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秋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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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假期，不管是学霸还是学渣，都放飞自我，一路上兴高采烈，这所高中里多的是富二代富三代。私家车出行浩浩荡荡，一排的豪车看起来像极了展览。
贺子瑜瞅了瞅前头的车标，看了看自己这俩，思绪天马行空，他是不是应该整的更有牌面一点？
班主任拉了一个大群，在里面发过目的地的定位，贺子瑜熟练的导航，沈慕涵坐在副驾驶发呆，软软的靠在座椅上盯着贺子瑜的侧脸看。
他从小就觉得贺子瑜长得好看，现在也不例外。
贺子瑜早已习惯沈慕涵的目光，也没多少在意，那目光专注非常，可贺子瑜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心中安慰自己，是小孩儿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车载音乐是沈慕涵喜欢的歌单，他特意下载在U盘里面，备注更是简单明白：小孩儿喜欢的。
沈慕涵看着显示屏上的文件名，又是难受又是窃喜。
他把自己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但是他只能占据一个小孩的位置，并未恋人。
“小涵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人？”贺子瑜思来想去，忽然问了一句，沈慕涵原本放松心情在听歌，忽然听到这么一句。
顿时觉得好心情消散了大半，“为什么这么问？”
“家长群里有个妈妈说，她女儿早恋，现在成绩一落千丈，所以我有点担心。”贺子瑜对沈慕涵的成绩，那是操碎了心。
沈慕涵罕见的沉默下来，就他那倒数第一的成绩，还要怎么一落千丈？
“我没有早恋。”沈慕涵低声开口，声音有些温吞，他直勾勾看着贺子瑜，反问道，“瑜瑜有喜欢的人吗？所以才这么问？”
贺子瑜还真没想过这些，这些年养小孩已经花费所有的力气，哪有空去谈恋爱？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愿意，对方也不愿意，他不可能不管沈慕涵，但沈慕涵却不一定能接受一个陌生人。
两厢一对比，还是沈慕涵重要。
“没有。”贺子瑜轻轻笑起，“就算我有喜欢的人，也要小涵喜欢才可以。”
沈慕涵不愿意移开视线，想着贺子瑜的话，只觉得没这种可能，贺子瑜喜欢的人？他也喜欢？
他没把人弄死已经谢天谢地，“我不喜欢别人。”
沈慕涵厌恶开口，“我不会喜欢别人。”
贺子瑜随意回应，“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学习。”
沈慕涵听着就头疼，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脑子不好，学不会，听不懂。”
贺子瑜：“……”
真是让人头疼的熊孩子。
难得出来秋游，贺子瑜也不想当碎碎念的老妈子，时间还有一年，总能扭转他的想法，实在不行复读一年也可以。
更何况，郑唐不是打算捐楼吗，这也是一条路。
秋游目的地很快就到，第一天晚上安排的酒店，由于人多，基本客满，何奇因为跟沈慕涵有打过一架的交情，单方面认定自己和沈慕涵是朋友。
溜溜达达跑过来要跟他一起住。
沈慕涵眼皮子懒懒掀了掀，“你有病？”
“好好的怎么骂人，我这不是把你当朋友才来找你。”
“滚远点，别让我看到你。”沈慕涵冷冷开口，并不想让贺子瑜知道何奇的存在，贺子瑜要是知道有所谓的朋友来找他，估计会主动把房间让出来给何奇住。
“哎哎，学校规定跟家长一起住，可我爸你也知道，年纪一大把，烟瘾那么重，还会打呼，我不想跟他一起住。”
何奇三言两语就把亲爹卖个干净，还想跟沈慕涵共鸣，“你也不想跟家长一起住吧？我跟其他几个商量好，我们晚上一起找找乐子。”
何奇对着沈慕涵挤眉弄眼，青春期萌动的男生，多多少少都渴望独立空间，想要挣脱家长的管束，迫切的寻找同盟。
可何奇不知道，他心里的束缚，却是沈慕涵求而不得的。
自从他长大之后，贺子瑜再也没有跟他同床共枕，小时候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的情景，已经变成弥足珍贵的回忆。
“没兴趣。”沈慕涵冷淡回应，眉宇间的戾气挥散不去，他的耐心已经全部消耗殆尽，“滚远点，别出现在我面前。”
何奇还想说什么，却被他阴冷的表情吓到，心理怂了嘴上却不认，梗着脖子叫嚣，“什么玩意儿，老子喊你一起玩是看得起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你想打架？”沈慕涵眼皮懒懒掀起，里头淬着冰，冷的彻底。
何奇一抖，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骑虎难下，憋屈的很。
