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遗书》文殊途

32、第 32 章

　　连想带张梵晞去的是“海盗电台”，后者从还没进门就开始满脸写着疑惑。不过，比张梵晞更疑惑的还有人在，那就是“海盗电台”的店主杰森。

　　“你是张梵晞？”杰森一脸不敢相信。

　　张梵晞虽然也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杰森转向连想，“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会在一块？”

　　连想坐上吧台前的高脚凳，“我们怎么不能在一块了，我们不是一起参加了节目么。”

　　杰森听说了这个节目，是个选女团的节目，他有时候在热搜里看过片段，并未看过完整节目。对于连想去参加女团选秀，杰森和很多摇滚乐圈子的人都认为是一种生存之道，毕竟如今摇滚乐没有什么生存空间，反而是各种选秀节目大行其道，不过没想到他最后还和这个当红偶像成为了朋友，这种画面对于他来说是有点诡异的。

　　“你还挺会交朋友的。”最后，杰森略带讽刺道。

　　连想故意当没听出杰森语气中的嘲讽，他知道在杰森甚至很多摇滚歌手的眼中，对于偶像歌手他们是带有偏见的。“一杯朗姆酒。”他说，然后转头问张梵晞，“你喝什么？”

　　张梵晞看了眼墙上的菜单，最后选择了蓝色玛格丽特。

　　杰森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开始调制起酒，很快将一杯朗姆酒和一杯蓝色玛格丽特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一个连想未见过的年轻乐队正在酒吧一角演奏着，应该是他们自己的原创歌曲。“要不要上去试试？”连想对张梵晞说。

　　“我？”张梵晞不懂连想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个酒吧每天都有乐队来演奏，不管有没有知名度，只要有自己的作品，很多知名的乐队出道前都在这里演奏过的。”连想说，然后转向杰森，“是吧，杰森？”

　　“是啊！只要你愿意，敢上去，你就可以去唱。”杰森说，语气里有点挑衅，他也很好奇这位偶像到底敢不敢上去现场表演。

　　只见张梵晞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那谁给我伴奏呢？”

　　“我啊！”连想说，然后开始打量起杰森。

　　注意到连想的目光，杰森感觉全身都开始不舒服，警惕地说：“干什么？”

　　连想挑眉，“怎么样？上去玩玩，我知道你也很怀念舞台。”

　　杰森一副被人说中心事的表情，虽然离开舞台开了这家酒吧，但要说不怀念舞台怎么可能，如果真要选择离开舞台，他也不会选择开一家摇滚乐主题酒吧了。“就算你弹吉他，我弹贝斯，那最起码还要一个鼓手呢。”

　　“台上那位就很不错啊！”连想说。

　　这下杰森无话可说了，他也知道今天这个乐队里就属鼓手最为专业。

　　“行，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连想笑了笑，“谢了。”

　　就这样，一支临时的乐队组成了。

　　杰森不愧为资深贝斯手，尽管退圈几年了，一上手仍然很熟练。经过短暂的磨合，这支临时乐队就变得默契十足。

　　“唱什么？”杰森问。

　　“你们弹什么就唱什么。”张梵晞说。

　　杰森本以为张梵晞对摇滚乐不了解，还准备好弹奏流行歌，结果对方却说随便自己弹，一副你弹什么我都能唱的表情，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看连想，对方一脸玩味的笑。“有意思。”他说。

　　杰森最后选择了《Long Long Way to Go》，这是英国硬摇滚乐队Def Leppard2002年发行的专辑《X》中的一支单曲。从选择这首歌来看，杰森对于张梵晞的看法还是趋向保守，觉得那句狂言只是年轻人尤其是这样一位当红偶像的轻狂之语，所以还是选择了这首大热抒情摇滚歌曲。

　　随着音乐响起，张梵晞的声音适时的进入，因为紧张，节奏没把握好，慢了半拍，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很快大家发现，张梵晞的声线与他的外貌有很大不同，沙哑而带有磁性，与这首歌非常契合。

　　一曲歌毕，酒吧里掌声四起。突然，有人发出疑问：“那是张梵晞吗？”因为灯光暗淡，加上张梵晞戴着帽子，一开始没人认出那是张梵晞，主要是大家觉得那个人与这里根本不会有交界。等到一首歌唱完后，才有人认真打量起这个神秘的大男生。

　　“大家好，我是张梵晞。”张梵晞对着话筒和所有人打了声招呼。这声招呼瞬间让酒吧沸腾了，一时间议论纷纷，来这里的顾客大部分都是摇滚乐爱好者，但摇滚乐爱好者并不意味着只喜欢摇滚乐，也会喜欢流行乐，而从大家的反应来看，现场喜欢张梵晞的人并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是女性。很快，很多女性顾客开始往乐队这边靠拢。

　　接下来，张梵晞和这支临时乐队相继完成了《Free Bird》、《Comfortably Numb》、《Somebody That I Used to Know》等歌。张梵晞的状态越来越好，现场的气氛也越来越高，一部分是路人被这里的气氛所吸引，一部分是粉丝闻风而动，很快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俨然一场小型演唱会正在进行。

