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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该锦鲤上场表演了 ...


  •   门应声而开,应白茶的脸色却比先前叶星冉见到她时更加苍白。

      房内只有应白茶一人,这般大船虽然不能时时调查来往人员,但舱中毕竟藏人不易,她早将手下遣去她处。

      应白茶心中充满了对明日宴会的担忧,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早已和青云说好,愿在宴会上展颜一舞,可她也不知自己能撑到几时。

      她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待过了一柱香,屋内渐渐没了动静,叶星冉才悄悄潜进应白茶的房中,将应白茶昏睡的身体努力搬运到床上。

      虽然平时看着应白茶柔柔弱弱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这么沉重,叶星冉深深地叹了口气。

      事急从权,和应白茶在一张床上将就一晚,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不知这蒙汗药的药效能撑到几时……

      第二天凝月悄悄潜入房中时,刚好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从应白茶的床榻上爬起。

      “凝月,白茶姊姊身体不适,今日我替她献舞。”

      凝月轻轻皱起眉头,将黑色斗笠摘下,她虽知道白茶身边能人颇多,大部分姐妹她都没有认全,可临着献舞之前才临时说换人,哪怕这人亲密到和白茶共眠一榻,她心里未免有些担忧。

      “你……”

      红衣女子似乎很不耐烦,将床榻前的珠帘掀开一角,她戴着一副中原地区少见的面具,上面镶着红白尾翎,面具的眼角处刚好嵌着一颗娇艳欲滴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泛出晶亮的光,而女子露出的右半边脸,堪称绝色。

      “我说过了,白茶姊姊安排我今晚献舞,献舞之时你直接去主仓。姊姊昨晚睡得晚,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别打扰了。”

      红衣女子面色不虞,似乎很不满凝月的态度。

      ”怎么,白茶姊姊说的话,你也不听?”

      凝月忙一抱拳,惊道:“怎敢不听,凝月这就去安排人手。”

      她此时心里不敢有半点猜忌,这红衣女子虽看上去年岁不大,但气度非凡,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远非她这等贱籍出身所能比拟。

      也不知白茶是怎样神通广大,竟能搬来这样一号人物来为人献舞。

      不过这样也好,众人的目光越聚焦在宴会上,她们的计划就更好实施。

      “属下遵命。”

      凝月想到这里,对白茶的安排更加安心,双手一抱拳,轻轻点头,便从窗口翻出。

      看着凝月的背影消失在窗口,叶星冉从床榻上起身,从茶盏中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面上一派淡然,心里却有个小人在仰天狂笑。

      这种小场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她拿影后之前,接的十部戏里有八部都是这种装杯高岭之花挂,演起来简直就是肌肉记忆,不要更得心应手。

      别说是骗骗区区一个小婢女了,就算是沈观站在她面前,她都能面不改色地演下去。

      “应姑娘,慕容公子叫您过去。”门口有婢女在轻轻敲门。

      “这就来。”叶星冉慢慢落手将茶杯放下。

      《吐蕃公主传奇》中,她饰演的便是个能歌善舞的异域魔教小妖女,还专门为了这个角色学了好几天的民族舞,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她将面具重新固定了一番,推开门冲带路的婢女露出一个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的标准微笑:“今日白茶姊姊身体不适,我来替她献舞,烦请姑娘带路。”

      现在开始,已经是她的表演时间了。

      时辰很快到了,乐师已在古琴和编钟前就位。

      慕容青云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偷偷打量起席上每个人的脸色。

      除了昨日遇刺的大公公神色有些不振以外,席上的几位大人皆是兴致盎然。

      毕竟花石纲和靖王连日出岔子,巡视的大公公又来亲自押运,这几日大人们的精神都是紧绷着的,难得有场宴会,众人皆是开怀。

      昨夜应白茶前来找他,让他提出在宴席上让她献舞一曲。他不知应白茶是何用意,他虽称应白茶一声师姐,两人从小练武到大,说起来也算青梅竹马,但他仍觉得看不透应白茶。

      就像应白茶也从未看透过他一样。

      “铮——”一声,古琴阙弦发出一声短暂的嗡鸣。

      十几名穿着藕色长袍的女子鱼贯而入,踱着小步簇团到宴席中间,长袖一展,开出一朵莲花的模样。

      舞蹈显然精心编排,十余位少女长袖一挥,莲花坐地开出半个莲座,身形变幻,这半个莲座越转越快,竟转出一圈圈残影。

      残影消失的一瞬间,十余名女子齐齐将长袖脱出,大片藕色的飘带暂时遮住了众人的视线,仿佛有根长线牵扯着一般,飘带齐齐落地,编钟的敲击越来越快,宴席中间竟不知何时出现一名红衣女子。

