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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作为完美人类的的中间阶级beta有什么不好》05 ...

  •   前桌递过来一卷杂志:“看,布兰特。”

      杂志上仰躺的布兰特有种透明底色,好像要融化在池塘的金色波光里,他的瞳孔带着翠蓝的闪光,浓稠的化不开的色调在阳光下折射出让人心醉神迷的美感。

      他身上有种成年人的美。
      对中学生来说有点“刺激”。

      至少前桌递过来的时候脸色通红,遮遮掩掩,藏在袖子里从桌洞下面偷渡过来。

      尤兰达有点茫然地接过来,堂堂正正打开,赞叹地说了一句:“好美。”在前桌慌慌张张过来遮掩杂志的瞬间,尤兰达隐约从前桌脸上看出了点什么,但是她无法理解。

      这个世界上她无法理解的事情太多了。

      放学的时候班级里忽然传出一阵惊呼,好像电风扇终于掉下来了、梦想中的怪兽肯毁灭教学楼了,那种窸窸窣窣的骚潮里带着一种澎湃的、嗳昧的、仿佛气味又如同声音一样溢散涨大的东西。

      尤兰达看向教室前门。

      布兰特正在等她。

      他揽起金色的突发,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要尤兰达来形容这个笑容,她大概会用艳红色这个词语,她不太好形容布兰特微笑时的神情,但是对他红彤彤的嘴巴却深感迷惑。这种着迷是基于一种科学性的探索精神,和用凹凸镜聚光、观察水的折射没有任何区别。

      于是在钻进树屋之后,尤兰达问布兰特:“为什么你的嘴巴这么红。”

      “因为我涂了口红?”这句话不是陈述句,因为布兰特靠近了尤兰达,他举着尤兰达的手,在手背上深深印了一下,好似稀奇说道:“竟然没有掉色。”

      尤兰达不喜欢别人的口水。
      就算是布兰特的她也不喜欢。

      但是当着童年朋友的面她克制着没有伸手去擦,而是状似无异地把手放在布兰特身上,尽量让上面湿/漉/漉的痕迹自然风干。

      他们现在在树屋里。

      小学毕业的时候,布兰特的父母让他多结交一些“alpha”,毕业的那个暑假,他们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往,等上了初中之后,布兰特就像一张蜘蛛网,好像粘得到处都是,但真正去拽那根蜘蛛丝的时候,又轻飘飘的断了。

      那段时间里学校的花快要被人摘绝了,不知道多少人一片一片撕着花瓣默念“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这让当时风纪委员的尤兰达很是苦恼,最后不得不在花园边上立了一块木牌,又加紧巡逻才制止了这种活动。

      再后来他们亲密起来,是布兰特当了明星。

      尤兰达不知道以这个年纪该称呼他为明星还是童星好,她看了一会儿电视广告,觉得那些拍奶粉和儿童服装的小明星们用湿/漉/漉的大眼睛去博得成年人的关爱,但布兰特身上溢出的是另一种感觉,一种磅礴的、溢散着的光,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抓住人的眼睛。

      布兰特当了明星以后,他应该是有钱了,在尤兰达家的后院里建了一个树屋,当时他问尤兰达想不想要一间树屋,尤兰达说想,于是布兰特就对她说那么你会有一间,但那是我们两人的秘密,除了你和我,谁也不准进去。

      树屋上有把小锁。
      尤兰达的妈妈想进去的时候被挡在了外面,她问尤兰达钥匙在哪里,她要打扫卫生,尤兰达说不能跟她说。

      妈妈笑着问尤兰达也有秘密了吗。

      尤兰达迟疑道:“不,我没有秘密。”

      妈妈问那是发生了什么。

      “我和布兰特承诺过,你希望我毁约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质问,而是商议,就好像下一刻妈妈强硬的要进去的话,她会给布兰特打电话说这件事,然后告诉妈妈稍等,她把要处理的东西处理完,妈妈才可以进去,毕竟客观来讲家人是支撑她的源头,但发生这种事之后,尤兰达也会沮丧告诉母亲,她再也没法帮别人保守秘密了。

      妈妈想了一会儿,笑着告诉尤兰达,她是个好孩子,她学会了帮别人保守秘密,但同样意味着她成了一个大人,她需要自己处理好树屋的卫生。

      其实树屋没什么。
      尤兰达没有玩具,只有几个游戏机,但在树屋玩和在家里玩都一样,她没有什么想跟父母隐瞒的。布兰特的东西倒是很多,他的衣服,各种杂志,还有照片,乱七八糟的堆在角落里,他喜欢藏在很多布偶里睡觉,尤其是阳光很盛的下午,侧睡,缩成一团。

