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苹果》枫顺路一

25、第 25 章

　　虽然总有人说我长得好看，但还是第一次有人把我当成女生。
　　所以我听到那个小女孩喊我“姐姐”的时候有点懵。
　　我告诉她，“哥哥是男生，所以要叫哥哥。”
　　她诧异地看了看我，嘴里喃喃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长得真的很好看。

　　我有点慌，虽然我书背的不错，但让我讲课我什么也不会。我问林坦，“我这样什么也不会讲会不会被赶回去？”
　　林坦说我傻，他说，“拼音你不会吗？你的字写得那么好，可以抽出几节课教教小朋友写字啊。”
　　“你教的是小朋友，又不是高中生。”
　　我还是紧张，那么多双小脑袋抬着头看着我，我只会结巴。
　　林坦说，“那你第一节课带上我，我给你当助教。”
　　我看着林坦在讲台上神色自如，觉得又多了一条喜欢他的理由。

　　那些小朋友叫我“魏老师”感觉怪怪的，我趴在讲台桌上问他们，“你们不叫我魏老师，叫我魏言哥哥好不好？”
　　他们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还好我早有准备。
　　我掏出口袋里的棒棒糖，“谁叫我魏言哥哥，我就请谁吃糖。”
　　过了好久，我听见一个男孩小声说，“魏言哥哥。”
　　接着又有一个女孩喊，接着又一个，又一个……
　　我把糖分给他们，小孩子还真是好哄。
　　只是那个第一天喊我“姐姐”的小姑娘不这么叫我，她叫我，“小言哥哥”，我喜欢，偷偷又塞给她一个。

　　山里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这里没太多的娱乐设施，但可以爬到树上摘苹果，去小水沟里抓泥鳅，有时候可以跟着校长去镇上买教材。
　　那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总是笑眯眯地说，“小魏言，带你去兜风吧。”
　　我不是很明白，无论是年纪和个头我都不小，为什么校长总是这么叫我。
　　我坐在敞篷的三轮车上，逆着风喊，“校长，你为什么叫我的名字总是带个小啊？”
　　他骑着车没回头，也跟着喊，“可你就是小啊。”
　　我喊着，“校长，我不小了，你以后叫我魏言好不好。”
　　他哈哈地笑着，说，“好。”
　　可下次见到我他还是会喊我，“小魏言”。
　　唉，算了。

　　林坦还是像在学校那样，固定时间的起床，固定时间的吃饭，固定时间的运动，然后睡觉。
　　我说，“周末我们跟着校长去镇上吧。”
　　他说，“你去吧，我不行，我晕车。”
　　我能看出来，来的时候他坐在车上就不舒服。
　　可是晕车连敞篷车也晕吗？
　　林坦说，“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叠A4纸。”
　　我说好，转身忘了刚才的问题。

　　7月29号晚上八点半，天刚刚黑。
　　我坐在桌前等着林坦送给我礼物。
　　他掏出几个瓶瓶罐罐递给我，示意我看。
　　我以为是给我的礼物，然后看到那些名字：艾司唑仑片，碳酸锂缓释片，奥氮平片……
　　功能主治上写着，适用于抗焦虑，失眠，治疗狂躁症，精神分裂症。
　　我抬头看着他。
　　林坦告诉我这是他的药，这是他身上的病。
　　他说，精神分裂症，发病的时候不认人的那种病。
　　他说，魏言，你会不会怕我。
　　我脑子的第一反应是，大一的那个晚上林坦把那些苹果踢的稀碎，声嘶力竭的吼的时候，他是不是难受的很。
　　我摇摇头，“不会，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我会陪着你，在任何时候。
　　然后他又从那个装药的包里掏出那叠A4纸放在我面前对我说生日快乐。
　　32张画，全是我。
　　吃饭时的我，打瞌睡的我，偷吃零食的我，蹲在树上的我，逆风奔跑的我……
　　第三十三张没有画，而是一行字：把这些都送给你，能不能把你给我。

　　我恋爱了，准确的说，我和林坦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