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和胖子的故事》天色青纯

8、无悔青春（6）

　　当张岩娟推开房门，看见妹妹正在认真地看书，比较满意，张岩红看见他俩进来，放下书，不紧不慢地说：“回来啦，送个人这么半天，姐，你还不赶紧做饭，晚上不是还出去呢吗？”
　　张岩娟拿起米袋子说：“知道，这不赶紧回来了，不过，岩红，你今天应该去送送玉林，他还真张望你呢。”
　　张岩红一副不屑地说：“又不是出国，还没出北京城呢，送个什么劲儿啊。他要是想着咱们呀，就常回来看看。”
　　孙平说：“没看见你，玉林好像有点生气。”
　　张岩红漫不经心地说：“要是生气啊，一去不复返也行啊。”
　　张岩娟埋怨地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啊。”说着出屋门去厨房做饭去了。
　　孙平待张岩娟出门，连忙凑过来问道：“你姐晚上干嘛去啊？”
　　张岩红被姐姐刚才说的有点不高兴，她看了孙平一眼，没好气地说：“约会去。”
　　孙平吓了一跳，差点趴桌子上，他有点结巴地问：“啊？你姐约、约会了？和、和谁呀？”
　　张岩红看见孙平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地笑出声，产生了一种捉弄人的快感：“哎哟，瞧你那样儿，你也不想想，我姐能跟谁约会呀？谁会跟她约会啊？是我哥的女朋友，今儿上晚班，我妈怕有坏人截她，就让我姐接她下班。”
　　孙平长出一口气，不过马上埋怨道：“哎，这岩磊怎么回事？自己不去接女朋友，让妹妹去，就冲这，那女的就不该跟他。”
　　张岩红连忙阻止他再说下去地说：“呦，可别让我妈和我哥听见，非跟你玩命不可。不过，要让我哥去接，我妈还不得跟着一块儿去呀。”
　　孙平还在忿忿不平地说：“那你妈就不怕有坏人截你姐呀。”
　　张岩红见怪不怪地说：“哎呦，我姐那样儿，谁敢截她呀。”
　　孙平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那你姐晚上还回来吗？还是住城里了？”
　　张岩红说：“她肯定回来，明儿早她还上班呢，再说，我还在这儿呢。”
　　孙平又追问了一声：“那这得几点到家呀？”
　　张岩红抬头看看表说：“反正上次是坐末班车赶回来的。”
　　这时，张岩娟做好饭进来了，她问着孙平：“哎，你跟这吃点儿？”
　　孙平看了一眼说：“不了，我一会儿回家吃去。”
　　张岩红看着饭菜说：“今儿没肉啊，所以孙平哥不爱吃。”
　　张岩娟稍作解释地说：“这不今儿有点晚嘛，我还得赶紧出去呢，这不我做了鸡蛋了吗？岩红，你把这炒鸡蛋都吃了。哦，今晚你别再把门反锁了，要不我又得在厨房蜷一宿。”
　　张岩红看了一眼孙平，有点不好意思说：“哦，那天忘了，我不是害怕嘛，再说咱不是住一层嘛。”
　　张岩娟说：“你撞上就行了，我有钥匙，再说我肯定会回来的。”张岩红赶紧答应着，让她别再说了。

