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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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没事了撒，都有心情开队长玩笑了。”旁边的大叔先是损了战士一句，然后再次叹气，“唉，我就知道迟早会到咱们这边来哦……现在兰德扩散的速度比之前还快一些了，距离全面沦陷，要不了多久了吗。”
“大叔你又叹气！”女孩对他做了个鬼脸，“我要告诉闫队长，就说你又扰乱军心。”
“这不是都出来了嘛！”大叔掩饰性的咳了一声，“不在任务期间，不算的撒。”
“可我们还没回去呢……”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包括战士。
秦粟，这一次，我一定……
长久到已经泛了黄的记忆，只会在午夜时分，在一个人最毫无防备的时候，才会被再次打开。
阳光很烈，天气很热，仿佛一切都要被烧焦的温度里裹挟着刚除过草带来的青草香气。
秦粟知道自己在奔跑，他这辈子只有这一次跑得那么快，喘得两片肺叶疼得厉害，鲜血几乎要从肺泡里渗出来以求自救。
22岁的他已经能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中清醒的看着15岁的自己做傻事，何必呢，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了。
二十二岁的秦粟看着十五岁的自己最后停在了一栋老旧房屋的门口，他用手扶住膝盖，喘息了一会儿，然后随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才去敲了门。
门里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请进”，秦粟探进头去：“李奶奶在吗？”
原本坐在办公桌后面安静工作的李奶奶看见他这幅样子，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过来把他牵到房间里。
李奶奶给秦粟倒了水，嘴里念叨着：“你这孩子，大热天的，跑来这里干什么？升学测验的成绩出了吧，小粟考得怎么样啊？”
秦粟乖巧地回答：“成绩已经出来了，李奶奶，我考到了你们说的那所学校了。”
一屋子的中老年妇女们一下子喧哗起来，他们之前建议秦粟考得可是东国有名的学校，更是整个A市里面最顶尖的那一所学校！
秦粟任由她们感叹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才问：“李奶奶，贺林纸……他去哪个学校了啊？”
屋子里一下子又变得安静起来。
秦粟的原本期待的心情也直线下落，他脸上带着期盼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李奶奶？”
“这个……小纸那孩子原来没和你说吗？”李奶奶犹犹豫豫地说，“他和你关系那么好，我们还以为……”
十五岁的秦粟察觉到自己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怎么了？”
二十二岁的秦粟冷眼旁观过去的自己。
“他……”
秦粟从梦中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这两天逐渐熟悉起来的病房和护士李小唐。
李小唐愣了一下，然后收回还没碰到秦粟肩膀的手，对他微笑道：“早上好啊，我刚准备叫你，没想到你自己醒了。”
“……小唐，早上好，”秦粟迅速地把脑子里那些没用的信息清空，对李小唐微笑道，“最近这两天总是感觉睡不够，谢谢你叫我起床。”
“这是我工作职责内的事情嘛，而且我不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嘛。”李小唐帮他把床和移动餐桌都布置好，笑着安慰他，“你现在睡眠时间长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太过在意，因为睡眠的时候是身体在自我修复哦。”
早饭是好消化的粥，秦粟的手臂情况比前一天好了很多，但是他依然没有办法自己进食，需要李小唐帮忙。
用餐之前，李小唐帮秦粟简单的清理了下身体——伴随着对他手臂伤口再次开裂的念叨，护士小姐念叨够了之后才对他说：“昨天闫队长有跟我说，已经开始选拔你的搭档了，等下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好呀。”秦粟咽下一口粥，看着李小唐的眼睛，温声道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小唐。我有好多事情都不知道，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毕竟是我负责……负责你的病房，那就要照顾好你。”李小唐眼神飘忽，耳边是自己愈发鼓噪的心跳声，说话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选拔搭档可是一件大事，我有义务告诉你的。”
