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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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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原爱和中岛敦坐在庭院里。
院子里的樱花开得正好。
中岛敦偏头看着身边的川原爱，开始回忆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的状况。
那时候，川原爱拥抱着自己。
“谢谢你。”
川原爱的声音很轻。
“谢谢你。”
他说出同样的话。
那时候，中岛敦感受到对方拥抱的力度。
心软得一塌糊涂。
说不出什么感受。
也许形容得不太确切，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求生的稻草，像囚于寒夜的人握住了温暖的火种。
总而言之，中岛敦的心脏被轻轻的敲了一下。
人被感谢时会生出欣慰的感受。然而那时候，比起欣慰，中岛敦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不是说别人不需要他啦。自己能出现在异世界，代表着中岛敦被需要着。
但怎么说呢，也许是因为从相遇开始，小恶魔川原爱就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突然表现出这种脆弱而依赖的姿态，中岛敦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所以当川原爱请求自己:“今天留下来好不好？”
中岛敦注视川原爱的眼睛。
那双棕色眼睛第一次在中岛敦面前展现出澄明清澈的模样。
“留下来吧，陪陪我。”
中岛敦窥见了眼睛里的真心话。
不由自主的，中岛敦点了点头。
然后中岛敦就被吃完药的川原爱拉到院子里来了。
“你还生着病。”
川原爱伸手去够枝头的樱花，披着的外套差一点就掉在地上。
中岛敦将滑下来的外套固定住。
“雨后的空气真清新呀!阳光很舒服，我才不要一直呆在家里。”
川原爱混不在意。他的指腹抚过粉色的花瓣，最终还是没有把那枝樱花折下来。
“可是......”
中岛敦有些担心。虽说太阳高悬，春风轻柔。但病人应该多休息才对吧？而不是像川原爱这样，刚刚退烧就非要往花园里跑。
“别可是了。”
川原爱支着下巴。
“自由是治愈疾病的良药。”
“这是歪理吧。”
中岛敦苦笑着摇头。
“不是呀。”
川原爱一本正经的否认。
“这些樱花和我一样大，我的母亲在怀孕的那年把它们种在这里。每次生病了，只要有它们的陪伴，我很快就能好起来。”
川原爱走到最茂盛的那颗樱花树下，他抱了抱树干。
“我的房间可以看见它。”
中岛敦下意识的往樱花树正对的方向看去。那里有透明的落地窗，正是川原爱的卧室所在。
“爱的母亲一定很爱你。”
“也许吧。”
“爱的名字也好，爱出生的时候种下的樱花树也好，真是温柔的母亲啊。”
中岛敦抬头看向绽放的樱花，情不自禁的露出欣羡的笑容。
川原爱的视线落于中岛敦昂起的下巴。
那姿态让他感到熟悉。
很久之前，不，也不是很久之前。
他的母亲同样立于此处。
“真像啊。”
川原爱低语。
“什么？”
中岛敦挑头，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川原爱怀念的视线。
“母亲在世的时候，很喜欢站在敦的位置，去看枝头的樱花。”
“啊，对不起。”
听到限定词，中岛敦连忙抱歉。
“不用在意，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爱很在意。”
中岛敦脱口而出。小恶魔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明明就是非常在意嘛。他虽然是笑着的，但颊边的梨涡不见踪影。
啊，对了。
中岛敦突然想起来，川原爱说过自己休学了一年。
就是那个时候吧。想着川原爱对樱花的依恋。母亲的离去，的确是非常痛苦的事了。
“有吗？”
川原爱不确定的反问。
中岛敦收起笑容。
“因为所爱之人的离开感到痛苦是人之常情。人与人之间只要产生羁绊，这种痛苦就无法规避。”
他的思绪飘向远方。
“被留下来的人只能负重前行。一直可怜自己的话，就无法走向未来了。”
川原爱觉得阳光非常刺眼，又忍不住注视光的方向。
中岛敦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
“这是一个前辈告诉我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嘛，我还以为敦说出了不得的话呢~”
川原爱装作嫌弃的样子，偏头看那颗樱花树。仿佛看见那个穿着和服的东洋女人，端着点心站在树下的样子。
“爱的母亲一定注视着爱。”
中岛敦走到川原爱身边，和他并排看向樱花树。
“那里可以看见爱的房间。因为明亮的落地窗，爱得到樱花树的陪伴。爱的母亲也能透过玻璃，凝视爱椅在窗边的身影。”
“也许吧。”
川原爱回答。
“我的母亲很喜欢樱花。樱姐的名字就是母亲取的哟。她的确是一个温柔可亲的人。”
川原爱喃喃自语:“有时候真希望......”
接下来的话中岛敦没有听清。
“爱的父亲呢？”
中岛敦有些好奇，两人的谈话一直围绕着川原爱的母亲。他从长泽优那里得知川原爱所在的家族是海伦高中的持股人。从海伦高中栽种的枝垂樱来看，川原爱的父母无疑是相爱的。但川原爱一次都没有提过自己的父亲。这座房子也没有另一个人的痕迹。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小恶魔太过柔软，中岛敦不小心问出口。
他下一秒就后悔了。
“抱歉。”
“没关系。”
川原爱神色不动，没有不愉快的样子。他也没有正面回答中岛敦的问题。
“一个可怜的男人而已。”
“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中岛敦自曝其短。
“唯一勉强可以称作父亲的人，我对他感官复杂。他让我痛苦，却又保护了我。我没办法恨他，也没办法爱他。”
想起过去，中岛敦有时候还是会感到冷，也会感到疼痛。但他已经可以平静的向别人提起那个人了。
“爱比我幸运得多。”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安慰川原爱呢？
大概是因为，一个人生活在这座充满回忆的房子里，日复一日与樱花树相伴的川原爱看上去很寂寞。
一个人踽踽独行太寂寞了。
正如过去的自己。
“所以，真正笑一笑吧。”
中岛敦主动抱了抱黑发少年。
川原爱愣住了。
“真可怕啊。”
噗通噗通......预感成真了。
心中警铃大作，川原爱不准备叫停。
“中岛敦。”
川原爱的脑袋从银发少年的肩头抬起。
“我继续任命你为我的男朋友。”
“诶!”
中岛敦放开川原爱，忍不住后退一步，他左脚踩右脚，不小心跌坐到地上。
黑发棕眼的小恶魔向他走来，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川原倾身向前，伸出右手。
“请多指教~”
中岛敦，再次发出为什么的呐喊。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之间有一种认同感。
Ps:感谢留言的小天使!你们辛苦了!笔芯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