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三案】影后之死（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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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前曾经向微博征求过线索，意外拿到了点有用的东西。在三年前白璐和秦霜接下某个剧本的时候，周萍曾经是她们俩来这里采风取景的助理。”
俞静之和林俪出示了一张合照。
是白璐、秦霜和一个女孩的合照。
照片上，白璐和秦霜中间隔着一个身穿绿色碎花小裙的女孩，三个人一起站在落日码头前冲着镜头恬静地笑着。
这张照片拍的意境十分美好。
夕阳下的码头，三个快乐的女人亲密无间。
哪怕是白璐这样性格人，在这张照片中都笑得毫无攻击力，甚至有几分温柔和甜美。
三年前，能让“白璐为霜”的CP粉激动到转上热搜的，自然就是白璐和秦霜要合作拍电影的消息，以及这张难得的，没有由来的合照。
“照片里的这个女孩，就是你的姐姐周萍，对吗？”
看到照片上笑着的周萍，周蝶一直傲慢毫不在乎的态度终于被击溃，她激动地想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个人扑过来想要来夺走这张照片。
两边站岗的警察很快按住了周蝶，把她强硬地拉回到了椅子上。
周蝶只能痛苦地蜷起腿，在椅子上按着自己的头，放声哭吼起来。
“她们看到了！姐姐死的时候她们都在现场，她们都看到了！姐姐根本不是自杀，也不会自杀！但是她们什么都不说！她们什么都看到了，但是她们就是什么都不说！”
林俪怜悯地看着周蝶：“你是觉得你姐姐的自杀，和白璐、秦霜有关，所以才为了复仇杀了她们吗？”
“我姐姐不会自杀的。我姐姐不会丢下我的。”周蝶把眼泪抹去，但是很快新的泪水又流下来，她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俞静之亲自到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周蝶的面前，蹲下身子和周蝶视线持平，温柔地说：“我们和邻居们都了解过，你们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也是个酒鬼从来不回家，是你们姐妹俩相依为命长大的。我知道你和你姐姐的感情很好，她的去世你一定很痛苦，很难接受吧？”
“虚假的事实，我为什么要接受？”周蝶反问俞静之，“我们两个一路走来，你以为什么苦我姐姐没有吃过呢？姐姐出事那年我才大三，她怎么可能舍得丢下还没有毕业的我，一个人选择自杀呢？这一切都是谎言！谎言！”
林俪又把周萍自杀的案卷出示：“可是我们也看过你姐姐自杀的案卷，没有任何的问题。当时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也没有别的证据显示她的死亡有蹊跷。”
“都是做假的！不然为什么会把那边码头的摄像头都拆了？不然为什么这些本来信誓旦旦要在我们这里开拍的电影也都取消了？不然为什么那几家企业全都把投资撤掉了？这里面全是阴谋，全是谎言，难道你们都看不穿吗？”
周蝶把手腕往面前的桌子上狠狠砸了好几次，直到两边的警察一左一右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做出这种自残的行为。
周蝶的手腕都被砸出了一大片的青紫，看得触目惊心。
周蝶嗓子都吼得哑了，可她还在冲着俞静之和林俪叫：“我知道了！你们也是一伙的！你们也和这里的警察一样！都被买通了！都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们也都想要把事情掩盖掉，是不是？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除了我，没有人、没有人能够还给姐姐一个公道！”
“疯了，疯了。”林俪见着周蝶被两个健壮的警察控制着还在不断扭动着身体对俞静之反复地说，“她这是被自己臆想出来的仇恨逼疯了啊！”
光从案卷来看，周萍的自杀是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周蝶所相信的，周萍不会自杀，不过是凭着妹妹对姐姐的了解，和一种姐妹间的直觉。
但是她的直觉，难道就真的错了吗？
俞静之也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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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行凶都是周蝶吗？”
庄小楚整个人了无生趣地靠着椅背：“她做的和我做的有什么区别吗？她不过想要知道她姐姐死亡的真相，我想帮她，如果当时条件允许，我也会帮她去动手的。”
李铭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你严肃一点！这个关系到后面你们两个人的罪行确定和量刑，不是你用来做什么惊世骇俗的恶心人的告白的契机。这里没有你的观众，我们也不会欣赏你们这种畸形的恋情。”
庄小楚白了李铭一眼：“我都愿意为了她犯罪，你以为我难道会在乎你们这种人怎么看我们吗？就算你认为我们之间的爱情是畸形，但那就是爱情，你们否认也不行。”
宋羽不想在审问的时候去调解中年直男对于同性恋的偏见问题，她轻声提醒了李铭一句：“注意审问的时候要合规，你这样对待犯罪嫌疑人，她是可以起诉你的。”
