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不二裕太》流光问彩

41、天黑请闭眼（三）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那是周助。
　　“大哥，”但我还是转过身，挺直了腰板看他，“你找我？”
　　其实周助进迹部家的卫生间也并不一定是要找我。可我直觉如此，也不等他回答，就抢先一步向他解释，“我没什么。观月……学长，和我也没闹矛盾。”
　　所以你不要再找他打比赛了。不然他会整死我的。

　　这才是我想表达的重点。可惜不能直说。

　　“我还没问，”突然周助抿唇笑起来，声音极其温柔，“你放心，如果不想说，哥哥不会强迫你讲的。”
　　“真没什么事！”我一呲牙，信誓旦旦向他保证。心想你不会强迫我？你有办法强迫我吗？

　　闻言周助轻微蹙眉，半响后默默点头，“没事就好。”站了一小会儿，转身就要往外去。裕太在一旁叹气。我心一紧，鬼使神差叫住周助，“哥，你也是平民？”
　　“嗯？”他回过头来，十分不解的看我，“你刚才说什么？我也是平民？”
　　“就是刚才的游戏，”不想造成兄弟二人的隔膜，我假装熟络站到周助对面，“我猜你身份和我一样。不然，”眨眼对着他笑，“不然你怎么会游戏的时候跑卫生间找我？”

　　“我是平民。不过，”周助略抬了点头，眼睛慢慢隙了条缝，露出了宝石蓝一般的眼仁，“我个人比较喜欢当杀手。”
　　“为什么？”不等他回答，我猛地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赞同他的说法，“有道理。你不想当杀手才有问题。”
　　“什么？”他惊讶的叫起来。
　　“没什么。”

　　我想，叫这几个学院的人坐在一块儿玩杀人游戏。大概没有人不想当杀手的——早前听裕太对着网页的分析，谁和谁是劲敌，哪个学校又是哪个学校的克星。我想，其实世上真无永远正当的竞争。再是光明正当要争个输赢，时间一长，只怕单个的队员早就把对方敌手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拿个麻布口袋套他脑袋上，然后一阵猛捶。
　　毕竟，嫉妒心是人人都有的。而各个学校估计也是积怨已深。借集体荣誉这个做完事都可以谅解都可以减刑的全世界通用词汇假公济私、暗渡陈仓，名正言顺打击自己早就看不惯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更不要提心底芥蒂什么从现实生活逐渐蔓延到了虚拟游戏里。
　　刚才伊武说的向日想杀我、他想杀越前、神尾明要杀桃城。这些，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话又说回来，我倒不是很想杀向日。一是他和我不熟；二是我从未想过要和他争个什么。个人感觉，就算游戏里他死了，我也不会高兴多少。当然，更不会难过。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不会介意让他的丑事多一个人知道~

　　“对了，大哥，”
　　“嗯？”周助神色认真的看我。

　　‘不要乱说话！’裕太一旁慌忙提醒。

　　我瞟一眼他，心想你放心，我就是告诉他冰帝娃娃头出糗的事，“上回伊武电话里告诉我，说昨晚冰帝的向日为找忍足，手里拽了把雨伞一头栽到泥土里去了。真有这事？”

　　“向日摔跤了？”听语气周助有点吃惊，然后唇边慢慢浮起一个笑，“裕太对冰帝的事很感兴趣？”
　　“不是，”我撇嘴看他。心想你怎么没听懂我话里的真实含义？
　　“那是？”
　　“我就是想看看他摔跤的样子。”尤其还是雨天。

　　“向日打球也曾经也摔倒过，”周助微微伸舌添添嘴唇，光滑白嫩的皮肤笑得让人信心匮乏。他朝我点头，“裕太应该见过。”
　　“可昨天下雨。”
　　“那他的衣服肯定弄脏了。”他终于开窍了。跟着我轻轻笑起来。只剩裕太一个人在旁边挠头，‘向日、忍足都比我高一级，下次要叫学长。’

　　我拿眼角看他，稍一眨眼，示意我完全知道。这傻小子难道没有发现？我这样积极主动的和周助套交情，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弟感情一如既往，呃不对，应该是比以往更好。
　　当然，是在很久以后我才得知，原来不只裕太对周助的感情五味交杂、敬怨交织，就连平日里在外人面前老是微笑的周助自己，对待弟弟的感情也是错综复杂，并不似外人所见的那么简单。说到底，他也就是个网球极具天赋的平常人。

　　就在我与周助就冰帝向日摔得一身是泥笑得合不拢嘴时，‘咣’地一声，雕花的白色大门被人推开。我向外斜前方看一眼。刚才口中议论的对象就一脸阴沉的站于卫生间的门口。

　　“向日……学长，”我的舌头又开始打结。不是怕得罪向日冰帝网球部的众人就给我脸色看，实在是怕裕太又在一旁啰嗦，说什么我毁坏他的形象，非呲牙威胁我要给娃娃头道歉。可惜他没有，只是傻乎乎的一旁冒半句，‘他听见了？’
　　我想，废话。