      也有些时候,他像是刚从什么地方逃出来,带着狂怒和暴躁,他关了手机,摔在地上,用很恶毒的语言诅咒什么人,用指甲在胳膊内侧或者其他地方划出一道道血痕。

      这种疯狂让他狰狞地像个野兽。

      尤兰达有时候很感谢布兰特是个欧米伽,不然他发疯的时候没人能拦住他,她常常把他压在地板上,或者抱在怀里,第一次发疯的时候尤兰达提议他回家,让家长带他去看一下医生,那瞬间布兰特的眼神狰狞又恐怖,连者泪水一起涌了出来,自那以后尤兰达再也没有说过这句话。

      并不是所有父母都是合格的大人。

      大部分时候尤兰达都会靠在树屋的玩/偶身上打游戏,技能的声音很机械也很催眠,布兰特会藏在玩/偶堆里,但渐渐的他会靠在尤兰达的腿上,金色的头发会把他的脸埋起来,那个时候尤兰达觉得他像个毛球人、雪人。

      有一天,尤兰达实在没忍住,她说布兰特长得像个毛蛋。

      “什么是毛蛋。”

      “只有头顶长毛的鸡蛋。”

      布兰特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那张脸蛋贴的近近的,好像在问那张被所有人喜欢的脸蛋真的像个毛蛋吗。

      尤兰达没法解释这个问题,毕竟她觉得脸蛋光溜溜,身体光溜溜,但只有脑袋长毛真得很奇怪,她有时候对着镜子看自己也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后来一切归结于她正处于青春期。

      尤兰达青春期的时候变化很怪,她和那些性格突变,喜欢和父母大吵大闹的学生们不太一样,她平静的好像没有什么青春期,最多就是在折腾自己的头发。

      在所有人都争取变美变得更悦目的时候,尤兰达对着镜子把一头黑发甩来甩去。
      她问妈妈:“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好像一个长霉的书页。”

      妈妈让尤兰达止住自己奇思妙想的小脑瓜,结果第二天班级里有人偷渡了几瓶染发膏,尤兰达把自己的脑袋染成了彩虹色,妈妈紧急带着尤兰达去了理发店,在妈妈有事走开的那一个小时,尤兰达让理发师傅给自己剪了一个莫西干头。

      像一个发芽了,长霉了的鸡蛋。

      妈妈说:“这样太丑了。”

      尤兰达迟疑:“但是人类本来就不好看。”

      她最近看了一点爱情片,英俊漂亮的主角在战场/床上/车上/太空舱/机甲里贴贴,在他们脱下衣服的那一刻,尤兰达觉得他们像两只猴子或者白色的……嗯,环节生物。

      人类已经这样不好看了。
      再折腾折腾头发也一样。

      再过了几天,她在“非O 厕所”拉拉链的时候朝下看了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小JJ,ABO世界奇妙的身体构造真是让人着迷啊,六个性别,五个长JJ,三个长P,剩下的男贝塔和男欧米茄也不能说完全不长,据说有些人长着长着也会长。

      正巧她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泪眼朦胧的女欧米伽,她很瘦很弱也很漂亮,但这幅样子简直是一个大写的请欺负我,尤兰达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这个六个性别5个长JJ 的世界歧视了,总之她哭得很惨。

      要爱护欧米伽。
      这句话是写在法律上的。

      于是尤兰达问她发生了什么需要报警吗,女孩果然说自己被歧视了,作为六个性别中唯一不长JJ的女欧米伽,在班级里根本没人和她讲话,有人在楼梯间打闹撞在她身上,会发出一种奇异的哄笑,没有人跟她道歉。

      她说:“是不是长JJ比较好呢。”

      尤兰达想:如果长JJ 的不长P,长P的不长JJ就好了,这样女欧米伽就能联合其他性别歧视男阿尔法了,不过以阿尔法的狂妄劲,恐怕会以1敌5反来歧视其他五个性别。

      果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正想着的时候,耶西跨步走过来,他问这里出了什么事,尤兰达怎么上了这么长时间的厕所。

      这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因为他们刚刚来了一场比谁先走出厕所门的竞赛。

      简称,撒尿比赛。

      介绍这场比赛之前首先要描述一下耶西的心态,尤兰达不知道他是不是点文看多了,上初中之后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接着像是打了激素一样开始跟人比赛,要比别人跳得高跑得快飞得远,他说他要成为第一,让所有遗弃他,看不起他的人都后悔。

      他说: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追到最高。

      尤兰达哦了一声,当时布兰特正像蜘蛛网一样把自己的魅力洒得到处都是,她和耶西两人组成巡逻组在看守花丛。那天阳光很好,风也很温和,耶西在台阶上上下下,说了很多话,尤兰达明白他的想法,也理解他的意思,不过到底是没有亲身感受过,说不出什么话,不过耶西也不需要她回答。

      他说:“你要看着我,就像当时一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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