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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六章 结盟 ...

  •   卷四:绝路行
      第六章 结盟

      冥界。
      南阴浮壁,坐忘宫。

      琴瑟宫内,南阴鬼后翊婵与秦方泽对坐在桌案前,那名仆从少年在一旁为其斟茶。
      秦方泽打量着屋内,多以金器为装饰,确实是鬼后该有的富丽奢华,然而却不知为何,少了一丝人气,显得冷冰冰的。

      “公子请。”翊婵将茶盏推到秦方泽面前。
      “谢娘娘。”秦方泽端起茶盏饮下,直接开口道:“娘娘深夜叫草民来,不只是来喝茶的吧?”
      “秦公子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翊婵温柔地笑道:“我是想问问公子,夜夜前往这冥禄阁……”

      秦方泽端着茶盏的手,不禁一抖。
      翊婵眼睛瞟见秦方泽的微小动作,仍旧笑着把话说完:“可曾查到公子想要的东西?”
      “娘娘知道了。”秦方泽低声道。

      “砚九是宫中记档的小管事。”翊婵指着立在一旁的少年道:“他是我的心腹。虽没什么本事,却细心得很。他发现冥禄阁中户籍档案卷的摆放这几日都有微妙的不同,但还未到户部更新记档的日子,最近也未曾有人申请查阅那部分记档。他心生疑虑,就在昨日夜里藏在冥禄阁里等待,便瞧见了你。”
      秦方泽转头看一眼那名叫砚九的少年,自己每夜在冥禄阁的行动也算小心谨慎,从来都是从哪处拿来的文档便放回哪处,没想到居然还会被他发觉有变动,这少年该是多么的心细如尘。
      那少年只是低垂着头站在原地,似是没有听到二人对话提及了自己,恭顺得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秦方泽转回头,对翊婵道:“娘娘既然知道,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君上?”
      “你怎知,我未曾告知君上?”翊婵笑着反问。
      “君上若知,草民如今就不该在此处,而是在心斋殿里听凭处置了。”秦方泽道:“娘娘又何苦派人夙夜前来,这位砚九大人,怕是在冥禄阁外等了我大半夜吧?”
      “果然聪敏。”翊婵笑道:“那秦公子可知,我找你来做什么?”
      “草民愚钝,猜不出。”秦方泽道:“还望娘娘明示。”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翊婵柔声吟诵着美好寓意的词句,声音里却满是伤感:“琴瑟宫,取自琴瑟和鸣之意。只是这取名之人,却并不知日后住在这里的人,无人偕老,无缘静好。”
      饶是秦方泽对这南阴王室中事再不清楚,也从这话以及方才砚九的反应力猜出个大概,低下头不敢应声。

      翊婵转回头,看向秦方泽,问道:“秦公子来坐忘宫这么久,对日日陪在君上身旁的那位琴师,可有了解?”
      “草民认为……娘娘对琴师的评价甚是妥帖。”秦方泽思索着道:“国士无双。”
      “那秦公子,可喜欢我浮壁这位国士?”翊婵继续问道。
      “娘娘想听实话?”秦方泽问道。
      “自然。”翊婵笑着点头。
      “不喜欢。”秦方泽毫不犹豫地回答。

      翊婵似是因这过于直爽的回答愣了片刻,继而笑道:“公子倒是直接,不知是为何?”
      “如果不是他出的鬼主意,我也不会被留在浮壁做人质了。”秦方泽郁闷地说。
      “秦公子倒是对自己的境况很是清楚啊,果真心思明敏。”翊婵称赞道。
      “我才算不得聪敏,从小到大就是个直肠子。”秦方泽摇摇头:“这些都是逸川告诉我的,他才是聪明绝顶。”

      “我也听说了,否则君上也不会将出使酆都这样的重任交予殷公子。”翊婵继续道:“既作为人质,秦公子有何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秦方泽苦涩一笑:“不过是乖乖地听君上的安排,等着逸川回来。”
      “大半夜的前往冥禄阁秘密查阅户籍,这也算乖?”翊婵笑着问。
      “既然被娘娘抓着了现行,便任凭娘娘处置了。”秦方泽道。