　　周助比起我，倒是镇定许多。他转过身，朝着向日很温柔的点头，一句多余的话不讲，只问，“游戏结束了？”
　　“结束了，”他表情平淡的看一眼周助，转动眼珠盯着我时却是咬牙切齿，揣一脸野猪踩地雷的愤恨表情睁圆了眼瞪我，“被投票表决的杀手有一个。其余三个，自——杀——了！”
　　“杀手自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被查了一个就自杀？这剩下的三个杀手心理素质也忒低了吧？

　　“因为，”向日直刺刺望我的一双眼睛，里面似有火焰熊熊在燃烧，“法官太强悍了！警察平民受不了，劝杀手自首。”
　　我压低了嗓门带点求和的语气问他，“你……该不会是，自首其中的一个吧？”
　　“不是，”他缓缓冲我摇头，“不过我希望，”停顿一下，嘴角一勾，腮帮子抖一抖，笑得相当淫荡，“下一轮是我当杀手。”
　　我一定首刀你！——他的眼神是这样传达。

　　我不怎么自然的咽下唾沫，站在卫生间的门边突然感觉接下来的游戏会万分刺激。
　　半晌，向日率先伸手拉拉身旁那扇白色的门，歪着头冷然看我，“我要用卫生间。”

　　待我一脚跨出白色雕花门时，他转头飞快睨我一眼，“裕太，待会儿游戏时见。”

　　如果没有猜错，这是他头一回称呼我‘裕太’。我却懒得理会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果不其然，自向日从卫生间回来的那几轮游戏开始。只要他是杀手，我不是法官，那我就必定逃不过被他首刀的命运。次次如此，就连我们同为杀手的那回也不例外。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瞧，一脸跳过来欲将我撕成碎片的杀气丝毫不屑掩饰。

　　游戏沉默往下进行了好几轮，直到不动峰的伊武替我打抱不平，“你们当杀手的不要太过分了为什么每次一来就杀裕太，”‘刷’地一下，所有人都抬眼望他，包括我，“裕太又没做错什么不要每次一来就杀他这样很不公平。”

　　“我没有想要杀裕太，”青学那个头发微黄、长相很男子汉的同学神情担忧的看一眼我，又偏过头望周助，“不二，我真的没有想杀裕太。是、是没有办法……”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两只眼睛时不时朝斜对面向日的方向瞟。

　　我曲起手指轻击桌面，微微叹气，“没关系，只是游戏而已。我真的不在意。”是我没当杀手，呃不对，是我只当了一次杀手，还是和娃娃头搭档。不然，哼！他以为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是我带的刀！”游戏不知怎的，突然变成了检讨大会。向日岳人一拍桌子突地站起来，大眼瞪圆，“我就是带刀首了裕太，那又怎么样？不是说游戏吗？再说，”他耸耸鼻子，居高临下看倭瓜似的瞟一眼我，“当事人不都说了没关系？”然后得意的翘翘鼻子，又拉椅子坐下。

　　我是真的恼了。该死的娃娃头！
　　胸腔里一团无名之火四处乱窜，烧得我是两耳发烫，脑门充血。

　　“向日！”自恋狂低声呵住他。忍足适时的往下接话，顺便一手扶扶眼镜，“游戏而已，各位不要伤了和气。”
　　“放心，”我立刻冲他很有风度的微笑，“不会伤和气。”
　　和气？哪儿来的和气？

　　我和冰帝的向日，压根就是互相看不惯。他看不惯我们圣鲁道夫，看不惯我在背后告诉周助他摔在地上的事。我看不惯他们冰帝的嚣张，尤其是他向日岳人说话的态度。人自恋狂都没这么不会讲话！偏他怎么一说起话来就像疯狗乱叫？

　　对忍足笑过以后，我又转回眼珠，上翘嘴角对着向日笑。不只对他笑，还要笑得如沐春风、温暖似昨日的朝阳。就像嫖客见了床上摆大字形的美女，披着绵羊皮的饿狼信步踱进了辽阔秀丽的大草原。不怨，不恨，不怒目相向，一定要对他笑！

　　害人之道，攻心为上。笑到让他对我毫无防备之心，即使仍存，也让他周围的人对我毫无防备之心。那样的话，某天真有了机会，昨日之笑靥，便成了他日之刀。他一遭难，周遭却无一人怀疑上我。加上有周助这个活靠山，还怕等不到报复的那天？

　　我承认，自己真的有些小气，甚至是阴险。但我全不在乎，裕太怎么评价我是他的事。我给他面子，那并不代表我就要完完全全听他的。身体是他的没有错，可现今只能为我所用。他除了抱怨连连，也找不到其他办法对付我。

　　错字错字……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