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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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雷带着秦粟和贺林纸又拜访了两户人家，得到的信息大同小异。
奔雷叹气：“似乎也没什么可以问的了，我们去案发地看看吧。”
秦粟却是微微拧着眉头，他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虽然都是住得不远的人家，但是，信息重复率这么高的吗？
贺林纸看着秦粟在思索什么，便问：“法师，你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秦粟有点迟疑：“我只是觉得……他们虽然语气和口癖有差异，但是说话的内容没什么区别……”
奔雷经验比他们丰富很多，便对秦粟道：“过于一致的信息往往藏着问题，有可能是提前核对了台词，也有可能是被人为洗脑了……服用了什么致幻类的药物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这种刚发生的新鲜事，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掌握真实、准确的信息，所以消息的传递会有差异和扭曲。”
“不过我们也不能就此认定，毕竟时间有限，我们收集的样本还是太少，有可能恰巧是同一信息源传递的下一层级，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一致性。”
他笑了笑，说：“这种小事情，你们上课不太会讲，但是实际做调查类任务还是挺实用的，一点点学吧。”
“是，队……”秦粟习惯性地想要朗声回答“是，队长”，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现在他们的状态显然不适合这样的对话，便把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奔雷笑了下，带着他们去报警人岳桂的老家。
大概是因为来这里一探究竟的人太多了，院子的水泥墙面上都是翻墙而过的人留下的脚印。
贺林纸小小声问：“队长，我们也要翻墙过去吗？”
奔雷：“……不，我们有钥匙。”
秦粟和贺林纸一起看向他，意思很明显，现在这个设定下，你拿钥匙出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奔雷没有回答，他走到门前，把门外侧挡着锁孔的铁片掀起来，那把挂在门栓上的大锁上面正挂着一小串钥匙。
秦粟看看那一串钥匙，再看看墙上的痕迹。
——这里的人是都有翻墙的爱好吗？
奔雷被他俩的表情逗乐了，解释道：“这个是今天中午来‘例行检查’的人特意给我们留下的，这种没人住的空房子虽然容易失窃，但是大部分都发生在晚上，门锁挂半个白天问题其实不大。”
秦粟下意识地看向贺林纸，他不了解这些，之前也只是隐约知道越贫穷的地方越容易失窃，但是对于这种细枝末节他还是第一次听。
贺林纸点点头：“这里的人只是物质水平不高，吃饱穿暖还是能保证的，大部分人还是会想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做事不会太过分。”
秦粟还是有点困惑，毕竟那一墙的脚印，怎么想也达到了“过分”的水准线以上。只是现在并不是探讨这些细节小事的时候，他也就暂且压下了自己心头的疑问。
奔雷打开大门并且把钥匙串取了下来递给了贺林纸，推开门，一个并不算大的院落就呈现在他们眼前。
院门外的空地上除了沙土只有些微杂草贴着墙根生长，画面明亮又开阔。而院内则恰恰相反，大门内侧被搭了一个进深大约三米的遮雨棚，本来还算开阔的空间左右堆积了不少的杂物，这些杂物本来或许被整理得还算整齐，但是现在被不知道谁翻得乱七八糟，散落得到处都是。
——连墙角生长的蘑菇丛的泥土都被翘起来不少。
奔雷看着那一小簇蘑菇，皱起了眉，小心地绕过那一堆杂乱的农具，蹲到了长着蘑菇的角落，谨慎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捻了捻地面的泥土。
“战士，给我一个采样袋。”
贺林纸从包里掏出一个大号采样袋，打开，递到奔雷面前。
奔雷用旁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的塑料碎片铲了一块泥土倒进采样袋里。
“再来一个。”
这次是被奔雷掰下来的一块蘑菇。
贺林纸问：“队长，这个蘑菇有什么问题吗？”
奔雷摇头：“不清楚，但是这个村子蘑菇太多了，我总觉得有问题。”
