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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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岐握着的爪子松了松，坐在沙发上跟这位名叫“宝宝”的猫主子大眼瞪小眼。
“喵呜。”
宝宝一跃跳到了赵南岐的大腿上，赵南岐眼神一凛，准备撸猫的手蠢蠢欲动。
“喵呜——”
手还没摸到宝宝柔软的毛发，这猫便迅速蹿跑了，仿佛刚刚突如其来的示好只是一场拔吊无情的试探。
赵南岐看着厨房里烧水的江意柯，觉得这屋子里应该是有两只猫科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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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岐此行的目的倒是达到了，但江意柯却是没那么轻易放过他。
江老师秉承着“一切都是为孩子好”的心态，在厨房里悄悄给赵夫人打了个电话。
“南岐没和我们说他去江市了？”
“是不是他高三压力太大了，想去江市散散心？”
“小江啊，这次望你多多担待了。你们俩年纪差得不多，估计也就你的话他能听进去了。”
江意柯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赵夫人近乎声泪俱下的愧疚，也就只能一一应下。他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偷瞄着猫的少年，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这真是叛逆少年实锤了。
江意柯没有刻意逼问赵南岐，他倒了杯水，在小孩身边坐下。
“想去哪儿玩？江市其实没啥好玩的。”
青年一本正经地开口。
“我都行，”赵南岐看了眼时间，“就在你家待着也挺好的。”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正是下午的美好时光。江意柯把猫抱过来，塞进怀里撸了撸，提议道：“那睡个午觉？”
江市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地儿。本身也不是一个旅游城市，周末下午这个尴尬的点，无论是游乐场还是电玩城都是人员爆满。
尽管江意柯这个提议非常直男，赵南岐还是愉快地应下了。如果是午睡，他比较想去江意柯的床上睡。
公寓属于两室一厅。然而江意柯只留了一间主卧可以睡觉，另一间改成了上课的书房。以前老徐和刘胖过来聚的时候要么就是住酒店，要么就是在他家沙发上窝一晚。
但当下赵南岐来了，江意柯确实不太好意思安排小孩睡沙发。他指了指卧室，“你去里面睡吧。”
赵南岐看着他：“你呢？”
“我睡沙发就行。”
沙发还挺大的。赵南岐扫了一眼，蹙眉，硬声道：“不行，我睡沙发。”
沙发确实大，但江老师人也不小。一米八的个儿，赵南岐很难想象他蜷缩着长腿窝在沙发上是一副怎样的惨状。
江意柯不以为然：“让你睡就睡，瞎客气啥。”
说着，便自顾自从房里抱了条薄毯，在沙发上躺下了。闭眼前，江意柯还极其贴心地规划好了醒来后的行程：“四点半起，然后带你出去吃饭。吃完饭逛逛街，八九点钟回来。”
“明早我送你回林市，都多大人了，别乱跑了。”
赵南岐满脸复杂地躺上了江意柯的床。
枕头上、被单上都是江意柯的味道。赵南岐把脸埋进枕头里，整个人陷进去，神经兴奋得仿佛越野蹦极。
早春的午后，窗户开了一道缝透透气儿，有点沁凉的料峭风吹进来。赵南岐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脑子像刚刚打进碗里的鸡蛋黄，混着蛋清一圈又一圈搅拌起来。
他在江意柯家。睡在江意柯的床上。
慵懒的猫咪跳上卧室的窗台，眯着眼睛，幽幽地盯着赵南岐。长长的胡须懒洋洋地耸动着，一副被侵占了领地的挑衅模样。
赵南岐忽然笑了一声，翻了个身。
管他什么宝宝，反正他才是江意柯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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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一片油画般的浓郁昏黄。江意柯打着哈欠坐起身，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手机闹钟没叫醒他，赵南岐也没动静。现在刚过六点，果然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江意柯进房间把赵南岐喊起来。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嗜睡，他刚推开门，发现少年已经醒了，正饶有兴致地逗着猫。
“啊，醒了？”
少年闻言回头，看了看江意柯睡眼惺忪的模样，回道：“睡到现在？”
“……年纪大了吧。”
江意柯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冲小孩招了招手，“我洗漱一下，准备准备出门。”
刚好是晚饭过后的时间，小区公园里不少老夫妻正惬意地散步遛狗。几只泰迪轮番在路灯边上翘腿撒尿，铲屎官在前面拉着绳子哭笑不得。
赵南岐走在江意柯身侧，两人都没有说话。
莫名其妙的，他竟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错觉。兴许是这种错觉过于美丽，他的手不自觉碰到江意柯的手，然后像偶像剧里男女主角第一次约会的场景一般，他握住了身侧人的手。
“？”
江意柯低头看了看，下意识反握住小孩冰冷的手，“手冷？”
