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玄学走上人生巅峰》娰锦

32、惊变（二）

　　“什么？”
　　穆素文下意识接了一句，“你进来回话！林大人怎么了？”
　　话音刚落，青鸢已扑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个前来报信的内侍，脸色早就煞白一片，仿佛被什么可怕的消息给惊到了一样。
　　青鸢重复道：“陛下，刚林府内侍来报，林大人在宴罢回府途中遭了算计，如今重伤在床，生死不知！”
　　还不等穆素文从这消息中缓过神来，殿外又传来芳龄的声音：“陛下，不好了陛下！齐大人受伤了！”

　　武妙玄知道，眼下不是自己再待在这儿的时候了，青鸢家里住了段时间，虽对朝上诸臣还没个特别深刻的了解，但也知道这内侍口中的林大人与齐大人尽是显贵。
　　她一礼道：“陛下既有要事要忙，我就先告退了。”
　　穆素文此刻自也顾不得她，匆忙点头后便又看向了芳龄，“齐大人怎么了？”
　　芳龄身后跟着的齐家内侍还算镇定，他俯身道：“回陛下的话，从国师府上回我们齐府，也不过两个巷子远，眼见到了家门口，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黑衣人，伤了我们齐大人后就桃之夭夭了！”
　　“齐衍这会儿怎么样？”
　　“所幸大人躲闪及时，并无大碍。”
　　“去林府看看。”
　　穆素文当即下了决定。
　　她顺手抓起一件披风，边走边系着，“叫棉籽去传话，带些医官去林府，芳龄随行伺候。”
　　棉籽的行程与穆素文错开了，余下青鸢与芳龄二人中，就只有芳龄习过武，带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青鸢后撤一步，站在武妙玄身侧，“是。”

