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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十章 血引 ...

  •   卷六:归去来
      第十章 血引

      冥界。
      北阴酆都六宫,纣绝宫。

      神兽孟极前,秦方泽与殷逸川紧紧相拥。
      “方、方泽?”感受着少年如窒息一般的拥抱,殷逸川一时不敢相信,自己思念许久、牵挂许久、盼望许久的挚友,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缓缓抬起手触碰着对方的背,那真实而暖的触感如此熟悉:“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还能有谁?”秦方泽眼角泛起泪花:“怎么?一个月不见,你人都傻了?”
      “我只是……不敢相信。终于、终于又见到你了。”紧紧抱着秦方泽,感受这一刻的真实、殷逸川此刻心中涌上一种满足感。好像一块巨大的、悬着太久以至于叫他身心俱疲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那种由内而外的放松,让他一时之间感觉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

      “我可想死你了!你在酆都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我听说他们要杀你,是不是对你用刑了?让我好好看看。”秦方泽拉开殷逸川,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渐渐眉头皱起:“你这身上的衣服这是什么颜色?这件有着魑魅魍魉暗纹的衣服……是咱们在鬼门关买的那一件吧?我明明记得是白色的啊,怎么变成红的了?难不成……这都是你的血吗?”
      看到殷逸川雪白的衣裳被浸染成暗赤色,秦方泽吓得脸色煞白。

      “我没事,你放心!”殷逸川立刻解释道:“这些都是别人的血,是刚才蔚执风杀那些阴兵的时候喷上去的。”
      “可是……”秦方泽依旧神色担忧:“衣服都划破了,你身上一定也有伤吧?”
      “没事没事。”殷逸川安慰地笑笑:“我那点儿伤早就好了,这些都是之前划破的。”

      “我不信,你让我看一看。”秦方泽说着就要去扯殷逸川的衣领,却被一双手制止住。
      秦方泽转过头,只见是蔚执风,而他的面色明显是不悦。
      “干什么?”秦方泽不满地瞪着蔚执风:“我看看逸川有没有受伤,这你也要管?”
      “我自会查看,不劳尊驾费心。”蔚执风不冷不热地说。
      “嘿我个暴脾气!”秦方泽那倔脾气跟着上来了:“今儿我就非要自己查看呢?你能把我怎么着?”

      殷逸川只觉得自己脑瓜仁儿疼,看来蔚执风这次回浮壁虽然是去接秦方泽的,但他俩的关系并没有因此变好。这互相看不顺眼的毛病,还是一如从前。
      “好了,好了!别闹了!”殷逸川打断战火将起的两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种事情上吵?”
      秦方泽似有不服气,但还是听话地住了嘴,没再继续争吵。
      殷逸川问秦方泽:“你这次来酆都,烛溪跟桑迟知道吗?他们许你来吗?”

      “当然是许的。”然而回答这话的,却不是秦方泽。
      那声音从头顶传来,殷逸川顺着声音抬头看去。
      只见到神兽孟极之上,坐着一席白衣的身影,方才自己只顾着看秦方泽,竟看漏了。
      那坐在孟极之上的,竟然是南阴浮壁的琴师——烛溪。

      “琴师?怎么会是……”殷逸川一愣,这坐在孟极之上的,怎么算也不该是烛溪。
      孟极乃是上古神兽、南阴图腾,怎会甘愿匍匐在一个小小琴师之下?即便他对冥界之事不甚了解,也猜得出这图腾神兽定然要一阴鬼帝才能号令的,这坐在孟极之上的,应该是南阴鬼帝桑迟才对。
      况且即便桑迟不亲自挂帅出征,也轮不到烛溪领兵。琴师虽饱览群书、胸中有丘壑,但身体孱弱,常年缠绵病榻。这一路的颠簸劳顿,又有战场杀伐,恐有生死之忧,桑迟又怎么舍得让他出来经历这些?

      “这就说来话长了。”秦方泽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其实……召唤孟极出世的,不是南阴君上,而是琴师。”
      “什么?!”殷逸川惊愕不已。
      “孟极自心斋殿下出世,对琴师烛溪认主。”秦方泽道:“除了琴师,谁也操控不了它。”
      “这……这怎么可能?”殷逸川不敢相信,南阴图腾神兽,认的主竟然不是南阴鬼帝。

      “我们当时也都吓了一跳,但这是神兽自己认主,谁也改变不了。”秦方泽无奈道。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到这里,殷逸川压低声道:“岂非是说南阴之主……当是琴师?”
      “如果换了别人,恐怕真的浮壁要因此发生夺权内乱了。”说到这里,秦方泽附在殷逸川耳畔悄声道:“不过琴师和南阴君上的关系……”

