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all]太宰的情债日渐增加中》望灭

116、【9H/太国】但行前路

　　*AU：白虎世界
　　*太宰二十岁，全文3.7K
　　*最后，宰宰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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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叮咚。”
　　按响门铃的是一个金发的少年。他身材高挑，穿着精心挑选的西服套装，腰间挂着的武士刀的刀鞘也擦得干干净净，就连一头长发也用在神社祈福过的新头绳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正式入职的第一天，在前辈面前留个好印象。

　　他是国木田独步，十八岁，刚结束学业踏足社会不久，目前就职于奇谈报社。刚结束一个月的实习期，就被分配到报社主编太宰治的身边做助手的工作。

　　听说太宰前辈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很多助手做了没多长时间就被辞退了……我要怎么自我介绍比较好？怎么和太宰前辈相处？怎样表现自己的能力？怎样才能让太宰前辈满意？
　　国木田独步站在太宰治的家门前，紧张的情绪就像是泡沫，迫不及待地一个个往上浮。将心绪搅得一塌糊涂，几乎不能正常思考。

　　而且这栋屋子的隔音一般，他能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国木田国木深吸一口气。

　　“您好，太宰前辈，我是——”
　　门一开，做好准备的国木田独步立刻弯腰躬身。从门后走出的太宰治脚步匆匆，目光在他的马尾停了一下，随即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跟上。”

　　国木田独步懵了一瞬，下意识起身跟了上去。走了几步，他又飞快跑回屋前将门关好，然后快步跟上太宰治，“太宰前辈！”

　　“太宰前辈您好，我是国木田独步，您的新助手。”
　　被打乱了原定的计划，国木田独步努力压下慌乱的心情，紧紧跟在太宰治往后一步的位置，“请问我们这是去哪里？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吗？”

　　“我知道你，社长新收的学生。”
　　太宰治侧头瞥了他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目光让国木田独步心头一紧，“那么，国木田君，你带了钱吗？”

　　“啊？”国木田独步茫然，有些踌躇地点头，“带、带了。”

　　“不错。”黑发青年仿佛施舍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他有着一张很好看的脸，但更引人注意的是那双眼睛，被他目光扫过的时候，总觉得自身所有的一切都赤果地展现在他面前，那是种让人畏惧又不适的穿透感。
　　当这样一个人对你笑的时候，国木田独步不自觉感到了受宠若惊，仿佛被肯定的振奋在他心头焕发，金发少年下定决心般道，“太宰前辈，社长让您今天把校对好的稿子交……”

　　“上车！”可不等他说完，太宰治突然加快脚步，靠近前方的一辆黑色汽车，熟练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快点，没时间了！”

　　国木田独步只能跟着上车。
　　可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我不是你的专属司机。”
　　无奈的声音从前方的驾驶位传来，带着好像说过很多次的麻木，“不要有事没事都叫我来。”

　　国木田独步抬头看去，坐在那里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黑发男人，他带着圆框眼镜，镜片后的棕眸无奈地看着坐在旁边的太宰治，“你要学会自己开车了，我还有工作要做，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赶到。”

　　“听见了吗，新人，以后这就是你的任务了。”
　　太宰治从副驾驶上扭过身，盯着国木田独步，仿佛在交代什么极其重要的任务。在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国木田独步只能点头，“还没学会开车”这句好像推延责任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国木田独步也意识了什么了。他没有再不识相地提出社长交给他的任务，而是沉默地坐在后座，只用一双眼睛谨慎地观察太宰治的一举一动。

　　2.
　　在那之后，那个陌生的男人可能因为顾虑到他的存在，后面没再说什么。
　　一路沉默到目的地，国木田独步跟着太宰治下车。几乎车门刚关上，黑车就一个甩尾，带起一阵尾气，绝尘而去。

　　“啧，小气。”
　　太宰治嘟囔一声，目光触及旁边的国木田独步，不由抓了抓头发，叹了一口气，“总之，你先跟我来吧。”

　　“这里是……？”
　　国木田独步跟在太宰治身后，环顾四周，面露迟疑。这是一个较为荒凉的街区，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就连路边的店铺也大多关了门。这很奇怪，从那些各色的店铺和街边配套的桌椅设施来看，这里原来——准确地说，几天前还是一条热闹的商业街。

　　是因为妖魔？
　　国木田独步精神一振，尚且年轻的少年眼里忍不住透出兴奋的色彩。
　　事实上，他加入奇谈报社的契机就是因为妖魔。他三年来积攒的奇谈怪论报纸放满了好几个箱子，他为里面展露的世界惊奇，更为那些文字里流转的思想着迷。当因为妖魔遇见社长，更奇迹般地成为福泽老师的学生时，他还兴奋了好久，那是种梦想照进现实，并且现实比幻想中更美好的奇迹般的感觉。
　　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太好意思，可他是崇拜太宰前辈的。他特别喜欢由他撰写的那部分文章，当得知被安排成为太宰前辈的助手时，他还连夜修改了未来十年的计划……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那些计划都用不上了。

　　所以——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坐在热闹的饭馆里，国木田独步陷入了人生的迷茫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身边走过，每一个都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太宰治好像和这里的所有人都很熟悉，右手拎着杯清酒，还从路过的某个人的盘子里拿了个烤饼，被拿走的人也不生气，反而邀请太宰治和他们一起。太宰治咬着烤饼，笑嘻嘻地拒绝了。

