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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沈老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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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萱掀开布帘，一缕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晃了眼睛。一路上很少遇到这样好的天气了，坐了二十多天，终于到地了。
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一块块田地里留着枯黄的杆子，地里还有三三两两的人扯着干枯的杆子，把它们垒在一起。
“前面村子就到了。”沈立轩站在马车外，发出爽朗笑声。
笑声感染到马车内两人，沈瑾萱挽着沈夫人手臂，“娘，你看爹爹多高兴啊！我也终于不用天天坐在马车里了。”
“上一次回来还是在我和你爹带着你大哥回来过一次，每年也就过年过节送些节礼，你爹呀早就想回来看看了，这些年可算是如愿了。”沈夫人委婉地笑着嘴角一边梨涡微现，心中有泛上点点心疼。
沈瑾萱搂紧她的手臂，刚准备劝慰几句，听到外面传来响亮的声音。
“沈老爷回来了。”一位胡须发白的阿翁带着孙子在村口大树下玩耍，一眼就看到站在马车外边的男子，眼熟的很，眉眼间和沈家小子一样，只是成熟了几分。
沈立轩示意停下队伍，下了马车，仔细打量了一下，对上自己记忆中小时候经常给自己甜食的叔叔，又看向只有五六岁的孩童“曾家阿叔，这是……”
“沈老爷还记得我，这是我孙子阿草，阿草快叫三伯。”曾家阿叔很惊喜，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家小子还记得自己，示意孙子叫人。
阿草害羞地躲在阿爷身后，抱着阿爷大腿，探出小脑袋，微红着脸细语，“三…三伯。”
沈瑾萱掀开布帘看见一老翁带着小孩童说笑，合上看向正在整理衣冠的娘亲，“娘，我们下去吗？”
“你先把衣冠整理一下。”沈夫人摸了摸发鬓，碧荷扶着夫人现行下了马车。
沈夫人下来马车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远处看着几人交谈，又着碧荷去拿些小孩玩具送去。
沈立轩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两指大小的马驹，“阿草，这是三伯给你的见面礼。”
只见阿草看着那马驹两眼发光，又望向阿爷，见到阿爷点头才慢慢地从阿爷身后走出来，接过小马驹，“谢谢三伯。”又躲在阿爷身后。
“你阿娘他们应该等急了，沈老爷有时间来阿叔家坐坐。”曾家阿叔看到沈家大小子又出来观望。
沈立轩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惊喜出声，“大哥。”转而和曾家阿叔告别。
沈夫人跟在夫君身后见礼，“弟妹见过大哥。”
“三弟、三弟妹，多年不见，走，爹娘早就念着你了。”沈立明看向还如年轻时一般的三弟，心中赫然，更加替他高兴说明在外过的不错。
沈瑾萱刚下马车，就看到传言中的大伯，微黑的皮肤想必经常干农活晒黑的。
沈瑾瑞、沈瑾瑜也翻身下马，跟在小妹身后，笑着上前打招呼，“瑾萱（瑾瑞、瑾瑜）见过大伯。”
“这是三弟心中提起的侄子侄女，好生俊俏。”沈立明看向几人，连个侄子五官俊美，有三分像弟妹，五分像三弟，这个侄女眉眼间和三弟妹有四份相似，却比弟妹要明艳许多。
沈立轩走在前头和大哥一路上和大哥说说笑笑，沈瑾萱跟着沈夫人大哥二哥走在后面。
村口道沈家的一段路没有很远，倒是很多人站在路旁看着这群人，小声议论着。
“沈家三小子真的是当了大官了。”
“你看那小娘子衣裳首饰，好不好看，等你嫁到大户人家也能打扮成那样。”
“那两小哥好俊俏啊！要是我未来夫君有他一半俊就好了。”
“杜鹃，你又少女怀春了。”少女推了推身边走神的朋友。
“你说什么呢。”杜鹃羞红了脸，一眼就能看出被好友一语言中心事。
沈瑾萱一直保持着微笑，被人围观着，脸都僵硬了。
三分钟的路愣是走六分钟才走完，沈家宅子是座二进的院子，在鹿县这块地方很是难得一见。
沈老太太携着媳妇和孙媳在门外等着。还有得到消息急忙赶来的沈族长和里正站在一旁。
“下官见过沈大人。”里正扬起笑容满脸褶子，上前行礼。
沈立轩，“李爷爷不必如此多礼，娘、族长，外面不是说话的地，进去再说。”