      翊婵越发觉得眼前之人有趣,笑盈盈地问道:“公子想我如何处置?”
      “娘娘,跟您说实话。我啊,不像逸川,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娘娘既然手中有我的把柄,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就好,我实在猜不出。”秦方泽自暴自弃地说。
      翊婵笑意更浓:“秦公子,倒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有趣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听凭娘娘吩咐。”秦方泽道。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也不会借此事来要挟你。”翊婵眼波流转,从容道:“我与琴师不同,要的是盟友,不是人质。”

      “盟友?”秦方泽一愣,难以置信地反问:“娘娘……要与草民结盟?”
      “正是。”翊婵点点头,眼神真诚,无半分玩笑的样子。
      秦方泽却愈发不懂了,疑惑道:“可……为何啊?您可是南阴鬼后啊?一国之母,统领浮壁后宫,与我结盟做什么?”

      “南阴鬼后又如何?”翊婵的笑容第一次有了一丝淡淡的苦涩:“不过是个空架子,这偌大的坐忘宫,有几人真的当我是鬼后?”
      “娘娘为何如此说?”秦方泽问道。
      “我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家族无权无势,根本帮不上君上什么。”翊婵道。
      “可既是如此,那君上会娶娘娘,便不是为权势,而是真心喜欢娘娘了?”秦方泽试探着道。

      “他哪里是喜欢我。”翊婵自嘲一笑:“只是想要不会干政的外戚,以集中王权罢了。”
      “娘娘……”想起在冥禄阁中听到那些侍卫在背后的议论,秦方泽不禁对眼前之人生出几分同情来。
      “秦公子在宫中这么久,还看不出吗?”翊婵的笑容格外苍白:“君上夜夜宿在何处?”

      秦方泽无法回答,他之前夜夜外出寻找冥禄阁时,曾多次见到桑迟的御辇停在比翼阁外。他也曾在心底怀疑过烛溪和桑迟的关系,却从未深究过,毕竟此事乃浮壁皇室秘辛,与他无关。殷逸川临行前曾多次嘱托他,不要多管闲事,他只要想办法找到晚琴姨就好。
      然而秦方泽却想不到,此事会在此刻,由这一则秘辛的另一位当事人,对他全盘托出。
      “比翼阁,琴瑟宫……”翊婵喃喃道:“我这琴瑟和鸣,最终还是输给了他的比翼双飞。”

      听到这里,更加印证了秦方泽之前的猜想,他愈发不敢说话,只低垂着头。
      “秦公子,你也不必忌讳什么,此事坐忘宫中人人皆知,早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了。”翊婵道:“没有人在意我这个南阴鬼后,我能依赖的,不过是砚九这几个心腹罢了。这宫中人人都对烛溪趋之若鹜,争着抢着巴结他。”

      “所以……娘娘想与我这个外人结盟?”秦方泽试探着问道。
      “正是,你不喜烛溪,他将你作为人质,将你的好友派去虎狼之国。”翊婵道。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秦方泽道。
      “不错。”翊婵点点头:“只要你同意与我结盟,你想在冥禄阁中找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

      “有来必有往,娘娘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秦方泽心里很明白,这争权夺势的皇宫中,断然不会有单方面的付出。
      翊婵笑笑,道:“我想让秦公子帮我找一物。”
      “何物?”秦方泽问道。
      翊婵一字一顿,缓声道:“南阴浮壁图腾,上古神兽,孟极。”

      “孟极?”秦方泽一愣,随即笑道:“娘娘这是与草民说笑吧?上古神兽不是……”
      “上古神兽大多寂灭。”翊婵打断秦方泽:“不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然而却并非全部事实。”
      “这是何意?”秦方泽不解。

      “数年之前,我一次机缘巧合听说,有一种古老的传说:其实五阴图腾之神兽,并非寂灭,而是因帝王之气凋零而万年之前进入沉睡。”翊婵道。
      “沉睡?”秦方泽一愣。
      “它们会苏醒,只有五阴真正的鬼帝能唤醒它们。”翊婵道:“我相信,君上便是其中之一。”

      秦方泽露出个为难的表情:“娘娘,就算你对君上用情至深,也不能因此就……”
      “我并非因对君上有情而失了理智,我是亲耳听到的。”翊婵道。
      “听到?”秦方泽问道:“听到什么?”

