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迷宫》憨兔要瓜

3、嫌疑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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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发现的？”小陈的笑容一瞬间十分绝望，”我表现的这么完美……”
　　吴信站在不远处，看着被牵制的人：“小陈。”
　　“啊啊啊——你去死！”陈利立刻被拖走，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吴信和赵廷，“赵廷去死！啊——”后面押走他的人把门拍上，尖叫声顿时减了许多。
　　系统的声音在病房的门关上后适时响起。
　　赵廷凝神听完系统通知，松了一口气，“呼，走吧，有医院查出来的资料，容易找出药物受害者。——解药也挺容易，实验员已经研制出来，也临床实验过，不会出问题。”看吴信一直郑重地思考，他以为是吴信在担心治疗。
　　吴信再次摇头：“不，这只是一条路。”这个副本对他来说，还不算正式完。
　　“可……”
　　“赵廷，抱歉。”吴信坚定地抬头，望向小陈离开的病房门，“我想救他。”
　　赵廷一下看向吴信，眼神凝聚了许久，在吴信走到门边后叫住了他，递出一把浅橙色的枪戟。“拿着吧，好防身……吴信。”赵廷沉声说。
　　赵廷这位玩家突然取出这么厉害的武器，吴信愣了愣，有些惊讶。但他还是走过去，接下了这件武器，突然意识到：“赵先生，你闯过多少副本？”
　　这回赵廷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我先离开了，快到复道了。也就再几次副本，不需要什么奖励，就不继续待着了。”赵廷拍了拍吴信的肩，“这回遇到……也算有缘。”
　　“来日定当回报。”吴信礼尚往来，甚至微微倾身，鞠了一次躬。午后的骄阳，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照进来，为吴信打上明亮的背景，赵廷拉开病房门，低头看着不小心泄过来的几缕光，脚步顿了顿，终未回头，门响落地。

　　[任务完成，玩家019、013获得加分，019获得技能一个。]
　　[最终任务：治疗具有发狂隐患的病人。该任务完成后，路线一结束，可离开副本。]

　　…
　　赵廷走回“办公室”反手关上门，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捂住脸。好一会儿平复下忐忑的心情，他身体后仰，靠坐在椅背上。
　　长吁一口气，他小声呢喃：“是他吗？”

　　…
　　这两天吴信一直在思考线索。小陈每次来看他，都会告诉他外头的情况。例如详细检查秋莹用药的成分，挨个找相关人员问话。吴信想到刚来副本，为秋莹抽过一次血，估计过会儿也会有人来询问他。
　　可人是来了，却是要抓捕他。
　　“已经检验出，你所抽取的血样样本中，存在与目标药物相同成分。”审查员翻资料公事公办，“并不是针对你，由此那天早上接触过秋莹的任何有关人员，都需要进行察看……”
　　“不是小吴！”小陈一下跳起来，激动地反驳。
　　“你是陈利吧？你也在那群人中，同样有嫌疑，请离开病房……”
　　“不是他！也不是我！”
　　吴信拉了拉小陈的手臂，“没事，只是派守卫盯梢。”又转头看向审查员，十分无奈，“我都这样了也干不了什么。”
　　“那……”小陈又愤怒地瞪了下那边的人，“你保重。有事联系！”

　　小陈被看管起来，赵廷职权比较高，每天还有10分钟能来探视。谈话内容也没什么可保密的，无非是他来告知线索——虽然同为玩家，但他对我挺关注的，这个副本不会真只有我们两个是吧？就算是，还能多出精力照顾别的玩家，未免太上心了。吴信常想。
　　据赵廷所言，最近的调查都没太多问题，偶尔会有幌子，有些人故意紧张，但装得太明显，况且多数都和小陈是熟识。
　　——又是小陈。现在所有矛头、唯一的突破点，确实只有陈利了。
　　看来该问的还是要问。

