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all]太宰的情债日渐增加中》望灭

48、【太芥】逐星

　　*塔罗牌·星辰
　　*一次失败的尝试，已经放弃挣扎，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什么，就这样吧（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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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人死后会在天上化作一颗星星，继续看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那么，您死后，会化成哪一颗星呢？
　　您会看着在下吗？
　　……太宰先生。
　　在下想找到您。

　　1.
　　“咔嚓。”
　　芥川龙之介将桌上的一件件装备稳稳地插入箱子的插槽，收藏室的灯光不太明亮，随着箱子内部物品的增多，插槽上的各样物品也在箱子的底部落下层层叠叠的阴影。
　　可这些当然不会影响到芥川龙之介的视野。
　　他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像是清点一样略过箱子里的物品——附魔子弹、火石、装有魔法粉尘的袋子、指向器……
　　和心里的清单对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芥川龙之介抬手合上箱子。
　　咔。
　　卡扣转动的声音顿时引起了旁边正在纠结着什么的男人的注意。
　　“喂……芥川你真的认为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穿着法师长袍的男人在身边劝说，皱着眉，显然对芥川龙之介突然的决定难以置信。
　　芥川龙之介拿起桌上的几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卡在腰间的武装带上，另有几个看不出用途的小道具也被他塞入腰带的夹层里。
　　“变成星星什么的，只是骗小孩子的谎言罢了，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芥川龙之介不语，从箱子的侧边拉出带子，调整了一下拎起放在肩上，另一只手则抓起桌上的长剑。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的，你要怎么靠近那些星星？那可是在比云城还高的天上！”
　　始终沉默的青年背着黑色的箱子，提着长剑，衣摆翻转间，转身向收藏室的门口走去。
　　法师急了，他快步上前，大声喊道：
　　“而且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你要怎么找到你想要找到的那一颗？！”
　　芥川龙之介终于停下脚步，瘦削的身影在门口站定，法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说动了人，再接再厉，“我觉得你可以——”
　　“在下知道。”
　　芥川龙之介说。
　　“什么？”
　　法师愕然。
　　“在下知道是哪一颗。”
　　芥川龙之介侧过头，侧脸的线条利落而冷淡，那双红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真理。
　　“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就是太宰先生。”
　　“所以，在下只要靠近就可以了。”
　　他喃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难以相信的，会从这个冷酷的青年身上出现的，像是孩子一样憧憬而期待的笑容。
　　“他不会再离开，会停在那里等在下靠近。”
　　有朦胧的光从门缝照入，垂在青年耳侧的白发仿若在闪光，一如他瞳孔里陡然亮起的光。
　　那是偏执与狂热的光。
　　“——这次，在下一定会抓住他。”
　　没有人能阻止他。
　　谁也不能。
　　这一瞬，难以形容的冷意摄住了法师的心神。
　　他嘴唇开合了几下，声音却像是被什么吞没了一样吐不出，身体也似被寒冰凝固般动弹不得。
　　为什么……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震惊又气恼地看着芥川龙之介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
　　“在下走了，后会无期。”
　　大门被彻底推开，明亮的光线彻底笼罩了整个昏暗的收藏室，迎着明亮又模糊的光芒，芥川龙之介的身影逐渐远去。
　　这个偏执的青年，正欣然地赶赴他所向往的终点。
　　“可是……那只是传说啊……”
　　被抛下的法师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脸色茫然而困惑，“只是传说啊……”

　　2.
　　传说从来就不只是传说。
　　那个人必定就在天上。
　　可要如何接近天上的星辰？
　　芥川龙之介给出了他的答案。
　　既然不能以自身的微薄之力接近——
　　那就使用人造的器具吧。

　　3.
　　“你、你说什么？！”
　　只到芥川龙之介腰间的红发矮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人类，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的是要锻造一个能飞上云城的飞行器吧？”
　　“不是云城，是天上的星辰。”
　　芥川龙之介认真纠正，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请求，“在下要登上天空中的某颗星辰，听说矮人在锻造上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因此在下特地来到这里寻求你们的帮助。”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不过……”
　　红发矮人嘀咕，长满胡子的脸上却逐渐出现了兴奋的笑容，“飞上星辰，听起来真棒！很好，这件事我接下了！”
　　“塔里克，不要随随便便就乱应下什么。”
　　站在红发矮人身后的另一个矮人不满地嚷嚷，塔里克不以为意，“可你不觉得这想法很棒吗？”
　　“是很棒，但你认为这个人类能付得起代价吗？”
　　“这个随便啦，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
　　一阵嘀嘀咕咕窃窃私语之后，芥川龙之介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
　　“这件事只有我们矮人是不可能完成的，因此你还需要找到地精还有精灵得到他们的帮助，还有，有一些材料我们这里没有，需要你自己去找……”
　　提了一大堆的要求之后，矮人信心满满地道。
　　“——接下来只要交给我们矮人，你就等着飞上星辰的那一天吧！”
　　“十分感谢。”
　　芥川龙之介低下头，苍白羸弱的脸庞带着极为真挚的谢意，“这些要求，在下一定会做到的，到时候就麻烦你们了。”
　　“这也是因为你这个想法很有趣，不然没人会理你，道谢这东西等你把我们要的东西拿回来再说吧，没有那些东西，这个飞行器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矮人毫不领情，甚至有些嫌弃，他不客气地打量了一下芥川龙之介瘦削的身体，这个一看就知道体弱多病的人类。
　　“你们人类寿命那么短，你看起来还那么弱，可不要东西还没找齐就直接死了。”
　　“不会的，没见到他之前，在下是不会死的。”
　　青年平静的声音里是让人心惊的坚定，他看着矮人，一双红色的眼眸冷静而疯狂，“你们可以放心。”
　　“……好吧，我相信你。”
　　矮人不自觉移开对视的目光，小声嘟囔，“人类就是麻烦。”