      秦方泽的话没有说完,但殷逸川立时想起,在烛溪的比翼阁中,无风暖帐诡异的晃动,与那一室浓郁的龙涎香。
      “这件事,我们日后再谈。”秦方泽道。
      殷逸川点点头,只觉得当真世事难料,不知这日后南阴鬼后的位子……是否会易主。

      “对了,魁昂那混蛋呢?”秦方泽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敢杀你?我非要宰了他给你出气不可!”
      “方才还在屋里,刚才趁着我们分神逃出去了。”殷逸川道。
      “那正好。”秦方泽拉起殷逸川的手:“走,我们一起去找他。”
      这时烛溪插话道:“还是兵分几路找吧,这酆都六宫可不比坐忘宫,大得很。若找错了方向,耽误时间不说,兴许他还会趁机逃出去。”

      “公子放心,他们还没有出六宫。”就在此时,扁舟子从远处跑过来,对殷逸川道:“我见他们往宗灵宫的方向去了。”
      殷逸川点点头,秦方泽见扁舟子似乎与他很熟络的样子,问道:“逸川,这个小眼睛的是谁?”
      “扁舟子,我在酆都交的朋友。”殷逸川给两人介绍道:“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挚交,秦方泽。”

      “秦公子。”扁舟子对着秦方泽作揖道:“那我刚才看到的那个长翅膀会飞的小姑娘,可是秦公子的人?”
      “你瞅见闻灵竹了?”秦方泽问道。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瞧见我在跟踪魁昂,就叫我先过来跟公子报信儿。”扁舟子道。

      “你把闻灵竹那丫头也带来了?”殷逸川挑挑眉。
      “不得不带啊,那死丫头现在干什么都粘着我,甩都甩不掉。”秦方泽无奈道:“不过这次也好,有她盯着,也省得人跑了。”

      “可我不懂。”殷逸川思索道:“魁昂这个时候跑去宗灵宫做什么?”
      烛溪猜测道:“据我所知,宗灵宫不仅是酆都历代鬼帝的祠堂,那里亦是二十四狱的入口,生死簿便藏在此处。”
      “可这个时候逃命都来不及,管那个生死簿做什么?”秦方泽不解道。

      烛溪解释道:“秦公子有所不知,自上古起,生死簿前便有魑魅魍魉等二十四鬼守护。我猜……魁昂见孟极来到,孟极日行千里,魁昂自知躲不过,也逃不了,就想以二十四鬼与之抗衡。”
      “那二十四鬼很厉害吗?孟极打不过他们?”秦方泽问道。
      “打得过打不过先不说,但魁昂这算盘恐怕是打错了。”烛溪嘴角露出一笑。

      “哦,此言何意?”殷逸川问道。
      “魑魅魍魉等二十四鬼乃奉上古冥神之命看管生死簿,并非隶属于酆都或北阴天子。没有哪一朝鬼帝能操控之。”烛溪道:“自古以来,天底下曾号令过这二十四鬼的,仅有过一人而已。若是魁昂有本事将他们调动出来,也就不至于五阴之乱持续这么久了。魁昂此时临时抱佛脚,想要以二十四鬼对抗孟极,怕只是痴人说梦。”
      “那……那个能调动魑魅魍魉的人呢?魁昂若把他找来呢?”殷逸川问道。
      “不可能。”烛溪摇摇头:“他死了,十七年前就死了。”

      “十七年前?”殷逸川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难道那个人是……”
      “先北阴太子。”烛溪道:“也就是魁昂的亲哥哥,魁广。”
      殷逸川记得这个名字,他曾在宗灵宫供奉的那些牌位上看到过,那个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名字。

      “魁广乃是修冥奇才,仅百岁便遍历五阴,集罗酆山之山气与月沉江之水息,炼化成一冥器,可号令魑魅魍魉。我虽从未见过他,却远在浮壁也听说过许多关于他的故事,他真乃一代传奇。若无十七年前的流血政变,他得以继任北阴天子,如今的五阴当不是这般残破战乱的模样。”回忆起往昔种种,烛溪无声地叹口气。
      听到烛溪的话,殷逸川不自觉也对这位先北阴太子产生好奇,听描述,许是如同冥界的度尘君一般,只是可惜天妒英才,这般传奇,殷逸川已无缘再见。

      “魁广死后,那冥器也失去了消息。”烛溪继续道:“从此之后,五阴之中无人可调动二十四鬼。”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没什么可怕的了。”秦方泽摩拳擦掌道:“咱们现在就带着孟极过去,这个时候,刚好叫它吃午饭。”

      冥界。
      北阴酆都六宫,宗灵宫。

      魁昂父子三人,连同廉媚、廉崇、薄照及一群护卫和宫人,聚集在供奉酆都历代鬼帝的牌位前。
      “此处下千丈,便是二十四狱入口,生死簿所在。”盯着那最后一个牌位,魁昂开口道:“谁愿前往,为朕将魑魅魍魉等二十四鬼带出来?”

