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零初玖末

40、第六局：无奸不成商

　　一生一世只爱对方一人？心为其所系？

　　少女唇边的笑意越来越盛，双眼慢慢眯成一条缝，语意不明地轻吐，“若是同心印的红线蔓延到心脏了，可是却无效呢？”

　　“不可能！”阿天矢口否决。

　　“因为无例可循？可是鉴于特例的基础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阿天哑口无言。心知少女所说的并非不可能，至今为止还未有过为一对男女分别使用同心印将两人、两心、两命同连过的情况。这当中的可行性并没有真正印证过，存在缺漏也无可厚非。

　　“我明白了。”少女了然地颔首，理了理衣襟，优雅地起身欲走。

　　“等等！”小Q突然出声。

　　初音配合地停下脚步，侧过身等待下文。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小Q提了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请求，“你可不可以留下一点血？”

　　“原因？”初音挑眉问道。

　　“伯爵的妹妹好像很喜欢你的血……”小Q所说的理由听在众人耳内根本构不成理由。

　　不过被提到的女版伯爵却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似乎早已忘了先前少女的警告，可见初音的鲜血诱惑甚大啊。

　　“我要真正的原因。”初音略过女版伯爵瞟了眼其身后的俊美妖娆的男子，尔后看向语出惊人的变异兔子。

　　小Q被少女凌人的目光看得头皮一阵发麻，艰涩地回答，“你的血，或许有助于伯爵的病……”

　　D伯爵闻言一喜，“这么说不一定需要小妹的了？”对于父亲的安排，他一直不能认同，若是非要牺牲亲人才能苟活于世，他宁愿不要这味药。但是现在照小Q所说，眼前的少女的血倘若真的具有同种功效，那么小妹也就不必再背负这可悲的命运，而他又能药到病除。

　　初音注意到女版伯爵柔美的脸蛋瞬间阴沉下来，心里升起浓浓的嘲讽，为这些不解女子迂回心思的生物们感到可笑。作为二世专门为伯爵培育的狒狒，她的存在价值就是成为伯爵的药，如今明白自己的存在可有可无，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女人心，海底针，更何况是智商不足的女人。成熟的外表往往令人忽略了她的心理年龄，估计以她童稚的心理，只会认为自己不被需要，偏执之下自然由爱生恨。

　　“我也是个商人，不同的是我不重利更不重义，仅凭心情而定。”

　　——可惜我的好心情也是要对事对人，所以你们的未来我无须参与，也没有必要提醒，纵使我们之间有协议在身。

　　少女在众人怔愣中轻笑着转身向店外漫步，无视背后的呼唤挽留。

　　【音音，为什么那只兔子会说音音的血有助于D伯爵的病？】小精灵扇动着羽翼飞到少女的身边，一脸懵懂不解。

　　抬步跨出门槛，少女耐心地解释道，【那只狒狒不是说过我的血比她的香吗？伯爵二世苦心培育她为儿子治病，她的血岂是寻常血液可比的，连她都自认不足的血，其他人怎会不联想到这种可能，况且这具身体经过药浴和灵力的重塑，对于某些人来说相当于唐僧肉般珍贵，他会这么认为也无可厚非。】

　　【嗯……漫迷还是不明白。不过音音有身体了，真好！】

　　【漫迷很高兴我有身体？】

　　小精灵大力地点着头，【嗯嗯～～～音音有身体后就会有好多人看见音音了，他们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音音的！】

　　【那我不就成了万人迷了？】

　　小精灵理所当然地说，【音音比万人迷还万人迷！以前不就有好多人喜欢音音……】自觉失言的漫迷猛地双手捂住嘴巴，大眼闪闪地讨饶着。

　　脚步一顿，神色不变的少女轻声叹道，【要是我有那么多人喜欢，那漫迷怎么办？】却绝口不提小精灵后半句的话，权当左耳进右耳出。

　　攸关自身的权利，小精灵赶忙放开手急急争取，【不行！不行！音音有人喜欢了也不能不喜欢漫迷！因为漫迷是最最最喜欢音音的，所以音音也要最最最喜欢漫迷才行！】

　　【好～好～好，那我就谁都不喜欢只喜欢漫迷一个，好不好？】初音哭笑不得。

　　小精灵喜上眉梢，兀的一顿，又猛摇头，【不行！也不行！漫迷不要音音变成单身公害。】

　　难缠的小精灵啊，初音更无力了，【那么太多人喜欢也是公害啊。】

　　【那……那音音就当很多人、很多人喜欢的公害好了。】小精灵难以取舍，最后折中下结论。

　　【为什么漫迷希望我有很多人喜欢？】

　　【因为漫迷有音音喜欢就好幸福、好幸福哦！所以有更多人喜欢音音，音音就会更幸福，幸福得不得了！】小精灵双手画出大大的圆指代幸福的程度，可是碍于身量过小，最后只能用言语形容了。

　　小小精灵娇憨的童言童语却带给了少女更深的感动，她不由庆幸自己身边始终有着这么个可人贴心的小精灵，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

　　将小精灵拥入怀中，少女欣然喟叹，【有漫迷在，我就很幸福了。】

　　小精灵乐得眉飞眼笑，趁机为自己找台阶，【那音音不怪漫迷了？】

　　【这次就算了，没有下次了。】那小算盘打得那么明显，她岂会不知。不过一开始她就没怪过漫迷，也就不需要原谅了。

　　小精灵顿时喜笑颜开，咯咯笑个不停。

　　少女含笑看着。

　　一人一精灵的背后是喧闹骚动的宠物店，动物之间的对决，惊慌失措的喊停声，狠绝凄厉的恨意，狂怒气愤的斥责，还有杂乱的碰碎声，汇成一曲动荡的悲哀之歌，没有胜负之分，只有两败俱伤。