　　我们究竟来这里做什么？！
　　国木田独步瞪着这个完美融入人群的男人，试图用目光传递信息。终于，在他眼睛要抽筋的时候，太宰治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你眼睛怎么了？”

　　“太宰前辈，我们……”
　　国木田独步深吸一口气，话还没说完，果然又又一次被打断了，“不要讳疾忌医啊。”太宰治语重心长，“眼睛不是小事，要快点处理，等小问题变成大问题就——”

　　“太宰前辈！”
　　这次轮到国木田独步打断太宰治的话了，他很不礼貌地抬头直视太宰治的眼睛，“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呀咧呀咧，真是性急的年轻人啊。”
　　太宰治撑着脸颊，眉眼带笑，和初见时冷淡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好吧，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他竖起食指摇了摇，“你要知道，成为我的助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般来说，我都会给予新助手一次考验，难度嘛……”男人脸上的笑意加深，“当然是量身定制了。”

　　“本来呢，属于你的考验应该是这样——”
　　黑发鸢眸的男人笑意温和，轻描淡写地诉说他原本定下的所谓考验，去偏远山村搜集素材、偶遇妖魔、和妖魔战斗、解决妖魔带来的问题……
　　那是将国木田独步的每一步都算入其中的，仿佛书写剧本一样详细得恐怖的考验——不，那是表演！将名为国木田独步的个体的本质展露出来，让人任意赏玩的表演！

　　冷汗从金发少年的额角滑落。这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于空旷狭窄的舞台，恐怖的阴影在他身后注视着他，一条条线从阴影中伸出，束缚着他的手脚，操控着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行动。

　　国木田独步没有哪一刻，能比现在更加清楚明悟到眼前男人的可怕。那是站在人类顶点的操心师，所有的思考都逃不过那双手的拨弄，但是——
　　这更棒了不是吗！
　　走在前方的同行者是这样强大的人，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哦呀，国木田君，不愧是被社长看中的人呢。”太宰治微笑，他稍微收敛了一下气场，语气柔和了下来，“那么，让我们略过那些无聊的考验吧，你是社长的学生，既然如此，你必定有和报社相配的特质，所以，你现在只要做一件事——”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本子递了过去。
　　“在今天之内，确认上面妖魔传闻的真伪，并且确定妖魔的种类——如果你真的有认真读过报社的那些报纸的话，你能做到吧？明天这个时候，只要你交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我就认可你的能力，认可你做我的助手。”

　　“如果不能……那很抱歉。我只能告诉社长，你不适合我们报社，他可能要学习怎样教导一个‘普通人’了。”

　　国木田独步肃容接过那决定了他未来的笔记本，“我不会让这样的结果发生。”

　　“是吗，我拭目以待。”
　　太宰治端起酒杯，笑吟吟地送别国木田独步踏上属于他的战场。

　　“你很看好他呢，修治。”微弱的耳语穿过热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太宰治的耳边。

　　太宰治面无异色，依旧如常地品味美酒。只在饮下杯中酒的前一瞬，嘴唇轻微开合，用近乎无声的声音回答：“一个觉醒了模拟灵术的人类，值得期待，不是吗？”

　　3.
　　国木田独步不知道在他走后太宰治和某个人对他的讨论。此时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摆在眼前决定他未来的任务。

　　迈出饭馆的大门，抬头看去，街区还是那样荒凉，没有多少行人，身后的饭馆仿佛身处于异空间，是和安静格格不入的热闹。
　　国木田独步猜测，是因为那里安全吗？这条街住的居民大部分都去了那个饭馆，人类的群居本能让他们都更倾向于聚在一起。

　　他在走出饭馆后，就翻开笔记本，一边阅读一边拿出笔在上面做记号。
　　偶尔看见拿不定主意的，就拿出他随身携带的手账本——那是奇谈怪论报纸上对当期妖魔的特点弱点和逃生技巧的总结，是报纸专门制作一个卡片式的板块，方便读者撕下来制作妖魔合集。国木田独步就有这么一个合集，随身携带，此时就刚好派上了用场。

　　感谢奇谈怪论里那些对妖魔的详细描写，国木田独步除了能根据距离远近和接触的人群来决定先后顺序外，还能根据难易程度再次做个划分。

　　没多久的时间，国木田独步拿着已经标记好顺序的调查时间表，环顾四周，很快就找到了计划上的第一个目标。

　　4.
　　调查任务没有直面妖魔的危险，最危险的就是一些过于警惕的□□成员，需要一些特殊的技巧才能从他们嘴里得出真实的消息。主要是繁琐，要在各种真真假假的言论中辨别哪些值得信任，哪些存在疑点。然后集合这些消息判断妖魔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又是什么种类。

　　当国木田独步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天边已经只剩下一点白，国木田独步匆匆赶往饭馆，在最后的时限到来之前，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太宰治面前。

　　“太宰前辈！”
　　递上决定了他未来命运的笔记本，国木田独步忐忑地等待。

　　“你合格了，国木田君。”
　　终于，国木田独步听到了宛如天籁的声音，他如释重负，流淌着汗水的脸上露出一个笑，“以后，请多多指教，太宰前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