飞烟灭。”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眼前这个人的特殊性，吉尔伽美什那双能够看见未来的眼睛暂时失去了功效，他没有办法看见耶底底亚在这个时刻来见他的目的。
“耐心一些，吉尔伽美什。”耶底底亚说到，“我过来是为了将丢失的东西交还给你。”
“这原本不需要我亲自前来，但我确实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耶底底亚拿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杯子。乌鲁克大杯，吉尔伽美什前往这个世界需要寻找的目标。
吉尔伽美什沉默了一瞬，“怎么？感受到罪孽深重，要将大杯交还回来弥补？”
“并非如此。”耶底底亚说到，“将大杯交换给你除了这原本就是你的东西之外，还有一点则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吉尔伽美什不以为然。
耶底底亚顿了顿，“我不经常做梦。每当我梦见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时候，这世界上总会发生那些事。”
“不久之前，我梦见人类因为不可看的事逐步走向灭亡，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阿赖耶识曾提起过的圣杯。”
“我的确具备创造圣杯的能力，但那不是这个我。我只是一道幻影，只能将大杯从那个小姑娘手里偷出来。”
耶底底亚顿了顿，“她大概是在召唤什么英灵，一直到我将大杯取出都没能成功。”
藤丸立香：只有这种事情不需要被强调：）
吉尔伽美什眼神更加阴翳。
不过KY一直是他们这类人代代相传的好习惯，耶底底亚没看出来吉尔伽美什脸色不对，接着说到，“我先前说过了，我只是一道幻影，是祂构成部分中更加偏向、深爱人类的那一部分。”
“这个世界正在逐渐变成祂不喜欢的模样，我不确定祂醒来之后看见这一切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也就是说，排除掉耶底底亚不确定的因素，令人类毁灭的原因实际上还有耶和华这个存在。
“说到底，想毁灭人类的还是你。”吉尔伽美什打了个哈欠，“本王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将大杯还给本王，这之后的一切随你如何操作。”
“世界毁灭与否和本王无关，乌鲁克已经灭亡，之后的未来用不着本王来担心。”
“不过，或许你可以直接和你口中那个小姑娘对话。”吉尔伽美什笑到，将弓阶的自己藏起来的通讯器翻出，随手打开，“自己解决吧。”
通讯器闪烁了两下之后，投影出蓝光。
“嗨嗨，这里是达·芬奇亲！”有着一头柔顺长发的女子出现在蓝光中，“吉尔伽美什……啊咧？阁下不是吉尔伽美什王。”
“本王在这里。”吉尔伽美什说到，“将藤丸立香那家伙叫出来。”
“对待女性要保持一种……”达·芬奇的话没说完就被一抬眼看见的贤王吓了一跳，“今天见到的是您啊，贤王陛下。”
“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您这样能够自由切换职阶的能力很方便呢……”
达·芬奇的身影很快被藤丸立香所取代，许是达·芬奇提醒过，藤丸立香看见他时没有弓阶的自己那么害怕，少女相当镇定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再吉尔伽美什审视的挑眉下表情迅速化为“QAQ”
“本王知道你还没召唤出挚友的事情，杂修。”吉尔伽美什说到，“这件事回去之后再说，看见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了吗？他有事情找你。”
耶底底亚将视线转向藤丸立香。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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