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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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盛雪的办公室面积并不大，也没什么特色，唯一有些特殊的是，房间的桌子很大，桌子上的烟灰缸也很大。
现在烟灰缸里几乎塞满了烟头，闫盛雪嘴里还叼着一根抽了一半的，她坐在桌前，对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抬了抬下巴：“说说吧，这次任务的状况，你怎么看？”
贺林纸端坐在桌前：“报告，事情和火铳队长报告的……”
“我不是问这个，我去到现场了，那些我都知道。”闫盛雪伸出手指敲敲桌面，“我要问的是，法师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你——这件事，你怎么看？”
“……”贺林纸先是为闫盛雪说的话瞬间心情飞扬了起来，然后他强行把自己的脑子拉回到正事上，他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回答，“因为我们是搭档！”
闫盛雪简直气笑了：“你们两个……法师能力还没觉醒就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你，你认为他这么做是因为你们是搭档？”
贺林纸眼皮都不动一下：“作为结合者的搭档，保护结合者的人身安全是我的第一任务！”
“别把你们的身份等同而论。”闫盛雪意味深长地说，“除去结合者和搭档的身份外，你们之间不是还有另外的关系吗？我不介意你从这方面讲讲。”
“第三支部有规定，”贺林纸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个人状况属于隐私。”
“法师进入守卫军之后，我特意把他的资料找来看了……连带着还看了你的资料——这是我的责任所在，别跟我提隐私。”闫盛雪点了根烟，“。我现在坐在这里跟你谈这个，是要解决问题，而不是确认问题。”
贺林纸的父母是从别的地方来A市投奔亲戚的，他们高高兴兴地卖掉了家里的房子和田地，带着年纪还小的孩子，买了车票。经过十几个小时，他们终于从那个偏远小城镇踏到了国际大都市A市的土地上。
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又新奇又陌生得令人心生恐慌。
这种恐慌随着别人对他们的嘲笑，随着高昂到领他们胆怯的物价，逐渐攀升，最终在发现亲戚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的时候，爬到了顶点，将他们推入绝望的深渊。
贺林纸那个时候刚刚开始记事，他朦朦胧胧地记着，父母的脸上从欣喜期盼到崩溃绝望。而自己，彻底地离开了幼年时候与同伴追逐打闹的那片大地，被父母带到了城市中最阴暗的角落，无比艰难地，重新扎下了根。
小小的破败的出租屋里，充斥着埋怨声、争吵声、打砸声。贺林纸只能把自己缩在角落，缩在阴影里，等待一切过去。
后来，爸爸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贺林纸看着妈妈面无表情的脸，把询问的话语吞了回去。但是家里也就安静了大约两年的时间，等贺林纸到了法定的上学年龄时，某一天早上，妈妈也不见了。
房东把饿得头昏眼花的贺林纸赶出了门，这个城市中又多了一个流浪者。凭着还算俊秀的长相，贺林纸虽然没有片瓦遮身，但是也不至于饿死。过了一年多，甚至被社区的奶奶们发现这里还有个“素质教育漏网之鱼”，给送进了基础学校上学去。
“资料上显示，你在基础学校过得并不愉快，甚至有遭遇校园霸凌。”
贺林纸并不想通过讲述自己的痛苦博取同情，只是说：“我成绩不好，老师不喜欢我是正常的。”
“法师就在这个时候对你伸出了援助之手？”闫盛雪问，虽然接触不算多，但是她对法师也是有一个基础认知的，“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的话，为什么你还要参军？在法师的帮助下，不管是上学还是去学一技之长都是好选择吧？”
原本是就算烂在淤泥里也无所谓的。
但是——
有人默默地整理了错题集，告诉他，这个是老师让转交的——根本不知道老师其实不是每个人都会管。
有人把所谓的旧衣服让别人转交给他——但是那些衣服都是新的，连清洗过的痕迹都没有……而且尺寸刚刚好。
就像饥饿太久的人不敢大口吞咽食物，面对别人的好，贺林纸欣喜却也畏惧。
“没有人会一直毫无理由的单方面的对另一个人好，他对我好，只是对我了解得还不够多，还没有觉得厌烦而已。”
烟雾缭绕中，闫盛雪颇为意外地看着贺林纸：“你入伍的时候刚刚成年吧？当时你还很年轻，怎么就会下了这样的决定呢？”
“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贫穷的人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十几岁的秦粟在注意到贺林纸之前，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概念的。
空旷的大宅，冷淡的佣人，似乎永远不会回来的父母，银行卡上时不时就会向上猛跳一节的数字。
人很多的学校，温和友善的老师，总是用崇拜又向往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同学们，时不时就会被冠上“秦”这个姓氏的各种教学器材、捐款甚至教学楼。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某些显性或者隐性的规则来运行，在摸透了规则之后，人生就变得索然无味。
——除了贺林纸。
贺林纸说：“你不该管我。”
这不在秦粟的意料之中。
所以，贺林纸成了秦粟人生中的一个意外。
却不一定是惊喜。
更不会是珍宝。
——但是战士，会是法师最好的搭档。
我会是你最好的武器。
最锋利的刀剑，最坚固的盾牌。
只要你愿意，请使用我。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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