“……”
赵南岐有点头痛。
“我帮你捂捂。”
江意柯一脸福至心灵的神情，直接用温热的手掌包裹住赵南岐冰凉的指尖，“现在换季，还是要注意保暖。”
赵南岐哑口无言，简直想扒开这个死直男的脑子，看看他一天到晚在给自己操什么严师慈父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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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大概八九点了。江意柯带着赵南岐从沿江的临江路上走。江城的夜景被横贯整座城的长江分割成两块。
沿临江路一直走，可以看见江对面的高楼巨厦与数万霓虹。渡江大桥横贯过去，像一道笔直而壮观的天堑。
江风凛冽，赵南岐却莫名觉得很温柔。他似笑非笑地对着江意柯说，“挺浪漫的。”
跟喜欢的人一起走在江边，吹着江风，看着夜景。如果忽略长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与其他嘈杂声，此时应当万籁俱寂。
江意柯轻轻“嗯”了一声，“临江路确实适合情侣一起走。”
赵南岐的心一动，试探着开口：“你谈过恋爱吗？江老师。”
“小孩子问这个干嘛。”
“那就是谈过啊？什么感觉？”
“互相进步，共同学习。”
赵南岐看着江意柯幸福与陶醉的神情，一脸见了鬼般咀嚼着这句话：“这么无聊？”
“滚啊，”江意柯难得凶狠地瞪着赵南岐，“小屁孩，懂什么情爱。”
“你们在高锰酸钾和二氧化锰反应产生的氧气里接过吻吗？”
江意柯眯了眯眼，慢吞吞地回答道：“二氧化锰是催化剂。”
赵南岐：……
赵南岐：“回去学习了，拜。”
“你接过吻？谈过恋爱？”
江意柯忽然犀利地反问。
赵南岐：……
聊不下去了。赵南岐同学觉得今天被江老师针对了。但他还是梗着脖子，毫不害臊地装逼到底：“那当然了。”
“录音了，回去跟你妈说。”
“？”
记仇的赵南岐咬牙切齿地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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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留宿有些麻烦。江意柯感受了一下室外倒春寒的大风，回去便把被子毫不犹豫抱回卧室了。
赵南岐洗完澡出来，看着卧室一米五的床上两套被子，红着耳根愣了愣。
“我老寒腿，晚上我俩挤挤惹。”
江意柯面不改色地冲赵南岐提议道。
“行吧。”
面上十分勉强其实内心求之不得的赵南岐在江意柯进了浴室过后，便一骨碌扑到床上，疯狂打滚。快乐得像个孩子。
同！床！共！枕！这是什么终极福利啊！
但满脑子仍然是江意柯一起做化学实验的前女友醋意的赵南岐，又忿忿地直起身，揉了揉钻得发丝凌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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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柯从浴室里出来，又探头回去看了看，皱了皱眉头，有点奇怪。
青年的清俊的脸上氤氲着薄薄的水雾，还有热气蒸腾出的红晕。发梢湿漉漉又软趴趴地贴在耳边，又诱人又欲。
赵南岐靠在床头听英语，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都是江意柯的美男出浴画面。
结果美男站在床尾看了看他，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洗完澡没换内裤？”
赵南岐：……无话可说。
江意柯见小孩愣着神，以为是青春期少年不好意思说，便缓了语气解释道：“带换洗内裤没？把你今天穿的换下来我给你洗洗，晾一晚上干了你明天带回去。”
独居男子江意柯十分贤惠，早就深谙家务之道。赵南岐微微睁大了眼眸，耳根刷得一下红了。
“我没穿。”
少年冷着声，面色也是有点别扭的冷酷，“今天的我塞书包了。不、不用你洗，我等下自己来。”
话题有点尴尬。江意柯只好掩饰般点点头，决定为小孩保留一点隐私，“那行，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便翻身上床，靠在另一边翻看教案。
赵南岐悄悄瞄了一眼，全是一些半生不熟的化学方程式和知识网络图。他暗了暗眸色，一声不吭地翻身下床。
“？”
江意柯抬头看着赵南岐。
“洗内裤。”
小孩头也不回地拽着书包撞进洗手间里。
江意柯也没放心上，继续看着教案。
平台那边通知他可能后期会换工作地点，江意柯总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蓦地——他的手机闹铃一响。
江意柯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一般都是他跟盖世狂吊同学约好一对一辅导的时间。
江意柯坐起身，想了想，还是给盖同学发了条微信。
江意柯：盖同学，你下晚自习了吗？
蓦地，另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江意柯扭头看了下，是赵南岐的手机。
他等了半天，盖同学没回复他。
江意柯又催了催：盖同学你在不在，今晚有没有空？
赵南岐的手机又响了一下。微信消息提示音。
江意柯蹙眉，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诡异的猜想。他直接反手给不在线的盖同学打了个电话。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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