      红绸红衣,裙子的下摆微微打开,随着舞动转出一圈圈波纹,虽是西域舞蹈,但舞姿却说不出的蛊人,有种新奇又异样的美丽。

      虽然面具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但那女子的眼神却如磨如丝,仿佛看一眼,便忍不住要陷入深潭。

      编乐骤停,席上诸位大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那女子像海妖一般,摄走了在席每个人的魂魄,她的舞蹈停下了,但一举一动都像是有魔力一般,无人质疑她的行为,哪怕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大公公的案几,都像是理所当然。

      慕容青云的心里又惊惧又震撼,尽管遮着半边脸,但这女子显然不是应白茶。

      时间和空间仿佛停滞。

      直到红衣女子径直拿起放在案几上的琉璃盒,精准地挑出其中两枚钥匙,丢到了大公公面前的酒杯中。

      无人发声阻止这一切,直到钥匙在酒杯中慢慢浮了上来。

      黄侍郎这才慢慢从刚刚的震撼中醒过神来,看着酒杯中沉下去的花石纲钥匙,被一阵难言的巨大恐惧瞬间攫住心脏,他几乎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花石纲的钥匙是朝廷特制,百年不锈,遇水则沉!”

      他这一出声,将众人瞬间唤回神来。

      “哪里来的妖女!使得什么法子让钥匙浮上去!”

      “侍郎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钥匙不是遇水则沉吗?”

      黄侍郎额头急得直冒汗。

      他押运过不少次花石纲,对钥匙的构造再清楚不过,能浮上来绝不是任何人能动的手脚,这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钥匙放入酒杯,就是为了告诉他——这钥匙已经不是原装的了。

      大公公目光阴沉地看着叶星冉,一双丹凤眼半眯起来,一言不发。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叶星冉手腕一转,拿起酒杯,“从前有个女子想窃取花石纲,自以为想出了绝妙的法子,她先是纵火烧船,迫使花石纲的押运船只改换,又将两箱花石纲藏在原船中,企图偷天换日。”

      “可惜太不巧了,她亲自请来的小师弟成了一个巨大的麻烦,轻易地破解了她的招数,还给她惹来了一个惹不起的人。”

      慕容青云脸色铁青,手指紧紧地抓住酒杯。

      “一招不成,再起一招,她又派人假意刺杀大公公,调虎离山后偷偷将钥匙掉包,企图趁宴会之时,偷偷取走一箱花石纲。可惜,还是不巧,还没等偷成,就又被发现了。”

      宴席上渐渐响起窃窃私语。

      明眼人都听得出,这一席话是在说谁,请来沈观帮忙寻找花石纲的,不就是白茶?

      ”大人,这盒子中的钥匙,可曾经过别人的手?”

      黄侍郎大脑一片空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滴滴滑落:“是镖师,昨日有镖师主动帮我捡钥匙!”

      大公公的眼神在黄侍郎身上扫视一圈,不发一言,却形成了无言的威压。

      “大人,并非我过啊!谁能想到镖师竟是内鬼!”

      黄侍郎吓得瞬间跪倒在地,汗浸整背。

      “派人请应白茶。”

      大公公嗓音低沉,虽靠在座上,眼神却给了在场每个官员压力。官员们纷纷惊慌失措,匍匐在地。

      “不必请了。这位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这番污蔑于我?”应白茶披着一件淡藕色长袍,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门口,面色苍白,说一句话便忍不住咳嗽。

      应白茶蹙着眉头,又太过瘦削,让人看了心生怜意。

      慕容青云忍不住低声唤她:“白茶……”

      应白茶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看了慕容青云一眼,又将眼神转向叶星冉:

      “你说的这些举动,换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难道人人都是偷窃生辰纲的贼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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