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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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下起了小雨，妖怪死后的粉尘沫被天上降下的水冲进了下水道。
蝙蝠车在街道里不停地加速，车身和路面擦出耀眼的火花，几乎是打着被撞到的边擦过每一个障碍，这样的速度下被绑在车顶的人浑身骨头都快撞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逃出阿卡姆的人得到了想要的结局，被蝙蝠侠亲手打一顿，丢回‘家’，等待下一次和蝙蝠侠玩游戏的时间。
他们结束战斗回去的时候安倍晴明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那杯牛奶完好的放在桌子上，卡珊德拉无比庆幸自己提前把鬼切召唤出来。
她已经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躲在鬼切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说喝三杯的。”
鬼切没来得及挺胸站出去，阿尔弗雷德从怀里掏出一块白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说：“卡珊德拉小姐，也许您已经不愿意品尝我的手艺了？”
口吻听起来非常伤心，卡珊德拉不想让老人伤心，忍不住从鬼切身后走出来，鬼使神差地接过牛奶，一口咽下去。
纯牛奶的温度处理的非常好，没有烫到卡珊德拉的喉咙，温润的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顺着嗓子划了下去。
古怪的味道被热气哄起，在口腔里始终挥之不去，卡珊德拉连忙把舌头伸到外面不停哈气，好让嘴里的味道散的更快点。
拒绝牛奶三人组被撬动一个，剩下两个也不会太难，阿尔弗雷德一手一个，半强硬地塞进他们掌心，“老爷，达米安少爷，该喝牛奶了。”
布鲁斯·韦恩咽了口口水，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一口气喝光了。
所有人都喝了，达米安没办法拒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了。
等管家满意地走了，达米安才说：“我以为你会坚持的久一点。”
“除非你不想要今晚的小甜饼。”布鲁斯伸手拿起桌边的杯子，用水冲刷嘴里的怪味，放下杯子后冲着沙发问了一句：“他怎么跟你来了？”
“你们把源氏搅的翻天覆地，我想我应该有资格站在这里。”源赖光坐在安倍晴明另一侧，也不站起来，朝鬼切伸出手说：“到我这里来。”
鬼切抽刀，没有一丝犹豫朝源赖光的手砍去，刀光闪过，没砍到让他讨厌的手，倒是把桌子劈成了两半。
一次不成，他准备再来一次。
安倍晴明太眼熟这一幕了，他的庭院支出大半用在了式神打架上，每天上房揭瓦，他在下面小心翼翼路过，不能被瓦片砸中。
平时闹腾闹腾就算了，现在不在庭院，要打架至少到后山再打。
避免被人当场赶出门，安倍晴明用扇子敲了敲桌子的尸体说：“咳咳，先说正事。你们亲眼看着他死了吗？桃花不在旁边？”
布鲁斯·韦恩点头问：“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既然已经复活了，那么代价你们已经付过了，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罢了。”安倍晴明轻点还在伸舌头的卡珊德拉的后脑问：“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卡珊德拉保持吐舌头的状态转过头说话，刚想说话，一口先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一瞬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小口吹了几次，卡珊德拉缩回舌头说：“酒吞童子的爸爸来了，他看起来好像变.态哦。”
稍微想了想，卡珊德拉评价道：“很漂亮。”
安倍晴明惊讶地站起来，往常的平淡优雅瞬间破坏得干净，此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追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陪酒吞玩去啦。”卡珊德拉手指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一点一点的说：“为什么酒吞的头发是红色的，爸爸是紫色的呢？生物学说孩子都像自己的父母。”
难道酒吞和他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吗？