　　恢复上班后，小陈第一个来找吴信会面。今天负责的还是秋莹的护理，药物已经严格排查过，病床旁有个医生监督。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工作。”小陈感慨。吴信心中明白，这一整天都是对小陈的一次测试。
　　药物都在车间准备好了，吴信把车推出来，不时观察小陈，他没有过多反应。点滴注射十分顺利，秋莹脸色好些了，没太苍白。而吴信在挂上点滴瓶的时候，单手遮挡瓶盖，又迅速装作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收回手。这种盘查的氛围，对心理素质较差的人来说足够了，能激起人的本能反应——刚才小陈或许也没注意到，自己直愣愣地盯了多久药瓶，直到推车走的“辘辘”声音响起。
　　在取药间看到一些配置的瓶，吴信状似无意地说了句，“真搞不懂那些制药员的配置比例怎么这么准。”
　　小陈马上解释，“这很简单，只要……”
　　护理师，平常不会学太难的这些具体药物比例。
　　下班后，吴信回了趟病房拿东西，小陈也跟在后面。他不知道的是，两位押送员正等着他。不过开始他们只在门口正常把守。
　　吴信发现小陈明显开始警惕。
　　“小信，怎么了？”他拉了拉站在原地不动的吴信。

　　“我们的证据不多，多数也站不稳脚跟。”赵廷跟吴信商量计划时，很肯定地说，“但试探照常。他对你很信任，这点可以利用。”
　　“他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那也对你有所帮助，不是吗？”

　　“小陈……是你吗？”吴信眼神锐利。
　　陈利先是愕然，似乎不明白吴信在问什么，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连最好的朋友都怀疑了。慌乱之下他下意识往外跑，被两位押送人抓住，他在空中拳打脚踢，一直在崩溃地大喊。
　　“一，前几次案例，开始下药到病发的时间，都几乎与秋莹这次重合。”赵廷镇静地从门外走进来，“二，你是接触过秋莹药物的人之一。最重要的是，今天一整天吴信都在暗中观察你，你的反应在提到有关信息或看到有关动作时，会特别激动；关于如何在药瓶中做手脚，你也熟知。”他一步步走到吴信旁边，也转过身，看向被制在门侧面的墙边的人。
　　“那又如何？凭什么冤枉……”
　　“小吴，这回你的直觉错了，他原来表现这么自然，全是装的。”

　　陈利没再喊叫，底气似乎垮掉了。他用力握了握拳，又放开。
　　吴信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对面的人开始低笑出声，直面吴信，“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表现的这么完美。”

　　…
　　“探视10分钟，有事叫人。”管理员为一位长相清秀的年轻人转开门把手，好心提醒了一句。
　　已经入夜，这间病房里的灯却关着，触目所及一片漆黑。年轻人皱了皱眉，把灯逐一按开，刚开床头廊灯，就看到床头的人状态极差，曲起双腿埋起自己。他把窗打开通风，还去接了一瓶水，放在病床柜，然后坐在一旁的病床上。苍白而微弱的灯光将病房照得亮堂而清冷，几乎与这位年轻人的肤色融为一体。
　　“你不是幕后凶手。”几分钟后，这位年轻人开口，“我的直觉没有错。所以，我还没走。”最后一句小陈不会懂，但也还是说了。
　　小陈没反应，依然蜷在那里。
　　“我是谁？”年轻人问。
　　“……”即使还没说话，但小陈动了动。
　　“为什么你会叫我去输血。”吴信轻声问，表示别人听不见，“那时你刚对秋莹的药瓶下完药，不想牵连我，为什么还要叫我去输血？你说了我才能离开。”
　　小陈全身开始剧烈颤抖，吴信心中也有点不好受，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明白，“移情”在副本中是致命的，你可以设身处地，却绝不能陷入他人情绪之中。他悄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将凉水杯碰了碰小陈的肩。
　　就像他平时总拍自己的肩一样，只是力度没有这么重。
　　“……和秋莹认识，很不太平。”小陈终于发话，声音沙哑得厉害，刚开始的几个字都没法听清。他努力想去接吴信递来的水，但没拿稳，手一松泼倒在白床单上，还把玻璃杯摔碎了。
　　玻璃打碎的“咣当”响声在狭小的空间中异常响亮，甚至惊动了外头的守卫，吴信摇头让他们不必过来。
　　这阵声音也打破了小陈一直封闭的外壳，泪水一串串地决堤而出：“对不起，小吴……我真的做不到，但你可以……”
　　一有线索，耳边语音响起。
　　[路线2开启，难度：中等。]
　　在小陈平静下来后，他告诉吴信，他害过的人实际上都是潜入医院的“手下”，致命于一个高层人物，这位人物一直想夺走医院的掌控权，使之变为实验基地。整个医院现在分成两派，一派支持那位大人物，另一派是小陈他们的反对派。
　　“那些人所做的实验惨不忍睹，把人当牲口随意看待！”小陈愤怒地拍了下床板，又揽过水喝了一大口，“你一直在中立，多数人认为你和我一队，可以通过这一点潜入他们的队伍……”
　　这是副本对吴信所扮演的人身份定位的特殊性所在了——通俗着说，就是保证任务能进行下去。
　　小陈全部交代完后，吴信点头：“先去探一下秋莹。”
　　[任务1：潜入秋莹他们一派]

