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求收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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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的围读都还算相安无事。薛鹏本来还担心沈大制片跟第一日一样找茬刁难，结果人压根就没再来。
一打听说是临时有事上洛杉矶出差去了，交由执行制片全权负责。
薛鹏如今想起星光盛典那夜还心有余悸，由于那个酒会不允许带经纪人和助理，于是他在盛典结束后就收工回家了。
结果半夜接到司机电话说没接着程淮，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听周泽和蒋姝说是被沈莉秋给带走了。
他本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这种公开活动，不接电话也不发短信说一声确实不像程淮的性格，后来又听司机说沈莉秋的车也一直没走。
他左想右想觉得不对劲，爬起来抓起车钥匙刚准备下楼，又接到司机电话说程淮出来了。
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大好。
具体怎么不好司机也说不上来。
后来程淮接过电话，只说他跟沈莉秋分了，声音哑的厉害，听起来特别疲惫。
分了那不就意味着代言和新剧资源都掉光了吗？还有杜棋安的那部电影，如果把沈莉秋给哄好了演个男一号啥的，完全可以就此一飞冲天，结果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这消息愁的他一晚上没睡。
但那日之后程淮的状态却又让他不敢多问，再加上《定风波》杀青在即，剧中悲剧一桩接一桩，他非常入戏，薛鹏怕影响到他，最后还是从周泽的口中得知了那晚的一些细节。
不过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任何解约通知，反而收到了沈莉秋秘书的来电，问他有没有跳槽的意愿，说飞亚想要签下程淮。
挖艺人把经纪人一起挖走的实属罕见，但王秘书说程淮好像是把他们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联系不上，只能曲线救国来找薛鹏。
程淮主动拉黑了沈莉秋……
这波操作让薛鹏立刻知道他俩是彻底没戏了。
因为他太了解程淮了，他工作上的高配合度并不全是因为他没脾气，反而是因为他太好强。在工作上他对自己够狠，那所有的东西便都可以做到极致；在感情上他对自己狠，那就算再痛也能断了他认为不该续存的关系。
所以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旁人再怎么劝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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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由于这次进组的实在是太无缝了，程淮一看就还没从白凤壬这个角色中完全抽离出来，情绪始终低落，基本每天除了围读就是回酒店补觉，力求在开拍把状态调整回来。
然而有些东西恐怕求而不得。
在一旁看着心急的小助理有时真希望他能发发脾气或者干点什么发泄出来，也好过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佯装无事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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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莉秋到时，《逍遥客》开机宴已经酒过三巡。
主桌给她留了位置，自然是被安排在男主角旁边，但他此刻却站在不远处，被人一左一右夹击着灌酒。
看见她过来，有眼尖地喊了一声“沈总来了。”
程淮正与人碰杯，闻言只是垂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唯有睫毛轻微地颤了颤。
离得近了些，围在他周围的俱面有坨红，眼神迷离，唯有他依旧苍白着一张脸，在人群中格外打眼。
他本来肤色就白，今日穿了件黑色的卫衣，被灯光一照就像是瓷做的。好像是又瘦了些，侧脸轮廓愈发深刻，黑色的碎发湿漉漉地贴着颊边，竟显出几分脆弱来。
“头发怎么湿了？”
她甫一开口就令全场诡异地安静了几瞬。
“谢谢沈总关心，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她闻言不由又皱起了眉头，怎么五天没见，嗓子还是这般哑。
却没等她再开口，便被余胜年爽朗地笑声打断，他热情地从斜后方挤了进来。
“走走走小淮，那边汪总和黄总还等着你过去敬酒呢。”
程淮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揽住，差点没稳住身形，不动声色地抓住了一旁的椅背。
腹内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痛渐渐坠沉，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喝了，但此刻他更需要离沈莉秋远一些，于是只能由着被余胜年拉走。
“这是开机宴可不是庆功会。”
沈莉秋狭长的凤目冷得像刀锋，“没记错的话明早抢天光第一场戏七点就要开拍，诸位喝成这样不大好吧。”
余胜年止了脚步。
“我看明天要开工的差不多可以回去休息了，我来迟了理该继续陪着几位投资商好好喝。”
沈莉秋言罢直接拿过了余胜年手中的酒壶，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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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第一天正如沈莉秋所言，七点开拍，差不多天没亮五点多就要出发去做妆造。
此后一连四五天都是差不多的时间开拍。
《逍遥客》是一部彻头彻尾地仙侠大男主，程淮戏份极重，基本上每天都是从早到晚排满了场次。
这日午休后，却没在规定的时间看到程淮身影。
剧组那边在催。
小助理连声应了，急急忙忙上了房车去寻程淮。
房车是薛鹏上个月刚给他配置的，内里相当于一个小套间，有床，有洗手间还有电视机，让他能从此舒舒服服地候场休息。
