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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入局 ...

  •   国师37入局
      夜里,林际涯和郎易分别躺在官府门口对立的两棵没被冲走的老树上,不远处的官府里面不时传来老人痛苦的□□声和小孩无助啼哭的声音,原本漫长的夏夜本该是蝉鸣声不断,闷热却也难得闲暇。如今的光景,只怕是安睡到天亮都算是祖上积德了。
      “三郎,如何?”林际涯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他闭着眼睛询问郎易。
      “如何不是我说了算的,这得看他想让我们怎么办。”郎易若有所思,嘴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回话。
      林际涯便不再询问,不过自己心里也有了一点想法。

      不过片刻,郎易缓缓开口:“等等!”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紧闭双眼,不断地在脑海里推演从开始到现在所发生事情的细节。从一开始林际涯收到消息,自家姐姐成亲,楚暮沉出现在婚礼,当晚有贼人闯入,林际涯一箭射死那贼人,漫天的流言,晏城的百姓,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这其中肯定有些问题没有搞清楚,甚至是通州城的百姓失魂应该也会有所关联。而到现在为止,贯穿事情始终的是西楚。林际涯从北方边境回来,自己离家出走,米蛊,真真,这几个事件的目的是针对自己或者说是针对林际涯的,又或者说是针对他们两个的,目的是除掉他们两个,避免他们两个给之后的事情进展造成困扰。但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通州城的百姓是下一个目标。且料到了自己当时不能替通州城的百姓完成招魂,碰巧由遇上姐姐大婚,回到京城,就算是邻国国师嫁女需要出席婚礼,也不应该是太子孤身前往,身边连个使臣都没有,这样的场景下实在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动机。还有,为何姐姐大婚过后就流传出流民叛乱的传言,这个时间点多少有那么点讽刺。突然之间,郎易好像明白了楚暮沉的动机,转念一想,他的目的可能不止于此。如果真的按照自己推演的这样来解释,林际涯从北疆回来就毫无意义,而且从西北和北方包围大夏的吐蕃的野心也将无处安放。肯定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想到的,肯定还有。
      之前觉得事情的脉络已经很清晰了,今日再回想,似乎仍在棋局之中。眼前最紧要的是解决晏城百姓的疫情至于之后的事情,见招拆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会想起之前何子衿的消息,百姓是因为腹泻才决定焚烧粮食,按照先前跟仲横的推测,应该是水有问题才是,百姓们焚烧粮食是为何?
      “喂!睡着了?”郎易思至此,不禁有些疑惑,想问一下林际涯的意见。
      “怎么了?”林际涯缓缓睁开双眼。
      “为何百姓出现疫情焚烧的是粮食,按理说晏城水网密布,最先怀疑水有问题才对啊?”
      林际涯坐直了身子,面向郎易,“晏城属南方,气候等自然条件最适合水稻的栽培,一年可以产三批水稻,且水稻质量上乘,远销全国,光晏城一个城池的水稻产量便占据整个大夏全年水稻产量的三成。百姓们的生活也全都依靠种植,河道运输水稻进行买卖,且各家的存粮都可满足当年的口粮。夏季有洪水的话,朝廷还会发放救济金和赈灾粮食。从第一起疫情出现,那户百姓焚烧自家所存的水稻开始,就是有人故意引导的,给百姓传达有关厄运的信息。不出意外的话,消息的内容就是先前的米蛊。面对米蛊这种未知生物,百姓被引导纵火,从第一户开始,到全部的百姓,到最后只剩下官府的粮食没被烧毁。据徐天所说,至今都没有收到朝廷救济的粮食,肯定是算准了百姓们会先后烧掉粮食,应该是想造成南部百姓叛乱的现象,搅乱大夏的民心。最终烧掉的是粮食,荼毒的是百姓。而所谓的疫情,应该也是恶意传播,雪上加霜,具体是什么样的疫情,如何根治,尚且未知。不过,从你先前辨认出米蛊这件事来看,知道米蛊的人少之又少,百姓被引导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想要煽动百姓不满皇帝,不仅要有天灾还要有人祸。人祸应该就是北部边境的青壮年兵力和百姓焚烧粮食这一举动,造成百姓叛乱。天灾应该就是夏季的洪水,有了洪水,疫情的出现就显得合情合理。因为谁也分不清,到底是浸泡了腐尸的洪水有毒还是本身五毒但却被人下了药的洪水有毒。”
      郎易不禁皱起眉头,仿佛回想过往。
      看着郎易些许疑惑的脸,林际涯好像在解释刚刚的话:“换句话说,这一步步都是在引我们入局。”
      “我们?”郎易自始至终都觉得是有人在针对他们两个,但是找不到什么具体的证据,现如今听到林际涯说引我们入局,倒是心生好奇,想听听看他是怎么解释的。
      “对,不难怀疑,我从北疆回来是有原因的,还有通州的百姓,你姐姐婚礼上爬墙的贼人,甚少人知道的米蛊,包括你去青楼的那天晚上,我收到的密信,一切都有迹可寻,我们按照指示在京城,通州城,还有晏城之间往返奔波,正是背后之人的目的,再配合京中的流言,很好揣测。三郎,我们已经入局了!”林际涯这一番话说得很是深沉,不禁让人怀疑他才是幕后之人。
      “入局并不可怕,唉!可怕的是此局是谁开,意欲为何!”郎易原本坐直的身体又躺了回去。
      林际涯侧头看到郎易背后的衣服被老树上残留的泥土和污水浸湿了个遍,不禁心生厌烦,“走吧,别再这里呆着了,到官府里面,把衣服换了,看看徐天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林际涯说着站起身,右手背到身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想必不会比郎易好到哪里去。
      “不了。我还有一点没有想通,你先去吧!我再等一会儿!”郎易推诿道。
      “我数到三。三!二!.......”林际涯压根不吃这一套。
      郎易坐直了身子,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拜托,王爷,这里连干净的水都快没了,你还想着换衣服!”
      “不换也可以,只是别在这里躺着,哪怕去里面站着也比在这儿躺着强!”林际涯不依不饶。
      “算了,多说无益,走吧!”郎易终于是愿意回去了。他把左手伸了出来,示意林际涯拉他起来。
      谁知林际涯直接用右手握着他的手往前走去,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喂,过分了啊!”郎易嘴上说着林际涯过分,倒是也没把手甩开。
      “我还有更过分的!”林际涯打趣道。

