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遗书》文殊途

24、第 24 章

　　“所以，我能听听你写给自己的歌吗？”张梵晞问。

　　“啊？”连想一时很懵。

　　“你不是说你写了很多歌，但不是写给大众听，而是给自己听的。”

　　“哦，你说这个，对。”

　　“那我能听听吗？”

　　“你想听？”

　　“嗯。”

　　“那我弹一首吧，这是最近写的。”连想走到钢琴前坐下，弹了一首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听过的曲子。

　　“听起来很忧伤，像是在哀悼。”一曲终了后张梵晞点评道。

　　“没错，这确实是首哀悼的曲子。”连想说。

　　“是为谁的？”

　　“小红。”

　　“什么？”

　　“我的一条月光鱼，她前不久死掉了，我可是养了她很久。”连想指着他的鱼缸说。

　　本以为小红是哪个姑娘，结果居然是一条鱼，张梵晞感觉对这个人无语了，“不过，这首曲子确实不错，你不考虑做个词后发表吗？”

　　“不会，至少不是由我发表。这首曲子是偏古典的，我虽然也很喜欢古典乐，但我是唱摇滚乐的，所以我是不会考虑把它放进我的新专辑里，但如果有合适的歌手喜欢的话，可以由他去发表出来。”

　　连想的创作主要是曲子，未发表的数量并不少，对于这些未发表的曲子，有的他也并非觉得完全不能发表，只是觉得不适合以自己的名义发表。一个歌手发歌很重要，但保持自己的特色也很重要。不过，到现在这些曲子也没被哪位歌手选中，倒不是没人喜欢，而是连想根本就没和谁提起过。

　　“应该会有的。”张梵晞说。

　　“什么？”

　　“合适的歌手。”

　　“随缘吧。”

　　喝完咖啡后，连想觉得时间不早了，又去厨房准备做菜了。张梵晞本来继续翻着杂志，后来觉得无聊便也来到厨房想帮帮忙。连想一向都自己做菜，不习惯别人帮忙，便将洗菜剥蒜这样的简单活儿交给他做。

　　经过一个多小时后，最后一道青菜也终于出锅了。“好了，可以开饭了。”连想将青菜端上餐桌。张梵晞已经摆好碗筷，并为两人添好米饭。

　　“要喝什么？啤酒？”连想打开冰箱问。

　　“有可乐吗？”

　　“可乐？”

　　“对，有什么问题？”

　　“还真没有，我很少喝可乐。”

　　“那就啤酒吧！”

　　连想拿了两罐啤酒，将其中一罐打开后递给张梵晞。

　　“这个糖醋排骨我不是经常做，你尝尝看是否合你的胃口。”连想特意将糖醋排骨摆在张梵晞面前，他刚刚尝过一块，感觉味道还行，只是不知道张梵晞是否喜欢。

　　张梵晞夹了一块排骨尝了下，然后给出了让连想放心的评价，“挺好吃的。”

　　“那就好。”连想说，然后才跟着夹了一块排骨吃。

　　“你平时经常做饭？”张梵晞问道。

　　“是啊！只要自己在家的时候就自己做。我觉得做饭挺有意思的，将各种食材放在一起烹煮，然后就变成一道美味，这种过程和创作曲子是一样的，而且做饭有时候也能激发我的创作灵感，我还专门写了一首关于做饭的曲子呢。”

　　“所以你是有多少没发表的曲子？”张梵晞问道。这人为一条鱼能写一首曲子，做个饭也能写首曲子，那到底还为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写了曲子。

　　“一百多首吧。”连想想了下自己电脑里的库存，然后说道。

　　“一百多首？”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张梵晞的预期，他现在不知道该说这人是太有才了还是太无聊了，以致于写了那么多首不发表的曲子。

　　“对啊！一般一首曲子创作的时候其实挺短的，我创作的最短时间大概就1分多钟吧，主要还是靠灵感，有了灵感就很快。”

　　“不觉得可惜吗？”

　　“为什么？”

　　“创作了但没人欣赏。”

　　“不可惜啊！不是所有的音乐都需要人欣赏的。”

　　张梵晞对此并没有再做评论，所以连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吃完饭后，连想建议两人玩游戏。“你玩过VR游戏吗？”他问。

　　“没有，那是什么？”

　　“VR是Virtual Reality的缩写，意思是虚拟现实，简单来说就是通过计算机技术模拟了一个虚拟环境，让人有种身临奇迹之感。前不久不是出了一部电影叫《头号玩家》，就是讲虚拟现实游戏的。”

