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零初玖末

65、第九回：何日君来

　　历数我已见过的队长，除了略有交情的卯之花和熟识的浮竹十四郎及京乐春水，便只见过日番谷冬狮郎了。而其他人，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去往现世和假面军团交涉，朽木露琪亚正在现世陪着她的亲亲男朋友，朽木白哉带领着三番队、九番队前往虚圈做交流，十一番队的两个正副队长一直都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

　　之前所提到的尸魂界vs.虚圈双方互相交流来访的时间以十日为限，所幸昨天是蓝染等人交流的第十日。如此一来，我便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

　　在明知蓝染必会再次找上我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坐以待毙，灵力的回复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既然卯之花的能力检查不出我身体的异常，那么我必须调转方向，从灵子和灵力的转化来着手。

　　那么，浦原喜助，我期待你的到来。

　　不需要我主动，浦原喜助自会前来找我。不是因为浦原喜助好酒之故，而是因着卯之花。在面对我的身体毫无头绪之际，卯之花一定也会想到浦原喜助的研究热忱。通过卯之花的解说，他必定也会对我的身体感兴趣的，那么找上我也是迟早的事了。

　　我倚坐在廊道上听风看落花，守株待浦原。

　　“初音。”头发早已花白的垂暮老人脚步略显蹒跚地走向我。

　　我回头一望，“爷爷。”

　　柳老落座在我身旁，慈祥地看着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初音自昨天从静灵庭回来后就一直情绪低落。爷爷和奶奶很担心你啊。”

　　蓝染还真是祸害，短短一面竟然令我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有失水准，情绪起伏波动连仅是平凡人的两老都发现了。

　　“爷爷，我没事。只是第一次走那么远的路，身体有点负荷不了而已。”我摇了摇头回道。

　　“嚯嚯……”老人安心一笑，放下心来，“那就好，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我知道了，爷爷。”

　　柳老可疑地沉默了会儿，终于再次开口，“爷爷原本以为你是不喜欢静灵庭，所以才心情不好。”

　　我看向柳老的眼神掺上了些许疑惑。柳老这番话是何用意？虽说也有平民愤恨着死神，但在他们眼中不曾外出的孙女儿怎么会不喜欢静灵庭？

　　看出我的疑惑，柳老的眼中蔓延上怜惜的眼波，“你这孩子从没出过门，那些血腥与残忍都没见过。上次卯之花队长邀你去的是四番队。那可是医疗救治队呀，那里面都是伤员。没吓到你吧？”

　　原来是指这个。我摇头，“没有，爷爷。”

　　“好好，我们该感谢卯之花队长的照顾啊。”

　　她都间接把你家孙女拉入火炕了，你还去感谢她？

　　“由爷爷做主吧。”想怎么感谢，你就怎么感谢去吧。

　　柳老突然好像松了口气，“那好，爷爷就在今晚备下一桌酒席感谢卯之花队长，初音，你也参加吧。”

　　柳老一向知道我午后便不喜欢外出的，这次却特地让我晚上参加酒席，而且如果真要邀请卯之花，大可以在早晨的时间，卯之花一般也都是那个时间才会来酒铺的。

　　“爷爷，不能安排在早上吗？”柳老特意如此一定是有缘由的。

　　柳老迟疑着，终是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次要请的不只是卯之花队长，还有浦原队长他们。初音知道浦原队长吗？就是那个送你手链和古琴的十二番队队长。人家这么大的礼，我们也要好好谢谢他呀。”

　　浦原喜助终于要来了吗？

　　我微皱了皱眉，“那好吧。”

　　“爷爷原以为你不喜欢静灵庭，对死神大人也会不待见。所以浦原队长昨晚提起想见见你，爷爷也没敢替你答应。现在好了，爷爷也不必为难了。那你先好好休息，爷爷这就和你奶奶去准备准备。”柳老欣慰而关切地嘱咐完后便离开了。

　　浦原喜助果然起了好奇心，而且还不小，昨日才刚回来便着急想见我。

　　现在只要静等晚上的酒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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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家居酒屋包厢音の间

　　相对于其他包厢，音の间的格局更显精致，整件包厢以雅致舒适的理念所布置，因为这是以酒铺老板的孙女儿的名字所命名的，所以两老特别重视，除非必要一般是不会招待外人的。

　　而今晚这间音の间则是为了答谢多个队长而特意开放的。

　　刚进入这间包厢时，众人也不禁心内暗赞了声，的确是精致静然的雅室。熟知之人也不禁感叹唯有这样的雅室才能堪当少女之名。

　　众人落座不久，酒菜就络绎上桌。等不住的某些人忍不住诱惑地开吃了，而暗里等着来人的几人将疑惑的视线投向站在门口的老人。

　　“柳老，初音不来吗？”知晓少女不喜出头露面的卯之花看向门边的老人。

　　“各位队长请稍待片刻，初音马上就来了。”柳老语带恭敬地回答。

　　闻此一言，我的脚步一顿，这情景貌似有点类似某种场景。

　　【音音，怎么啦？】看我停住，小精灵不解地问道。

　　【来的人看来不止卯之花和浦原喜助啊。】

　　【嗯嗯～～浦原喜助来了，四枫院夜一也就来了，有酒喝的地方，京乐春水便会闻香而来，连带着浮竹十四郎也会来，然后还有卯之花。这些人是肯定的。】

　　不，漫迷，你还少说了好几个。我伫立门口，一眼看过去，差不多是队长级的都来了，除了个别几个不合群或是资历太老或太浅的。

　　“初音，这边。”卯之花笑着向我招招手。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我。顶着众人的视线，我缓步走向坐在偏中间的卯之花，她还真会给我挑位子，左侧是卯之花，右侧是浦原喜助，是打算来个左右开问吗？

