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说的夏天》失败的茄子

2、秋

　　于是第二天，在教室楚同学悄咪咪的问了何同学：“那个余维是哪个，坐哪呢，指给我看看。”
　　何同学白了楚同学一眼：“好歹是同学，都一个月了，你竟然不知道人家是哪个？”
　　楚同学自知理亏：我脸盲，记性也不好。
　　“你记性不好，历史，英语级那么劳。我看你是根本没拿认真眼睛看过其他人，一天天只惦记那个高……”
　　楚同学一把捂住她的嘴：“问你个问题，你话这么多。”
　　何同学拿开她的手：“就那个，看见没。”楚同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嗯，李同学形容的挺恰当的。高人同学和刘同学回头看着她俩鬼鬼祟祟，高人同学：“你俩鬼鬼祟祟干嘛呢，李幼施呢？”
　　楚同学立马正色：“没干嘛，她去买东西吃了。”
　　刘同学：“你脸盲？那你认识我吗？”
　　楚同学心里默默吐槽，脸盲又不是白痴，天天看得见能不认识吗，表面还是一脸真诚：“我只是有一点，见多了就会记得的，真的，你跟雒高我记得的。”
　　“哦，那你们为什么说余维。”
　　何同学笑嘻嘻的说：“没什么，训练湘湘的认脸技能。”
　　楚同学：“对，我想多认几个，免得不认识人尴尬。”两位前桌终于收起了好奇心，楚湘，何念久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看到了自家杨同学正羞答答的盯着某猴，不对是某同学看。二人无语相视。李同学买完零食回来了：“哇，小卖部又进新零食了，好好吃，你们也尝尝。”楚同学和何同学表示天干物燥，上火不吃垃圾食品。前面的高人同学问他同桌：“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打篮球去吗？昨天高二4班的球打的还可以，约我们今天打一场。”
　　刘同学：我……。”
　　还没说完就被楚同学打断：“你们一般在哪打篮球啊”
　　高人同学兴致勃勃：“就在那边那个操场啊，你们要不要来看看我打篮球的英姿。”楚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看窗外的篮球场没说话（学校有两个操场一个塑胶跑道操场，一个水泥地操场）。李同学不屑道：“你有个狗屁英姿，谁要去看你们打球，一群男人一身汗臭死了。”
　　高人同学：“你懂什么，这是男人的味道。”
　　李同学丢了一个白眼：“狗屁，滚。”然后高人同学真的滚了。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终于响起。楚湘三人正慢悠悠收拾桌子，杨同学跑过来急吼吼的说：“快点，不要收拾了，去晚食堂要排好久队。”
　　李同学：“排就排吧，我还不太饿。”说完还摸了摸上课之前被零食喂的半饱的肚子。
　　“不行，太晚了，赶不上看他们篮球了。”
　　楚同学：“什么篮球？看谁们打？”
　　杨同学羞答答：“就是余维雒高他们跟高二的。”三人齐声：哦，声音拉的老长。急匆匆吃完饭，赶到篮球场，人还没来。李同学：“累死我了，吃完饭就跑过来，哎，怎么没人，环环你是不是听错地方了。”
　　杨同学：“没弄错，就是这里。“
　　楚同学：“人家不也得吃个饭再运动吗？应该是还没到。”说完三人哀怨的看了杨同学一场。杨同学心虚：“就等一会会，应该马上到了。”四人找了个最佳观看位置站着等了会。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高人同学和刘同学几个人也终于来，高人同学看到她们几个屁颠屁颠跑过来：“诶，某些人不是说不来吗？”笑的一脸贱样。李同学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拍过去：“又不是来看你的，听说高二帅哥多。”楚湘穿过自己班级几个人，看到了邬芟。他今天穿了件T恤，没有穿牛仔裤，头发似乎短了点，更好看了，楚湘花痴的想。楚湘其实看不太懂篮球，应该说所有球类的运动都不感兴趣。只知道进球就赢了，周围不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呐喊声，楚湘仿佛置身事外，眼睛随着他不停游移。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李幼施：“没想到你这么喜欢篮球，看的这么投入，跟你说话都听不见。”