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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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站到台上，鸣人早已经镇定，台下满满当当的人都是来买他一夜春宵的，迪达拉教的技巧是一定足以应付，既然知道已经不能和心里的那个人在一起，那么……是与谁在芙蓉帐暖抵足缠绵，又有什么干系？不过是个人罢了，除了那个他……其他的就是个人罢了……一夜而已，有什么不能忍的……进了这勾栏院那就应该是人尽可夫，台下吵吵嚷嚷抬价的声音很吵，那老鸨似是十分不高兴这价格一直都提不上去，拼了老命的对着台上那个木偶似的人挤眼，可怜一双鱼泡眼，眼皮都挤皱了几层，那台上的人还是如同没有生气似的站着，眼里是深深的郁悒，就像一潭死水光照进去都没有反光的这种……
台下的人抬价抬的有点心不在焉，这新上台卖初夜的小花真是一点趣味都没有，美则美矣，可美的就像一个死物，那是仿若心死之人才有的神情，一个物件再美，少了份灵气，那也美的乏味，更何况，这些王公贵族，达官上人，纨绔子弟，那个不是尽览花丛，什么样的花容月貌没有见过，这边的姿色，也难怪没有人肯把价实质性的抬高了……
站在一旁的迪达拉也有些急了，这话都放出去了，人也是调教妥当了，怎么现今儿如此木讷。虽说他也是相信鸣人有自己的苦衷，但是既然来了这一夜买醉的地方，装什么清高呢！看着老鸨在那里瞪眼的情形，迪达拉有些无奈。
“兰姬，后花园内有人找。”迪达拉身边的小厮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拉着迪达拉就要往后院走。迪达拉虽然有些莫名，但是，看小厮那个着急样，想想兴许是什么要紧事情了，便嘱咐别人要盯着鸣人些许，自己随着小厮离开了大厅。
鸣人有些无聊，他甚至希望快些有人敲定价格把他给买了，一夜过去就好……听迪达拉说初夜很是难熬，不过自己已经被教的很好，痛也痛不到哪里去，冷冷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的一束目光让他深深打了一个寒战。
那目光太熟悉……如同刀子刻在了他身体上一样的熟悉，利的似能穿透人心，可是……可是……会是他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么？是他吧……除了他……还会有谁拥有这般逼人的眼神，可是……如果不是他呢？心……开始跳了，一下一下的撞击胸口，鸣人开始无措，如果是他……如果不是……重重心思，千般绪自心头滑过，说过了不能再相见的！说过了不是爱情的！可是，心中满溢的喜悦是什么？那微微抽痛的，是心吧……说过的，那日之后心是死的！他站在台上四周没有遮拦，不然他真想找个东西把自己遮住，原来说过的爱啊恨啊，放开啊，终是敌不过那相思的贪婪，看一眼，一眼……就一眼……
台上的人开始有些局促不安，那已如死水的蓝色眸中渐渐开始波光潋滟，有人发现了，有人有兴趣的放开了怀中的少年，有人端了酒杯也没有再往唇边送，如同木偶般的美人一旦颊边染红，眸中流光，就是绝世的尤物，价格开始实质性的上台，老鸨眨到乏了的鱼泡眼也变成了眯眯眼。
思来想去，终究敌不过那看一眼的贪恋，鸣人转过头徇着那眼神看过去，乎的像被施了定身一样微微怔住，墨玉似的黑发，飞扬的眉，深若寒潭的眼，抿成了一条线的唇，再也移不开眼神的与他对视，鸣人有些想哭，又不知眼泪在哪里，如果你试过哪一天看见自己朝思暮想却知道永远不能相见的人站到你的面前的滋味，那你一定知道鸣人现在的感觉，贪婪的看着他的五官，看着那依旧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是他，如果现在天要我死，怕是也没有遗憾了！那个人，那个离开的越久就越明白他有多重要的人，活生生就在眼前，似伸手可触，似咫尺天涯……鸣人读懂了那人眸中与他一样的相思和贪恋之后，暮然如同佛拈花而笑一般的彻悟，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在他身边，一天也是永恒！什么爱一个人就不要阻断他的前途，爱即是占有，拥有他一天也是幸福！什么权势地位蜚短流长身份性别，去他的伦理道德三纲五常阴阳之论，只要和他在一起，哪怕天诛地灭一样的甘之如饴！原来看通也不过就是这一瞬的事情呵……那句两个人都没有说出的话，真的没有说么？嘴巴没有说，眼睛呢？心跳呢？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毛发都在说，喋喋不休絮絮不止，说了那么多年，说了个水漫金山！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只要，此生和你在一起。
忽而，鸣人笑了
一笑之下
厅中骤然平静了下来，谁准备抬价的嘴，再也合不拢；谁推开怀中少年的手，再也收不回；谁手中杯盏落地，指尖还在唇边……
佐助忽而饮下杯中酒，他的美人笑了，城还在，国也未倾，只是他的一颗心失了衡，那笑里的意思他尽然明白，他与他一样看透了么……
不知是哪个姑娘的帕子掉了，细小的丝绸摩擦的声音却大的出奇，一时间厅中轰然，那价就跟发了飚似的一个劲往上涨，可那计价的龟奴早已失神。老鸨也一时经历了震惊与狂喜的洗礼，显的有点呆滞…………
再说那随着小厮去到后花园的迪达拉，小厮领着迪达拉到后院的池塘边，就怎么都不肯进那个亭子。迪达拉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也没怎么理，便抬手拂开垂帘，走进了小亭。
“心已死，泪也干，不堪回首魂亦牵。梦惊醒，不了情，往事如烟挥不去。只道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却无奈，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清冷而又绝断的声音，纵使三年未闻，亦是无法忘却。
“但那！”迪达拉唇形动了动，却是无论如何都发不了声。蝎缓缓转过身来，依旧是那酒红色张扬的头发，是略显忧郁的眼眸，而今，却多出许多愁绪和沧桑。迪达拉愣住了，他怎么都不会料到蝎竟然追到了这里。纤长素指忍不住拉住了珠帘，内心喜悦，担忧，害怕的情绪一泻而出，指尖传来的力度顿时使得珠帘碎了个满怀。珠玉叮叮当当滚落在地，形成动人的旋律。
就在迪达拉惊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将其圈了个满怀。火热依旧的体温，诉说着三年来不曾间断的懊悔和思念。“小迪，对不起，对不起。”蝎在迪达拉耳畔吐气若兰，而怀中的美人早已是梨花带雨。不屑更多的言语和解释，迪达拉知道，蝎早就不在意他是否甩袖离去，是否藏匿于这卖身之所避而不见。他曾经高高在上，但是为了眼下的美人而放弃一切，夫复何求？！
百年之后，即使朝代更替，皇室混战，民间却还有这样的传说女支院内，美人如云，初登台的小花一笑，从此前朝红颜无色，那一舞倾国的花魁蹙眉，引得前朝太子来访……有些风流公子徇着前朝美人的名头去了趟女支院，看完了满楼红袖又可惜自己晚生了百年，期期艾艾作词为证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至于那初登台的小花是卖了初夜还是被谁掳走，那花魁是莫名消失还是与人私奔，那就有很多版本可供选择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