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遗书》文殊途

18、第 18 章

　　“不好意思，你是张梵晞吧？“一个女生在其他女生的怂恿下终于站起来走到连想和张梵晞面前。

　　“嗯。”知道已经被认出，张梵晞也就不打算否认了。她们应该就是想拍点照片和合个影。

　　果然，女生接下来就提出来能否合影的要求。

　　张梵晞答应了。女生兴奋不已，另外两个女生赶紧来到张梵晞的身边。

　　“不好意思，你能帮我们拍吗？”那个女生向连想请求帮忙。

　　“没问题。”连想说。他接过女生的手机。

　　女生连连道谢，然后和朋友们一起站在了张梵晞的身后，一齐比出了耶的手势。

　　张梵晞将口罩摘下，对着镜头露出浅浅的微笑。

　　连想按下了拍照键，连按了三次。

　　女生接过手机，又再三道谢，然后赶紧查看手机相册。看到照片后，女生既兴奋又松了一口气。然后女生似乎终于认真地看了眼连想，因为她认出他了。“你是连想？”女生问。本来几个女生都以为连想是张梵晞的助理之类的工作人员，听到这样的发问也都开始认真地打量起连想。

　　“是。”连想微笑道，对于自己之前被忽视没有任何不满。

　　几个女生又是一阵尖叫。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一个女生问。

　　还不等他们回答，另一个女生就抢答了，“一定是来参加曹妍的葬礼吧！”

　　“哦，今天是曹妍的葬礼。”前面那个女生说。

　　“好可惜啊！我挺喜欢她唱歌的。”另一个女生感慨道。

　　“我们能也和你合个影吗？”未说过话的第三个女生问连想。

　　“好啊！”连想爽快答应。

　　因为想和连想以及张梵晞一起合影，女生们喊来了服务员帮她们拍照。

　　服务员接过顾客的手机准备帮她们拍，这时她才看清楚那个戴口罩的人的真实相貌，她觉得这人很像一个明星，即使不是这样的人被女生追着也不奇怪了。照片拍好了。

　　女生拿过手机，向她道了谢。她回到厨房窗口，接过客人的餐送到他们的桌上。

　　“请慢用！"她说。

　　“谢谢！"连想说，然后开始享受起美食。

　　龙虾汁海鲜捞饭还是他常吃的味道，可今天吃得让他有些不知味，因为旁边有更多的人在对着他们拍照。因为那三个女生的张扬，慢慢地更多的人认出他们，虽然她们都是冲着张梵晞的，仍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再看张梵晞，他神态自若地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不愧是生活在镜头下的人，连想想。

　　在这种迥异的气氛下，连想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此时离发车只剩10分钟，俩人结完账就往一楼候车厅去。

　　上车后，连想发现商务车厢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瞬间放下心来，不用再担心被人一直窥视了。

　　张梵晞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到四周没人后，终于把口罩再次摘下，然后把座椅背调低，开始闭目养神。他将帽子压下，盖住了脸。

　　整趟车程是4个小时，确实适合睡觉。

　　连想在张梵晞旁边位置坐下，他没有睡觉，而是望着窗外。车开动了，外面的世界也开始流动起来。
　　慢慢的，窗外的世界变成黑暗。连想也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一个人的肩膀上，他抬头看到张梵晞已经清醒，并且已经将座椅背调回正常模式，而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靠在了他的肩上，也不知道靠了多久。

　　“不好意思啊！”连想向张梵晞表示歉意。

　　“没事。“张梵晞淡淡地说。

　　连想看了下时间，离到达目的地只有十几分钟。此时窗外的世界又变成了光怪陆离的高楼大厦，拥挤的人群，永远在喧闹的车道。这是他成长的，也是熟悉的世界。这里没有炊烟，却同样有生活的气息。

　　出了车站，俩人来到出租车候车处准备打车回家。

　　看到张梵晞准备上一辆车，连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今天的龙虾汁海鲜捞饭味道怎么样？”

　　张梵晞回头看着他，满脸疑惑。“还可以。”最后他说。

　　“那我们改天再去吃怎么样？”连想问。

　　张梵晞思考了下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反问，“你这是在约我吗？”

　　连想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有些不知所措。“是。所以你的回答呢？”连想紧张地问。

　　张梵晞又是开始皱眉思考，这让连想更加紧张。“不行也没关系的。”连想担心对方为难，主动打圆场，但内心还是一阵失落。

　　“我得考虑下。”张梵晞开口道。

　　“行，不急。”连想说，他觉得对方这么说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

　　“我得考虑两点，一我其实不太喜欢吃那个，如果吃其他的我会说不定会有兴趣；二是我得去确认下我的行程安排，我现在不确定我哪天有空。”张梵晞说。

　　连想看到对方一脸的戏弄成功的笑容，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刚刚自己紧张又失落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吧。不过，虽然被耍了，但没有被拒绝才是最重要的。

　　“行，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连想笑着说。

　　“好，我确认好时间再和你联系。“

　　“好。”

　　“那我走了。”

　　“拜拜！”

　　“拜拜！”

　　看着张梵晞乘坐的出租车开出很远，连想才上了另一辆出租车。对司机报了地址后，他开始把自己吃过的好吃的饭店都回忆了一遍。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连想想张梵晞此时应该也到了，于是发了微信信息过去。

　　“你到家了吗？”

　　这次几乎是秒回，“到了，你呢？”

　　“我也到了。”

　　“好。”

　　“晚安！“

　　“晚安！”