楚湘回过神：“还好，你说什么来着。”李同学：“我说，我们班男生打球也不怎么样嘛，你看环环那个傻样。”楚湘望过去，看到杨同学真卖力的喊着加油，嘴笑的快到耳朵了，球赛在一片喧闹中结束。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只剩打完球还在休息的几人，杨同学兴冲冲跑过去，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瓶水递给余同学：“喝水吗？”余同学一脸懵：“谢谢。”其他几个男生起哄大叫：哟。余同学微窘。大胆的杨同学继续：“你身上的衣服待会拿给我洗吧，我刚好今天也洗衣服。”其他三人没眼看了，假装不认识她，在又一片起哄声中，看向别处。没想到余同学还真把衣服送过来了，杨同学在宿舍激动喋喋不休：“哎呀，你们说他这样是不是不讨厌我，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啊，其他三人无语没搭理她。”杨同学于是开始热情满满的洗衣服。嗯，单独洗他一件T恤，用肥皂洗了两遍，洗衣服泡了两边。楚同学看不下去：“再洗都烂掉了，你怎么不放点花露水洗发水呢，洗完还香喷喷的。”然后，杨同学在三人一片震惊的眼神中，把洗发水和花露水倒进了桶里。洗完晾起来之前还特地闻了闻：“你说的真对，真的好香，你们说他等穿这件衣服的时候闻到这个香味会不会觉得我很贤惠，会不会想到我，感觉我在他身边。”李同学：“要是他知道你拿洗发水给他洗衣服，估计他都不想穿。”杨同学无视我们的一片大笑，乐呵呵的晾衣服去了。
　　第二天走进班级由于杨同学昨天的大胆行为瞬间成为了班级焦点，高人同学贼兮兮的小声问：“你们宿舍那个杨环是不是喜欢余维？”李同学眼睛向上鄙视到：“你是瞎啊，还是智商有问题，这么明显还问。”不知是李同学反驳太到位还是高人同学词穷，竟然没有反击，转过头没说话了。一时间杨同学成为热议话题，不过好在班级里没有打小报告的，不然可得去教务处喝好几壶茶了。至此之后杨同学像打了鸡血，不是给人家买点零食，看看人家打篮球，给人家做课堂笔记就是给人家洗衣服什么的，像个全勤保姆。但那位余同学除了接受所有好意，竟连言语和行动上的一丝反馈都没有。某天傍晚宿舍吃完饭，何同学：“你们说环环是不是傻，我看那个余维根本就对她没意思。”李同学：“是有点傻，对他那么好，也没见他给咱们环环做过什么。”楚同学：“我倒是欣赏她这种勇气，有目标就不怕付出，不计得失，有时候还挺羡慕她这样敢爱敢行动的勇气，就算没结果以后想来也没什么遗憾，不过我看那个余维确实像个渣男。”三人又无奈叹气，知道也没用杨同学一根筋，又一腔热忱。劝都劝不住。此事在一个月后有了了结。
　　某天晚上，三人躺床上聊天，李同学：“湘湘你这次英语考的好好啊，是不是最近偷偷补课去，我说你最近天天吃完晚饭就不见人，原来去看书了啊。”楚同学不知道想起什么自顾傻笑了一下又避而不答：“还好啦，这次的比较简单。”李同学猛地坐起：“久久你觉得简单吗？我觉得每次都难。”何同学：“巧了，我也是。对了，你们喜欢吃什么零食，报过来，我男朋友说要请你们吃东西。”李同学从床上下来，跑到何同学床铺前：“真的吗？你男朋友真好，我要吃……”报了一连串，何同学一脸嫌弃：“大姐悠着点，少报点，咱一个月生活费也不多的好吗。”杨同学有点不好意思。减掉了一些。楚同学非常客气说：“零食我也不太爱吃，买几根棒棒糖好了，不要阿尔卑斯的，太甜了。”何同学：“好勒，环环，你呢？诶怎么没声。”李同学：还没回来呢。楚同学：“干嘛去了，怎么还没回来。”李同学：“不知道，可能给某人送吃的和衣服去了吧。”三人无语。过了一会终于回来了，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不对是快哭了的样子，三人忙问：“怎么了？杨同学抽泣道：他说他下个礼拜就转学了。”李同学：“转学好啊。”杨同学哭了起来，李同学慌张：“不是，我的意思是转学也没事，还可以联系的嘛。”杨同学：“他今天叫我去跟我说，他从来对我没有过感觉。只是没有女生对他那么好过，才一直接受我的好意，现在觉得有点对不起我，叫我以后不要想着他了。”李同学：“太不要脸了，就他那个尖嘴猴腮有人看的上就不错了，环环不要哭，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他以后肯定没人喜欢。”何同学：“施施说的对，不过算他有点良心，肯跟你说实话。”楚同学：“其实你不用难过的，你努力过，付出过，勇敢追求了自己喜欢的人，以后想来没有遗憾。该难过的是他，有个姑娘真诚热烈的喜欢他，为他付出过，努力过，他不仅没有珍惜，还践踏了这颗心。以后他都碰不到这么真切的心。”杨同学停止了哭泣：“你们说的都对，我心里知道的。我哭一哭明天就好了。”