　　张岩娟推着自行车站在瑟瑟的冷风里，终于等来了张岩磊的女朋友陈丽君，张岩娟拿着一条小被子递给她，说：“丽君姐，一会儿盖腿上。”说着支开自行车，骑上，单脚着地，待陈丽君坐稳了，脚一蹬，用力地骑走了。
　　陈丽君坐在后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不用接了，还不是太晚。”
　　张岩娟说：“没关系，我又没事儿，也好让我妈放心。”然后，她照例替哥哥说话道：“本来岩磊要来的，我妈没让，他也不想让我妈着急。”
　　陈丽君说：“我知道，你妈特心疼你哥。”
　　张岩娟还在维护着妈妈，说：“我们几个我妈都很疼的，以后也会很疼你的。”经过自家门口，只见张岩磊站在门口处张望着，张岩娟把车骑了过去，说：“来，俩人赶紧腻味几句吧。”
　　陈丽君连忙说：“哦，别介了，到时候你回去该太晚了。”
　　张岩磊说：“岩娟，我去送吧。”
　　张岩娟抬头望了一下楼上，说：“得了，一会儿妈该着急了，你还是赶紧上去吧。这不也快到丽君姐家了。”说着，就又带着陈丽君向后面她的家方向骑去。
　　把陈丽君送到家，她又返回来，把自行车存放好，然后上楼跟母亲打声招呼。
　　石兰英稍微有点不放心地说：“岩娟，要不今儿就住这吧？”
　　张岩娟看了一下时间说：“不了，还能赶上末班车，我赶紧走了，岩红一人在那边，她害怕。”说着，把车钥匙扔给张岩磊说：“明天到班上，我给你打电话，让妈别着急。”说着为了赶末班车，急匆匆地走了。
　　张岩娟虽然心中也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地往家走着，快到楼门口，忽然被一团黑影闪了一下，她浑身发紧，等定睛一看，见是孙平，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带有被惊吓地责怪道：“哎哟，嘛呢？胖子，吓我一跳。”
　　孙平挖苦地说：“呦，你也害怕呀？那你还去接去？让你哥去接呀！”
　　张岩娟有点不情愿地说：“不是怕我妈着急嘛。呦，我得赶紧进屋了，真够冷的。”然后，她好奇地看着孙平问道：“哎，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瞎溜达什么呢？”
　　孙平若无其事地说：“屋里太热了。”
　　张岩娟已经进了楼门，她拿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伸着头对楼道外的孙平说：“哪儿热呀，你有内火吧？赶紧回屋吧。”
　　孙平在楼道口应着：“恩，好，我这就上楼。”然后，站在那儿，直到听见张岩娟开开门进了屋，这才向楼上走去。
　　进了屋，看见张岩红还在看书，张岩娟略带夸奖地说：“呦，今儿够用功的，这么晚还没睡。”
　　张岩红见她回来了，这才合上课本，说：“是啊，在等你啊，怕又给你反锁外面了。”
　　张岩娟比较欣慰地说：“嗯，还是妹妹好，那赶紧上床睡吧。”
　　张岩红没有动，说：“姐，你先上床吧。”
　　张岩娟不明白地说：“干嘛呀？我还没洗漱呢。”
　　张岩红可怜巴巴地说：“被子太冷，我想让你先进被窝儿。”
　　张岩娟佯装恼怒地说：“哦，合着是等我给你暖被窝儿那！这鬼丫头。”说着，赶紧拿着脸盆毛巾去了水房。
　　第二天，在车间里，孙平还想着昨晚的事情，他凑到张岩娟的机床前，问道：“娟儿，你晚上那么晚回来害怕吗？”
　　张岩娟怕溅起的金属屑碰到他，把他往后拨了拨，手里干这活儿说：“靠后点儿，别碰着你。能不害怕嘛，那怎么办啊？强弩着呗。”
　　孙平又不放心地问：“那时路上还有人吗？”
　　张岩娟看着他还往前凑着，就把机器停了下来，给他挡了挡粉尘，然后擦擦手，正好借机也可以歇一会儿，说：“车站附近那个厂子的工人正好也那个时间下夜班，有几个可能就住在咱楼后面，我就跟着他们走。”
　　孙平听了多少有点放心了，不过他开始埋怨道：“你妈也真是的，干嘛让你大老远地去接呀，你哥也真够呛，就这胆儿，还交什么女朋友呀，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张岩娟可不爱听说自家人的不是，打着岔地问：“哎，胖子，这月工时完成了吗？还差多少？把你那活儿拿过来点儿。”
　　孙平好像切入正题地说：“哦，我这个月不用完成工时了。”
　　张岩娟好奇地问：“嗯，怎么回事？”孙平说：“我这不就借调去了技校吗，就不扣钱了，按厂里科室工资算。”
　　张岩娟是真心地为他高兴，：“哦，那太好了，你也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时，赵宝刚走了过来，问道：“哎，我的爱徒儿，干嘛呢？”两个人同时叫了声：“师父。”
　　孙平好像想起什么，打趣地说：“哦，是车间主任，赵主任，以后就是厂长，赵厂长。”
　　赵宝刚拿着手中的手套拍打了一下孙平：“贫嘴滑舌的。”
　　张岩娟问道：“师父，胖子去技校是您使的劲儿吧？”
　　赵宝刚赶紧做了“嘘”的动作，说：“别让人听见，不然该说我假公济私了，不过，技校那边也考察过了，孙平确实合格。我呀，一直想着你俩的事儿呢，你们的妈妈不停地嘱咐我，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想着的。”他又看了看张岩娟身边堆着的工件，和她工作服上的油渍，说：“岩娟，这次先把孙平调到学校，师父以后再找机会也让你换个环境好的工作。”
　　张岩娟表示理解地说道：“不用太费心的，这个工作也挺好的。正好，阿姨总担心孙平的身体，这下阿姨可以放心了，师父，您给他换了好工作就行了。”
　　赵宝刚语重心长地说：“不过，你们还年轻，学业也不能放，不管以后用得上用不上，你们都要上个学，至少上个大专，哦，孙平，你那复习的怎么样了，这次可要考上哟，岩娟，你也要开始复习了，争取考个电大。”两个人听着师父的话，默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