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妄想症》Z红瞳黑猫Z

40、第四十章，音乐室的闲聊

　　里包恩今天难得没有跟在沢田纲吉身边，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他当然不是在无所事事的闲逛，而是在找人。

　　昨天，他接到了迪诺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朱陌陌已经坐飞机回到了日本，除此之外，还向他传送了一份文件。

　　那是切尔贝罗的录像。

　　迪诺说，他才刚刚收到文件，还没来得及找人翻译，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传给他一份。里包恩决定不去等迪诺的消息，自己找人将录像翻译过来，至于找谁，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里包恩的视线在路边来回梭巡，最终停在了一家卖蒸饺和包子的小摊上，他跃上摊位的座凳，看着里面裹得一丝皮肤也没有露出来的怪人，“好久不见，风，要一起去喝一杯吗？”

　　风点了点头，收了摊子。

　　一家咖啡馆里，里包恩的面前摆着一杯意式浓缩，风的面前摆了一杯大麦茶，可他们谁都没喝一口，专注地盯着里包恩手机上的画面。

　　“这是……陌陌？”在第一幕刚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风的脸色便已经不好看起来，“她的火焰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知道，她什么都不肯说，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试图瞒着我们。”里包恩的手指摸了摸列恩的头，“她还是没来看过你吗？”

　　“嗯。”风的视线垂下，显得有些低落的样子，“恐怕她现在还在为与我不告而别而内疚，可我根本就没有生过她的气。”

　　“那你见过现在的她吗？”

　　“一平经常和我提起她，说她是个温柔的师姐，还会送好吃的东西给她，我也见过几回上街买东西的她，有时候是一个人带着耳机走，有时候身边跟着个黑头发的男人，她看起来很正常，除了长大了之外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可到底为什么……”风的眉头皱了起来，视线落在屏幕上。

　　里包恩笑了一下，“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帮忙，她在战斗中情绪失控了，用中文说了一大堆话，我猜想我们是不是能从其中获得什么信息。”他抬手，按下了播放键。

　　少女疯狂的嘶吼不论听多少次都让人心颤，风戴着耳机，拳头悄然握紧。发出那样声音的人，可是他的心爱的徒弟啊。

　　他将她说过的话翻译了过来，一一告诉了里包恩。“听陌陌的意思，她知道她的火焰其实是怒火？”

　　“漆黑的怒火……”里包恩抿了抿唇，“这种事情听都没听过。而且还有一句话让我很在意，她说XANXUS不配谈起愤怒和背叛，问他是否知道被全世界背叛的感受，这样的经历，陌陌她有过吗？”

　　“是四年前的那件事？”

　　“也不一定，这四年间，她作为独眼猫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你应该想不到吧，那个那时候那么爱在独木舟上漂游的家伙，现在连游泳池的护栏都不肯放开。”

　　“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她差一点被海水淹死……”

　　风沉默了。

　　里包恩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看向窗外。“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那么愤怒……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里包恩忽然看到了朱陌陌。她耳朵里塞着耳机，书包背在背后，脸上挂着轻松的笑，跟在云雀恭弥半步之后。

　　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那个少年……和以前的我长得好像啊……”

　　“他叫做云雀恭弥，是个相当棘手的问题少年。不过，他倒是相当喜欢陌陌呢！”里包恩笑了起来，“不用太担心，陌陌现在有很多的朋友。”

　　朱陌陌的脑中正循环着等会儿要表演的钢琴曲，她本该专注于一会儿的面试，却总是忍不住回想去几十分钟之前的事，忍不住笑起来。

　　看来一个多月没见他们，她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了。

　　她到底还是没能最后一次履行音乐会长的职责，忍不住和少年们聊了起来，一聊就是一个小时，直到云雀恭弥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后，问她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她才恋恋不舍的和少年们告别，并约好了明天继续聊。

　　没办法，那群少年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她还记得一开始，是沢田纲吉问她她和XANXUS是什么关系，怎么也和叫迪诺一样叫他死小孩。

　　“是啊，XANXUS不是应该比跳马还大吗？到底在你眼里，多大才能不算做小孩儿啊？”狱寺隼人也问道。

　　“啊……那个啊……”她笑起来，“嘛，按照出生年月来算的话，XANXUS今年24，迪诺22，他确实比他还大。不过八年之前的摇篮事件中，九代目把XANXUS封冻在了冰中，所以严格来说，XANXUS现在是十六岁，比你们只大一点，不是死小孩是什么？”