　　林府的内侍还在状况之外，一直到进了林府大门，才慌忙回过神将穆素文一行带入了林凤仪所在的卧房当中。
　　伤势该是极重的。
　　还不曾跨过门槛，穆素文已经嗅到了那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浓的就像是散不开的绸布一般，丝丝缕缕都与汤药的苦涩纠缠着。
　　穆素文顿了顿。
　　她伸手摸向自己怀中，雷诺曼还带着，只是现下瞧着，光带一副牌并没有什么用处。倒忘了将那锦盒取来，里头说不准还能找出什么于林凤仪此刻有益处的石头来。
　　“你回去，把我那两盒石子拿过来。”
　　穆素文交代芳龄，“就在桌子上放着，给你取过太阳石那个。”
　　芳龄点头，又与林府内侍交代了几句后，折身就要回樾极宫中。
　　此刻乔祯允也到了。
　　朝上大臣遇刺是大事，何况又如此集中，她与齐衍俱是离了国师府没多久就受了伤，不过齐衍倒是命大，医官也道并无性命之忧，只需调养几日便是。
　　她一接到内侍回禀就往林府赶来，正巧陛下已站在门口了。
　　于是她停在穆素文身侧，满怀担忧的往林凤仪面上看了一眼。
　　内侍们慌慌张张的擦洗着林凤仪的伤口，血水端出去了一盆又一盆，可她的脸色始终白的吓人，双唇也近乎惨白，胸前不见任何起伏，仿佛生机也在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当中流失掉了。
　　医官熬好了外敷的药，包在绢布中，仔细擦着林凤仪的伤口。
　　伤口在肩窝处，看着像是被利器所伤，以锁骨为隔，上下两处各一个大血洞，只看着就觉得吓人。
　　待止住了血，穆素文这才有心思叫住个医官，打听林凤仪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伤势如何？需要多久才能有所好转？”
　　“回陛下的话。”
　　这医官也是齐家人。
　　她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心中也如打了七八个吊桶，又坠得慌，却也有些沉闷的痛感。
　　“如今瞧着并不大好。”
　　回头看一眼林凤仪，心中却也惦记着齐衍，她道：“伤口蹊跷，并非刀剑多伤，据老臣看，仿佛是用的鹿角双钩，左手甩出，一上一下，俱伤在林大人要害。何况林大人近日观星测象，精气神耗费不少，如今虽将出血止住了，可心力有衰竭之意，往后恐怕还是困难……陛下请恕老臣无能，可即便是全西凉的医官都来了，怕也得做好另一手打算。凶者本就是冲着要大人性命来的，未曾留情，转圜的余地便也更少些。”
　　“你下去罢。”
　　穆素文静默。
　　如今她也没多大的把握能修复林凤仪的能量场。
　　可如果单从心力衰竭来说，能量石设阵，应当还是有一定用处的，倘若林凤仪还有一丁点求生的念头，那她便是尽了全力也要把她救活过来。
　　真是蹊跷。
　　光说了几句见家的事情，偏偏林凤仪和齐衍就遇了刺？
　　怕是不知道说中了谁的心事，所以才试图剑走偏锋，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转移她的视线与注意力罢。
　　穆素文看了乔祯允一眼。
　　很巧。
　　一共三位女官，就她没什么事情。
　　乔祯允感受到穆素文的视线，叹了一声，转而说起了齐府的事情，“臣来林府前，先往齐府去了一趟。陛下，您说巧不巧？当时那凶者也是下了决心要齐衍的命的，可正好，国师大人派遣内侍前去，不知道与齐大人交代了句什么，凶器贯穿了国师内侍的前后心，内侍当场就没命了。齐大人命大，这一击未中，自然要专心闪躲，这才未曾如林大人这般下场。”
　　所以说，其实是有三方人遇刺？
　　纳兰铮府上还有人遭了殃？
　　穆素文回看了乔祯允一眼，“国师府的内侍……与齐衍有什么好说的？”
　　“这才是这件事情的关窍所在。”
　　乔祯允微微颔首。
　　“臣去的及时，见了那内侍一面，知道他是国师府上的死侍，陛下想想，国师大人有什么要紧的，竟要派死侍前去交代？”
　　“还是说……”
　　乔祯允的目光重又落在了林凤仪身上。
　　她自小就安静，乔家儿女尚武，无论是否有这般天分，便是为了强身健体，七岁之前，也常常要能扎几柱香的马步才行。
　　林凤仪在乔家住过一段时间，说来都是亲戚，可她因安静温和，并不得乔家家主的青眼，体质也差些，因而晨练时，从不与她们一道，只是按照自家的习俗，练些呼吸吐纳之法，权做调养。
　　她对自己这个亲戚也没什么好感。
　　太弱了。
　　真的是太弱了。
　　不说上阵杀敌，可她就连杀只鸡也困难，再腹中锦绣如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否则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她道，“大约国师大人也能未卜先知，知道齐大人必遭此劫，是故派遣死侍前去，为齐大人挡下这一遭。”
　　西凉有规，便是奴婢也不可随意杀卖，倘若国师府上的普通内侍遭埋伏击杀，纳兰铮作为家主，是该去击鼓鸣冤，求陛下彻查此事的。
　　可纳兰铮没有。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来证明，替齐衍挡下那一击的，大概率真的是纳兰铮府上的死侍。
　　就很奇怪。
　　如果当真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也不必特意派遣死侍前去，既然派了死侍，就该是有所预备、随时为主家献祭……总不能纳兰铮也会占卜吧。
　　不然怎么她抽牌时，一点相关的感应都没有。
　　正想着这回事，芳龄已经将那两个盒子取了过去。穆素文挑挑拣拣着，忽听林府内侍来报，说林凤仪刚刚吐了一大口黑血，这会儿呼吸又弱下去了。
　　医官连忙前去查看，乔祯允心中挂念，不由就跟了进去。
　　芳龄往里瞥了一眼，只见诸人忙碌，并不见林凤仪的身影，便对穆素文道：“陛下，奴婢想着，陛下大约是要设什么可助益林大人的阵法，因此将陛下寝殿中这些都拿过来了。”
　　她打开最大的盒子，却是穆素文搭起来的简易祭坛。
　　当中正摆着那颗蔷薇石。
　　穆素文一喜，自己情急之中忘了这件事情，没想到芳龄竟然记得。于是她赶紧叫芳龄放下，说着话就将那颗蔷薇石握在手中，开始感受林凤仪此刻的能量场。
　　千疮百孔的……
　　就好像是一片焦枯的叶子，寒风萧瑟，随时都有可能从枝头脱落、零落成尘。

　　寝室中，乔祯允有些焦急的看着医官们在林凤仪床前忙碌，类似这些，她完全帮不上忙，只能从医官们的只言片语中get到一些信息，再自己加以提取整合。
　　“吐出黑血来是好事，那凶器上淬了毒，吐了出来便不必叫那毒血周游五脏。”
　　“可即便如此，你不也不认得到底是什么毒？”
　　“……”
　　解毒的药草送进来一筐又一筐，医官们依次嗅着，可俱是一脸沉重的摇着头。
　　此毒罕见，并非这寻常的解毒草药可解。
　　“真是奇了。”
　　齐医官嘟哝着，“我行医几十载，除了在留陈见过这样稀奇古怪的毒药，还不曾知道竟有‘月见草’都解不了的毒呢。”
　　“留陈？”
　　乔祯允捕捉到一点重要的信息。
　　如今有一支使团还在留陈，留陈摄政大臣陈向容前些天还来了封信，如今大概正在国师府上，还不曾送到陛下面前。
　　使团中，会使鹿角双钩的，好像……
　　乔祯允略一思忖。
　　国师府上曾经打造过两次鹿角双钩，莫非是那个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