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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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和偏见。”李小唐把水杯交给机械手，由它送到秦粟嘴边，语气冷漠，“你一直给我感觉都是很自信的人，我见过你这样的人。你们都是那种家世好、成绩好的大小姐和大少爷，所有人都捧着你们，都喜欢你们。现在你成了结合者，守卫军的大家也捧着你、护着你，对吧？”
机械手把水杯送到秦粟嘴边，他吸了两口温水之后，感觉自己清醒多了也舒服多了，语气温柔地问：“小唐，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你好无辜啊……你从我见到你开始就是这样，你一直都是令人怜惜的受害者，你是弱者，你需要别人的关爱和照顾。”李小唐盯着秦粟的眼睛，说，“你其实知道我有些喜欢你的是不是？你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你其实很享受我对着你脸红的是不是？嘴上说着温柔的话，心里却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从爱情自我蒙蔽的假象里挣脱出来，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竟然差一点就在短短几天的接触内爱上一个之前全然陌生的人。
——这后知后觉令她不由得心生恐惧。
秦粟似乎对于李小唐的指控和愤恨并没有否认的样子，他只是眼神哀伤地看着李小唐：“小唐，喜欢我，是很让你觉得难过的事情吗？”
李小唐却全然不为之所动，她自嘲的笑了笑，语气冰冷：“我原本以为你起码还会为自己辩解两句，看来你是真的很享受这件事……法师，你到底用这样无辜的假象骗了多少人？”
秦粟满目忧愁地看着李小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杀死我？”李小唐冷冰冰地问，“在确认我的确喜欢上你之后？”
秦粟哑然。
“你到底用这样无辜的假象蒙骗了多少人？如果不是我之前实在想多了解你，去大路学长那里问你的事，我恐怕怎样都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李小唐看着秦粟的双眼，“爱慕者的死亡，就这么令你享受吗？所以每次遇到一个人，你都要去讨好、勾引？”
秦粟低下头去：“……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
“事到如今，你就不要装无辜了吧。”李小唐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粟，“亏得我之前还把你当做是英雄，没想到……竟然害了那么多人。”
秦粟眼神空洞，喃喃道：“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装可怜就不必了，会有法庭审判你。”李小唐冷笑一声，“你以为骗过仪器就高枕无忧了吗？装作没有能力的样子，然后……然后你就看着他们去送死？！”
秦粟茫然地看着李小唐：“……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的吧，医生很厉害的。昨天他给你做治疗的时候，已经探查到你的能力激活了……”李小唐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一边哭一边说，不知道是希望秦粟承认错误还是反驳她的话，“如果你没有去救战士，就不会有人知道你能力已经激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你明明能做到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做了……你就，就看着他们……”
李小唐捂着脸哭泣道：“你的叠加值那么高，是贝贝的两倍还多，你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强大……你为什么能什么都不做……因为你的袖手旁观因为你的高高在上，有十八个人……你明明可以救他们的……”
秦粟的眼神逐渐聚焦，他意识到，李小唐是在说昨天晚上的行动：“如果把责任推给我，能让你们更轻松一些的话，我不会拒绝。”
李小唐抬起头来，眼泪还在不断地流淌而出：“把责任推给你？！所以你不觉得自己有过错，全都是我们强加给你的吗？！”
“不是吗？”秦粟看着李小唐爬满眼泪的脸，神态平静，“我的任务内容并没有包括‘救人’这一项。”
李小唐茫然的看着语气如此理所当然的秦粟，眼神有些空洞，语气也是带着茫然的：“你……你做的那些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就因为战士是你的老同学、是你的资助对象，所以别人的命都不是命，你害死了那么多人，甚至没有一点歉疚……”
“……”秦粟沉默片刻之后，语气有了些微变化，“你身为医护人员根本没有进入任务现场的吧？所有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的吧？你根本不了解真相的吧？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人可以说了解真相的吧？”
李小唐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在憎恨的，其实是自己吧。”秦粟的语气温柔而又甜蜜，“小唐，你竟然这么喜欢我，你把我当做了你的命运共同体，所以才会把你做不到的事情寄托到我身上。”
李小唐嗫嚅着，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不……”
“因为你什么都做不到，也决定不了啊。”秦粟甜蜜地笑着，“因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只能羡慕结合者可以成为‘英雄’。”
