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成心的》九分星

15、第 15 章

　　越晨尽力的让眼睛聚焦在一个点，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醉，但其实越晨是喝醉了的，脑子里晕乎乎的，出了包厢门他也是全凭程星拽着才不至于趔趄。
　　程星让他站在原地等着，他真的就一动不动地杵在那等程星回来领他。
　　程星开车到了门口，半天没见越晨出来，只好又下了车去找，一进门就看见越晨直愣愣地站在侧门的一边，就是刚刚他让越晨等他的地方。
　　“干嘛呢？怎么不出来？”程星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放缓了语气。
　　“在等你，”越晨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你说让我在这等你。”
　　程星失笑，拉着越晨一起出了门。

　　这会路上的车少了很多，从餐厅回到酒店也就用了十几分钟。但是就这短短的十几分钟越晨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程星把车停到酒店的停车场，一路半扶半抱着越晨上了楼。
　　和之前喝了一点酒就胃疼到要死的状况不同，越晨这次喝了这么多竟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程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事还是因为醉的太厉害分辨不出自己有没有不舒服。

　　“我等你，你快点回来......”

　　程星把越晨放到床上，脱去他的外套和鞋袜，又用被子把他裹成了个卷，正准备去拿快毛巾帮他擦擦脸就听到这么一句嘟囔。
　　“你说什么？”程星没听清，又侧着耳朵凑到越晨嘴边。
　　不料，越晨一伸手，把程星圈进了怀里。

　　程星被越晨抱得猝不及防，实打实地压在他身上，手里还抱着刚脱下来的衣服。
　　越晨把他箍在怀里，死死地抱着，程星挣扎了好半天也没挣开，只好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越晨颈窝，感受着属于越晨的味道和温度。
　　“我好想你......”越晨又咕哝了一句。
　　这回程星听清了，心里猛地一跳，眨巴着眼睛盯着雪白的床单发呆。

　　......越晨说这话什么意思？把自己当成谁了？
　　不管当成了谁，反正不是我。
　　程星气不打一处来，一只手撑在越晨胸口“腾”地从床上起身站到了地上，看着越晨皱着眉的样子，眼角似乎还有泪水，程星心里不是滋味到了极点。
　　所以......越晨是有喜欢的人？而且还念念不忘到这种程度？

　　程星感觉心里堵得慌，把手里的衣服扔在越晨床边转身就要走，同时还顺便庆幸了一下还好早就给自己划了一条安全线。

　　“妈......”是越晨带着哭腔的声音。

　　程星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如果不是越晨对自己的心上人有什么特殊癖好，那这一声肯定叫的是妈没错了。
　　程星回过头去看他，越晨眉头紧锁，表情怆然又难过，泪水顺着越晨的眼角落到枕头上，晕湿了一大片。
　　程星想起越晨说过，他现在的父母不是亲生......那么，越晨是想妈妈了吗？

　　越晨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手里紧紧地攥着被子，呼吸急促，眼泪不住地流，还有些哽咽。

　　“越总......”程星走到床边轻声叫他。
　　“越晨醒醒。”

　　越晨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是眼泪。越晨把脸在被子上蹭了一下，缓慢地坐起身来，梦里的失落感还没有完全褪去，心跳也还没来得及恢复平稳，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越晨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下午。

　　“做噩梦了吗？”程星坐在床边轻声问道。
　　越晨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随后缓慢地点了点头，“梦到我妈了。”
　　程星悄悄叹了口气，往前挪了一点，抬手环住了越晨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越晨闭了闭眼，摇摇头，“我没事。”
　　“都过去了。”程星轻声安慰，虽然他知道无论说什么对越晨来说都是聊胜于无。
　　对于越晨过去的事程星并没有追问，即使结了痂的伤疤再揭开也是会流血的。

　　“今天喝了这么多，胃有没有不舒服？”程星扯过被子围住他，像跟小朋友对话一样，语气轻柔，眼神里满是关切。
　　越晨摇摇头，“没。”
　　“那个赵成刚也是脑子有问题，有话说就完了，非要喝的找不着北。”程星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透了一块热毛巾来给越晨擦脸，全然没注意刚刚那股堵心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入四肢百骸的轻快。

　　越晨从他手里接过毛巾按在脸上，魏宇恒看中的是城郊的福利院那块地，也就是越晨呆过几年的那个私人福利院。恰好前几年福利院缺少资助面临倒闭，越晨几乎用了当时自己的全部积蓄买下了那块地方，又给福利院捐了一笔钱，以维持日常开销。
　　到最近，国家开始统一整改，政府也拨了补贴款项，福利院的情况才好了起来。
　　越晨没有跟程星明说，毕竟他十分不想在程星面前提起魏宇恒这个人。

　　“他不好不给魏宇恒面子。”越晨淡淡地说。
　　一提起魏宇恒，程星就想到自己之前的那点心思，自顾自地尴尬起来，感觉有点对不住越晨。
　　转念一想跟越晨还没怎么着呢，也说不上对得住对不住的，又偷偷松了一口气。
　　“想什么呢？”越晨看他坐那半天没吱声，伸手打了个响指，笑着问道。
　　程星猛然回神儿，“没，没想什么，那个明天穿的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都在柜子里，需要带的资料演讲稿入场的工作证都放在手提包里了，明天起来收拾好直接去会场就可以了。”
　　越晨笑了一下，“好，辛苦了。”
　　“没，不辛苦，应该的，”程星用食指关节蹭了下鼻尖，“那......你早点休息，反正现在天冷一晚上不洗澡也没什么关系。”
　　“好。”越晨笑着看他。
　　“啊......还有，房间里的暖气是热的，虽然没有家里的温度高但是也不会冷，你盖好被子，空调就不开了，空气不好。”
　　“行。”越晨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点点头。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房间就在对门，有事的话就......”程星起身走到门边，又回头叮嘱，被越晨露出的胸口晃了一下差点忘了要说什么，“......叫我。”
　　“好，晚安。”越晨看着他笑笑，明晃晃地露出自己的胸口。
　　“晚安。”程星有些慌乱地闪出越晨的房间。

　　自从他在初秋的时候认识越晨还从来没有见过越晨如此“大面积地裸露肌肤”，就连上次闯进越晨卧室，越晨也是穿了一身长袖睡衣，把身上遮的密不透风。
　　且不说当时程星还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从头到尾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基本原则，就算他有——也没机会。
　　平时越晨更是一身正装，换句话说，程星就没见越晨露过肉——字面意思的肉。
　　没想到今晚春光乍泄，还正好泄到程星眼睛里。
　　啧，这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