      翊婵回忆道:“当初因君上不肯上交酆都鬼童子为贡品之时,北阴天子曾派来酆都恶鬼大闹坐忘宫,那时君上将我送入心斋殿酒池之下的密室里躲藏。就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秦方泽问道。
      翊婵道:“孟极的吼声。”

      秦方泽惊得瞪大了眼睛:“娘娘确定……是孟极?孟极传说已然寂灭万年,如今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娘娘又未曾听过它的叫声,如何知道那是孟极的吼声?再者,当时若是酆都恶鬼大闹坐忘宫,这各种声音定是喧闹得很,娘娘莫不是把那恶鬼的吼声听岔了?”
      “绝对不会!”翊婵毫不犹豫地说,话语中带着一丝怒意:“孟极乃我浮壁图腾,怎会将其与恶鬼弄错?!”
      “娘娘恕罪,草民并非刻意诋毁娘娘,只是……”秦方泽道:“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未免觉得有几分……耸人听闻。”

      见秦方泽的神色,翊婵平静下心绪,恢复了柔和的嗓音,继续道:“秦公子的猜测也是有理。我虽未听过孟极的吼声,但我进宫百年,日日看着心斋殿前的孟极图腾,那吼声,我只听一声,就在眼前能看到孟极昂首于山巅的模样。我是没见过孟极的,那画面却又看得那么清楚。那一刻我便知了,传言不虚。”
      翊婵的话听起来十分荒诞可笑,但那副认真到笃定的神情,又让人不得不无端生出一些猜想。

      “可就算是传言不虚,就算我愿意帮娘娘找……”秦方泽道:“可这孟极在哪里沉睡?我如今是人质,根本不能离开宫中,要如何帮您去寻它?”
      “公子不必离开。”翊婵道:“孟极,便在这坐忘宫中。”

      翊婵轻轻的一句,惊得秦方泽猛地站起身。
      “什么?!”秦方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南阴鬼后。

      翊婵依旧淡然地坐在原处,道:“传说中,五阴图腾之伸手都沉睡在鬼帝王宫之下。即酆都六宫,鬼门关无常殿,云隐坎离宫,番冢虚妄殿。还有就是我浮壁坐忘宫。”
      秦方泽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如若猜得不错……”翊婵道:“孟极,应当就在心斋殿下。否则那日,我也不会听得那么清楚。只可惜当日只有我在心斋殿下,无人可为我作证。”

      听到这里,秦方泽重新坐下,思索道:“君上……只将娘娘一人送入了密室之中?”
      “是的。”翊婵点头道。
      “那可见君上对娘娘很有心啊,他都没有专程保护琴师,不是吗?”秦方泽立刻道。

      “君上待我确实不菲,一切鬼后该有的礼仪、丈夫该有的关心,都丝毫不差,未曾有半分疏漏。”翊婵笑得有几分苍白:“完美得……就像在完成一项项任务。”
      “完美,不好吗?”秦方泽小心翼翼地问道。

      翊婵叹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秦公子,你心中可有牵挂之人?”
      “我吗?”想起那个人,秦方泽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个笑:“有。”
      “那你可在乎那人在你面前是否完美?”翊婵继续问道。
      “不在乎。”秦方泽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才不需要他完美,他只是保持着他最本真的样子,就最好。”

      “那公子该是懂我的。”翊婵道:“太完美了,完美到遥不可及,完美到客气疏离,完美到像是一场做戏。坐忘宫遭乱那几日,君上虽未将烛溪保护在密室里,却将他带在身边方寸不离。”
      翊婵闭上眼,似乎是回忆起当日的情形,声音有几分微微颤抖。
      “秦公子,若是你,愿意做哪一个?”翊婵再次睁开眼,问道:“如金丝雀一般被保护在笼子里,还是守在他的身旁,生死与共?”