“不是……不是这样的。”
“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别人。”
“我没有……”
“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所以……你现在哭着向我忏悔之前被甜言蜜语欺骗了……”秦粟下定结论，“小唐，你好可怜啊。”
“别说了！！！”李小唐哆哆嗦嗦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秦粟，“你……你是魔鬼……我之前为什么会……我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
秦粟怜悯地看着李小唐：“因为你是白衣天使啊，虽然你什么都做不到，但是你必须要救我，要照顾我，要爱我……”
“你就是个魔鬼！”李小唐尖叫一声，终于崩溃，“你这个毫无同理心的家伙！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作为一个医护人员来讲，你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是不应当。”秦粟嘴角微微翘起，不可否认的，卸下了伪装之后，李小唐的歇斯底里让他感到了愉悦，“你这样，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渎职呢……或者，你对得起你曾经背过的誓言吗？‘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束一切堕落及害人行为*’……可是你现在说的话，就是在……谋杀我呀。”
（*节选自希波克拉底誓词。）
“你这个魔鬼！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李小唐疯了一样，她胡乱地拿起身边的东西，用力地砸到秦粟身上，“魔鬼！闭嘴！不要说了！”
秦粟不闪不避，任由那些东西砸在自己身上，甚至还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金属片在眼角位置划了好长一道血口。
他语气缓慢又肯定：“你看，李小唐，李护士，你在杀死我。”
李小唐动作一顿，随即抱住自己的头，低声而又迅速地自言自语道：“我没有！我没有！是你在说谎！我没有杀人！”
她粗喘着，声音尖锐又刺耳，看起来比秦粟更像是个疯子。
“别骗自己了，你有啊……你正在杀死我。”秦粟笑容愈盛，他缓慢地说着，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你看……我流血了，是你做的。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你亵渎了你的职业与操守。”
李小唐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没有办法阻拦秦粟的话飘进耳朵，她只能徒劳地在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试图对抗秦粟的话。
“而且，只有站在同样位置的人才有资格来质疑我的吧？你看，你为了莫须有的事情，站在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亵渎了自己的誓言，抛弃了自我……然后可怜兮兮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这样做……”
秦粟怜悯的看着李小唐——
“你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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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有一双猫眼的瘦弱少年含着糖块，歪着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闫盛雪真的那么可怕吗？”
“真的有那么可怕。”希文莉娜嗔怪地说，“都是你不好啦，非要我和抹香两个人去，你也跟着不就没事了吗。”
“我可是把加成器都给了你们了。”少年掀起眼皮看希文莉娜，神态语气依然天真，“可是你们两个，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希文莉娜辩解道：“明明是因为闫盛雪……”
“明明是因为你们太没用了。”少年在嘴巴里用舌头翻转着糖块，笑嘻嘻地说，“带回来的那三个多余的家伙，我勉强忍了。后面那一次，居然把结合者全都放跑了，有一个自己找死送上门来，你们居然也放过了。”
希文莉娜小声嘟囔着：“……可是Moon不让我们杀人嘛。”
“究竟是Moon的命令还是你们胆小怕事，这个我觉得不用我来替你们分辨的吧？”少年撑着一边脸，看向始终不说话的抹香，“抹香，你也觉得这次的事情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抹香终于开口：“原不原谅，不在于我们，而在于你，凤凰。你是boss，我们听你的。”
“好乖好乖……”少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摸摸这个比他还要高一些的女孩的头，“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也直说了——”
“少拿Moon来压我。”他脸色骤变，语气阴森地说，“如果敢有下一次的话，我就把你们也一起烧了。”
“反正结合者多得是，不差你们这两个。”
“知道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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