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我见众生》故国有虞

14、十四个梦

　　李珂自深沉的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大殿之上。殿内的装饰摆放如何且不去说，在他的跟前，摆放着十二面装饰古朴华丽的石镜。

　　鬼使神差的，李珂伸出指尖朝着其中的一面镜子点去。

　　混乱且无序的光华于李珂眼前绽放，便连思绪也染上混沌的色彩，李珂竭力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似乎置身于一条长河。脚下河流奔腾，不知何所来，亦不知何所往。

　　环顾四周，雾茫茫暗沉沉一片，看不清来路，亦望不见归途。仿佛置身于无边的孤寂与苍茫之中，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此天地间，仅有他一人的存在。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口中喃喃，下一刻，当李珂望向那河流时却觉得河水中有什么莫名的东西闪过。不自觉的，李珂弯腰掬起一捧河水。

　　如果说人的记忆也能够组成河流，那么李珂觉得，他现在似乎就在那记忆长河之上。在那捧河水中，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过去。

　　水珠晃荡，自李珂掌中滑落，汇入河流。李珂眼中的神光及脑海中的思绪却仿佛被那滴落的水珠所摄，进入那段记忆之中。

　　...... ......

　　王生家中近日发生了一件怪事，每次自书院回来之后都会发现家中一尘不染，衣服被褥光洁如新。

　　最开始王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直到这一日，他发现家中的水缸里蓄满了水，储物柜中的米面粮油等俱是充足，似乎一点也不见少。王生知道，事情似乎大条了。

　　“难道是田螺姑娘？”

　　王生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可是自己最近似乎......并没有遇到过与田螺相关的任何事情。

　　奇奇怪怪的念头自脑海中闪过，这一日，王生看似离家，实则暗中藏匿在一旁。不想没过多久，竟然见到一只狸猫顺着墙檐来到院中，落地化为人形。

　　“所以……这是狸猫姑娘？”

　　眼看着那狸猫变化成女子，执起扫帚洒扫庭院，王生心中暗忖。不想脚下一时不察，弄出声响，那狸猫姑娘顿时一惊，目光如电，看向王生藏身之处。

　　“谁？”

　　“小生王文，见过这位仙子。”

　　既是被察觉，自然不好再行藏匿。王生自藏身之处走出，正了正衣衫，方才自报家门，先声夺人道：

　　“寒舍简陋，不知仙子有何贵干？”

　　“原来是王公子”那狸猫幻化的女子双眼微瞪，目露惊喜，对着王生深施一礼道：

　　“小妖白狸，见过公子”而后期期艾艾道：

　　“公子可还记得，数月之前，你曾救过一只狸猫。”

　　莫不是要走大恩无以言谢，以身相许的套路？

　　经得白狸提醒，王生似乎终于记起，三个月之前他似乎是于书院回家的路上顺手救下一只身受重伤的狸猫，悉心照料。

　　只不过那狸猫养好伤后便消失不见，王生平日里课业繁忙，想着不过一只动物，走便走了便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三月前救下的狸猫似乎和现下这个……是同一只？

　　所以……这白狸是来报恩的？只是你拿什么田螺姑娘剧本啊摔！

　　王生觉得自己大约是中邪了，脑海中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不吐不快。然而面对着这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的猫妖，面上大体还是端得住的。

　　这厢，讲述了自己的大概经历，一抹红晕爬上脸庞，白狸羞答答道：

　　“大恩无以为报，又听闻公子未曾娶妻，白狸愿以身……”

　　又是以身相许那套是吧？

　　这年头妖怪报恩什么的，难道就不能整点其它的？

　　比如灵丹妙药吃了百病全消长生不老？又或者是登临绝顶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要不然多给点金银珠宝改善下生活也行啊！怎么就可劲儿盯着以身相许这样的事儿霍霍呢？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钱有权，无论男女，想要什么样的对象找不着呢？

　　有那么一瞬间，王生对白狸的提议似乎是有几分心动的。只是很快他便恢复了清明，打断白狸话语抢先一步道：

　　“仙子可知这世间何处可以成仙？”

　　见白狸目瞪喵呆面上的表情似乎是有几分茫然与空白，王生再接再励扭扭捏捏道：

　　“不瞒仙子，在下从小便向往仰慕神仙故事，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可以白日飞升位列仙班，仙子若是有意，还望成全。”

　　言毕，又是深施一礼，眼角眉梢布满真诚。

　　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嘴角笑意凝固，那猫妖白狸似乎也不曾料到过这样的发展，脑海中的思绪也不曾转换过来，因而只是顺着王生的话语道：

　　“成仙啊，成仙好啊”

　　成仙啊？

　　成仙啊！

　　成仙！

　　她白狸要是能够渡人成仙，还会搁这儿混？

　　白狸猛然回神，眨巴眨巴双眼，忽然间很想问那么一句，“公子，脑有疾否？”

　　想她白狸，一个老老实实普普通通的小妖，还是刚刚学会化形法术尚且磕磕绊绊那种，怎么就忽然被救命恩人寄予厚望，认为自己能够帮他成仙了呢？

　　然而看着王生信赖有加饱含诚意的双眼，白狸那原本拒绝的话语便硬生生被哽在了喉咙口，吞不下去也吐出不来。只能干巴巴道：

　　“公子你......容我再想想。”

　　“不急，不急”

　　无视了猫妖白狸那一脸便秘的神色，王生笑得和气且爽朗，便如同阳光下被打磨通透的美玉一般，莹润生辉。晃得白狸一阵眼疼，心跳也不由得漏了几拍。

　　“公子要不再考虑考虑你我结亲一事？”

　　天真懵懂不曾经历过人世险恶的猫妖晕乎乎的数着指头道：“洗衣做饭铺床洒扫庭院，这些我都会呢！”

　　不约，我们不约，跨种族的恋爱是没有前途的。

　　王生仍是笑得温润且谦和，只是口中的话语却显得极是现实与残酷：

　　“姑娘可是能叫我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白狸语塞，她只不过是一只不学无术不通文墨的小猫猫，便是拿到了答案也未必能够背诵默写出来，这自然是不能的。

　　“姑娘可是能助我权势在手天下我有？”

　　白狸心梗，人心险恶，小猫猫可不认为自己玩得过那一个个心狠手辣的人类。

　　“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姑娘可能为我寻来灵药仙丹，长生不老？”

　　白狸：......

　　猫猫委屈，猫猫难受，猫猫心里苦ε(┬┬﹏┬┬)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