“S县周围没有大型、重型河流，最近的也是很小一股支流。”秦粟一边回忆自己以前了解的内容一边回答，“在这种情况下，这里的降水量和空气湿润度都不会很高，对于蘑菇这种喜欢潮湿的物种来说并不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生长环境。”
“那就是这样。”奔雷立刻表示自己的赞同，“先采个样，回去再化验。”
“哦。”贺林纸茫然地点了点头，把采样袋收进了包里。
穿过那一地杂物，遮雨棚就只覆盖住了院子的四边，而在中间留出了一定的空间可以接受阳光的照射。这片空地上除了拉了几根晾衣绳之外，没有放任何东西。就连院子陈设的桌椅都缩在了一面墙边上的遮雨棚下。
——除了生长得过于茂盛的蘑菇之外，这个院子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奔雷看了看墙角：“有点过于干净了，没有蛇鼠还可以说是因为之前有拜托邻居做清扫，但是连蜘蛛和潮虫都没有就有点奇怪。”
“潮虫？”秦粟看向贺林纸。
贺林纸解释道：“学名叫鼠妇，很常见的虫子，没有什么危害，所以一般人也不会特意灭杀。”
秦粟点点头，表示了解。
“进屋看看吧。”奔雷示意贺林纸去开房屋的门。
院子里有两个主要的建筑体，一个正对着院门，面积大一些，一个与院门并排，面积小一些。
贺林纸拿出钥匙串，先是试了下院门旁边的这个屋子，钥匙试到一半后，他打开了这个房门的锁。但是比较奇怪的是，贺林纸拉开门的动作却不是很顺畅，要知道，以他的力气而言都拉起来这样费力的门，换秦粟来可能根本拽不开。
“队长，这个门有问题。”
奔雷凑过去看了眼门的合页轴：“没有生锈，但是好像卷进去什么东西了。战士，你看看门四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法师，你用仪器测下数值。”
贺林纸把仪器递给秦粟，自己踮起脚凑近门的上边：“好像有蜘蛛丝似的东西在门上沾着。”
秦粟熟练地操作着仪器，仪器滴滴滴扫描了几秒钟，最后呈现结果：“数据有一点异常，这个院子里有多个呈现叠加值的数据点。”
而众所周知的是，没有生命的物体和一般的动物、植物是没有叠加值数据呈现的。
“最高的是多少？”
秦粟筛选了下数据，答道：“176。”
“……危险性不会很高。”奔雷思忖片刻，然后道，“进去看看，小心一些。”
说完，他第一个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空气有些憋闷，一进去是一个小小的灶台间，一左一右有两扇门。
灶台上面落了不少灰尘，旁边的角落里有一个表面已经锈蚀了的水龙头。奔雷伸手拧了下水龙头，没有水流出来，只有抽水抽不上来的空音闷闷地响着。
秦粟回忆了下之前看过的资料：“左边这扇门应该是起居室，右边这个是卧室，里面有自己搭建的土炕。之前这里一直没人住，只在起居室放了点备用的柴火。”
“柴火啊……”奔雷沉吟片刻，先打开了右边的小卧室。
灰尘扑了站在门口的奔雷一脸。
奔雷掩住口鼻，视线简单地扫过这个房间：小卧室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土炕和一个开放式的悬吊置物板，连一块防尘布都没有。
“看看隔壁吧。”奔雷捂着口鼻，瓮声瓮气地说。
贺林纸点点头，伸手去拉隔壁起居室的门——比外面的门更难以拉开。
三人交换了下眼神，秦粟向后退了些，只留贺林纸和奔雷在门前。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音，起居室的门被一点一点地拉开了。
门与门框之间缠绕着许多白色的具有黏性的丝线，随着贺林纸的动作，这些丝线被拉扯开，抻长直至断裂，而起居室内的情况也映入他们眼中。
蘑菇，到处都是蘑菇。
无论是房间正中堆叠的那些柴火上，还是木质的地板上，或者被报纸封上的窗户上……就连墙壁上都有着零星生长的蘑菇，更不要提木质的门框上了。
贺林纸也终于知道那些白色的丝线是什么了，那些都是这些蘑菇生长繁衍出来的菌丝。
这显然不合常理，贺林纸转头：“队长，你快来看……”
奔雷却一把把贺林纸从门前扯开：“走！”
贺林纸低头一看，才发现那些菌丝在他开门后，竟然蔓延到了门外，甚至已经到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
一阵恶寒从他背后爬上来，他顺着奔雷的拉扯离开屋子，然后把秦粟扛在了肩上，准备看看那些菌丝的情况，实在不行拔腿就跑。
奔雷也退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菌丝往外爬了些就因为失去目标而停下，他想了想，说：“法师继续监控数据，战士注意警戒，我们得想办法看看里面有没有失踪的受害人。”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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