      徐天跟官兵面上蒙着白布在安顿百姓,过了一会儿又嘱咐另一波官兵一定守好窖藏的井水。这一切的行为在郎易的眼里也还是可以获得一些尽职尽责的称赞,也算没有玷污了百姓父母官的名号。
      “仲横呢?”郎易问闲暇下来的徐天。
      “小仲大人应该在东侧厢房查阅医书,您没回来之前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地去厢房了。”徐天回答道。
      “我知道了!”

      “听说你已经有所发现了?”郎易迈步走进东侧厢房。
      仲横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翻阅手里的古书。他好像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类似症状的解法,不过也只是类似,如果能找到,说不定可以借鉴一下,说不定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
      郎易倒也不恼怒,坐在椅子上等他。
      终于,在经历了诸多比较查阅之后,仲横似乎窥见了那么些许天机。
      “就是这个,百姓的症状跟这个病状的描述大致相似!”仲横把书举到郎易面前,欣喜若狂的样子吓到了郎易。
      郎易慢慢接过了仲横手里的医书,他先是看了看这几页的内容,然后皱了皱眉头,说:“你怎么会想到翻这本书的?”说着他合上了古书,从破损的封面上看到了书的名字------楚病金方。
      “医者需日日研习典籍,对个中病症常看常新,只是近两年大多钻研吐蕃和大夏的绝学,西楚的经典还是少年时期看的较多,能想起来也是实属幸运。”
      郎易思索着这本书的名字,倒是觉得奇怪。
      “所以研制出药方要多久?”
      “大约七日。”仲横也不知道类比出来的药方到底能不能见效,七日也是保守估计。
      “太久了,三日如何?”郎易也在心里考虑着,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必须尽快研制出药方,况且就眼前的粮食,水和药材,估计不能再多撑四天了。城外森林里宁为难的目的尚不明,确,朝廷的救灾粮和药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三日,应该是极限了。
      “我尽量。”

      “王爷呢?”郎易离开东侧厢房,想再跟林际涯商量一下事情,毕竟宁为难应该也是个大麻烦。
      “回郎三少,王爷刚刚出城了。”
      “他有没有说他去干嘛?”
      “没有”
      “哦,他回来告诉我一声。”
      “是!”

      城外,林际涯孤身站在宁为难躺的树上,“阁下,聊聊?”
      宁为难翻了个身,并不是很想理林际涯。
      “阁下这是心虚了?”
      “那倒也不是,我这个人有个优点,那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干了什么,绝对事无巨细地交待,没干什么,就是打死我也别想我说一个字!”宁为难睁开眼睛,伸手在眼前晃了晃,果然,啥都看不见。
      “是你放出米蛊的消息,鼓动百姓烧掉粮食的?”
      “不是。”
      “水里是你下的药?”
      “不是。”
      “是你散布的流言?”
      “不是。”
      “那这么说,都不是你干的?”
      “那倒也不是?”宁为难装作思考的样子。
      “什么是你做的?”
      “放哨还有帮个别百姓逃到其他城池。”
      “怎么帮?”
      “也就帮那些虚弱的百姓打倒了几个光兵而已。”
      “倒是诚恳!”
      “还好吧!”宁为难嘿嘿笑了笑。
      “为什么放哨?”
      “无聊呗!”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是因为无聊才来这里放哨的吗?”
      “信不信由你!”
      林际涯并不想再跟宁为难纠缠下去,直接手持关阳,对准了宁为难的背后。
      宁为难也感受到了那股阴寒的气息,又翻了个身,面朝林际涯躺着。“别呀,你看!大家都是朋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有事好商量,好商量的,先收起来,先收起来,多吓人呀是不是!”他虽说着多吓人,可还是躺在树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那看来是没得聊了!”林际涯说着便拉开了弓。
      眼见他拉开了弓,宁为难这才坐了起来,“你看你,非得这么搞,这局面多难看,都跟你说了好商量的,非得把这黑漆漆的东西拿出来,还得是我胆子大,你看,要不然早都吓尿了!”
      “......”
      “收起来,收起来我跟你说实话。”宁为难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林际涯半信半疑,但还是收起了弓,他倒是要看看西楚和吐蕃交界的宁家公子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吧,我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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