沈慕涵懒得理会，抬腿就走，何奇僵硬在远地，骂骂咧咧的走远。
“刚才那个人是上次跟你打架的？他找你干什么？”贺子瑜有些担心的问。
沈慕涵原本想解释，可看着贺子瑜担心的样子，那些脱口而出要解释的话全部咽了回去，“他过来找我麻烦。”
贺子瑜：？
“他威胁我。让我以后小心点。”沈慕涵脸不红心不跳的复述。
“太嚣张了，哪个班的叫什么？我跟他们老师说说话去。”
“没关系，我不怕他。”
沈慕涵连忙阻拦，他只是不希望何奇不长眼的凑上来，可没想惹出别的麻烦来，贺子瑜一脸心疼的看着沈慕涵，总觉得他在学校里被欺负的可怜。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错觉。
沈慕涵不想纠正。
晚餐是酒店的自助餐，他不怎么喜欢，环境太吵，连贺子瑜的声音都听不清楚，沈慕涵安静的剥虾，放到贺子瑜碗里。
贺子瑜轻轻勾唇，找出郑唐的微信，拍了张照片发过去：【你看，小涵给我剥虾，你看到了吗？！】
郑唐晚上加班，一个人在公司吃泡面，早就知道贺子瑜和沈慕涵一起出去秋游，心里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偏偏贺子瑜还不当人。
发的是什么玩意儿？
郑唐：【你在拉仇恨？】
郑唐：【嫉妒之前小涵给我夹菜？】
贺子瑜心情好的很，也不计较郑唐的话，继续拍照，【你看，我们小涵真的乖，又乖巧又听话，我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弟弟？】
郑唐只觉得嘴里的泡面都不香了，把塑料叉子一扔，喊来助力点海鲜外卖。
同时心里对贺子瑜这种炫耀行为表示谴责，老男人就是可怕。
都快三十的人了！居然还跟小孩一样！
【手断了？让小涵给你剥虾，你好意思吗你？】
贺子瑜眼看碗里的虾越来越多，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郑唐不想看到什么，他偏偏发给他看，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郑唐，【真是丑陋的嫉妒嘴脸。】
顺便把对话截图发朋友圈。
郑唐被气得吃不下饭。
啧啧感慨，老男人骚起来，果然没别人什么事。
“别光顾着给我剥虾，我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不会吃饭？你多吃点。”两人你来我往，到最后变成大型投喂现场。
沈慕涵这顿饭吃的很满足。
酒足饭饱之后去酒店外散步，酒店坐落在度假村，周围就是风景区，别有一番景色。
天色渐渐暗下来，沈慕涵跟在贺子瑜身后，慢慢挪步。
贺子瑜转身看他，若有所思。
“我们回去吧。”
沈慕涵有些疑惑，“不是你想出来玩的吗？”
“我忽然想看电视。”贺子瑜温柔的开口，主动牵起沈慕涵的手，少年的手指骨修长，手背微凉，掌心却泛着温热，上面还有细细的汗。
沈慕涵被牵住手，骤然僵硬，“瑜瑜……”
这样的牵手方式，还是小时候才会有的，沈慕涵渴望长大，可越长大越发现，曾经的特权，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消失。
贺子瑜的独一无二，似乎是给小时候的自己，他一边甜蜜回忆，一边不停厌恶。
渴望长大，却又失落长大。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小涵，要多吃胡萝卜。”贺子瑜仔细交代，“千万不能挑食，你的夜盲症太严重。”
沈慕涵蓦然一僵，他早知道是有原因的，可当原因被提及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愿意接受。
“不吃。”
沈慕涵冷声回答，“我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胡萝卜。”
看不见也好的，只要我看不见，你就会愿意一直牵着我的手，沈慕涵这时候忽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他真的看不见，那贺子瑜是不是就不会成天让他好好学习，让他好好的考大学？
如果他真的看不见，是不是就能永远和贺子瑜在一起？
“瑜瑜。”沈慕涵喊着他的名字，带着深深的眷恋。
贺子瑜还在纠结怎么让小孩多吃点蔬菜，听见他的声音也没在意，随口应了声。
“我是不是，一直再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贺子瑜飞快打断沈慕涵的话，就怕他想东想西，“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很重要的。”
“瑜瑜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轻声开口，到底抛弃那个荒唐的念头，如果看不见，就会看不见贺子瑜的吧，沈慕涵舍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秋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