　　“唱得不错嘛！”结束演唱后，杰森对张梵晞说，显然对于这位偶像，他的所有偏见都已经消失了。

　　“你也弹得不错。”张梵晞回敬道。

　　杰森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觉得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谢谢。”

　　“走吧，去喝酒，今晚我请客。”

　　众人回到吧台，吧台里本来已经坐满了人，但见到张梵晞过来，纷纷为其让位。杰森也回到调酒师位置，接替了助手开始为客人调酒。

　　“没想到你了解的摇滚乐不少，你确定你不走摇滚路线吗？”杰森一边为张梵晞调鸡尾酒，一边问。

　　“我从小听摇滚乐长大的。”张梵晞说。

　　“真的？看不出来啊！”杰森惊讶道。

　　“梵晞爸爸是张唯啊！”一个装扮亮丽的女生一边用手机对准张梵晞一边说。

　　杰森更加惊讶了，“哪个张唯？唱摇滚乐的那个？”

　　“当然是那个张唯啊！”另一个女生说，同样也在用手机对着张梵晞。

　　杰森对偶像不感兴趣，所以从未对他们有过什么了解，如今听闻张梵晞是摇滚巨星张唯的儿子，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同时，也为自己刚刚的傲慢感到脸红。最后，他将过错全推在连想身上，认为对方不提前为自己介绍，如今想来之前连想那玩味的笑容明明是一副看自己笑话的笑容嘛。

　　“你没问啊！”连想一脸无辜。

　　杰森吃瘪，默默地调制起酒。

　　另一边，对准张梵晞拍摄的人中有人提出签名，张梵晞一一满足了，然后又有人提出拍照，张梵晞也微笑答应了，一时酒吧里热闹非凡。

　　“嘿，你们俩什么情况？”看到张梵晞被一群女生围着，杰森小声问连想。

　　“什么？”连想装傻。

　　“少和我装。你的情况我又不是不了解。”

　　“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连想不置可否。

　　“迟早你要给自己找麻烦。”杰森朝那群女生努努嘴，表示和这么受欢迎的人谈恋爱迟早要惹祸上身。

　　“那就等麻烦来了再说吧！”连想无所谓地说。

　　杰森摇了摇头，将一杯朗姆酒放在连想前面。

　　张梵晞耐心地和大家合影，然后回到了连想身边，“抱歉。”

　　“应该我感谢你，今晚我的营业额将创新高了。”杰森开玩笑说，这次并没有任何其他意味。

　　“今晚我玩得很开心。”

　　“那就好，我也玩得挺开心的。”

　　“你应该继续玩乐队的。”连想说。

　　“在哪儿玩？整天跑通告？对着一群对摇滚乐完全不了解的人玩？”杰森发出三连问。

　　“你有兴趣去我演唱会吗？”张梵晞说。

　　“什么？”杰森一脸疑惑。

　　“我的个人演唱会在一周后开，我也会演唱一些摇滚歌，你可以来给我伴奏，如果你愿意的话。”

　　杰森震惊地说不出话。

　　“在工人体育馆哦！有1万多观众呢！”连想在一边鼓吹道。开万人场的演唱会是很多歌手的梦想，只有有足够歌迷基础的才能开得起。

　　“你考虑好了就告诉我，时间紧急，我们要抓紧时间练习。”张梵晞说。

　　杰森正考虑要怎么回答，只见张梵晞又被女生们抓住各种提问，显然她们对这个演唱会很感兴趣，一直在问演唱会上会唱什么歌，会给歌迷什么福利，张梵晞说会即将发行的新专辑里的歌，福利的话暂时保密，女生们纷纷提出自己希望的福利。

　　连想见状有些心疼，便拉着张梵晞离开了。走之前他不忘对杰森说，“别忘了回复啊！等你消息。”

　　杰森茫然地点了点头。

　　他们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钻进连想的车后，连想赶紧发动了车子。但很快他发现还是有两辆车子跟了上来。这么快就遇到麻烦了，连想想。

　　“怎么办？”连想求助张梵晞，他还没有躲粉丝的经验。

　　“只能想办法甩掉了。”张梵晞说。

　　看来要玩车战了，幸好连想对这附近的路线铭记于心。“那就看我的吧！”连想踩下油门，当车开到一个巷子时，他突然将方向盘向左边打。几轮下来，连想确认已经将尾巴甩掉了。连想呼了口气，然后将车速减慢。

　　“很难想象你每天都过这样的生活。”连想感慨道。

　　“刺激倒是不少。”张梵晞自嘲道。

　　“这么一想也还不错哈！”

　　张梵晞知道连想在安慰自己，“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今晚带我来’海盗电台’，我很放松。”

　　“那看来我的计划成功了。”

　　“对，你成功了。”

　　“唱歌就是一种玩乐，你让自己玩高兴了，听众才会跟着高兴，你只要记住你的情绪是会感染她们就对了。”

　　“嗯，我会好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