“好、好，进去再说。”沈老太见到小儿子泪眼盈眶，上前扶起小儿拄着拐杖往回走。
沈瑾萱跟着一大群人往里走，途中看到两名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女子，朝自己露出善意的笑容，想必两位就是沈大伯的二女儿沈慧和四女儿沈芝，便也回以笑容。
“萱堂妹好生漂亮。”见她回了自己笑容，沈慧带着沈芝走在旁边，小声地嘀咕着。
沈老太坐在主位上，沈立轩带着妻儿上前跪下，“儿子携妻儿拜见母亲，多年来没在母亲身边尽过孝道，儿子惭愧。”
见三儿泪眼婆娑，想到十几年没有见过面沈老太泪从心来，“三儿你们快快起来，那怪的你，是娘不习惯在都城生活，再说你人虽没有回来，但每年的年节礼娘都有收到，三儿的心意娘亲知道的。”
又看向一旁的三儿媳和孙子孙女，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三儿在外倒是辛苦顾氏了，在内提替你打点衣食住行，在外替你结交命妇，还为你诞下两子一女，有你这样的儿媳倒是我和三儿之辛事。”
“儿媳顾氏多谢母亲教诲。”沈夫人耳朵尖染上微红，得到婆婆的认可，心中舒畅。
沈老太又转移视线望向孙子孙女，“瑜儿、瑞儿都这么大了，越来越俊俏了。萱儿也生的如此标致，看着就惹人疼爱。”
沈瑾瑜带着二弟小妹上前给祖母见礼，“孙子（孙女）见过祖母，祖母吉祥，祖母还是如以前一般精神矍铄、”
沈老太听了笑出声来，“你们呀嘴跟抹了蜜似的，一个比一个会说。”
“阿奶，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连堂姐堂哥他们都这么说。”沈芝听着不干了，撒娇的依了过去。
沈老太年轻的时候也是吃过苦的，还是从三儿子当官后，沈家才算真正开始发迹。
摸了摸小孙女柔顺的黑发，沈老太没有说话，反而是偏头看向一旁的族长。
“咳。”沈族长轻咳一声，“轩小子你书信上说今年特意回来祭祖，已经算好了几日，就在七日后，你们好好休整几天。”
沈立轩行礼，“轩小子多谢族长了。”
又寒暄了几句，沈族长才带着沈立轩准备的礼物离开。
沈老太见族长走了，才问起心中的疑惑，“今年怎么突然说要回来开祠堂祭祖。”
沈立轩放下茶杯，望了夫人和乖女一眼，“娘实不相瞒，萱儿明年三月就要入宫了，瑜儿也要下场了，下次还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儿子就想着不如趁着都还在身边，带他们回来祭祖。”
“如此甚好，也让他们堂兄妹亲近亲近。”沈老太笑起来眉慈善目，突然想到自家还有一孙女明年也要顺应圣意入宫大选。
停顿了一下，念头在沈老太脑中转了几转，“三儿，你大哥的二女儿慧儿，也在大选之列，不如你们回去时把她也一起带去，好好教教。到时候入了宫不管去向如何，总有个姐妹帮衬着。”
沈立轩闻言看向一旁亭亭玉立、眉目清秀的侄女，要是两人能结金兰之谊，到时候入了宫，对萱儿来说未尝不是一大助力，“我倒是没什么问题，提前带慧儿上都城，就怕大哥舍不得。”
“三弟说笑了，要是你能带上她一起，才是慧儿之幸事。”沈立明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事，被娘说了出来，自是高兴的。
沈立轩点头，“好啊！这次我们回来待上一月，不能在家过年，好好跟家里人道别，这一走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谢谢三叔。”沈慧咧嘴笑着看着三叔，视线转移到坐在一旁漂亮的堂妹，勾起嘴角亲启微唇“堂妹。”
沈瑾萱笑着回应，“以后还请堂姐多多照顾了。”
沈慧点头有摇头，“那里谈的上关照，也就比你年长几分，那些礼仪恐怕还没有妹妹会的半分。”
沈瑾萱闻言隐晦地哆嬷嬷一眼，见她点头才道，“我也是最近才开始学，不如堂姐从明日起也开始跟我一起学习宫规礼仪如何。”
“那就多谢堂妹了。”沈慧心中一喜，没想到还会有意外惊喜，阿奶给自己请的教养姑姑肯定没有堂妹的好，毕竟那是在都城。
小丫鬟从门进来，见堂屋一对人，便跪在中间，“太太，开饭了。”
沈老太顺着身边的丫鬟力道起身，“三儿很久没有尝过家常菜了吧！你们定也没有吃过，这次回来可要好好尝尝才是。”
接过丫鬟的活，搀扶着母亲，沈立轩笑着应是。
用餐时，男人一桌，女人一桌，沈瑾萱的左边坐的娘亲，右边是堂姐沈慧。
沈老太见上了一道鹿羹，“这道鹿羹你们可要尝尝，这可是滋补的好物，也是昨天凑巧得了一块。”
“娘也多补补。”沈立轩不假人手，给娘舀了一碗肉羹。
用完膳，沈瑾萱跟着爹娘回了准备的院子，小歇一会才开始清点东西，又把给每人准备的礼物，着人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