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遗书》文殊途

27、第 27 章

　　连想要求店长帮忙的事是让乐队和自己合作一首歌，这首歌是自己写的。对于连想也是摇滚歌手，店长表示完全没想到，不过也很期待他的表现。另外，在听了连想的理由后，店长更是一副义不容辞的表情，表示这个忙自己一定要帮。

　　连想对店长说，今天是他和男朋友的恋爱纪念日，所以想唱首歌给男朋友惊喜。连想并非刻意撒谎，只是觉得这样说比较简单明了。

　　当店长和乐队沟通了后，乐队一开始兴趣并不高，不过在看了连想的谱子后，他们表示很喜欢这个曲子，也就乐于帮这个忙了。大家都是专业的乐手，几遍下来就差不多很熟练了。

　　当张梵晞说自己已经收工了后，连想让他来酒吧找自己。电话那端的张梵晞听闻连想真的来纽约找自己了后一脸震惊和不相信，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你真的来了？”

　　“对啊！”

　　“你没有告诉我。”

　　“这样才有惊喜啊！”

　　“我怎么感觉是惊吓。”

　　“哈哈，你这是太感动了。快点来酒吧，我等你。”

　　“为什么要我去酒吧，你可以回酒店。”

　　“现在还很早啊！而且一会儿会有零度乐队表演呢！”

　　“零度乐队？”

　　“美国最近比较火的乐队。”

　　“好吧。我现在过去。”

　　“好，我等你。”

　　连想知道张梵晞并非是想看零度乐队表演才答应来的，他是不想让自己失望。不管如何，连想想让张梵晞能走出第一步。

　　从酒店到酒吧只需几分钟时间，连想挂掉电话后便上台，主唱也很配合地离开，连想和其他乐手做了最后一次排练。

　　连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酒吧门口，所以当张梵晞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来时的一幕全都看在他眼里。他示意乐队可以开始了。当他随着音乐开始唱出第一个音符时，他看到张梵晞抬头往酒吧里面看，一脸震惊。

　　连想看到张梵晞终于推门而入，完全不顾任何人直接走到了离舞台很近的地方看着自己。连想继续唱，目光也只为那个人停留，因为这首歌就是为他所写。在今天的十几个小时飞行中，连想完成了这首歌的曲和词。

　　你害怕黑暗

　　那我就为你点亮这个世界

　　你害怕人群

　　那我就做你的全世界

　　放心吧我在这里

　　放心吧你不是孤单的
　　。。。。。。

　　一曲歌毕，连想感谢了乐手们，然后下了舞台向张梵晞走去。

　　“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什么时候写的？”

　　“今天。”

　　“这次花了多久。”

　　“3分钟吧，因为时长是这么久。”

　　“我很喜欢。”

　　当张梵晞吻上自己的时候，连想片刻才反应过来。因为在之前，张梵晞从未主动亲吻过他。周围爆发出的一阵轰闹声让连想反应了过来，开始热情地回应着张梵晞。

　　“我们回酒店吧！”连想呼吸急促地说。

　　张梵晞点点头，此时他满脸红晕，在昏暗的灯光下无比动人心弦。连想拉着张梵晞走出酒吧，他看到一头红发的年青人从一辆兰博基尼下来，之后又有几个人出来，他认出他们就是零度乐队，但他现在对他们的舞台毫无期待。

　　他们去的是连想房间，一进门连想便将张梵晞抵在门上又开始亲吻。

　　很快，他们便在床上赤裸相见，通过对对方身体的渴望，将几日不见的思念在对方的身上找回。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就这样出现了。”张梵晞说。

　　连想亲了下张梵晞的额头，温柔地说：“我在这里。”

　　“那首歌叫什么？”

　　“嗯。。。。。。叫《做你的全世界》吧！”

　　“你觉得我的世界里只有你吗？”

　　“我希望你的世界里只有我。”

　　“那你的世界里也只有我吗？”

　　“此刻，只有你。”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不知道，或许就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吧！”连想回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想刚跑步回来，碰到了刚刚被经纪人叫醒的张梵晞。那时候的张梵晞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只被突然抱起的猫，一脸无奈和倔强，确实让人有想上去拥抱的冲动。

　　“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连想问。

　　“不知道，或许就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吧！”

　　这样也挺好。

　　“今天的拍摄还好吗？”

　　“如果与昨天相比的话，还不错。”

　　“你总是对自己要求这么高。”

　　“这才是你来这里的原因是吗？”

　　“我只是希望你害怕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我也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张梵晞继续拍摄，而连想则在附近一个人转悠。他们所在的酒店在纽约西区，与有名的景点格林威治村不远，所以连想将大部分时间花在这里。

　　格林威治村在纽约城市的边缘，最初是作为安置移民的廉租房村落来建设。而在早期的移民中，波西米亚人占据了主要人口，也因此让格林威治村有了“小波西米亚”之称。波西米亚人天生不同寻常的穿着打扮，他们色彩艳丽、款式繁复、造型夸张，因此对于性格迥异的人的包容度很高。在这里，男人可以留长发，女人可以剪短发。

　　慢慢地，格林威治村吸引了大量艺术家，尤其是在上世纪60年代，因为反战情绪激昂，大量年轻人在这里结识、创作和发声。杰克·凯鲁亚克、威廉·巴勒斯、艾伦·金斯伯格等人在这里发起“垮掉的一代”文□□动；鲍勃·迪伦在这里唱出60年代的反叛之声：“像一块滚石”；在一时期，美国最伟大的剧作家尤金·奥尼尔将他众多剧目的首演都放在了格林威治村。

