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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回首才知已暮然 ...

  •   时光荏苒,过去的都已变成了曾经。有过遗憾、有过欢喜。

      回忆需要故事开头,这里有长诗一首:

      月下雾弥漫着喧嚣

      杯中的酒早被我饮光

      回忆思念这过往

      浮生尽处

      你歌舞鸿飘

      我记岁月道不尽年轮

      红尘似梦念你一生

      大雪压城那是生死的喧嚣

      为你提剑饮血

      却留不住那远去的故影

      佛说花开花落终有因果

      三生石记住过往

      雪覆盖了这战场

      我为你走上了断肠

      别流泪

      来生在爱一场

      梦冉坐在书桌前,看着这首《断肠雪》,抚摸着古筝,这二十多年的伙伴,漆黑而又柔顺光滑。指尖轻佻琴弦,“叮”古筝声吟,依旧是曾前的那个琴音,可是再也奏不出曾经的曲调。

      翻着旧相册,照片上那个少年的笑容依旧那么阳光,可是却再也感受不到那曾经的温暖,梦冉思绪陷入沉思。

      许久,梦冉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拿起了电话,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自己曾经日日夜夜都想着打的号码。终于在手指颤抖下拨通了那个电话,一秒还是两秒,可是对梦冉来说却像是漫长的冬夜一样难以熬过。

      终于接通了电话,可梦冉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电话的那一头,也跟着沉默,但很快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很轻柔,他的心情似乎很平和,呼吸很有规律,但是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起伏。男子问道:“一切都还好吧?”

      “嗯”的这个字似乎是梦冉使用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的。

      梦冉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心狠狠的触动了,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他似乎还没变,但是真的能回到从前吗?

      就这样梦冉沉默着,电话的那一头也很有默契的等着、陪着这沉默。

      那一刻的世界似乎都安静了,只为让他们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

      终究还是梦冉想起来了什么,静静的看着电话,那时间一秒一秒的在眼前变化着,梦冉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开口道:“你呢,最近还好吗?”

      男子犹豫了一下,“嗯,挺好的,就是大连的冬天太冷了,不如家乡暖和,好久都没有回家了。”

      “是啊,好久都没有回家了。”梦冉喃喃低语,似乎在重复,又像在告诉自己:他好久没回家了。

      记不清自己在那长桥上等了几个黄昏了,可是每次等来的都是天际落幕、无尽的黑夜降临,从来没有等到那个黎明初升的曙光,那个让梦冉心跳的瞬间。

      电话的那头,男子知道梦冉陷入了沉思,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自己之所以呆在大连不愿意回去,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害怕回去,害怕见到那个让自己一往情深的过往,梦碎了,醒来后,拾起来,还能再接着做那个梦吗?

      男子想了想,想开口说什么,话到嘴边可还是咽了回去。

      “我后天就要结婚了。”突然电话那边传来梦冉的声音,男子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晴天霹雳都没有让他这么惊慌失措。

      而那边梦冉说完这句话像是彻底耗尽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多么希望后天的那个人会是他,可是他不在,早就在五年前就走丢了。

      气氛就突然这样沉闷了,似乎都在诉说着无言的痛。

      就在梦冉想接着说些什么,男子慌乱的说道:“我回去,等我,我一定回去。”然后慌乱中挂掉了电话。

      留给梦冉的只剩下一串的电话盲音,梦冉抚摸着手机,似乎想努力找回那个男人的温暖,可是什么都没有,梦冉哭了,那一夜究竟哭了多久?只知道梦冉哭着进入了梦中,又含着泪水醒来。

      挂掉了电话的男子,站在窗前,不顾窗外的寒风凌冽,打开了窗子,就这样任由寒风肆虐自己的一切,怔怔地看着远方,那个有着家乡,有着她的方向。

      独立高楼,远处故里风未叫,马未啸。

      男子的思绪回到了过往,许久,眉毛上结了一层淡淡的冰,男子似乎大梦醒来,喃喃道:“不能就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趁着尘埃还没落地我要改变这一切。”