      此言一落,房中一片寂静,无一人敢应声。
      魁昂转过头,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每经过一张脸,那人便要瑟缩一下。
      魁昂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薄照脸上:“大将军?”
      闻声,薄照即刻跪倒在地,高呼:“臣无能!”

      “废物!”看到薄照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魁昂怒喝道:“平日里一副威风凛凛、目中无人的样子,一到真用得上你的时候就无能了?朕这么多年养你的银钱都喂狗了吗?!”
      “臣罪该万死!”薄照匍匐在地道。
      “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给朕下去!把二十四鬼带上来!”魁昂怒道:“听见没有!”

      “父皇!”一旁的魁颂实在看不下去了,跑到薄照身前道:“父皇!这十七年来,二十四鬼从未离开过生死簿前,无人有能力操控他们。父皇现在叫任何人下去,不都是叫他们去送死吗!”
      “朕是北阴天子,魑魅魍魉不过是酆都的鬼,亦是朕的从属,朕为何不能操控他们?”魁昂气急败坏道:“当初魁广都能那么轻松地号令他们,为何朕就不行?!”
      “父皇!”魁颂皱眉道:“事到如今,您就不要再纠结于与伯父攀比这些事了,当下如逃出酆都才要紧啊!”

      “谁叫你喊魁广伯父的?他是北阴的叛臣!不是你什么伯父!”魁昂怒道:“再者,你以为我们当真逃得出酆都吗?那外面是什么?孟极!上古神兽!南阴图腾!是能日行千里的!我们就算跑得再快,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唯有二十四鬼,可以反戈一击。”
      “既然逃不出,那父皇不妨低头认错。”魁颂道:“此事缘起为父皇下令诛杀浮壁使臣。我相信只要父皇能跟殷公子道个歉,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许会放过咱们一马……”

      “低头认错?你叫北阴天子对一个小小的浮壁使节低头认错?荒唐至极!”魁昂难以置信道:“朕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如何不能认错?”魁颂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下令处死殷公子本身就不合天理国法,本就做错了,当然要道歉。自古明君犯错有罪己诏,天子为何不能道歉?”
      “好啊!好啊!朕真是生出个好儿子!如今都敢来教朕为君之道了?”魁昂气得脸都有些白了:“朕这天子之位还没丢呢!你就急着要来做朕的主吗?!!”

      “陛下,四殿下所说也不无道理。”廉崇插话道:“据臣了解,殷公子饱读诗书,是个诚信明理之人,陛下若肯稍稍放下一些天子之威,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机。”
      “好啊,好啊!”魁颂冷冷一笑:“廉崇,朕怎么以前没发现,原来就连你也有了异心。”
      廉崇一惊:“陛下,臣没有……”

      魁昂举起手,一一指着眼前这几人,冷笑道:“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嫌朕这个天子的位子坐得太久了,都急着要让朕的儿子取而代之啊!”
      “陛下!”廉崇立时跪下,高声道:“江山安危,社稷存亡,皆在您一念之间,此时退一步,方可海阔天空啊!”
      “退一步?哈哈哈哈……”魁昂突然仰头疯狂大笑,继而眼神冰冷地看向廉崇:“好!既然此时江山安危,社稷存亡都已命悬一线,那正是你们这些肱股之臣舍身为国的好时候。”

      魁颂一愣,隐隐感到不安:“父皇此话何意?”
      “朕听说二十四鬼历来以鲜血为生。”魁昂嘴角勾起一个笑:“不如就让我们的第一鬼相大人在此地放血,若能引出魑魅魍魉,救得酆都,也不枉成就廉相的千古美名。”
      “父皇!”魁颂惊愕地瞪大双眼:“您在说些什么?!”

      没等魁昂回答,薄照突然从地上起来,作揖高声道:“臣以为,陛下所言甚合情理!”
      魁颂惊愣地看着薄照,不敢相信到这个生死存亡之时,眼前这位酆都大将军眼中,还只有权谋斗争。

      这一句可吓坏了廉媚,她立时扑倒在魁昂脚下,哭诉道:“陛下不可,陛下不可呀!廉相可是一直跟随您多年,兢兢业业,不辞辛劳。从未有过半分疏失,对酆都对戏下都是忠心耿耿,没有半点异心呐!陛下今日怎可下此狠手?他还不是外人,他可臣妾的家人呀!那便也是陛下的家人,陛下怎么可以……”
      “就算是皇室国戚,也是一样是酆都子民。为酆都尽忠,为朕尽忠,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魁昂冷冷道,转头看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魁功,幽幽问道:“功儿,你怎么看?”