　　不过这一切都和少女他们无关，头也不回地将身后的一切抛诸脑后，他们进入了一条无人小巷，准备转移到下一个目的地。

　　临走之际，十万个为什么的小精灵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问题，【音音，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们去日本。】

　　【为什么？唯一醒着的莉莉也沉睡了，日本没什么好玩的了～～～～】

　　【我们去找侑子。】前提是这个空间仍属侑子的管辖范围。可能性参半，但如今的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音音为什么要找她？】

　　【我如今这样也是侑子间接造成的，我当然要找她讨回一点利息了。】

　　【好！她害得音音变成这样，不可以放过她！】小精灵义愤填膺。

　　【不过我们现在是要用瞬间转移，漫迷还坚持得住吗？】初音不由担心地问。为了让她行动自如，漫迷贡献了不少灵力，现在又是如此消耗灵力的法术，漫迷即使能坚持，过后也会有一段不短的乏力期。

　　【漫迷可以的！】

　　虽然于心不忍，但这是仅有的办法了。现在的她没有正式的身份，无法搭乘交通工具，又使用不了力量，想要从美国到日本除了依靠漫迷别无他法。

　　不过这些她会从次元魔女那里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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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欠！”

　　又收获了一笔不小的回报的魔女御姐忽然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直觉有祸上身，当机立断地找来两个店员。

　　“我有事要出门一趟，归期不定，谁来了都等我回来再说。”保险起见，她还是避一避祸为好。

　　“主人会离开很久吗？”

　　“那有生意上门怎么办？”

　　双胞姐妹俩一人一个问题，默契极好地异口同声。

　　壹原侑子心里稍有犹豫，不甘心错失生意，又料不准灾祸何时上门，这一迟疑直接导致了她错过闪人的最佳时机。

　　“有生意当然是要开门迎客，不是吗？”

　　清冷悠然的动人女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一眨眼，三人眼前盈盈而立的不正是当初被传送走的少女吗？

　　侑子心里暗叫一声糟，面上挂起老友重逢的笑容，“初音，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这一走都有好多年了吧。”

　　“是吗？我怎么觉得往事历历在目，不过是昨日之事而已。”少女笑得邪魅。

　　“这个，时空不同，时差上面当然也会有小小的不同啦。”侑子干笑着，“这十多年来，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你。”

　　十多年？她在平安京的时间，再加上美国的那个把月，也不过才两三年的时间，这里竟然已经过了十多年之久？！这也叫做小小的时差？

　　不过以侑子存活的岁月，这些年岁也确实不够看。

　　少女转而一想，遂放弃，抚唇沉吟，“商人首重信誉，那么我的意外该怎么解释呢？”

　　知道对方发现纰漏了，侑子展开扇子遮住嘴角的僵笑，“不是想试验一下那个传送阵的效果嘛……”

　　“所以我就成了小白鼠？”初音危险地一眯眼。

　　“呵呵……”侑子企图一笑带过。

　　初音也不打算过多计较了，直接开口，“这就是你试验的结果。”

　　侑子神色一凛，一看之下不由惊道：“怎么会？！”

　　初音一摊手，“如你所见，我有了身体失了能力。”

　　“不止如此。”侑子拧起眉，“你现在的状态糟透了。灵力一滴不剩，身体又虚弱不堪，内里还有其他不相容的能力在较劲争夺，还好你体外有一些外来的灵力压制着。如果再晚一点，你非爆体而出不可，灵魂也会受到无法磨灭的伤害。”

　　是漫迷的灵力在支持着她，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漫迷坚持不了多久的。不过她倒没有想到自己的状态会这么严重，灵力和身体是由诅咒和空间裂缝造成的，至于那些不相容的力量就是她的求成心切导致的了。

　　“要怎么做才能让它们相容？”初音皱了皱眉宇。

　　“一山不容二虎，这就是它们现在的写照。除非以毒攻毒，再多汇入一些不同源的力量，让它们被迫自我调节。”

　　也就是说她除了言灵和阴阳术，必须再修习其他的能力才行，可是现在身处的是个和谐平凡的空间，非自然的能力已经渐渐被淘汰、遗失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了，根本没有条件让她修习。

　　“初音，你现在先别管什么能力相容之类的，首要之举是先调理好身体，以保证你灵魂的完整性。若是没有适宜的容器，你再多的能力也是空谈。”眼见少女的心切着急，侑子不由劝道。

　　初音一愣，明白自己是过于急切了，想变强，不再受制于人，可却忽略了最基本的事情。

　　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初音无力地扯扯嘴角，“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这具脆弱的身体反倒成了累赘。”

　　侑子摇着扇子，颇为认同，“的确，你现在相当于一个普通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而且还……”眉心一跳，侑子动作顿住，“你该不会……？”

　　初音一扫疲惫之色，挑了挑柳眉，“侑子，我现在可是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黑户人口，你总不会将我拒之门外吧？”

　　侑子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初音，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赖上我了吧？”

　　点点头，初音眉眼含笑，“我可不兴‘冤有头债有主’那一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某人可脱不开关系呢。现在我只不过想拿回一点点补偿，不算过分吧？”

　　略一挣扎，侑子终究败下阵来，妥协道：“……我可以帮你找个安身之处。”

　　“什么地方？”

　　“还记得三神弦吗？”侑子突然诡异一笑。

　　“什么意思？”初音皱了皱眉，不解对方为何会突然提起一个无关之人。

　　懒懒地摇着扇子，侑子笑得有点暧昧不明，“人家可是对你情深意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