酒吞童子的颜值超出人类能有的极限，还是人类的时候无数富家小姐只远远见了一面便为了和他在一起率先打了起来，第二个有这个待遇的人是半妖之子安倍晴明，一双高挑嫣红的眼睛勾走了无数人的心魂。
但这不代表，如果酒吞童子是女性的话，他会很漂亮。
卡珊德拉想了想，假如酒吞童子的脸安在了某个女性身上。
……一阵恶寒，光是那头冲天辫就不是正常女性能驾驭的。
安倍晴明沉吟片刻说：“没有人知道酒吞童子的母亲是谁，有人猜测酒吞童子并非由女性的躯体内降生，而是由神力与神力的碰撞中诞生。”
说完他看了源赖光一眼，最爱做这种实验的就是他。
源赖光无奈地摊开双手说：“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酒吞童子的年龄，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阴阳师，怎么可能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鬼切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看他。
卡珊德拉吓了一跳说：“我也会在不知道的生小孩吗？”
“不会，你是特殊的。”安倍晴明将女孩抱到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刚拍了没两下，布鲁斯·韦恩直接将女孩从他怀里抱了回去。
轻柔地将她安置在怀里，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捂住她的后脑勺，面色严肃地瞪着两人说：“你们一直在打哑谜，现在是时候该解谜了。别用只有你们才能救她来威胁我，看情况似乎是你非要她不可……达米安。”
布鲁斯·韦恩给了达米安一个眼神，男孩点点头，冲卡珊德拉伸出双手说：“走吧，跟哥哥回去休息。”
卡珊德拉看了看晴明师父又仰起头看着爸爸下巴，下一秒紧紧抱住布鲁斯·韦恩的腰，她的手不够长，两只手臂环在一起差点抱不住前腰，怕被哥哥强行抱下来，只好紧紧抓住爸爸的衣服，疯狂摇摇头拒绝：“不要，我就要在这里听。”
达米安一向拿妹妹没辙，更是放缓了声音说：“听话，哥哥陪你一起睡。”
“不去，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好不容易遇到只有我能做的事情，我要留在这里帮助大家。”卡珊德拉看着安倍晴明，不知道该留在爸爸的怀里，还是跳进晴明师父的怀里不容易被抱走。
达米安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布鲁斯·韦恩，用眼神表达‘你说该怎么办？’。
过了良久，布鲁斯·韦恩同样心累地叹了口气，眉眼间充满疲惫，说：“就留在这吧。”
达米安耸了耸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说了一遍：“我以为你会坚持的更久一点。”
布鲁斯·韦恩同样回答：“除非你不想要从今天开始的每个晚安吻。”
他微仰起头说：“说吧，一直以来你们到底隐瞒了多少。”
安倍晴明闭上眼睛，扇尖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想想该从哪里开口，沉吟片刻后，他睁开眼睛说：“你对平安京和妖怪的了解够多了，应该不需要我再一一介绍了，我们直接说千年前的导致平安京覆灭的灾难百鬼夜行。”
你所说的命运，哪怕一次也好，我想要战胜它。①
世间万物从出生开始注定了自己的命运，天命不可违背，蚍蜉终究不可撼树。
千年前最终的百鬼夜行不是三大鬼王带领的军队，那时候酒吞童子的大江山已经变成收留不杀.人的小妖怪的地方，就连只能恶作剧的天邪鬼都能在大江山安家，酒吞童子也被调侃叫天邪鬼王。酒吞童子对这个称号一笑了之，每个敢在茨木童子面前笑话的妖怪都死了，所以大江山的威名才能依在。
玉藻前已经半隐退了，每日除了换上女装光天化日之下露出一双白皙细长、比精通诱.惑的女妖怪看起来更美的腿调戏安倍晴明，就是老老实实待在庭院里逗小妖怪，没个正行，那件事发生的时候，玉藻前正好在庭院里没走。
大天狗为了自己坚持的大义，更不可能驱使百鬼夜行攻击平安京。
千年前最后的百鬼夜行，没有一个人曾经见过在战场中出现过的妖怪，就连书本上都没有过他们的记载，像是凭空出现，只为在那一刻杀死所有阴阳师。
天上落下无数火球，火球落地后身上的火焰熄灭了，露出里面的妖怪，刚落地就要张开巨口吃人，他们像刚才出现的妖怪一样无论怎么打散都会很快重新凝聚在一起。
他们成功了，也失败了。
那日之后所有人类阴阳师都失去了灵力，变成一个普通人。
安倍晴明是半妖，有灵力不奇怪，他们不知道源赖光用怎样的铁血手段清洗了源氏，只知道源氏保留到了最后。
妖怪和阴阳师之间的关系如同伴生的花，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不会活太久。弱小的妖怪最先失去阴阳师的灵力供给，在酒吞童子的大江山塞不了这么多人，安倍晴明出手帮助，光是庇护小妖怪就耗尽了他们的力量。
只有出现新的阴阳师，妖怪才能一一脱离他们的庇护，自由地在人类世界行走。
