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三案】影后之死（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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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医院诊断，庄小楚只是短暂昏迷，在征求医生同意后，已经被移送到审讯室。
同样在审讯室等着的还有周蝶。
重案二组所有人聚在一起，就目前的线索和侦查情况在对两人正式审讯前，做一次最后的梳理。
“最初我的想法是，要让两个人从密室之中消失，那么最有可能的，是一开始就没有人出现在密室过。”
宋羽把颁奖典礼那晚拍到的秦霜几个不同角度的戴着帽子的照片摊在众人面前：“没有一张有秦霜的正脸，再加上故意夸张的服饰，联系到寄送威胁信的也是两个人，我就被误导，在想是不是凶手一起伪装成了秦霜的样子来出席活动。”
“但是小陆也提醒了我，就算是用障眼法造出了一个假‘秦霜’，但是只要当时有人进去了那个屋子，还是要解决人怎么从屋子消失的。”
陆然等于被宋羽在众人面前点出来夸奖了一番，脸不由得有些羞红了，眼睛只管往下，不敢看其他人望向自己的眼神。
李铭又拿出了他的保温杯，几日来他终于得以安安稳稳地泡上一壶枸杞菊花茶：“对，所以问题还是在所谓的‘密室消失’之上。监控里并没有拍到任何两个人消失的镜头，这个我们已经反复确认了。甚至找不到她们动身离开的痕迹。”
宋羽又拿出了秦霜消失的等候室的现场照片，已经白璐消失的房间的照片。
“我们搜查方向出现的最大问题，就在于我们急于寻找她们离开了的痕迹。”
“小宋老师你的意思是？”
俞静之走过来，拿起白璐房间的照片，仔细看了一番，用手指着某处给陆然看。
宋羽对于俞静之抢了她的活，多少有些不满。
陆然是她的学生，尽管她不曾承认过，但是陆然是在她的羽翼保护下，她想亲手一点点带起来的学生。
俞静之没有管宋羽看向自己满是抱怨的眼睛，而是对着陆然解释道：“一个人的消失，有两种可能，一是从来没有进入过，二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了，那么就剩下二，她们两个其实根本没有离开过。”
陆然看着俞静之手指的照片的地方。
那个地方堆满了白璐的行李箱。
陆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白璐失踪那晚，她和庄小楚一起睡在白璐卧室外面的会客厅，那些行李箱从一开始就一直堆在会客厅的那个角落，她从没有注意过。
“也就是说，当我们到处找白璐人的时候，她其实一直就在箱子里，在我们的眼前？”
“不错。那个装礼服的最大的箱子。”宋羽再一次拿出从庄小楚逃跑的车辆后备厢里拿出来的原本用来装白璐礼服的大箱子的照片。
“为什么要让白璐和秦霜死的时候穿着礼服？因为威胁信上的措辞，和抛尸地点的选择很容易让我们觉得，这是凶手想让她们的死亡更有一些仪式感。但其实原因或许更加简单。只是单纯地想把她们两个的箱子空出来，好用来搬运尸体。”
那个最大的行李箱在最初的现场照片里还和其他的箱子一起堆在客厅，但是今天早上却被庄小楚单独拿出来早早地就装在了车子的后备厢。
而且也是因为宋羽和汪淑仪注意到了这个箱子的消失，所以才会引起庄小楚的恐慌，有了那惊心动魄的追车逃亡。
王思远弱弱地举了下手，林俪冲他点点头，他才发言问：“那么，秦霜和白璐体内都有被检查出安眠药的成分，也就是说，在我们冲进现场四处找她们的时候，她们服用了安眠药，被庄小楚和周蝶两个人装进了行李箱，一直、一直就在……”
王思远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感到胃里一阵难受。
田光海狠狠地往面前的桌子砸了一拳：“受害人居然就在我们眼前被藏了起来，我们居然都没有想到！而且庄小楚和周蝶报告白璐和秦霜失踪的时候，那个演技，还能那么自然地演出焦急的神情，简直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被这种愤怒和自责混杂的情绪笼罩着。
这两条生命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夺走的，那应该是两条本可以拯救的生命啊！
一片沉默之中，一向不爱怎么爱说话的宋羽这次倒是第一个开口：“我进过她们两个的房间。照理说，白璐和秦霜完全性格的不同的人，但是她们的房间却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的衣物和化妆品都堆散在外面。我当时就应该想到的，就算是要参加活动，也不可能提前把所有的工具就那么混乱地堆在外面。她们应该就是为了让腾空箱子显得不那么明显，故意摆出来的假象。但是，我当时居然一点都没有怀疑……”
