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作者斗其乐无穷》星河繁露

72、作者又改设定

　　“没能救出公主吗？”南宫虎见他们没带回紫瑛，遗憾问道。

　　马修与柏特尔修对视一眼，紫瑛公主的问题，他们已经讨论过了。柏特尔修不反对，鼓励他提问。马修问道：“殿下，有个问题请如实回答。”

　　“什么问题？”

　　“殿下有没有见过紫瑛公主？”马修大胆发问。

　　南宫虎瞬惊，“怎么问这个？我怎可能没见过公主？她是我的妻子。”

　　“那么殿下见过紫瑛公主与玄瑛女帝同时出现吗？”

　　南宫虎更惊，“这么问什么意思？”

　　“殿下是否知道什么？殿下应该知道什么，对吧？公主和女帝是同一个人吗？”马修紧紧逼问。
　　“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这样问？”南宫虎显出少有慌张。

　　柏特尔修把马修往后拉，他插话道：“请原谅他的无礼。殿下，我们去营救公主，却撞见女帝，差点丧命。我们看到女帝对镜自语，所以马修有此怀疑。究竟怎么回事，只有殿下能为我们解答。”

　　马修再追问：“如果她们是一个人，殿下却要我们救公主，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南宫虎内心的矛盾在脸上表露无遗，这个问题艰难到让他无法掩饰自己。“你们都是忠心不二的人，我不应该隐瞒，但又无从说起，因而拖到现在。她们可以说是一个人，也可不说不是。一会儿是女帝，一会儿是公主。”

　　“一会儿……一具身体，两个灵魂吗？”柏特尔修吃惊道。

　　南宫虎无奈承认，“没错。她们共用一个身体，女帝主导的时候在宫中，公主主导的时候在淼龙星。这个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据我所知，除了我，龙亲王也是知情者。”

　　“那么公主被捕的传言是怎么回事？”马修赶紧问，“如果她们是同一人，怎么‘被捕’？这条消息还是国务总理大臣亲自来告诉女帝的。”

　　“演戏而已。”南宫虎轻蔑地冷笑，“花王党闹了这么多年，在她生辰之际，公布这个消息，用来振奋人心，同时开始她清洗叛逆的计划。伊诺并不知道这是演戏，他则利用这个机会推兰萨尔上位。他的计划失败，不过我想他更开心；这样，那个扶不起的兰萨尔王子，他就有理由弃之不用了，对母星的人也有交待。”

　　“既然要拥立的和要推翻的是同一个人，花王党图的是什么？”马修问。

　　他的思维越来越混乱了，想不通，完全想不通，世界观混乱，逻辑混乱。不过这里的人说起混乱的话，却理所应当，丝毫不觉有问题，他们一点没有混乱感觉。

　　马修之所以觉得混乱，是因为他跳出了这个世界，角度不一样了。他猜想，作者脑子现在也是一片混乱，这个故事要崩！

　　南宫虎回答他，“把仁慈的紫瑛公主扶上帝位，宇宙不能由那个残忍的女人来统治。她们拥有同一具身体，我们需要想办法让紫瑛公主占据主导。”

　　“怎么做呢？如何控制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的人格替换？”马修认为不可能做到，但作者有自圆其说的办法。

　　“原始能量水晶。”南宫虎说，“原始能量水晶跟恒族一样，是宇宙中最古老之物，蕴含宇宙最初的能量。用它可以抹去其中一个人格，但非常冒险，有可能两个都没了。”

　　“还有这种操作？不是用来生孩子的吗？”马修差点哈哈笑出来，“因为只有家园号上的水晶不在黑帝国控制之内，女帝担心它被你们得到，所以要针对家园号？”

　　“没错，是这样。”

　　“改得太快了吧！”马修不得不让自己面对一个随时起变化的世界，想怎样就怎样，不愧是万能的作者。

　　“改什么？”南宫虎发奇他刚才的话。

　　“没什么。殿下，我们没救出公主，下一步怎么做？”马修问。

　　紫瑛公主是反女帝阵营的旗帜，现在她跟女帝成了同一人，自己反自己，革命还怎么搞？

　　马修都替作者着急，这个故事她还编得下去吗？为什么突然搞出重大修改，是不是出事了？

　　“按原计划继续。”南宫虎说，“必须继续反对玄瑛的统治，‘四龙’保卫自己的战争一定要取得胜利，紫瑛公主有一天会回到我们身边。”

　　飞船缓缓驶入关卡，进行出宫前的检查，马修忐忑不安，希望不要出岔子。

　　.

　　伊诺坐进驾驶舱内，关上舱门，一张照片因舱门震动，从夹缝中掉出。他把照片拾起，画面中央有位穿白裙的少女，背对镜头，面向夕阳；她似乎站在高处，风把她的长发和裙摆吹起。

　　这画面像极了伊诺的美好回忆，但照片中的少女不是他记忆中那位，只是个演员。别有用心的人模仿当时的场景，拍下了它。

　　是为了勾起他的回忆吗？伊诺把照片揉成团，捏在拳头中。他的飞机上没有这种东西，是谁偷放进来的，企图扰乱他心神。

　　当年真的认错人了吗？在得知女帝有个孪生妹妹后，伊诺曾思考过，但很快否定了这种假设。他没认错人，不可能认错。

　　要是错了，他这一辈子也跟着错了。

　　“陛下，还不开始？”菲利卡问玄瑛，“大家都等着呢，还差谁没到？”

　　“再等等，阿虎还没到。这种好戏，他怎能缺席？”玄瑛张望远方，还没看到南宫虎身影。“去请了吗？”她问身边侍官。

　　侍官赶紧回话，“回陛下，去了好几批人，全被小夏城的人拒之门外，小的还在努力……”

　　“他敢不来？”被反抗，让玄瑛上了火气。

　　“陛下。”身边的龙亲王插话，“陛下，还请体谅阿虎的难处。您要他看着花王党毁灭，看着他扶持公主篡位的野心被摧毁，他怎么接受得了？陛下想得到阿虎，应多给他些回转余地，阿虎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

　　菲利卡跟着说：“陛下，臣侍认为，虎亲王是害怕了才不敢来，他知晓自己的图谋即将破产。正如龙亲王殿下所言，给他几步台阶。陛下退一步，他的心会慢慢靠近陛下，若把他硬拉来，受到众人羞辱嘲笑，他只会对陛下更加怨恨。”

　　玄瑛听完左边听右边，长叹口气，“算了吧，他爱来不来。”她朝侍官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

　　侍官给指挥塔下令。指挥塔发出起飞信号。

　　艾文、伊诺同时发动。战斗机弹射出去，眨眼已入云端。

　　地面的人齐刷刷仰望。玄瑛接过菲利卡递上的墨镜，观看云层中时隐时现的一场追逐。

　　.

　　“有问题吗？”马修问检查员，“可以走了吧？”

　　“可以走了。”关卡的守卫放行。

　　飞船上的人都松了口气，最危险的一关算过啦。只要女帝别太早发现南宫虎失踪，等他们逃远，她根本追不上。

　　出了最后一道关卡，飞船开始加速。

　　“你到哪儿去了？”

　　“快来呀！”

　　突然耳中传来很多细小遥远的声音，马修捂住耳朵，听起来像耳鸣。他左右张望，没人叫他。

　　“怎么还不回复？”

　　“换号了吗？”

　　声音更加清晰。马修确定不是耳鸣。是谁在唤？

　　幻听吗？为什么有幻听？马修还没懂怎么回事，身边的景和人一下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