　　因为格林威治村愿意容忍怪异和社会实验的名声，它也成为同性恋者可以安全甚至愉快居住的地方，同时同性恋也成为它的一个重要的文化符号。出名的同性恋者——马龙·白兰度、沃利·考克斯、洛克·赫德森、田纳西·威廉斯、杜鲁门·卡波特、詹姆斯·鲍德温、埃利奥特·台伯——或多或少都会在这里，留下一段旖旎的往事，以至于如今热心的人们会为对这些历史感兴趣的旅游者，单独规划出一条旅行线路。

　　如今的格林威治村随着房价的上涨，已经不再是落魄者的乌托邦，而是跻身名流的艺术家们的居住地。而且如今格林威治村与昨日相比，已大有迪士尼化的味道，到处是对另类和不知无力尝试又充满好奇的中产阶级游客。不过，饶是如此，历史不能完全消弥，在这里仍能看到一些往日的痕迹。

　　从 Macdougal 街的北端开始往南走，很快就能到达115号 Cafe Wha 。Cafe Wha 是鲍勃·迪伦在纽约第一次登台的地方，那时候他刚刚从明尼苏达大学辍学，还是民谣的爱好者，无比沉迷伍迪·格思里。Cafe Wha 于1968年曾短暂易主过，从摇滚俱乐部变成了中东风味的餐厅，直到1987年才由原老板 Manny Roch 的好友，吉他手 Noam Dworman 买回经营权，重新把 Cafe Wha 从中东风味拉回了摇滚乐的轨道。

　　除了 Cafe Wha ，在格林威治村的各大酒吧里每晚同样挤满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声和年轻的人群。

　　就摇滚来说，格林威治村从未远离过。远去的，一直是那些人。

　　连想每日白天流连于各个酒吧、咖啡店、画廊和旧书店中，晚上等张梵晞收工后便和他一起喝杯咖啡，然后漫步，从西边的哈德逊河一直向东到百老汇街。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去感谢下墨西哥店长的帮忙。这次，他知道了店长叫肯尼，确实是墨西哥裔人。
　　“嘿，哥们，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我们挺好的。这还要谢谢你，还有你的乐队。”

　　“小事一桩，而且你写的歌确实挺好听的，你当时也看到了，观众的反应都挺好的。”

　　连想当时虽然目光只在张梵晞身上，但也能感受到现场的热情，虽然他们听不懂他在唱什么词，但音乐无国界，这也是音乐的最大魅力。

　　“是的，我看到了。”

　　“你那首歌写的什么。”

　　“爱和勇气。”

　　“我感受到了。”

　　“谢谢。”

　　“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很好的摇滚乐歌手。”

　　“谢谢。”

　　“你现在签约了吗？我可以帮你介绍，我认识不少制片人。”

　　“谢谢，我已经签约了。”

　　“虽然很遗憾，但还是要恭喜你。”

　　“谢谢。”

　　“为什么我没有听过你的歌？我可是人称行走的摇滚乐曲库。”

　　“大概是因为我的歌曲没有在美国发行吧！我是中国人，我在中国唱歌。”

　　“原来如此。那你在中国一定是个很知名的歌手了。”

　　“还好。”

　　“中国人喜欢摇滚乐吗？”

　　“哪里都有人喜欢摇滚乐。”

　　“哈哈哈哈，对对对，你说的对。”

　　连想刚走出酒吧，便被三个少年堵住了去路。最大的少年看起来也不过20左右，也是三个人中的首领。

　　“把钱包拿出来。”首领命令道。

　　连想乖乖地拿出钱包递过去，首领赶紧接住。连想并非害怕这三个少年，他害怕的是少年手中的枪。这是一把半自动手枪，在美国随处可卖。

　　拿到钱包后，少年收起了手枪，和另外两名少年一起离开。

　　连想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没用的。”一个声音说。

　　连想循着声音看到了一个流浪汉，就是上次他给了10美元的流浪汉。

　　“报警没用的，警方不会管的。”流浪汉说。

　　“为什么？这可是抢劫。”

　　“这是美国。欢迎来到美国。”流浪汉张开双手，做出欢迎的动作。

　　“谢谢。”连想配合对方的讽刺。

　　“这样的事情在美国发生的太多了，警察想管也管不过来，尤其是当你的皮肤不是白色的时候，他们更加不会管了。”

　　连想也知道，纽约是一个与犯罪紧密联系的城市。纽约，又名大苹果、不夜城等，是美国第一大城市。同时，纽约还有一个称号为“罪恶之城”，就是因为高居不下的犯罪率。1807年美国短篇小说家华盛顿·欧文在文章中用“哥谭”指代纽约市，“哥谭”自此也成为纽约的绰号。在美国DC漫画《蝙蝠侠》中，蝙蝠侠最早的活动地点为纽约市，后来改为虚构的哥谭市。

　　在连想来纽约的这几天，就在酒店遇到FBI穿着防弹衣拿着冲锋枪冲进一间房，然后迅速制服了一位犯罪嫌疑人。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鸣笛呼啸而过。

　　“而且，这里没有摄像头，根本找不到他们。”流浪汉继续说。

　　连想抬头看了看酒吧四周，确实没看到有安装摄像头。虽然美国科技发达，但因为讲究人权，所以有的地方是可以不安装摄像头的。

　　看来确实是没办法啊！连想放弃了报警的念头。他明白了现实生活中只有小丑，没有蝙蝠侠。

　　“你喜欢小丑吗？”连想问。

　　“没有人不喜欢小丑的，我的朋友。”

　　确实，没有人不喜欢小丑。在《蝙蝠侠》里，小丑是不断为蝙蝠侠制造麻烦的人物，但没错，没有人不喜欢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