李铭这才生着闷气闭了嘴。
宋羽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一点，她来问庄小楚：“那么最后周蝶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吗？白璐和秦霜死前，告诉她关于她姐姐周萍死亡的真相了吗？”
庄小楚摇摇头。
“我听小蝶说，不管是白璐还是秦霜，都不肯告诉她是为什么。哪怕、哪怕小蝶已经当着白璐的面勒死了秦霜，白璐都没有畏惧，也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你们就没有想过，或许是因为周萍的死亡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呢？一开始这个复仇的前提就不存在，只是你们的臆想。”
“不会的。”庄小楚坚定地否定了宋羽，“小蝶说白璐死前曾经这么和她说过，‘你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安全的’。”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安全的？”宋羽警觉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不知道。我想璐璐姐，她或许是不想让小蝶触及到更深的危险，所以宁愿死，都要保守住某些事情。”庄小楚这一次眼中为白璐流下的眼泪或许才是真实的。
周蝶已经犯下了杀人的罪行，又有什么秘密会产生比让周蝶成为杀人犯还要大的危险呢？
周蝶的情绪一直起伏不定，法医也鉴定出她患有重度抑郁症，审问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只能依靠庄小楚的口供。最后凶器的线索也是有庄小楚提供，杀害白璐的小刀和勒死秦霜的丝带，都埋在周蝶和姐姐周萍从小长大的家中后院。
在秀岩岛上，陨落的两位重量级的影后的案子看似落下了帷幕，但是似乎留下了更多的，难以解开的谜团。
汪淑仪要归队之前来和宋羽告别，宋羽主动买了一份汉堡套餐给她。
“你要贿赂我？”
宋羽直接承认了：“因为我有事情要问你。”
汪淑仪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确定四下无人只有她和宋羽，问道：“你说吧，你想问什么？”
“长生集团。白璐的经纪人李天伟说，之前本来打算投资白璐和秦霜合作拍电影的，是长生集团下的天华娱乐。你为什么听到长生集团那么大的反应？”
汪淑仪把汉堡往宋羽的面前举了举：“看在汉堡的份上，我只能在保密规定之下的，简单地和你讲一点点。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们在调查某个人，而秦霜正好曾经是那个人情妇吗？我们调查的就是长生集团的董事长，赵长生。”
“赵长生……”宋羽终于想通了点什么，“所以天华娱乐才会投资让白璐和秦霜做双女主拍电影，就因为秦霜是长生集团的董事长的女人。三年前的那个合作，很有可能就是赵长生为了捧秦霜而做的投资。但是最后因为意外，投资失败了。”
汪淑仪哼了一声：“7个亿的投资，你想想里面的水分，应该也猜得到我们调查的是一些什么事情了吧？”
宋羽知道，影视行业这些虚假夸大的投资金额，大部分都是为了将背后那些来路不明的钱洗白。
汪淑仪继续说：“长生集团是最大的地产集团，娱乐业也有他们一半的份额，你应该听说过。这么大的家业，老板赵长生背后自然不可能是干干净净的。具体的事情和案子不能说，但是我们一直调查他很久了。可惜他请了最好的律师，之前几次的调查都被他推的干干净净，抓了几个替罪羊，根本没有任何他犯罪的证据，每次都被他在那个律师的帮助下逃掉。吴队长和我们都很不服气。”
“所以这次听说秦霜收到了死亡威胁信，我们觉得赵长生那种人，很有可能就是没法接受自己曾经的女人给他留下隐患的。说不定秦霜的死亡威胁信就是赵长生那边搞出来的，我们打算剑走偏锋，从故意杀人这个角度来逮捕他。谁知道，秦霜和白璐的死和他，和长生集团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也是因为这样，在秦霜死亡后，判断了秦霜的死亡和要调查的赵长生没有关系，吴涛才带着特别行动队第四队立即撤退。
宋羽帮汪淑仪把番茄酱撕开，挤在汉堡的纸盒子上：“你也别太灰心。越是有权有势的人，越难搜集他们的罪证。哪怕最后我们有了足够的证据，他们也总能够请最好的律师，给他们脱身。但这不是我们放弃的理由。”
“我没有想放弃，我也不会放弃！”汪淑仪把汉堡狠狠一口咬下，“我只是气不过！那些个什么狗屁律师，颠倒黑白，不做好事！”
宋羽拿了根薯条，蘸上番茄酱：“我有点好奇，帮赵长生脱罪的律师是谁，居然有这么神通广大的能力，或许你们可以针对这个律师下手调查。”
“天权律师事务所，张庆中。”
“咳、咳、咳……”宋羽差点被送进口的薯条噎住。
汪淑仪有些舍不得地把自己的可乐让给了宋羽：“你怎么了？”
“没什么。”宋羽把嘴里咬碎了的薯条吐了出去，“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见我那个从没见过面的爸爸的名字。”
这下轮到汪淑仪被嘴里的食物噎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三案】影后之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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