“哪有那么多的义务呀？”秦粟不太赞同李小唐的话，一本正经的反驳道，“是你太温柔了，就算是面对我这样的人也能体贴入微。就算你不肯承认，我也是知道……唔。”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啦！”李小唐略显粗暴的将一勺白粥怼进秦粟嘴里，脸颊红彤彤的，凶巴巴地说，“如果呛到的话就不好了！”
秦粟体谅女孩子被称赞后的害羞心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笑得眼睛也微微弯了起来。
他其实对选拔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兴趣，他早已认定自己将来的搭档应该是一开始就被闫盛雪预选好了的，所谓的选拔很可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只是看着别人脸颊通红对秦粟来说是一件令人享受的事情，他享受这种被人喜爱的感觉，对他来说，获取他人的爱已经成了本能。
吃完早饭之后，李小唐简单收拾了下，然后推来了轮椅，在智能管家的帮助下，把现在除了脑袋几乎哪里都动不了的秦粟从病床上转移到了轮椅上。
李小唐把秦粟安放在轮椅上，体贴的用毛毯盖住了秦粟的双腿，然后哼着歌推着秦粟出了门。
“我们出发了哦，距离稍微有点远，”出了门之后，李小唐叮嘱秦粟，“你如果有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和我说啊。”
秦粟便说：“我现在就不太舒服。”
李小唐闻言立刻走到秦粟面前来，半蹲下来检查轮椅：“怎么了？是轮椅的坐垫太硬了吗？”
“没有，你选择的轮椅很好，没有不舒服。只是……”秦粟的眼神带着祈求，“我现在看不到你，感觉不太舒服。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面对面待着。”
“……”李小唐蹲在那里，仰着头愣愣地看着秦粟。
秦粟笑的很好看：“我是说认真的，我可以一直看着你的脸吗？”
“……那种轮椅没有啦！”李小唐回过神来，凶巴巴地撂下一句话然后站起身回到了轮椅后面，“你以后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了。”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秦粟颇不适应李小唐在身后的感觉，他想回过头来，但是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还做不到这种事。
“你说这种话，听到的人会误会的。”李小唐干巴巴地说着，“你又不是面对自己的恋人，还是不要……”
秦粟垂下眼睛，神态落寞，语气也低落下去：“我没有恋人。”
“那你也不能……不能随便说这种话。”李小唐的心跳更快了一些，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大声地叫嚷着，这些想法叫嚣的声音越大，她说出口的声音就越小，“如果别人不小心……喜欢上你……那该怎么办啊……”
李小唐的声音实在是很小，秦粟到最后都有些听不清了。
“没关系的。”秦粟的语气和缓却笃定，“不会有人真的喜欢上我的。”
“……为什么？”
“因为如果他们真的了解到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该觉得失望了。所以说……”秦粟停顿了下，然后故作轻松的说，“没关系的，只要他们能开心一些，这些都无所谓的。”
李小唐看不到秦粟的脸，但是她总觉得，会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的人大约是经历过一些惨痛的事情——比如说被当备胎许多年然后大庭广众被甩之类的。
——不过谁这么大手笔，会把这么好看而且温柔的人当备胎啊？！之前听闫总说这人家里好像还巨有钱，还是A大的高材生！甩他的人是神仙下凡吗？！
他们边走边聊，李小唐推着轮椅，熟练地穿行在银白色和纯白色堆叠成的巨兽的血管内。行进期间换乘了三次电梯，经历了二十分钟的行程，李小唐终于带着秦粟从他那间能够沐浴阳光和微风的病房来到了这个建筑另一边的地下部分。
因为这路线过于复杂，所以即使是秦粟都没办法完全记住他是怎么一路走……被推过来的，而决定行进路线的护士小姐在行走的过程中却是完全没有犹豫够，仿佛这条路她已经走过无数遍了一样。
——这不对劲。
秦粟看不到他身后的李小唐，无法观察她的表情神态，但是从他们聊天时李小唐的语气来听，她的心情一直都保持在愉快以上，她似乎完全不觉得一个应该常驻医疗部的护士对这样复杂的路线如此熟悉有哪里不对。
终于，李小唐推着轮椅停在了某扇门前，她伸手在门边的校验器上面验证了指纹，校验器“滴”“滴”响了两声，电子屏幕显示“临时权限验证通过”。
临时权限。
大约是李小唐跟闫盛雪提出的申请，或者闫盛雪让人主动暗示了李小唐“可以带病人来旁观选拔过程”之类的。
秦粟嘴角微微翘起一些又很快被校正成了日常微笑的角度。
世界守卫军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真的很令他好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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