　　“他居然只有十六岁？”山本武的表情呆住了，“十六岁就能看起来那么老了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陌陌笑得连腰都折了起来，抬高胳膊去拍山本武的肩膀，“你给他留点面子啊！”她缓了口气，揉揉自己笑得酸痛了的脸，“不过确实，相由心生，他那种性格暴躁的家伙小小年纪看起来就老的不得了了，迪诺从小到大都是个八嘎，到现在也看起来也和十多岁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她的目光转向了狱寺隼人，“所以你要小心点啊，狱寺君，总是这么凶巴巴的，小心再过两年就变成XANXUS那样了。”

　　“要你管啊魔女！”狱寺隼人又被撩拨炸了，“还有你这个解释根本说不通吧！你出现在彭格列的时候才两岁，而那个时候XANXUS已经十二了，怎么想都轮不到你叫他小孩儿啊！”

　　“才十二岁，怎么就不是小孩儿了？”

　　“不是，重点是你才两岁……”

　　“在我被带回彭格列的时候，迪诺十岁，斯库瓦罗十岁，XANXUS十二岁，贝尔菲戈尔四岁，列维尔坦十四岁，这群家伙里，也就只有玛蒙不能被称作小孩儿了。”

　　沢田纲吉愣了一下，“他不是个小婴儿吗？”

　　“你觉得里包恩和可乐尼洛真的是小婴儿吗？”

　　沢田纲吉沉默了。

　　笹川了平问道：“难得朱陌陌你早就认识巴利安那群人？”

　　“嘛，倒也不算都认识。列维我是一点印象没有，玛蒙在彭格列研究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出现过一回，贝尔菲戈尔那个时候路都走不稳，就算见过了我估计也都忘了，斯库瓦罗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他和迪诺是同期生，迪诺带我去学校和宴会的时候都难免会遇见。迪诺和他关系是一般，可是白头发，还有那个魔音贯耳……噫……”朱陌陌做出嫌弃的表情，“我想忘都忘不了。”

　　“那XANXUS呢？”

　　“他是九代目的养子，自然和我打过不少交道咯。”朱陌陌露出放松的神情，“那死小孩从小到大就和我关系差极了，他那个无法无天，唯我独尊的性格，总觉得天下都该归他所有，对部下肆意打骂，对同僚恶言恶语，我不是被叫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头衔嘛，他就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应该听命于他，为他所用，我是一点也看不上他，就和他天天吵架。”她忽然笑了起来，“不过一个死小孩还想在斗嘴上赢过我，做什么梦呢？”

　　狱寺隼人忽然打了个寒战。看这样子，他小的时候，朱陌陌已经算是对他留情了。真不知道XANXUS那时候什么感受。

　　“可是像他那样暴力的家伙……”沢田纲吉担忧道。

　　朱陌陌的表情黯淡了下来。“啊……确实，他一被逼急了就动手，我自然也是逃不掉的。”

　　“那家伙！你那时候才多大啊！”狱寺隼人骂道，少年们的表情也与她一并黯淡了下来。山本武忽然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朱陌陌重新笑了起来，“别太担心，那家伙还有点分寸，虽然我那时候确实没什么反抗能力吧，他也确实没下过狠手，而且每次只要我们一起冲突，周围人就会把我们拉开了。虽然他总是死不道歉吧……不过看在他每次都受罚的份上，我也就不在意了。”

　　“怎么这样……”沢田纲吉的手握紧又松开，“他伤到了人就应该道歉不是吗？”

　　朱陌陌的笑有些勉强，视线穿过他，散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不是的，阿纲，你不明白……这世界就是有很多人，他们是打了人之后也不会道歉的……”她的眼睛垂了下来，似乎有点累。“他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每次都是我在说他这样的人渣永远不能成为十代目之后他才会控制不了情绪动手，这么说来，我也有一部分责任……”

　　她的声音一点点哑了下去，过了好久，才又重新笑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总算是和我道歉了，而且，我也好好的把以前的账讨回来了不是吗？”她挥了挥拳头，那只手的指节曾一下下落在XANXUS的脸上，磕的满是伤口。

　　沢田纲吉忽然抱住了她，双手收紧，将她紧紧勒在怀中，学着她的模样，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

　　朱陌陌愣了一下。

　　“这才是要成为十代目的人啊……”她低低笑开了，抬头看着那群眼中满是同情和悲悯的少年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小心我哭给你们看哦。”

　　她用力扯下了沢田纲吉的手，把他从身上拖了下来。“阿纲，你还太年轻了……你不明白……”她的话最终并没有说完，因为云雀恭弥出现在了门后。

　　“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啊嘞，已经一小时了？”她脸上悲伤的神情一扫而空，惊讶的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拎起书包背在了背后。“那走吧，阿纲，山本，狱寺，笹川，明天再聊！”她小跑到云雀恭弥的面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