　　吴信又为小陈倒了次水，准备起身离开。不知不觉黎明即将来临。他们刚才轮流小憩了一会，精神都还行，倒完水后，吴信一直盯着微微晃动的水面，似是在思考。
　　小陈叫了他一声：“小吴？”
　　“没事。”刚才他在想如何在秋莹面前开口，不过不知觉在水面上走神而已，“加油恢复啊，我走了。”
　　互道平安后，吴信想到，不知道多久了，这第一个副本还没过，得赶快了。他迈着更坚信的步伐，带着小陈的任务提示，逐渐接近秋莹。

　　…
　　“稀客。”青年一身休闲服，抬眸扫了眼正在倒水的女孩，又低下头继续看报，连眼神都没给来人一眼。
　　来人被气焰惹了一股子气：“……你以为我想来？”
　　褐色头发的看报人听见他“嘭”地砸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和自己隔得远远的，带的整个沙发剧烈地晃动，只好收起报纸，烦躁地甩了句，“又有什么毛病？”
　　散漫的来人难得严肃了一回。“很像，”他接过小女孩递来的水，“有个玩家，叫吴信的，气质上太像那家伙了，即使长相不同——跟你说声，毕竟当时他消失，”这人愤怒地咬咬牙，最后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是最不值得伤心的那个。”
　　“信哥哥？”女孩也坐在哥哥旁边问。
　　“欢欢见过他？”那人笑着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有些惊喜，又转而警惕地盯向一直看着玻墙杯的人，”难不成你早就知道？”
　　青年没回应，他又说：“我把枪戟给他了。”
　　“什么！”褐发青年回过神一下站起来，死瞪着来人，“赵廷我警告你，胆敢让他再次陷入危机，你给我试试看！”
　　赵廷撇了下嘴角，语调也冷下去，“你敢再护着他，也给我试试看。”妹妹欢欢见两位哥哥一言不合又要吵，默默地带着娃娃退到房间里，这时娃娃身上发出提示音，她把娃娃的耳朵凑到耳边：
　　[出行要求已送达，定位已确定。请于3日后前往地图中的地点执行任务。]
　　欢欢也见怪不怪，管理员分配任务完全随机，不定时有一次，是扮成像赵廷哥那样的玩家，或者直接作为NPC参与副本。总之起到管理副本的作用，每个副本根据难易程度，分配1-5个管理员不等。
　　管理员们进入副本后不会交流情报，当然也不可能直接问，都是到危险时分才能出来照应。

　　等她出去后，两位已经坐着冷战不吭声了。她把要出任务的事日常报备给哥哥，又接着要倒水。
　　“谢谢欢欢，哥哥得走了。”赵廷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又扫了一眼郁闷的青年，起身离开。
　　青年一只眼眯成缝，拍拍欢欢的背。
　　“赵哥保重！”小女孩挥了挥手。赵廷背对着她高举了一下手，风度翩翩翩地走出房门。

作者有话说

　　这章关于副本有时间线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