      此刻,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目光聚集在这位魁氏三皇子身上。
      廉媚立刻道:“功儿,快好好劝劝你父皇,他要杀你舅舅啊!”
      魁功看看廉媚,看看廉崇,又看看魁颂,最后目光回到魁昂身上,低下头。

      “回禀父皇,儿臣以为……”魁功深吸一口气,道:“在此生死存亡性命关之时,有舍方有得,儿臣……赞成父皇。”
      “三哥!”魁颂难以置信地看着魁功:“你脑子糊涂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魁功抬起头,淡然地看着魁颂:“我很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任何事都要牺牲,此刻只要能保持住魁氏江山,其他所有,皆可牺牲。”

      “可你要知道牺牲掉的那个人,是你的血亲!是你的老师!是酆都的肱骨之臣!”魁颂怒道。
      “是又如何!”魁功道:“既是肱骨之臣,就更该为酆都牺牲!”
      “三哥……”魁颂浑身像失了力一般,踉跄后退,眼睛直直地盯着魁功,似看着他,又似根本不认识他:“看来父皇是选了个自己如意的储君,你与父皇做事方式如出一辙,皆是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儿知我。”魁昂满意地笑笑,转头看向廉崇:“既如此,薄照,送廉相一程。”
      薄照闻声,拔出佩剑就要上前。
      “谁敢!”魁颂突然冲到廉崇面前,对着魁昂跪下。
      “魁颂!你要干什么?”魁昂怒道。

      “父皇,方才度尘君要杀您的时候,儿臣也是这样挡在您前面的,那时我是为了保自己的父亲。”魁颂道:“而此时,我要保的是自己的舅舅,更是酆都的良臣!父皇不可诛杀良臣!”
      “愚蠢!”魁昂怒道:“今日若无魑魅魍魉,你我皆葬身于此,还要良臣有何用?!到了现在孰轻孰重你还拎不清吗?!”
      “儿臣不想拎清。”魁颂神色坚毅:“儿臣只知黑白对错是非分明,不可杀的,无论在何时何地皆不可杀!”

      “反了!都反了!”魁昂已然怒不可遏:“今日我就要杀他廉崇!你将如何?!!”
      “父皇既然要用血来引二十四鬼出来,那就不如用儿臣的血吧。”魁颂道:“既然在父皇眼中而成不过是逆子叛臣,那杀了也无妨。”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魁昂指着自己的儿子怒道:“薄照,把这个逆子给我……”

      “陛下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呀!颂儿可是您的亲儿子啊!”廉媚抓着魁颂的裤脚,哭得凄厉。
      “亲儿子也是可以牺牲的,你放手!”魁昂一脚踢开廉媚。
      “不可呀!陛下不可!求求陛下!”被踢开的廉媚又挣扎着爬回来。

      “陛下不可杀亲子!”这时,廉崇高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今日愿意以血还报陛下!”
      说着,廉崇起身就要往薄照的剑上撞。
      “廉相不可!” 魁颂急忙扑过去,拉住廉崇

      此时宗灵宫中陷入一团混乱。
      突然,宫外忽地传来一记咆哮声,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转过头,只见一白色巨兽从宫外缓步走进来。它的身畔,有数人围绕着。

      “呦,好热闹的一出戏。”秦方泽笑着开口。
      秦方泽的身后,闻灵竹收起一双雪白的翅膀,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秦方泽笑着看向身畔之人:“逸川,你可没告诉过我,北阴天子的家事还这么有趣呢?”
      殷逸川淡淡一笑:“以后和你慢慢说。”
      扁舟子跟在殷逸川的身后,手执佩剑,小心警惕着周遭。
      蔚执风走在殷逸川的身畔,依旧是那一副谦和温润的笑颜,似乎与这现场瞬间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此时,神兽孟极躬下身,匍匐在地,让坐在他背上的烛溪下来。
      烛溪缓步走到前面,对着魁昂恭敬作揖行礼。
      “天子陛下。”烛溪幽幽开口:“我乃浮壁之臣烛溪,奉南阴君上之命来见陛下。请陛下交出北阴天子之位,我主可放陛下一条生路。”

  • 作者有话要说:  宗灵宫的吵吵闹闹,天子大人和他的三儿子叫人崩三观的言论,我写的时候都把自己气着了~~
    下一章就要出大人物啦,大家猜猜是谁?
    神兽孟极认主琴师烛溪,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南阴皇室那点儿事儿,桑迟-烛溪-陇夜-翊婵,这一组多角恋有木有人想看呀?想看的在评论里举爪,我南阴番外准备起来,来个《浮冥录之萌宠孟极它家那档子破事儿》哈哈~~~
    期待多多评论收藏安利么么么么么么哒~~~
    感谢在2020-07-02 21:53:52~2020-07-03 20:5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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