      男子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许久,男子回到了窗前,这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杯红酒,望着远方低声道:“哪怕是尘埃落地我也要把它给吹起来。”

      屋里响起了男子只在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才会听的歌曲:

      笔落风惊 诗成鬼泣

      尘封千年不回忆

      厌倦是非却迷恋红尘

      每一次都有你

      曾经相逢似在昨昔

      至今梦里还有你

      江山多娇又怎比你

      你送我的梦境

      月下闻花香提笔诗一曲

      仿佛映当年千杯相醉景

      你欢声笑语拨弄了心意

      你舞步轻移摇曳了星云

      信笺有诗意玄机都是你

      倾城唯一笑惊鸿若一瞥

      白驹过隙后空杯再无你

      红尘多恋唯你
      ……
      ……

      熟悉的曲调,以往都是男子的疗伤圣药,此时却是男子蚀心魔音。

      这首曲子是自己填词,梦冉用古筝伴奏,两人和鸣所得,刻成光盘后,男子一直都带在身边。

      那个男子就是秋寻,梦冉的初中同学,他们两个家离得也挺近,或许大家会认为一定是青梅竹马,其实并不是。

      梦冉是一个十分文静的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好孩子的那种,几乎很少出门,说话声音也很文静。

      秋寻呢,说实话起初不爱学习,初一基本上没怎么上过课,天天逃学在外的不良少年,抽烟,喝酒,打架基本上是生活的常态,所以直到初二了梦冉她才知道自己还有个这样的邻居。

      原本他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但是命运让他们有了交集。

      “快快,刘老师你们班学生又打架了,你快去看看吧。”办公室里一名女老师焦急的对刘老师说道。

      这刘老师是何许人也呢?老刘是江南一所中学的老师,没记错的话教数学,喜欢梳着寸头,个子不高,但是为人和善,经常笑眯眯的,然后有个显著的特点:那个能用来敲核桃的诺基亚,几乎从来没离开过老刘身边。

      这不老刘又拿出自己的那个诺基亚正观摩着时,被同办公室的英语胡老师给吓了一跳,然后自己也顾不得心爱的诺基亚了,赶紧到自己的班级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老刘这一路上暗自琢磨着到底是谁啊,哪个家伙在打架,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他,可是等老刘到了教室就傻眼了:秋寻正把自己的同桌给按在地上问道:“你服了吗?”

      老刘一看又是秋寻,顿时就焉了,不是自己不管这个家伙,而是自己已经训过他无数次了。没办法,老刘只好打断秋寻的“表演”,沉声道:“秋寻同学,看你表演了这么久了一定累了吧,走吧,跟我去办公室‘喝杯茶’。”喝杯茶,这三个字老刘咬的特别使劲,彷佛恨不得把秋寻给咬一口。

      秋寻就在后面跟着老刘到了办公室,也不说什么,就静静的在老刘面前站着,老刘和秋寻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什么。

      终于还是老刘出招了,拿着一根钢管子,秋寻看了一眼顿时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依旧站在那里不说什么。

      老刘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钢管,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秋寻的屁股上打了两棍。

      虽然秋寻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还是疼的直咧嘴。

      老刘打了两棍就把棍子收了起来,自己拿着一次性水杯,给秋寻接了杯水,然后示意秋寻坐下来。

      秋寻,看着这次不按套路出牌的老刘,然后摇摇头,“老师,我喜欢站着,我就不坐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听着呢。”嬉皮笑脸的似乎刚才挨打的仿佛不是自己一样。

      老刘看着秋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秋寻啊,你知道吗,你浪费了世界上很好的一个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秋寻很诧异老刘会给自己说这个,但是还是回答道:“时间吗?”

