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all]太宰的情债日渐增加中》望灭

91、【太芥】重逢

　　*迟来的中秋贺文，各位中秋节快乐！
　　*我又带着我的垃圾文笔来祸害大家啦！这篇是抽到的三张故事卡牌为基础衍生脑洞的短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写成这样，写完发现既视感好强，是大型抄袭现场，我抄我自己了哈哈哈哈哈（？）
　　*是私设世界，太芥养父子，放心一点都不刀！如果可以接受，那么我们愉快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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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文明的废墟中重逢。

　　“芥川先生，阿提亚电台预告说今天会有龙级风暴降落，您还要再去一次废墟那里吗？”正在擦桌子的酒保看见从二楼下来着装整齐、明显一副要出门模样的芥川龙之介，不由停下了动作。
　　按理说，客人的私事他不应该过问，但芥川龙之介一来就在酒馆豪气地订了五年的豪华套房——虽然这偏外之地的所谓豪华与内陆完全无法相比，但有了这个名头偶尔运气好的时候还是能引得某些冤大头花钱的，而头号冤大头芥川龙之介在酒保眼里可不得是金光闪闪吗？

　　芥川龙之介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向他点了点头，像是被什么追赶着一样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酒馆。没有了房屋的遮掩，夹杂着砂砾的冷风扑面而来，天空昏暗而阴沉，似乎是因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少了很多——这被人类文明遗忘的荒野之地，除去了虚假的热闹后，终于还原了荒凉冰冷的原貌。

　　芥川龙之介维持着周身的结界，漆黑的斗篷几乎融入了周边的阴影里，他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目光在触及对面屋檐仅剩下绳子的风铃时不自觉恍惚了一瞬，是风铃啊……
　　芥川龙之介拉下兜帽，在越发剧烈的风声与波动的魔力中，放弃了飞行，改为用魔法辅助行走。他走得很快，在身体极限的承受范围内极力压迫着自己的身体，就像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拼尽一切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希望——哈，可笑的希望，不过是一个残缺生命的可悲呓语罢了！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久到曾经华美的城市已经变成了废墟，被歌颂的塞缪河已经被沙土填埋，曾经的万众瞩目已经变成了传说……芥川龙之介已经记不清那座彩色的喷泉是不是在中心广场，记不清那片璀璨的红枫林是不是一直绽放——他真的有去过红枫林，有在那里遇到那个人吗？
　　芥川龙之介忘记了太多太多，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在恐惧中消逝的一切……于是在世界奔跑着寻找着什么的残缺生命在最后的最后，选择了回到最初的原点。

　　风越来越大了，阴沉的天空像是要从上面压下来一样，被掀起的石块和辨认不出原型的废物在飓风中翻转，敲打着结界发出吵闹的杂音。周边的一切都在黑暗中模糊，被岁月冲刷的废墟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芥川龙之介突然停下脚步，他愣愣地看着前方，在倒塌的废墟上，他似乎、似乎……看见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啊……
　　芥川龙之介张了张嘴，急切茫然的声音被堵在喉咙，破碎的音节在咆哮的风声中低不可闻，那是……谁？
　　他不断寻找着的……是谁？

　　“哎呀呀，看我发现了什么——喂，小鬼，你怎么在这里？”
　　黑发鸢眸的青年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神情被时光与记忆模糊，红色的世界里，只有那双冰冷又温暖的眼睛如烙铁般死死地烙印在他的意识里——
　　“要跟我走吗？”

　　“父亲……”
　　 堵在喉咙里的声音终于涌出完整的音节，他寻找的、追逐的……是他的父亲，他的太宰先生，他的光，他的归宿和一切——
　　“父亲！”

　　 喊声被风声吹散，漆黑的风暴从天空逐渐逼近，在狂风中，在黑暗中，芥川龙之介跑了起来，是幻觉吗？ 是因为妄想而产生的幻觉吗？
　　细密的疼痛从身体每一寸泛开，魔力像是带着倒刺的钩子被飞速抽出，支持着虚弱残破的身体在废墟中飞奔。
　　“父亲——太宰——”
　　恍惚间，周边的废墟像是在时光中倒流，白色的砖石铺砌了整齐的路面，精美的纹路在建筑间蔓延，屋檐下有金白色的风铃在和煦的风中微微晃动，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铃。

　　“呀，是龙之介啊。”
　　坐在纯白高塔边缘的黑发青年转头看他，鸢色的眼眸微弯，铃铛样式的耳环随着他转头的动作晃了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叮铃。

　　“好久不见。”

　　白色在身边极速褪去，黑色的风暴重新笼罩废墟的世界，芥川龙之介愣愣地看着黑发青年，脸上是梦游一样的恍惚，“父、父亲……？”

　　“怎么，那么久没见，龙之介是忘了我吗？”
　　结界在被风暴肆虐的废墟上撑起一片安静的空间，太宰治坐在倒塌建筑的边缘，悠闲得像是坐在哪个开满了鲜花的贵族庄园一样。他笑吟吟地问着，却又确定自己不会得到否定的回答，于是随手一指旁边的位置，道，“坐吧。”

　　“……是。”
　　和很多年前一样，芥川龙之介听话地走了过去，他在太宰治旁边坐下，虚握的双手克制地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被结界隔开的风暴，目光根本不敢触及旁边坐着的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去质问他怕这只是一场虚假的梦他怕父亲真的不存在了……

　　“你知道吗？风暴过后，这里的天空是最美的哦。”
　　太宰治突然开口，“啊……？是！”芥川龙之介挺直背部，手指下意识攥紧，结界外的风暴渐渐微弱，芥川龙之介能够清楚地听见父亲近乎叹气的声音，“龙之介啊……你为什么不放弃呢？”

　　“在下、我……”
　　芥川龙之介张了张口，却懊恼地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不引起父亲的反感，他不了解太宰治，以前是这样，时隔多年后更是如此，于是此时他只能笨拙又歉意地说，“对不起，父亲，在下也不知道。”
　　“是吗……是龙之介会有的回答呢……”
　　太宰治不再说话了，他仰头看着上方逐渐明晰的天空，神情莫名，不知在思考什么。

　　“父亲……您为什么要收养我呢？”
　　在沉默中，风暴消散，黑色褪去，明亮的月色重新笼罩大地，似乎从光芒中汲取了足够的勇气，芥川龙之介转过头，目光钉在太宰治的侧脸上。
　　太宰治没有回头，他正看着天空，被风暴吹散了云层的天空一望无际，皎洁明亮的月亮像是一伸手就能触及，于是他就伸手了，手指虚虚合拢，似乎抓住了什么，“看啊，龙之介，银月在看着我们呢。”
　　在沉默片刻后，芥川龙之介终于抬起头，看着头顶上过于明亮的圆盘，“啊……是的，父亲，银月在看着我们……一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