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的无敌进化论》惜*

28、成长的风4

　　我和赤熙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好像不知不觉的，从第一天认识他，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一个多月前由最初的不认识到今天他对我说出那样深情的话，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手上的幸福花手链早已被我的体温所温暖，让我想起他送我手链时说的话。
　　……
　　“那你先答应我，让这个幸福花手链永远陪着你，不要取下来！”
　　……
　　“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想守护的人，所以……无论结果怎么样，只是想一直守护下去。”
　　……
　　脸再次不由自主的红起来，为什么只是想着他说的话，我的脸也会这么红，心跳也会这么快，心里竟有着淡淡的喜悦。
　　笨蛋，安又晴，别再想了！不是告诉自己在春之初不要谈恋爱的吗？
　　一片枫叶从头顶掉落下来，旋转着从眼前飘过，一秒一秒，叶子从遮着眼的面前缓缓滑落时，我看到枫树林里飞舞的火色精灵，飘落的枫叶似乎都在围绕着他飞舞，他飞跃在厚厚的枫叶地毯上。
　　杜秋玄整个身心都在跳舞，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化为了火焰，燃烧着最疯狂的每一刻。
　　好强烈的感情啊！即使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也会被深深地震撼。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跳出这样将整个人都吸引住的舞蹈该多好，忘掉一切，只要让身心全都燃烧起来，那会是种什么感觉呢！
　　杜秋玄真的好爱芭蕾，不能参加这次重要的表演会，一定很难过，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他？
　　“玄，我有话对你说！”
　　枫树林的另一边，一个青蓝的身影优雅地走向了杜秋玄，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宛如从天而降的仙子。
　　尹冰蓝凝视着杜秋玄，一点都没有介意他只顾自己狂烈的舞蹈。
　　我下意识的躲到树后，这是第几次我在同一个地方看到他们，总像个不经允许的闯入者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可是……每次我都忍不住去看去听。
　　“玄，和我一起参加这次的表演会好吗？我们合舞一定会得到所有人的喝彩，为我破例好吗？”
　　杜秋玄仍然旋转着。
　　一圈两圈……
　　单脚站立的地方被他旋出轻微的旋风。
　　圈数越来越多……
　　而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玄，你真要放弃不再跳吗？不能合舞的芭蕾舞员根本没法站在舞台上，姐姐也不会想看到你今天这样……”
　　杜秋玄猛然停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沉重的喘着气，满头的汗珠像额前的刘海湿成一束一束的。他将自己深深的埋在双腿之间。
　　尹冰蓝怔住了，她一步步走到杜秋玄的身边，猛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哭得很伤心。
　　“玄，让我帮你好吗？你不要这样下去啦，我看着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啊！”
　　“你不要管我，我不会和你合舞，你没有资格，永远都没有！走开！”
　　冰冷到极点的话一字一字的落过我的耳里，看着被杜秋玄推到一边的尹冰蓝，突然觉得她好可怜，一次次被杜秋玄冷漠的推开，一次次被他无情的话伤害，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一定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吗？为什么她还能坚持爱下去？
　　“玄，为什么！为什么我永远都走不进你的心！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残忍的推开我！”
　　尹冰蓝哭喊着，撕声厉竭的跪倒在地上，长发在风中静止飞舞，无力的垂在胸前，成为两条黑色的泪痕。
　　枫树萧瑟的摇摆着，杜秋玄冷酷的离开，只留下尹冰蓝孤单一人。
　　这样的悲伤，让我感觉到空气也哭泣起来。

　　我离开枫林时，赤熙旬突然来找我，再次见到他时，我的心不再和以前那样，脑中时常回放起那天摩天轮上他对我所说的话。
　　赤熙旬却仿佛当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一样，和往常那样爱揉我的长发，和往常那样温柔的对我笑，对着向她递情书的女孩，一样会拉着我说今生今世我才是他最爱的女孩。
　　我迷惑了，在那样分不清的心里遗失最初的感觉。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像冰蓝学姐那样，会独自忍受着悲伤，一次又一次去证明爱，一次一次被推开。
　　旬，他是真的爱我才说那样的话吗？还是那景那时间让人冲动，因为相处久了，才会弄不清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我们之前……是不是更像知己，介于友情与爱情的边缘，我真的分不清。
　　收拾起自己迷乱的心，我重整姿态，展开和以往一样的笑容对赤熙旬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次不会又要我帮你挡女生吧！我现在没空啦！”
　　他微微一笑，弯下身子，凝视着我的双眼：
　　“你怎么了？难道我就不能因为别的事找你吗？我从来没有像那天那么认真的对一个女孩子告白，我不想让你只是当我假的女朋友，我想成为真的，你可以拒绝，可是不要怀疑我的心好吗？”
　　赤熙旬的唇如樱花般优美，高挺俊美的鼻子像富士山一般优雅，清澈的双瞳温柔的会漾出水来。
　　我咬着唇，后退，眼睛忍不住看往别处。
　　“那……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
　　“和我一起接受玛丽雅老师的提议参加这次的文化表演会吧！我想和你一起跳，想请你再次成为我的舞伴！”
　　“可是我……”
　　赤熙旬扳正我的身子，认真的说道：
　　“没有可是，你是天生属于舞台的，如果因为某些事而放弃跳主角，值得吗？有多少有天赋的人能真正站在舞台上坚持下去，我真的不希望你放弃，答应我和我一起成为这次文化表演会的主角好吗？”
　　他漆黑的眼瞳里，我看到自己渺小的身影，茫然的注视着赤熙旬。
　　天生属于舞台的人，如果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也会像我现在这样吗？即使心里压着忘也忘不掉的过去，也忍痛舍弃最喜爱的芭蕾。
　　可是——
　　我真的可以将过去的一切全都当作不属于我的记忆存在吗？
　　“可以吗？晴！”
　　我沉下眼帘，发不出那句词来，虽然我的心里好想答应，好想……
　　此时，头顶的喇叭哗哗的响起来。
　　“请赤熙旬和安又晴同学听到广播后立刻到玛丽雅教授的办公室去一趟，再重复一次，请赤熙旬和安又晴两位同学听到广播后立刻到玛丽雅教授的办公室去一趟！”

