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菜》缘小扣

66、(4)

　　我觉得这些天我很安静，手机一直开着也很安静。
　　甚至没有人来打扰。
　　其实，这感觉——居然不寂寞。
　　我照常上课吃饭睡觉，再也不去想其他，脑子里顶多是那该死的数学，总是折腾我这许久不碰书的脑袋。
　　我和李楠虽然不同班，可是课几乎都是前后错开，平时下课交换教室时遇见可能性很大，这些天居然一次也没有碰上。
　　我的心里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我偶尔和宿舍的兄弟们一起出去吃饭，平时也和他们混在一起，等我终于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他还是出现了。
　　他首先是短信的轰炸，一个劲的问我为什么消失了。
　　其实，他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总是相互的。
　　我只是回他：“没什么，我只不过想要好好学习了。”
　　这句话堵不住他。我本来就晓得。
　　我再次见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很疲惫，我清楚的看见——他瘦了。
　　他想和我打招呼，我只是微微的点头，擦肩而过，他也没有阻拦。
　　我一直在想，他会不会看着我的背影，我曾经这么做过，知道这该多么的难受。
　　我看得出来，林莫莫对他看得很紧。

　　这天，周五的晚自习后，我在路上看见了他们，本来只是打个招呼就想走过，却被拦住。
　　“我们谈谈好么？”说话的是林莫莫。
　　我点了点头，示意去凉亭。
　　他们走在前方，我跟在后面，我看着林莫莫慢慢牵着他的手，然后勾起了他的胳膊。
　　我突然觉得好笑，其实不用做的这么明显，我不是根本就没有主动牵过他的手么？
　　“萧成，这两天……”林莫莫准备开口，可是被李楠阻止了。
　　“萧成，这些天你去哪了？”
　　“我还能去哪？半步都没出过这个校园，我走的还是原来的路，上的也是原来的课，只不过你自己到了别的地方。”
　　“我没有。”李楠为难的看着我，再看看林莫莫，“莫莫，你先到旁边去一下，我和萧成有话说。”
　　林莫莫不想同意，可是还是乖乖的走开。
　　“萧成，莫莫知道我们的事了。”
　　我愣了一下：“我们？我们有什么事？”
　　“萧成，你……”
　　“我们是好朋友还能够有什么事？”我看着他，然后叫了旁边的林莫莫，“林莫莫，这些话一次性说了也好。我和李楠是好兄弟，可是我总是不顾及你们之间感情，你们是恋人，这点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你们需要私人空间，所以我现在就直说了，我不会再和你们三人行，而李楠……”我转了头看着李楠，“李楠，你要好好对林莫莫，我们是兄弟，以后偶尔出来吃顿饭就好啦。”
　　说完，我也不看他们，直接走过。

　　很久以后，每当我想起那些年的这些事，我还是心存感激。
　　至少，我给了自己另一个可能性。
　　“在想什么？”程水走到我旁边，很自然的坐下，把我搂住。
　　“在想我当年的风光伟绩。”
　　“哦？”他突然对我手上的东西感了兴趣，“这是什么？”
　　“信。”我递给他，“刚刚回去收拾东西，突然发现的。”
　　“你这是给我看了？”
　　“不然呢？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扔了。”
　　“房子呢？出租了？”
　　“嗯，放着也没事，还不如创收。”我对他笑笑，“我这是在存私房钱。”
　　“呦……这是个情书。”程水看了几眼之后立马反应。
　　“你干什么不说这是忏悔书？”
　　“可是从这深深的忏悔中，我看出了他爱你。”
　　“嗯，我也爱他。”我不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个劲的翻我的报纸。
　　“你这是让我吃醋是不是？”
　　“你什么时候是醋坛子？”我抬头看他，吻了一口，“再说了，我都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你撒谎，这不是你的初恋么？这样就记不住了？”
　　“我一直告诉自己要记住，可是到了最后却记不住了，你说奇怪不？”我拿过他手上的信，“无论怎么样，我好久没有见他了，说不定他就在我周围生活着，擦肩而过，可是我认不出他来。”
　　“好有危机感。”
　　“是啊，说不定门口的司机就是他。”
　　“后来呢？”程水突然接着问，“你上次说到一半，后来他再也没有找你么？”
　　“你吃醋了？”我笑笑，“放心，我后面的第一次是你的。”
　　“我真该为自己而感到自豪。”
　　“我也为自己感到自豪。”我笑着说，“我居然奉献了一切。”

　　“到哪里去？”
　　“给你个惊喜。”程水拉着我出门。
　　“好冷啊，我不想出去。”
　　“乖，快穿大衣。”
　　“到底去哪？吃饭就不用了，我宁可家里随便煮点吃的。”
　　“先去个地方。”程水拉着我，“不开车，我们直接叫出租。”
　　等到了地方，他拉着我直接去了珠宝店。
　　“这是？”
　　“别废话了，进来吧。”
　　我看见店员拿了戒指过来，我看见一模一样的两个戒指，心里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怎么？”他调笑，“激动得不能呼吸了？”
　　“难怪拿着线没事绕我手指，你要是想知道尺寸直接问我不就好了。”我主动拿起那个小点的，套在了手上，“挺好看。”
　　他也拿起自己的：“我想给你惊喜。”
　　“谢谢你的惊喜。”我看了他一眼，“我们这算是结婚了？”
　　旁边的店员都给了若有若无的视线，我也不在乎。
　　“你觉得呢？”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恭喜你，你获得了一个好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获得的是一个好男人呢？”他反问，然后拿着我的手指观看。
　　“人人都要争取的，怎么会不是好男人？”我忍不住笑了，旁边的店员姐姐早就乐得牙齿都出来了，“你知道么？程水，关于李楠，在那之后他后悔了，他不停的来找我，可是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我做梦了，我梦见有一个叫程水的人哭着让我等他。”
　　他的手直接拍在我的脑袋上：“有你这么说话么？”
　　他拉着我出门：“回家我也让你哭着叫我加快速度。”

　　我挣脱他，大冬天的开始跑步。
　　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的东西全都散落在地上。
　　我收拾了东西直接给他，连头也没抬。
　　程水赶来紧张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了一眼那人的背景，“我冷了，我们去吃火锅吧。”
　　“没什么那你在看什么？”
　　“感觉是个熟人。”我摇了摇头，“好了好了，你别以为给了一个环就可以圈住我了，你好歹要养好我的胃。”我直接把手插到他的口袋，用他的手取暖。
　　说完这句，我再去看那个方向，那人早就没了踪迹。
　　我分明在那堆资料中看见一个名字。
　　李楠，是你么？
　　不过，我笑了笑，无论怎么样，都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李楠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