      “我选后者。”秦方泽毫不犹豫地回答。
      翊婵笑笑:“公子知我。”
      看着翊婵的笑,秦方泽忽然有些敬佩她。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独守这偌大而冷清的后宫,背地里被下人嘲笑,得不到丈夫的真爱,却依旧拥有着一颗坚韧不屈的强大内心。

      “我们姑且信这传说是真的,那娘娘是想找出孟极,然后呢?”秦方泽问道。
      “只要我能找出孟极,让它为君上所收服,上古神兽重出世间,便可叫冥界万众来朝。届时恐怕就算是北阴天子,也无所惧哉。”翊婵道:“这是他烛溪做不到的,我要做。”
      “娘娘……是想赢琴师?”秦方泽问道。
      “不。”翊婵摇摇头:“我知道自己赢不了他,我没有他的无双智谋,我做不到如他一般为君上分忧。我只是想为君上做点儿什么,让君上知道,我也和烛溪一样,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我只是想让君上永远停在那白衣琴师身上的那双眼睛,偶尔转过来,看我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我也知足了。”

      “娘娘……”看着翊婵的眼神,秦方泽莫名地想起了殷逸川。想起了他看着蔚执风的那双眼睛,想起了自己站在他身旁时,亦是如翊婵一般殷切期待着。
      “秦公子,你肯帮我吗?”翊婵柔声问道。
      秦方泽端起双手,合拢作揖:“娘娘若不嫌弃,草民愿效犬马之劳。”

      同一时间,东阴鬼门关。
      孟婆栈中,殷逸川于睡梦中猛然惊醒。

      自从与蔚执风一道从浮壁离开,他们二人日日同塌而眠,殷逸川便没了浅睡的习惯,每夜都睡得很沉,只有今夜……
      “怎么了?”身旁的蔚执风也醒来,关切地看着殷逸川。
      “做了个噩梦。”殷逸川喃喃道,心脏慌乱地跳动,整个后背都是汗津津的。

      “什么样的噩梦?”蔚执风皱眉问道。
      “我梦见了方泽,他好像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我想阻止他,却有什么拦着我,让我无能为力。”殷逸川努力回忆着那个梦,却一片空白:“但我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件什么事。”
      “你是在担心秦公子。”蔚执风道。

      “方泽那个直脾气,我怎么能不担心?”心慌的感觉无论如何压不下去,殷逸川干脆坐起身,靠在床边:“以前有我在他身边,出什么事总归我能帮他料理好,可如今……”
      蔚执风亦缓缓坐起身,道:“这也许……对于秦公子来说,是好事。”

      殷逸川不解:“好事?”
      “他总归是要成长的,不能什么事都在你的庇护之下。”蔚执风柔声道:“放手让他一个人历练历练,不是坏事。”
      “这道理我也懂,但是……”殷逸川捂住发慌的胸口。
      蔚执风思索一阵,道:“如果你当真放心不下,可鱼传尺素与他问候。”

      殷逸川一愣,蔚执风下榻,从行李包袱中掏出一个小盒子。
      “烛溪交给咱们的盘缠里面有一盒双鲤,我想他是希望有什么新消息可随时通传回浮壁。”蔚执风将那盒子交给殷逸川道。
      “那……”殷逸川想了想:“那我写一封吧。”

      殷逸川下榻,坐在桌前。
      蔚执风见他穿得单薄,将外套披在他身上,殷逸川转头感激一笑。
      殷逸川提笔蘸墨,笔尖久久悬在尺素之上,却未曾落下。
      蔚执风坐在殷逸川身旁,也不催他,只静静看着。