　　4.
　　“这是地图和清单。”
　　一卷地图和一张羊皮纸被放在芥川龙之介的面前。

　　“地精精通炼金术，飞行器动力能源的部分需要他们的头脑……”
　　“是个有趣的提议，可我能得到什么呢？”
　　奸诈的地精搓着手，笑呵呵地看着他，几乎是明示道，“金币在上，这是个多么辛苦的工作啊！我肯定，艾瑞可怜的脑子一定会饱受摧残……噢，可怜的艾瑞，说不定至此之后就只能躺在床上了呢！”
　　……
　　“这些够了吗？”
　　“金币在上！可靠的艾瑞一定会完成任务！”
　　——狡诈的地精应下邀请。

　　“精灵擅长附魔，高空的环境极为恶劣，飞行器的防御功能需要附魔技术的加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经受住高空的考验……”
　　“人类，离开这里！精灵之森不欢迎你们！”
　　高挑俊美的精灵站在树上，拉开的箭矢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无论你想要从精灵手中得到什么，都是不可能的！立即离开这里！”
　　黑衣的青年沉默地和精灵对视。
　　……
　　“人类，你做到了我们提出的要求，那么，我们也不会食言，”
　　——排外的精灵接下邀约。

　　“雪兽的鳞片……”
　　狰狞的恶兽发出怒吼，铺天的大雪呼啸着席卷而来。

　　“彩虹鸟的尾骨……”
　　美丽的鸟儿展开双翅，梦幻的虹光从天际洒落，无声无息间碾碎所有的事物。

　　……

　　——所有的因素已经聚齐。
　　那么，是时候了。

　　“咳咳咳……”
　　瘦削的青年咳嗽着抬起头，脸色苍白，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的伤势还未痊愈，周身环绕着血腥味和药草味。
　　“接下来麻烦你们了，请务必制作出能登上星辰的飞行器。”
　　“没问题，交给我们吧。”
　　矮人面容严肃，面对短短几年内就做到了原本计划几十年的事情的人类，矮人的态度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强者，目标坚定、行动果断的强者，总是能赢得更多的尊敬。
　　矮人看着面前人类苍白的脸色，甚至难得好心劝说了一句，“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看你这个样子，像是要死了一样，太难看了。”
　　“不，在下不需要。”
　　芥川龙之介说。
　　“请不必担心，在下登上星辰之前，是不会死的。”

　　5.
　　铸造的过程不必细说。
　　登星的过程更不必叙述。
　　总之，芥川龙之介坐上了飞行器，在一番艰苦的过程后，终于成功登上了那颗星辰。
　　那颗——芥川龙之介眼中最亮的那颗星。

　　“咳咳……”
　　满身血污的青年挣扎着爬出飞行器的残骸，他低低咳嗽着，惨白脏污的脸上，唯有那双红色的眼眸似是聚集了所有的生机，带着能燃尽一切的炽热。
　　“太宰先生……”
　　这是一片荒芜的大地，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
　　天际的尽头是一片被抹去的空白，荒凉而死寂。
　　芥川龙之介跌跌撞撞地走着，他捂住嘴唇，一边咳嗽一边平静地擦去咳出的血液，即使此时内脏像是被烈火炙烤般痛苦，他惨白的脸色不见丝毫波动。
　　淡红的雾气随风徐徐飘荡，似是为一切披上了一层绚丽的薄纱。
　　他依然在平静地走着。

　　“太宰先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芥川龙之介终于看见了那个人。
　　“芥川。”
　　男人侧过头，冷淡的面容在暗色的光线中模糊不清，“你来了。”
　　“在下终于见到您了……太宰先生。”
　　芥川龙之介喃喃，染血的唇角微微上扬，他挣扎着伸出手，似是胆怯，他的声音渐渐微弱。
　　“您能看着在下吗……”
　　“……在下需要你。”
　　“在下想和你在一起。”
　　“在下……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6.
　　“芥川先生，你总是看着天空，天空里有什么东西吗？”
　　“最亮的那颗星？”
　　“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