　　玛丽雅老师的办公室。
　　窗户明亮的可以看到阳光琉璃般的色彩。
　　桌上端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一个身着米色套裙的美丽女人站在窗边，沉静地看着窗外。
　　“玛丽雅，每次来春之初我都会有不同的感觉啊！每一次都能让我看到不一样的景色，不一样的人，这一次你让我看的这两个小朋友就是你对我说的秘密武器吗？”
　　我和赤熙旬端坐在沙发上，这样的气氛还真是奇怪，干嘛要用广播叫我们来这里啊！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美丽优雅精练的时尚女性就是国内第一舞蹈杂志〈尚舞〉的主编姚秀儿，姚主编！”
　　玛丽雅老师微笑着对姚秀儿说：“至于我给你介绍的这两个小朋友，一个是……”
　　“你当我这〈尚舞〉主编是当假的吗？”她优雅的端起咖啡，抿了口，“芭蕾界被称为精灵王子的赤熙旬，近两年崛起最快的天才芭蕾舞星，没想到消失了几个月居然跑到了春之初来了。”
　　玛丽雅老师呵呵一笑，揽过我的肩膀：
　　“我当然知道你认识他，我要介绍的是我的入室弟子安又晴。”
　　“你的入室弟子？你说她？”姚秀儿吃惊的站起身围着我打量了一番，“完美的芭蕾舞家，有三个重要的因素，必要的体格、修养和气质，体格包括自然的仪态，一行一止，一举手一投足，都温文尔雅、流畅自然的态度。修养包括对音乐和戏剧的修养。
　　气质包括个性、风度和理解能力。个性换言之便是作风，舞者动作的作风受自己的内心所控制，是舞蹈老师难以传授的，风度是天然的活力与自信，忠于自己也忠于艺术。理解力是除了□□的训练外，精神的训练更为严格。
　　玛丽雅你觉得这个小朋友有成为一位完美芭蕾舞家的天分吗？虽然我第一次看到她，可是我看不出她有属于芭蕾舞者所具备最基本的自信！”
　　姚秀儿伸手抬起我的下鄂，仔细瞧着。那眼神满是不屑，我被瞧的得鸡皮疙瘩翻筋斗。
　　“姚主编……”
　　“你的眼神闪烁不定，心应该也是这样的吧！很矛盾对吗？想跳却又没自信，即使你有芭蕾舞者所具有的其它完美特性，可是却缺少最需要的灵魂。没有灵魂的舞蹈永远只有技术，永远打动不了别人。”
　　好厉害的眼神，仿佛要将我所有的面具看穿，我打了个寒颤。
　　玛丽雅老师摇摇头。
　　“姚主编，她的舞蹈不是没有灵魂，只是被封闭起来，你没有看过她跳舞，当她忘情的时候，她是最美丽的，这也是我要收她为徒的最重要的原因，我相信不用多久，她一定可以成为最闪亮的芭蕾舞星。”
　　姚秀儿挑挑眉，嘴角扯出轻轻地笑容。
　　“是吗？那我就要看看，她将来是不是会和你说的那样，让我另眼相看，我看过那么多人，从来就没有看错过，我相信这次也不会走眼！”
　　玛丽雅老师淡笑不语。
　　姚秀儿走到赤熙旬身边。
　　“赤熙旬，当我下一期的封面人物吧！我会花大笔墨向外界宣传这次春之初文化表演会，到时别说会引得国内芭蕾界关注，国际芭蕾界也会为这次盛会盛装出席，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成为当天的压轴角色！”
　　一直沉默的赤熙旬终于回过神来，刚才他一直没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斜靠着墙，眼睛却转向了我，伸手指着我。
　　“除非有安又晴做我的舞伴，否则就算是再大的盛会我也不会参加！”他无邪地笑着，“另外再送你一个消息，春之初三年的修学期结束后，我就会退出芭蕾舞台，所以你想拿到新闻的话，只有这三年的时间。”
　　“赤熙旬！”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天哪！他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的将这个决定说给老师和姚主编呢，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留恋那个舞台吗？他不是曾经说过最喜欢自在的跳舞，我一直以为他说春之初修学完后就回去继承是对伯母的缓兵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