      半晌,殷逸川缓缓放下了笔。
      “怎么不写了?”蔚执风轻声问道。
      “写也是无用,方泽若真的有事,定会怕我知道了担心,不会告诉我。”殷逸川摇摇头,道:“报喜不报忧,写来写去也不过是些‘我很好、不必挂怀’之类的言辞,不写也罢。他现在定在烛溪和桑迟的严密监视之下,我与他通信太过密集,会惹人生疑,我不能害他。”

      “你和秦公子,关系还真是好。”蔚执风的声音很低,似是在说给殷逸川听,亦似是喃喃自语。
      “谁没有几个幼时玩伴呢?你当年不也是如此吗?和……”殷逸川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起那个名字:“未迟君。”

      蔚执风的身子肉眼可见地一僵,静坐在原地,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没有言语。
      “你若不愿说,便不必说。”殷逸川见状,立刻道:“我只想你知道,你若愿意找人聊聊当年的事,我一直都在。”
      “谢谢。”蔚执风淡淡一笑。

      就在此时,房门响起轻轻扣响。
      “公子?”扁舟的声音低声道:“公子,可起了?”
      “起了。”殷逸川一边回答,一边走去开门。

      扁舟子进屋,对二人作揖道:“今日晨雾甚是浓郁,是天然的障眼法。我趁现在出发,去鬼门关城楼找黑白无常,公子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殷逸川转头看向窗外,天蒙蒙亮,确是大雾弥漫,几乎看不到对面的楼宇。
      “这个。”殷逸川从身上取出苍绯的令牌,交给扁舟子:“你见到两位无常君之后,将这个出示给他们看。这是苍绯殿下的贴身之物,看到这个,他们便知道你是可信之人。”
      “明白。”扁舟子收下那令牌。

      “我们在此等你。”殷逸川叮嘱着:“记得,一旦发现事情不妙,不要逞强,立刻就逃。无论成败与否,别伤着自己。”
      扁舟子再次作揖,话语中多了几分感恩之情:“属下明白!”
      “千万小心。”殷逸川再次叮嘱道。
      “是!”扁舟子应声后,转身离去。

      殷逸川站在门口,看着扁舟子的背影消失在迷雾之中,天色渐明。
      蔚执风走到殷逸川身边,喃喃道:“烛龙之眼,睁开了。”

      心里挂念着远在浮壁的秦方泽和方才出门的扁舟子,殷逸川也没了睡意,洗漱妥当,便来到院中。
      只见孟婆正坐在院中,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那一口昼夜不停自行熬制的大锅。

      “婆婆早啊。”殷逸川走上去打招呼。
      孟婆根本没搭理他,殷逸川却丝毫不介意,笑着凑上前,蹲在孟婆身旁。
      “婆婆,我这次回来,您怎么都不问啊?”殷逸川笑嘻嘻地开口问道。
      “问什么?”孟婆没好气地问。
      “问我们去浮壁办的事可曾办好?”殷逸川道:“好歹是从您这儿打听到的消息,您就不好奇后来如何发展?”

      “好奇那个做什么?”孟婆冷哼一声:“我这老婆子还没有闲到去管你个小娃娃的破事儿。”
      “婆婆还是如此心直口快。”殷逸川笑笑,看了一眼孟婆手里端着的茶,道:“哎?婆婆喝的这茶好像与上次的不同了。”
      “不过是茶水而已,有什么相同不同的?”孟婆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再多说这些废话,就不要在我老婆子这里呆了!”
      “婆婆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我不说了还不成嘛。”殷逸川赶紧站起身,讨好地笑笑。
      嘴角带着笑,殷逸川转身向西院走去,手缓缓握了握腰间的佩剑萍生。

  • 作者有话要说:  浮壁后宫的事情也不少嘞,后面还会出大幺蛾子,秦少爷在这里也有的忙呢~
    最后孟婆和殷逸川的对话,大家看懂了其中玄机木有呀?
    期待多多评论收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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