林俪开口安慰：“这又不是你能想到的。那个时候案件都没有发生，谁会怀疑她们两个柔柔弱弱一直在身边的小姑娘呢？”
李铭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喂两个受害人吃了安眠药，然后把人装进箱子里，骗警方失踪了，趁着警察找人的时间里，再一起把人杀了，抛尸。呵，所有人都被这两个小姑娘给玩了一把啊！”
大家胸口都堵着一块石头，虽然已经锁定了庄小楚和周蝶是犯罪嫌疑人，但是并没有因为这样得到往日侦破其他案子的那种轻松和骄傲的感觉。
俞静之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所有的内疚和负面情绪，并不能帮助事情好转，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力还给两位死者一个真相。
“按照毛——”俞静之故意瞥了一眼宋羽再改口，“按照宋警官现在做的推论，那么白璐和秦霜，很有可能是一起被带去落日码头，然后被同时杀害的。庄小楚和周蝶在时间线上有过交集，和共同完成行凶的可能性的时间吗？”
“有的。”宋羽看向陆然，“你还记得那天早上，我们和庄小楚一起下去等白璐经纪公司那边的车子过来吗？当时周蝶先开车回来了。”
“你是说是那个时候庄小楚把装着白璐的行李箱交给周蝶，然后，两个人一起去落日码头杀了白璐和秦霜？”
“不对，这样的话整个时间线对不上啊？那之后庄小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等着经纪公司的李天伟过来，白璐的死讯也是她在我们身边一起听到的啊？”
宋羽竖起三根手指：“其一，白璐和秦霜服用了安眠药，要同时杀死她们不一定非要两个人，一个人也可以轻易做到；其二，她们的尸体被发现在落日码头，也许只是抛尸地点，她们两个在这之前被分别杀害的可能性也有；其三，周蝶并不是在早上那个时候，才第一次回过酒店的。她身上的衣服在那个时候换了，她在夜里的时候，曾经回过一次酒店换毛衣。如果那个时候庄小蝶就把装了白璐的行李箱给周蝶，也不奇怪。”
“也就是具体的细节，只有等省问她们两个人的时候才能知道了吗？”俞静之对于宋羽的三点明显也是认同的，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听说你们在逮捕周蝶的时候，从周蝶那里也搜到了箱子。那么现在就等对两个箱子的生物学鉴定报告出来，看有没有遗留白璐和秦霜的dna在里面了。”
“那两个箱子本来就装着白璐和秦霜的礼服，如果有白璐和秦霜的生物痕迹，甚至包括有庄小楚和周蝶的指纹或者一些生物学痕迹都是合理的。并不一定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吧？”
宋羽嘴角上挑了一下，看上去在笑，但是其实并没有。
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有心情能够笑得出来。
陆然注意到了宋羽的表情，她刚想开口问，又是俞静之抢着帮宋羽说：“只是查出生物学痕迹自然是合理的，除非……”
俞静之的话也没有说全，甚至最后还学着宋羽的样子故意挑了下嘴角。
俞静之这么做，让宋羽更加觉得不自在和不舒服了。
宋羽已经被烦到开始去猜测俞静之为什么这样抢着打断陆然和自己之间的联系。
大约是看到自己教出了陆然这么好的徒弟，俞静之在感觉嫉妒？
只是这么一想，宋羽自己都在心底把这个念头否定了。
陆然虽然有了进步，但是肯定没有到值得被什么人嫉妒的程度。
那俞静之又在吃着哪门子的飞醋？
再说，不是俞静之自己说的，和宋羽并不算正式复合吗？
宋羽之前对女人心难测这种讲法嗤之以鼻，甚至觉得是一种性别偏见。但是她现在觉得，俞静之的心思是真的比案子难猜得多了。
林俪把一路记的笔记总结了一下：“也就是说，我们在省问中，要从她们嘴里探知的，大概还有凶器的下落、作案的过程、作案的动机和抛尸在码头那个地方的原因，是吗？”
“没有异议。”李铭第一个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接下来两场仗，才是最难打的。”
王思远这时候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把屏幕转向众人：“那个，关于作案动机，我想我们在微博做的线索征集，大概还是找到了点些有用的东西的……”
众人闻言，一起凑到电脑屏幕前仔细研究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三案】影后之死（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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