一个注定不该存活的孩子，赋予她一个被偷走的名字，天生强壮又阳光，又和布鲁斯·韦恩在注定的命运里有父女缘分。
但这样还不够，她太虚弱了，即使有‘卡珊德拉’的名字庇佑她也活不了多久。
血缘纽带起了作用，达米安和卡珊德拉的生命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但他们之间有强弱之分。达米安受到了致命伤卡珊德拉同样会失去生命力，卡珊德拉受到致命伤达米安只会感觉到疼痛。
从名字到生命，卡珊德拉都是不该存活的人类，一个由所有妖怪和阴阳师加上她自己努力才能出现的奇迹，只有这样的奇迹才能真正避开天道的眼睛。
达米安受到致命伤太早了，卡珊德拉的实力还没有发展起来，大半妖怪依然被困在庇护所。
这次有八岐大蛇插手，达米安死亡没多久就被复活了。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天道将开始窥探人间，被发现只是时间的问题。
“每个神话有预言家的影子，希腊神话里的西比尔，北欧神话有弗丽嘉，不管是普通人还是神明。一旦他们窥探天命，并且尝试做出改变的时候都不会得到想要的结局。”安倍晴明垂眸望着茶杯里淡红色的倒影，茶水的雾气缓缓往上升，没到几厘米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余下通体凉意给品尝者。
浅色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抬起头安静又忧郁的看着布鲁斯·韦恩，那双美丽的眼睛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问：“你有没有把世界上所有的神话结合在一起看过？”
布鲁斯·韦恩和安倍晴明之前的见面都称得上愉快，所以他自以为多多少少了解安倍晴明这个人的，刻在骨子里的礼貌并不能掩饰他的自信与张扬，他有这个实力，这个人理应从出生开始就与忧郁无关。
布鲁斯·韦恩内心被稍稍触动了，此刻他不介意收回之前的态度，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你想说他们的共同性。”
“每个神话里都有一场足以灭世的大洪水，泥土造人。除了人之外还有其他生物的影子，尖耳朵和翅膀看起来像是人类或者怪物，唯一的区别是有的地方叫精灵，有的地方叫妖怪。但在某一天，他们消失不见了，仿佛真的只是每个人类的幻想里应该有这样的生物存在，而不是现实。”安倍晴明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然后继续说：“根据文字记载，人类历史上遇到过不止一次灭绝性的灾难，也有预言家在电视上宣布了人类真正灭绝的那一天。2012被证明是个笑话，但不代表所有预言都是笑话。”
“某一天有一个阴阳师做出了对妖怪的预言，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他说有一天所有妖怪都会消失，所有阴阳师同时消失，最初没有人相信……”
源赖光说：“直到你也预言到了同样的结果。”
安倍晴明不甘的承认：“没错。”
源赖光语气平淡到不像在说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从晴明肯定预言之后，所有人才开始重视，包括我，但是结局告诉我们人类的行为有多渺小，上天注定的事情你做出再多努力也没用。”
“正面对上百鬼夜行后，人类为此做过的所有努力被迅速摧毁，大部分阴阳师主动放弃了灵力，变成普通人的他们自然在预言之外了。”安倍晴明指了指自己和源赖光说：“一切结束后，真正意义上的阴阳师只剩我们两个了，每个新生儿体内找不到灵力的痕迹，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只有卡珊德拉不一样，她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我们可以收回卡珊德拉身上的灵力，维持血缘纽带，只要达米安还活着她就永远不会死。”安倍晴明看着卡珊德拉，声音放缓道：“接着所有妖怪都会消失，直到一切属于妖怪的痕迹都不存在，或许你活着的时候看不到那一天，我们的妖力应该还能坚持百年以上。”
凛冽的眉眼中隐约的带着冷色，布鲁斯·韦恩不赞同的看着安倍晴明，打感情牌对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用，就连达米安都嗤之以鼻。
唯独对卡珊德拉有用，妖怪对她的意义是特殊的，比塔利亚更像家人，每个韦恩家族的人都从血液里拿家人没办法。
果然不出所料，卡珊德拉说：“我要怎么做？”
“对抗天命，让天道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存在。不用担心，我们有帮手。”安倍晴明指了指天上，笑容艳丽到让人丝毫不怀疑他白狐，“这个世界要彻底乱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