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苹果》枫顺路一

10、第 10 章

　　过了很久，我妈没说话，我爸起身回了卧室。
　　我低着头，眼泪滴在镜片上，糊了视线。
　　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没让他们省过心，今天也是，我把他们宝贝了二十年的儿子变成了同性恋。

　　我爸又重新回到餐桌，手里拿了个存折。
　　他把存折放到我手里，“这是我跟你妈给你攒的，本来是想着给你当彩礼钱，不过现在不用了。”
　　“爸妈没什么能耐，钱不多，但在大城市里付个首付应该也能够，咱这是个小县城，你们在这生活肯定要受唾沫星子。”
　　“喜欢人家就对人家好点，别亏待了人家。”
　　我拿着存折，泣不成声。
　　“乖儿子，不哭，你没错，那个男孩也没错，没关系的，妈妈依旧爱你，爸爸也是。”我妈把我搂在怀里，像小时候安慰我打碎她最喜欢的镯子那样。

　　第二天我去敲了刘唐家的门，他睡眼惺忪的给我开门，“谁呀。”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先问，再开门？”
　　他跳到我身上，“林坦！”
　　刘唐说他考了驾照马上满一年了，准备开学去找我，我就回来了。
　　我问他，“你要是想找我可以坐车去，干嘛非得开车。”
　　他说，“飞机高铁太贵，火车时间太长，折中一下，开车最划算。”
　　我说，“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持家。”
　　他说没办法，谈恋爱费时间还烧钱。
　　然后我跟他取了几个小时的经。

　　回离城那天我提前几个小时去了丰和，去找陈陆声。
　　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得当面说。
　　陈陆声说，“你是来谢谢我吗？”
　　我有点疑惑，“谢你什么？”
　　“谢谢我当初拦着你没让你跟魏言说你讨厌他。要不然你能有今天的艳福？”
　　什么时候变成拦着了，明明是他求着我。
　　我来不是说这件事，我说，“麻烦你别跟魏言说我们以前见过，还有我对你说的那些话。”
　　“放心，我又不傻，干嘛跟他说那些伤他的话。”
　　我对陈陆声说谢谢。
　　他拿着扳手对我说，“对魏言好点，你知道他有多喜欢你。”
　　临走时我看到一个男孩给陈陆声递毛巾，他看向陈陆声的眼神跟魏言看向我时很像。

　　我没有先回住的地方，而是去找魏言。
　　虽然每天都有通电话，但还是忍不住想见他，想抱他，想亲他。
　　明明没恋爱以前也会每天都见到，但为什么恋爱之后会这么迫切的想见他？

　　我开始为我们的恋爱制定计划。
　　网上说去看电影；刘唐说，要看爱情片。
　　我查了查当天的电影，选了《傲慢与偏见》。
　　我看着昏昏欲睡的魏言感觉有点不太对。
　　网上说，烛光晚餐有氛围；刘唐说，要带女孩去高级一点的餐厅。
　　我带着魏言去了西餐厅。
　　桌子很长，我够不到魏言的手，饭吃的不太好。
　　网上说，去游乐园；刘唐说，一定要做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很无聊，而且坐的都是小朋友。
　　最后我在椅子上吃冰淇淋，魏言自己去玩了过山车。
　　网上说，去滑冰场；刘唐说，这是牵手拥抱的好机会。
　　想着牵手拥抱，我没带护具，可魏言划得很好。
　　最后我不小心滑倒摔伤了手，眼镜也摔坏了。
　　魏言一边给我的手吹气一边给我上药。
　　我问他，“你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吗？”
　　他眨着眼睛说，“我想去的地方就是有你的地方，我想做的事是所有跟你一起做的事。”
　　我说，“你从哪学的这些个土味情话。”
　　他咯咯地笑着，“这不是情话，是我的心里话。”
　　我也跟着笑，不记得手上的疼。
　　魏言说，“林坦，你不用特意为我做什么，你只要呆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我用舌头堵住他的嘴，阻止他再说让我心动的话。

　　杨言打的电话过来问我还需不需要治疗。
　　我说好像不需要了。
　　他说，“看在我把你治好的份上，你能不能也给我看看你口中的那个人。”
　　我给他发了张我们的合照，他说配你绰绰有余。

　　我想让魏言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他会不会不答应，觉得我思想龌龊。
　　虽然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我不会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
　　我想每天第一眼醒来就看见他，每天睡觉前看到的还是他。
　　我问魏言，“这次的生日礼物能不能让我选？”
　　他把手抄进我的口袋，靠在我身上问我想要什么。
　　我说，“等到那天到了再告诉你。”

　　我把那个想法当作生日礼物说了出来。
　　魏言好像觉得进度太快了，一时接受不了。
　　我拉着他的手跟他保证还是像以前那样，分房睡，我们一人一个房间，最亲近的举动就是接吻，不会做别的。
　　他红着脸答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