　　张梵晞平时工作很忙，根本就没什么娱乐时间，偶尔空闲的时候也只是打打手游，对于连想说的VR游戏和电影《头号玩家》根本就没听说过。

　　不过，也不能说张梵晞就跟不上潮流，而是VR技术本身就不太成熟，虽然早在上世纪80年代由美国计算机哲学作家、计算机科学家Jaron Lanier提出，但一直是应用在工业级，90年代后任天堂、同世嘉和雅达利等游戏公司也先后推出过虚拟现实头盔，但都因技术不成熟等问题难以在市场上推广，直到2014年Facebook以20亿美金高价收购了一家虚拟现实创业公司Oculus，大家才对这个技术迎来消费级市场充满期待。

　　当时，Oculus成立不到两年，只是刚刚研发出了一款原型机，不过却是第一款消费级虚拟现实头盔，但却吸引了扎克伯格的主意。当时Facebook成立已经十年，这个时间对于互联网行业来说是个巨大的坎，一旦没有新鲜血液进来，就只能走向末路，扎克伯格希望通过吸引新鲜技术，把握住下一个风口，正是抱着虚拟现实能创造未来的信念，他豪掷20亿美金收购了当时才21岁的帕尔默拉齐的公司。

　　不过，虚拟现实不仅仅是一项新技术，而是说开创了一个新平台，所以它还需要硬件也就是头盔，还需要内容也就是游戏影视剧等，还需要网络，目前的网络很难匹配得上它的需求。所以，直到2016年，也就是Oculus创业四年后，才正式发布了虚拟现实头盔。不过，正如前面所言，在种种条件的掣肘下，这个产品也只是极客爱好者们在购买，连想正是其中之一。

　　目前，Oculus上的内容主要是游戏为主，而游戏又主要是来源于Steam。连想推荐了一款比较轻松的游戏节奏空间（Beat Saber），这是一款VR音乐游戏，玩家根据音乐节拍挥舞手中的光剑劈砍节奏方块，并且闪避障碍。这款游戏考验的就是节奏感，配合音乐，增加玩家挥舞光剑的打击感，让玩家在切割立方体和避开障碍时几乎可以跳起舞来。张梵晞是跳舞的，连想觉得这款游戏最适合他来玩了。

　　果然，张梵晞在玩了一次大概弄清楚规则后，第二次玩的时候就俨然高级玩家了，直接玩到了第三关。这个游戏默认包含了10首歌曲，每首歌曲包含4个关卡，连想当初可是花了很久才能通关，而张梵晞玩了第二次就能到第三关，不愧是跳舞的。

　　“很厉害啊！我就说这款游戏比较适合你，看来真是选对了。”连想在一旁赞叹道。

　　在张梵晞第三次玩的时候，连想也加入进来，两人开始了PK。结果是连想险胜。但到了第四次，又是张梵晞胜出。之后两人也是你来我往，你输我赢。

　　因为前面提到的网络速度跟不上硬件的需求，所以在佩戴虚拟现实头盔玩游戏时容易出现一个问题，就是眩晕感。在玩了半小时后，两人觉得有些不适便退出游戏摘下了头盔。

　　“还晕吗？”连想问。

　　“嗯。”

　　“休息一下就好了。”

　　张梵晞回到沙发上坐下。

　　连想去厨房为两人泡咖啡。当他回到客厅时，看到张梵晞正抱着石头，可高冷的石头一脸的不情愿，很快便挣扎着跑开了。

　　“她现在还不信任你，你需要和她建立信任的关系。”连想一边说，一边将一杯加了糖的咖啡放在张梵晞面前。

　　“那要怎么建立信任的关系？”张梵晞问。

　　“我之前出门一段时间后回来她也是不理我，有一次我躺在地上靠近她，结果她没有躲开，而是依偎在我身边，所以之后我再回来的时候就躺在地上，发现还挺有效果的，可能是因为她觉得你和她是处在同一视角线，这让她有安全感。”

　　石头此刻正躺在地毯上，张梵晞听完连想所言，便也真的在她身边躺下，此时他再去抚摸她，她只是在一开始的那一瞬间有防御感，慢慢地开始放松任由张梵晞抚摸。

　　“我小时候家里也养了一只猫，他叫阳光，和我很亲近，后来我开始练舞，和队友们住在一起，很少回家，当我回家的时候，他也是不理我。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做，现在我知道了，但他已经不在了。”张梵晞一边摸着石头，一边说。

　　“猫确实是很敏感，需要有耐心和真诚。”连想说着也在地毯上躺了下来，和张梵晞一起逗着石头。

　　两人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一起，却也都装着不在意。突然，不知道是受不了同时被两人同时薅毛，还是受不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石头喵了一声后跑开了。

　　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最后谁也无法移开。连想被对面的目光深深地吸引住，情不自禁地靠近，最后吻上了对方的唇。

　　被突然吻住的张梵晞，反应如他刚刚抚摸的石头，从不知所措到慢慢跟着对方节奏回应。

　　他们最后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才分开，只知道心跳仍在加速。

　　“她叫什么？”张梵晞突然问。

　　“什么？”

　　“你的猫，她叫什么名字？”

　　“石头。”

　　张梵晞再一次对连想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