      “不对,你浪费的是你自己的天赋,一个只要你努力就能有收获的天赋。”老刘认真的看着秋寻说道。

      听着老刘的话,秋寻似乎陷入了沉思,想到了自己小学,自己的初一,然后犹豫着,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

      老刘看着秋寻,知道了现在应该是趁热打铁的时候了,然后说道:“你努力一下试试,看看能不能成功,这次我看了你的成绩,你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进班级前十。”

      秋寻似乎感觉老刘今天教给了自己不一样的东西,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就这样秋寻回去了,但是与往常不一样的是,秋寻开始了自己的努力。

      梦冉也在这所中学,只不过和秋寻不同的是,梦冉是年级第一名,从入学的那一次考试一直到现在的初二也都是,从未被超越过,所以梦冉是老师们的宝,备受宠爱的那一个。

      梦冉去办公室送英语作业的时候,正巧看到了秋寻被训得那一幕,然后自己就觉得那个男生好熟悉,似乎自己经常在办公室见到他。不过好像每次都是他被老师训,想到了这个,梦冉不禁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笑了,很好奇这到底是一个多么调皮的男孩子,才能被老师给训这么多次。对了他的名字好像叫秋寻,梦冉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看他被刘老师训,应该是二班的,以后有机会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调皮的家伙。

      秋寻回到教室在心里回想着老刘的话,决定努力一下看看结果吧,就当自己尝试一下,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其实秋寻也很想认真的学习,但是小学却不知为什么,怎么努力都不行,刚上初一也认真了一段时间,但是发现还是不行,再加上秋寻的爸妈常年在外地工作,缺少对秋寻的照顾,所以秋寻就干脆过自然式的生活了。

      男人真的决定认真的时候是很可怕的,在同学们的眼里,秋寻就像变了一个人,每天上课都积极回答问题,还经常问问题,下课也不怎么玩了,经常和别人讨论问题,至于打架,的确都一个多月没见秋寻动过手了。

      秋寻的同学很惊讶秋寻的变化,梦冉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梦冉是六班的英语课代表,所以每天都要去办公室送英语作业,但是这一个多月都没有看到那个被训的男孩子了,难道是自己送作业的时间点不对吗?为此梦冉还专门尝试了几个其它的时间点,可是还是没有遇见那个秋寻。

      不光是他们都很意外,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也很诧异秋寻的表现,纷纷问老刘是怎么做到让秋寻金盆洗手,浪子回头的。

      只见老刘笑眯眯的摸着自己那莫须有的胡子,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山人自有妙计也。”然后故作玄虚的眼观鼻、鼻观心的看自己的诺基亚了。

      众人失望而又鄙视的看着老刘,齐声道:“切”

      老刘也不管他们仍旧自顾自的,看着自己的诺基亚。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老刘那天意味深长的看着秋寻的背影,喃喃道:“这家伙可以的,我相信他可以的。”

      成绩出来的那一天老刘特别积极,就好比年级第一是自己班提前预定的一样,从级部主任那里要到了成绩单,发现秋寻果然没让自己失望,不仅仅是班级前十,也是年级前十,在班里考了第二,要不是知道秋寻这段时间很努力,估计自己都认为秋寻在作弊。

      当秋寻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自己甚至都在怀疑自己作弊了,然后看着老刘点点头知道这是真的,自己成功了。

      似乎从那一刻开始秋寻找到了自信。

      老刘在班里公布了成绩,表扬了秋寻,然后感慨道:“大家再接再厉,希望咱们班能拿个全年级的第一,别让六班那个小丫头一直包揽这个荣誉啊。”说完老刘看了一眼梦冉的分数,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梦冉又比第二名多了五十多分,这种碾压式的胜利,让老刘很无奈。

      秋寻本来从来都不关注成绩单这些东西,但是这次听到老刘的话后就看了一下成绩单,发现了第一名那个名字:梦冉,六班班级第一,年级第一,总分836。满分860不禁很好奇这梦冉是何方神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回首才知已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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