场务说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应答，小助理还以为他不在里面，结果一上车就看到他阖目坐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淮哥……”小助理轻声唤了好几声他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蹙了眉尖，并未醒来。
午休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小助理没想到他能睡得这么沉，只得上手推了推他。
坐着的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淮哥，快起来，片场那边都在等你了。”小助理见他可算醒了，便弯腰收拾起茶几上的杂物，拿起保温盒时颠了颠，打开往里一看，“怎么才吃了这么点儿？”
他近日胃口不好，这几天专门给他煮了养胃的粥，看样子根本没怎么动。
小助理见没回应，转头却见他表情空茫，似还在醒神，唯有下颌线条紧绷着。
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在询问他还有多久准备好。
“这就来。”程淮开口应了，撑着沙发就要站起来，还没站直却突然踉跄了一下，在小助理要去扶住他之前自己站稳了。
小助理还是不放心，抓住了他的胳膊想要给他一些支撑，离得近了才察觉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程淮在原地缓了一下，俯身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一边擦拭着额头和鼻梁上的冷汗，一边走了出去，半束的长发垂至劲瘦的腰间，随行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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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前期风格偏轻喜剧，尤其是宋小楼拜入逍遥仙门之前在凡间的几段前尘往事，为了烘托出角色虽然飞扬纨绔但天资聪颖、悟性极高，特地安排了几场喜剧色彩满满的戏，台词诙谐幽默，节奏轻快。
今天下午便是其中一场，宋小楼在客栈日常嘴贱，调戏新来的卖唱女子，却没想到误入一场守株待兔的局。
他一个凡人隔在中间频频碍事，又阴差阳错几次没有中招，逼得不耐烦的卖唱女子下了杀手，幸得及时赶到的无相剑仙搭救。
说是搭救其实仙魔两派人马为了不引人注目，只是暗中施法较劲，光折腾着宋小楼中了邪似的满客栈一个人表演——上蹿下跳、走梁抱柱，闹得客人基本快全跑光了。
他的小厮、掌柜的和店小二见此情形，叫苦连天，却怎么也抓不住他，屡屡撞个满怀、洋相百出。
最终仙缘不期而至，宋小楼有一瞬隐隐瞧见了一道黑色的术法从卖唱女子指间射出，他灵巧的闪身躲过，却没想到身后还坐了个正傻傻看戏的小孩儿。
他不知从哪来的英勇劲儿，令他使出了毕生绝学——三脚猫功夫，纵身一跃想要拉走身后的小孩儿，却慢了半步，只能一把抱住了小孩儿，将其死死地护在身下。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也使得无相剑仙一招落空，虽然及时在他身后施法化了屏障，但还是有几缕魔气入了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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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段文戏程淮很快就过了，后续的打戏却在今天显得格外费力。
他舞过长/枪也使过短剑，客栈这种赤手空拳小范围的打斗在往常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这回只是反复跳了几次桌子就彻底没了气力。
程淮背抵在桌角，认真地听着武指讲戏，一时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
不由按了按憋闷的胸口，以前连轴转也没觉得这么累，明明这次抓紧一切时间休息，沉重的疲惫感却仿佛溺水一样浸透了四肢百骸，如附入骨髓，始终挥之不去。
武指说完紧接着又示范了几个动作，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想要照做，却发现根本一点劲儿都使不上，光是一个抬手的小动作就令他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先补下妆。”
导演的声音从喇叭传过来，他在监视器里看的清楚。
化妆师和造型师围了上来，粉刷在他脸上慢条斯理地划过，程淮有些站不住。
“怎么这么多汗呐。”化妆师小声抱怨了一句，下一笔落了空。
程淮矮身一只手撑住了膝头，一只手按着胸口，似乎呼吸不上来的模样，难耐地喘息着，刚被擦掉的汗珠一滴滴顺着鬓间从下巴滑落，砸到地上。
有懂行的场务连忙挤了过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他应该是有低血糖。”
场务麻利地指挥几个群演将他搀到了一边凳子上，她又掏出了几颗糖放在了程淮的掌心，“您不知道自己有低血糖吗？您以后要记得随身带着糖和小饼干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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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的甜腻果然很快驱散了大半的眩晕和心悸的感觉，但消失了的烦闷和恶心却又化作腹内的连绵不绝的隐痛，程淮轻轻抚了抚小腹，一个猜测在脑中一闪而过。
再次围上来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打断了他的思绪。
待一切整理完毕，他刚要站起来，突然一股熟悉的信息素透过肌肤侵入了他每一寸神经，苹果和海风的清丽香气包裹住了他。
只有在被标记或临时标记过，才能如此敏锐地感知出对方刻意隐藏过的信息素。
他不用看便知道是她来了。
不过这次倒没有往日的压迫感，反而无意中安抚住了他体内的不适。
化妆师示意他抬起头，要再给他补下唇色。
程淮微微扬起了下巴，他依旧垂着眼帘，嘴唇半张着，一点点染了姝色，皮肤白的几近透明，有一种超脱的美感。
沈莉秋从未见过他这个姿态，恍然觉得陌生。
她要把他拽回尘世里。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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