　　杨同学果然哭一哭就好了，第二天就不见阴霾了，然后开开心心过完了高中三年。在某个傍晚众人终于见到了何同学的神秘的男朋友。长得斯斯文文的，看着挺有礼貌，对宿舍其他三个人也很客气，获得了一致好评。尤其是李同学：“你男朋友真好啊，长得也好看。”何同学甜蜜且骄傲：“那是。”楚同学：“问你个事高二四班文科班还是理科班？”三人同时看向楚同学，何同学：“你想干嘛？”楚同学无辜的说：“没干嘛呀，就问问。”杨同学：“我打算学文科，我理科太糟糕了，听说我们下个学期就文理分班，开学就分班考。”嘴里还含着棒棒糖的李同学：“这么快，我还没想好，我觉得我文理科都不太行，湘湘你学文吧？你文科好。”说着踢了一下上床板。楚同学：“不知道呢，得想想，久久，你呢？”何同学：“我学文科，物理化对我不友好。”李同学：“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说吧。”杨同学：“反正我想好了，我要学文科，睡觉睡觉了，晚了。”说着去关了灯，一片沉默和黑暗。何同学突然发声：“我明天帮你问问。”楚同学低低说了一声：“好。”然后就一片沉寂了。
　　第二天上历史课班主任就说了分班的是，叫大家好好考虑考虑，下课之后教室一片鼎沸，都在讨论分班的事。高人同学回过头：“你打算学文还是学理？”李同学：“关你什么事？”高人同学无奈：“问问都不行吗？”李同学：“还没想好，不知道。”高人同学：“你学理吧。”李同学：“啊？”高人同学一本正经：“我给你分析啊，理科英语简单点，你脑子又不好，地理政三门要背的东西那么多，你估计也不行，理科记公式比长篇大论强多了吧。”李同学：“你说谁脑子不好使呢，滚。”刘同学：“你打算学文还是学理？”楚湘一顿：“问我？”刘同学：“对，我问问大家，然后参考下看看。”楚同学：“哦，可是我还没想好，你先问问别人吧。”刘同学：“额，好。”然后就去问别人了：“雒高，你学文还是学理？”高人同学：“当然理科了，看到历史政治就瑟瑟发抖。”“哦。”说着刘同学又隔着高人同学问，另外一个同桌：“吴铭你学文学理。”楚湘：嗯，那边竟然还有人，哦，对了是三人一桌来着，楚湘心里默默吐槽自己，这么久了第一次发现还有另外一位前桌，心里万分惭愧。不过那位吴同学太低调了，平常不爱讲话，就默默看书。也不怪楚同学，毕竟后桌她也一个不认识。那位吴同学回答道：“学文。”简洁明了话少，楚湘知道自己平常为什么没注意到这号人了。何同学忽然神神秘秘的在在楚同学耳边说了几个字。楚同学万分惊喜：“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何同学悄咪咪的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楚湘无语小声说：“你胆子真大，竟然把手机带到教室来，不怕被老师发现啊？”何同学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没事，我调静音了。”楚湘竖起大拇指：牛。李同学忽然凑过来：“你俩说什么呢，神秘兮兮的。”楚同学拉过她，附在她耳边：“回宿舍跟再你说。”一个礼拜后，班主任拿来了分班表叫大家填，教大家慎重选择，，选完好好复习为下学期分班考做准备。楚湘，李幼施选择了理科，杨环，何念久选择了文科。当然一些文科还不错却选了理科的同学被班主任叫去谈话，楚同学也在其中。班主任痛心疾首：“你怎么能选理科呢，你文科那么好，而且我看了你理科的平常成绩，根本比不上你的文科成绩，你还是要在考虑考虑，问问你父母的意见。”
　　“对不起老师，我比较喜欢理科，我以后会努力弥补。您不是常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吗？我就对理科有兴趣。而且我爸妈说看我自己意愿，喜欢什么学什么。”
　　班主任被她说的没话说：“既然你想好了我也不勉强，不过要是以后绝对理科不好学，还可以转回文科的，你好好考虑考虑。”
　　楚同学恭敬真诚的说：“好的，谢谢老师。”文理分班尘埃落地，转眼寒假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