　　发完信息后，连想盯着手机里的聊天对话框，突然内心感到一种满足。在这种满足感中，他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自然醒来时已是9点，连想冲了杯咖啡，煎了片面包，解决了早餐。这时他发现石头躲在阳台上晒太阳。连想喊了声“石头”，不见任何回应。看来又在闹脾气了，连想无奈地想。

　　猫是一种很傲娇的生物，石头也不例外。每次连想离开家几天，回来后就感觉石头故意在疏远自己。于是他只能主动求和，试图挽回它的感情。

　　连想和往常一样，来到阳台躺在地板上，让自己和它保持在同一视线高度，然后开始逗它。一开始它还是会保持高冷，慢慢的就放下姿态主动往连想怀里蹭了。连想顺了顺它的毛，它闭着眼享受着抚摸。

　　一人，一猫，就这样相互依偎在一起。

　　直到手机响起，石头仿佛受到了惊吓般逃离。

　　电话是唐雨霖打来的，要求连想去公司一趟，商议工作事宜。从她的激动语气来看，这次的工作是很不错的。

　　连想到办公室时，唐雨霖正在和两人言笑晏晏。看到连想后，马上起身，“连想你来了，给你介绍下，这是凌云公司的品牌总监肖思诚和品牌经理刘含韵，他们有意让你代言他们旗下的一款手表，今天过来见面聊聊。”

　　肖思诚看起来是个30出头，一脸精干模样，此时他露出标准的微笑：“你好！“

　　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告诉连想，这样的人不能得罪，因为你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而他们的微笑并代表真的微笑。他也报以微笑：“你好！”

　　这样的见面礼仪在刘含韵身上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次连想没有感觉到压力。

　　“其实我也很喜欢摇滚，在学校时候也组建过乐队。我最喜欢冲击乐队，他们教导朋克们要注意思想，而不是发型和造型。"肖思诚对连想说。

　　冲击乐队是朋克摇滚乐队，钟爱伊基·波谱和雷蒙斯（Ramones）这些美国朋克先驱，并受到60年代摇滚乐的影响，他们甚至可说是音乐文化熔炉：雷鬼、传统摇滚、抗议民歌加上刚萌芽的舞曲。冲击乐队主唱乔·斯特拉莫（Joe Strummer）喜欢穿上印有“Hate &War”的外套——他们不相信60年代“Love & Peace”的天真，“Hate& War”才是这个真实世界的现实。

　　冲击乐队并非目前还在活跃的乐队，而是上世纪70年代出道的乐队，从这个选择来看，肖思诚是个资深的摇滚乐迷了。

　　“他们确实是一支很独特的乐队，那时候的摇滚歌手很多都是斗士，而他们不仅仅是斗士，还是建设者，他们号召人们要团结起来，要在破坏之后重建。”连想说。

　　“可惜现在很难看到这样有态度的乐队，他们用音乐来反抗并且成功改变了这个世界。”肖思诚一脸遗憾，“所以看到你的乐队出现我很高兴。你们也是一支很有态度的乐队。”

　　“谢谢！”连想说。“有态度”是对一支摇滚乐队最高的评价。对于摇滚乐爱好者来说，摇滚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懵懵懂懂难以评定的态度，只知道仿佛是一种不同于流行、一种抗拒主流体制的反叛姿势。

　　“这和我们的品牌定位一样。我们的腕表的定位是“不妥协”，所以对于代言人的选择也是希望是独特的，在经过我们慎重考量后，觉得你非常合适。”

　　肖思诚所在公司是一家瑞士知名腕表公司，他所说的腕表品牌是众多艺人所追求代言的，所以也让唐雨霖如此激动。连想也惊讶于对方会选择自己，不过对于这种商务合作，都是唐雨霖处理，所以他转向了她。

　　唐雨霖接收到信息后，立马担当起发言人的角色，”我们也非常高兴能合作，之后我们可以再推进下细节部分。“

　　“好的，我们回去马上起草合同，到时候发给你们。”肖思诚说。

　　“好的，等你们消息。”唐雨霖说。见他们起身准备离开，她也起身送送他们。

　　“你们乐队准备什么时候发新专辑？“到公司门口时，肖思诚突然向连想发问。

　　“还不确定，新歌还在写。"连想说。

　　“没关系，音乐是给大众听的，但是写给自己的，要让自己满意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迎合市场。你慢慢写，我等着听。”

　　“好的。”

　　“真是太帅了。“唐雨霖对着肖思诚的背影花痴道。

　　连想对此已经免疫到熟视无睹。

　　“不光是人帅，给钱的时候更帅。”唐雨霖说。

　　唐雨霖说了对方的报价，让连想也意外了一下，这比之前自己的代言费要高出不少。不过，对于音乐以外的东西连想一向都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为了让公司能赚钱，他是不会乐意做这些的。

　　所以，对于让唐雨霖高兴的有一个好的代言合作，连想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到时候该带张梵晞去哪里吃饭。

　　“你平时经常和人一起吃饭，有什么好吃的餐厅介绍一下？”连想最后向唐雨霖求助。

　　唐雨霖一脸惊讶：“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

　　“哪有？只是约了人吃饭，你干嘛这么一惊一乍！”

　　“你平时这么宅，朋友约你吃饭都难，你这难得主动约别人，除了是谈恋爱了还会是什么？\"

　　“呃，还没开始呢。”连想反驳道。

　　“啊啊啊！谁谁谁？”唐雨霖已经激动地语无伦次了。

　　“你先帮我搞定餐厅。”

　　“不行，你先告诉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