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般的第三者》勾影

4、第 4 章

　　长辈们总是看着他们好的，饭桌上，其乐融融，这种家庭聚会，也是应酬，甚至比应酬还累，避免不了，又说到孩子，蒋清莉心里也急，如果一定说要找出什么东西来打破僵局，无疑，就是孩子。她也过腻了二人的日子，男人总有他的事业，她往后的事业，便就是家庭，一夫一子，已足够让她忙活。

　　自古以来，孩子的成与败，总先赖在女人身上，妈妈婆婆一致同意，当场在桌面就定好时间，仔细到医院检查去。

　　老太太口气颇大，“赚了钱干嘛，没有孩子什么都是空的！不管花多少钱！也得把孩子问题解决了！”

　　“妈，这事你别管了，让我们自己处理行不行？”吕志光放下筷子，脸上不悦。

　　老太太眼又一瞪，“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你处理，有病就早治！结婚都多少年了，这事还用长辈来操心，我看你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蒋清莉低头默默吃饭，并不搭话。

　　“现在还不是时候。”吕志光拒绝得十分牵强，蒋清丽并未将他这话放在心上，只当他这样说应付老太太。

　　将妈妈也看不过眼了“志光，话可不能这样说，都结婚多少年了，婚前一直就随你们，结了婚就该想着这事，我们两家都只有一个孩子，四个老人眼巴巴着就等着孩子抱呢。别说清莉那机关的工作清闲，随时好辞了，还怕孩子要你操心吗？”

　　吕志光对岳母不敢表露太多，到底不是自家的爷娘，只应付着说好。

　　将两家老人送好，他们往家赶时，已近十点，一路，吕志光还有点怪蒋清莉一字不吭，由着他一个人面对四个老人的逼问。

　　这一天蒋清丽感觉格外的累，回到家，收拾一下，简单的洗涮一翻，便上床睡了，迷迷胡胡，听到吕志光附在她耳边说公司里有事，要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她记得她还回了一句：“这么晚了还有事儿啊。”

　　后面就没声音了，也不知道吕志光有没有回。

　　二人这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公司的业务好像越来越忙，听说连小施都被格外的留下，多帮忙。听意思，好像已成吕志光的得力助手，她回头还在机关里和人夸说，这年头小姑娘真不简单，家世好，相貌好，连工作能力都强，虽然还没有毕业，已经是初露锋芒了。

　　几人便笑，“可看紧一点，现在的姑娘可生猛着呢。”

　　一路打趣惯了，听者说者都到了无心的地步，日子照过。

　　入秋后，公司才清闲一点，夫妻二人还能一起吃晚饭，这段时间，蒋清莉天天和老太太跑医院，家里也泛着一股子中药味儿，蒋妈妈更是三天两头往小夫妻这边跑监督女儿喝她到处求来的中药方子，苦得掉渣，婆婆妈妈可真叫配合得天衣无缝，中西结合，外头不知道的，只道她这被人捧在手心里重视的日子好过，心里的苦处只有自己知道，几个月下来，人反倒瘦了下来，伶仃得，倒有些形了，不再似以往般的圆润，这又惹得两家老人唠叨，夜晚渐渐有了失眠的症状，人是越发憔悴，夫妻生活更是少得可怜，这事本来就强求不得，长辈一掺乎，别说吕志光，连她都没了性致。

　　机关里的同事是看着她瘦的，只觉得这平日里过得滋润幸福的少妇，无形中好像压了一柄大锁，有些透不过气。

　　倒是这样，反而没人开她玩笑，世事往往是这样，你过得好，自有人帮你扇嘴巴子，美名其曰是提醒。

　　倒是晚上经常一起吃饭，却从来不见吕志光评论过她一两句，瘦了胖了，都没有，总有些感觉，就这么在时日里悄悄流逝，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的问题，要一想，又觉得哪里都一样，没什么变化。

　　这才是可怕。

　　她的主治医生终于道：“你什么问题也没有，该吃该做的都做了，心情保持开朗，明天把你老公喊来，男人检查一下容易。”

　　老太太是八股思想，一脸不乐意，“怎么会是男人的问题！”

　　医生哭笑不得，“男人的问题多了！”这一番讲解说明，总算把老太太说通，一上午就这么没了。

　　约好第二来早晨来检查，回家时，蒋清莉才松了口气，紧紧毛衣，直打哆嗦，回来还开了会空调。

　　让吕志清去检查，并不顺利，一再的拖，老太太下了死命令，差点犯心脏病进了医院。

　　二口子忙赶了过去，老太爷正给老太太喂清心丸，老太太看到吕志光便呼天抢地，老人家爱用的那几招全都使上了，逼得吕志光无奈，脸涨得通红，终于也给憋出一句“是我不想要孩子！”

　　蒋清莉正给老太太倒开水，听到这落地蹦碎的一声，手一抖，杯子就着开水就这么掉在地上，附和着清脆的破裂声，把那也愣住的二个老人给吸引了过来。

　　“老头子，快去看，那孩子今天怎么就傻了，烫到了也不吭一声。”

　　于是一翻忙活，这一烫倒好，解了吕志光的围，老人赶紧催儿子送媳妇回去，有话改天再说。

　　蒋清莉坐着坐着，终还是红了眼圈，“你不要，也是一句话，这些日子白看我被折磨，志光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到底不是少女时代，以为吼几声，嚷几声就能解决问题。

　　“给我一点时间。”吕志光的无奈和委屈好像不比她少，敢情这便宜，并非他占的。

　　“以往我们是无话不谈，你心里有啥不满意的，说出来，就这么把我一个人往外拖，算什么事呢。”

　　“挺好，都挺好。”车子停下，吕志光扶她下来。

　　蒋清莉这下真无话可回，这问题就出在好字上，让她说什么。

　　这事成了一个结，孩子的话题，在两家都是敏感字眼，既然问题现在自家儿子身上，老太太的气嚣也颓然低了下去，偏这回吕志光就是不卖她的帐，附和着，仍旧不动作，借口着忙，扩大公司业务，光明正大的将家事交给妻子去处理，多数还是蒋清莉当传声筒。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她上班也心不在焉，不是没有怀疑，吕志光外面有人，可是一点迹象也没有，公司里就那十来个人，知根知底，晚上也不见吕志光夜不归宿，手机里也没有可疑的信息，就是淡，一切都淡，风平浪静，却让人发愁。

　　“肯定是有人了！”莫主任拍桌而起。

　　她一口咬定：“还真没有，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真有人，不可能看不出。”

　　莫主任便苦口婆心的软下声劝道：“清莉啊，你是当局者迷啊，这种事靠女人的直觉，90%错不了，你也别自欺欺人了，他若是真想和你过，这日子就不会过得这么不清不楚，疙疙瘩瘩的。”

　　她一路回去，还不停的摇头，不可能啊。

　　一转眼，入了冬，小城的天气，十天有五天是大雾，迷迷蒙蒙的。

　　有一天吃早餐，吕志光还问了一句：“快寒假了吧。”眼神飘渺，似叹息又是等待。

　　蒋清莉扫了他一眼，“还早呢。”他何时理过寒暑假？

　　吕志光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收拾碗筷时，蒋清莉终于道：“志光，今天抽空早点回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吕志光停在玄关处，回过头来，蒋清莉背对着他站在洗碗槽前，姿势一如既往。

　　“回来再说。”

　　他微一犹豫，低低的叹了口气，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