　　落座后，我便垂眸不语。也不理会四周诡异的静寂，故我地接过酒铺侍者特意为我准备的清茶，倾倒了一点在白瓷杯里，待看清茶水的色泽后才继续倒到八分满。

　　“初音，不喝酒吗？”右侧的男子早已不是现世时的那个木屐加手杖，身穿墨绿色袍子，头戴白绿相间遮住眼睛的帽子，摇着一把折扇的杂货铺大叔了。形象上并没有多做改变，只是手杖里的斩魄刀有了出头之日，强者的气质也略微显露了。然而你初一看绝不会将现今的他和现世时的大叔联想在一起，那份蕴藏于内的责任与认真被淬炼得即使有意掩藏也形于外了。

　　自来熟的一个。我摇头不语。

　　“初音的身体不好，喝茶养生。”作为四番队的队长，卯之花说这话绝对有权威。

　　酒，酒能醉人，酒能解愁，酒也会误事。在这么一屋子重量级的队长面前，我更需要保持时刻的清醒。

　　“人生无酒，不是太无趣了。”京乐春水干了一杯，摇头感叹。

　　“茶也很好。”浮竹十四郎端起酒杯向我一敬，“喝茶可以醒神、健身、益寿等等。”

　　我也起杯回敬，不同的是我茶他酒。

　　看我们这样一来一往的，京乐春水颇为感慨地拍着浮竹的肩，“十四郎，你倒是找到知音了。”

　　浮竹也不反驳，反是对着友善一笑，“希望还能再听到初音小姐的琴曲。”

　　我明白浮竹只是单纯对我的音乐才能欣赏，懂乐者我自不会推拒，便欣然颔首，“到时候还要浮竹君品评一二。”

　　“你们谈茶说乐的，似乎忘了这是酒席，以酒为主。”大气爽朗的四枫院夜一自是听不惯我们这般文绉绉的，当即举起酒杯来呼喝，“开席头一杯就由我来起头。”

　　经四枫院夜一这么一动员，众人也都一一相应，尽皆举杯互碰。一时间场面也开始热闹起来，总算有了宴席的样子。

　　他们在喝醉吃菜聊天，卯之花便趁隙为我一一指出在座之人的身份，不一会儿摆脱劝酒之势的浦原喜助也凑了过来，这两人是该要拿我的身体说事了吧。

　　“初音，昨天去了静灵庭后，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卯之花关切地问道。

　　静灵庭的灵子密度过高似乎对我的身体并无碍，不过就是不知是否和手上佩戴的杀气石手链有关了。

　　“倒是没有。可能是这条手链的作用吧。”我略抬起手腕，露出皓腕上佩戴的古朴雅致的手链。

　　浦原喜助看了看，笑着说，“这是我之前闲暇无事时做的，原来柳老送给了初音啊。那传闻中初音擅琴，所弹奏的也是我送的那把吧？”

　　“多谢浦原君送了一把好琴。”这我倒是有些佩服浦原喜助了，造琴者本身也要音乐素养较高的才能制出好琴，可浦原喜助似乎并不擅音乐，却仍能将古琴的原理应用得当，果然是研究开发的鬼才。

　　“那把琴还合手吗？我的研究室里还有很多材料，初音要不要去看看再做一把？”浦原喜助状似友好地邀请道。

　　重头戏来了。浦原喜助说的是“再做一把”，而不是“重做一把”，那么无论我怎么回答，这趟十二番队之行总会被他给兜回他所想要的答复。

　　我低垂眼眸，转着手上的茶杯，“昨天去了静灵庭之后，我的身体就有点负荷不了。”潜台词就是我走不了长路，自然也去不了你的研究室，浦原喜助，你要怎么接招？

　　“那就更应该要多加运动。”浦原喜助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

　　卯之花明显也看不过去，“运动要循环渐进比较好。”

　　浦原喜助的眼睛一转，“那我明天带一些过来你看看，怎么样？”

　　“好，明日。”我颔首应承。

　　我不可能一开始就答应浦原喜助去让他做研究，或许现在陷入某种研究狂热的浦原没有多加察觉，但并非所有人都不会有所怀疑——一个不解世事的深闺小姐竟然会毫不考虑地就愿意让人在自己身上研究。天真也好、单纯也好，可只要稍微认识我的人，都不会认为我的性格中有那么纯的一面。

　　那么就要让浦原主动来劝说，起初我毫不动摇，然后慢慢地为了自己的身体，也为了不想让对方失望，我会走进研究室里，之后便一切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