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大皇子和他的爱妃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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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几天过去，严帝召见了南艽。南艽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心中叹气。帝王家果然没有什么父子情，就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警惕中带着杀意。
“边关来报，成将军英勇杀敌，已将敌国将领斩杀，”严帝说，“皇儿，你说是让他接着打，还是让他回来？”
南艽心中冷笑，但面上不显：“全凭父皇做主。”
“你是长皇子，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父皇想让他回便让他回，不想让他回，便不回。”南艽觉得严帝纯属自己瞎琢磨，反正成文翰也不会听严帝的。这会儿收到战报，指不定成文翰自己早就在回来的路上了。有空操着心，还不如该干嘛干嘛，不然这皇帝的宝座也坐不了多久了。
南艽的话让严帝面色好看了一点：“胡闹，哪有这般儿戏的想法。”
南艽勾唇而笑，在脑海中跟黎俊熙吐槽道：[他也不嫌累。]
[都当了这么久皇帝了，不搞心眼他才累。]黎俊熙问道，[还要多久才回来啊。]
[想我了？]
[什么啊，御医刚才来了，给开了一点药，说让本皇妃继续开枝散叶呢。]黎俊熙捏着嗓子撒娇，[我一个人怎么开怎么散啊。]
虽然没看到人，但自打进宫开始，黎俊熙都是雍容华贵的女装，此时听到对方声音，南艽脑子里，对方的样貌已经自动跳出来了，还是头上珠钗乱晃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
“艽儿。”
“嗯？”
“看来艽儿也赞同。”
“……”赞同什么？什么赞同？
[你爹说让成文翰交出兵权，然后才让南毓出宫。]系统适时提醒，[专心点啊。]
“咳。”南艽清咳了一声，“父皇准备怎么对他说呢？”
“我是一国之主，让他交兵权需要怎么说？让他交他就得交。”
“哦。”南艽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为何之前父皇不说呢？偏偏要等他走了后，将南毓压在宫里，逼成将军交兵权。”
“混账！”严帝一拍桌子，“毓儿身为皇子，住在宫里不是应该的吗！”
“那父皇又何必来问我。”
严帝此时倒是缓和下来，说道：“你是大皇子，将来皇位自然由你来继承。朕是在试探你作为储君的能力。”
南艽静静看着他胡扯。
严帝哪里是想立南艽为太子，分明就是在试探南艽有没有上位的心思。要是有，恐怕南艽今天也走不出这御书房了。
这人现在就是个神经病。
“父皇仍是壮年，儿臣尚未想过这些。”
“莫非还想着出宫不成。”
南艽但笑不语，但严帝很开心。
又扯了些有的没的，严帝才让南艽走。南艽转过身出了御书房赶紧揉脸：[成文翰怎么还不回来了，我都待不下去了！]
[宫里好东西那么多，我以为你会舍不得走。]系统说。
[再待下去，我都快弑君了。去看看南毓这个小可怜吧。]
南艽穿上太监服用了易容术去看南毓，这一看吓一跳，南毓一双眼睛红肿不堪，看见面前的人都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俨然是因为总哭，把眼睛已经哭坏了。
“你这是准备忙盲眼皇帝？你能当大臣也不同意啊。”
“皇兄，呜呜呜。”南毓视线模糊，但隐约觉得那张脸不是南艽的，不过声音确实。
南艽头疼。
哄了一番后，才将人给哄好了。南艽告诉他，成文翰不日便会回来：“严帝势必会拿你危险他，你要是再哭下去，万一先把自己哭没了，怎么亲眼看看他的选择呢。”
“什么选择？”
“他是会选你，还是会选他手上的兵权呢？”
南毓不吭声了，他心里也没数。
兵权对一个将军来说，太重要了。南毓自然第一个反应就是，成文翰会选兵权。但光是这么想，他又要哭了。他太希望成文翰能选他了，但如果是这么一想，对方就要交出兵权，他也要哭了。
“父皇到底想怎样啊！”南毓再怎么心里留念那点父子之情，但当他被软禁在宫里时，这点父子情已经非常脆弱不堪了。之前他知道严帝派人刺杀南艽，这父子情已经岌岌可危，然后有下毒的事，再想想皇嫂是怎么小产的，那点父子情更是摇摇欲坠，这会儿，已经噼里啪啦碎成渣要往下掉了。
“南毓，你必须要做出选择了。针锋相对不可避免，你逃避不了。朝中不少大臣已经被严帝下了大狱，过几日怕是要见血了。”南艽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饭菜，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不然到了那日谁能管你？我是要带你皇嫂跑路的，可背不动你。”
“……”南毓噘着嘴眼里两泡泪，“皇兄……”
“你该不会真指望我背你吧，算了，”南艽叹气，“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南毓汪了一声就哭了：“我会多吃的，呜呜呜呜，你别不要我。”
南艽十分不理解，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从哪儿流出来的啊。等他哭够了，南艽告诉了他成文翰担心他的安慰，留了五百人，现在人在他手上，顺便告诉他，等成文翰回来那天，便是严帝要他命的时间。
南毓这下子真的不哭了：“皇位，对他来说，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吗？”
“你自己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还问，问了有什么用？”南艽摸摸他的头，“要聪明一点呀。”不然以后可怎么办。
十天后，成文翰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回了都城，这次回来跟上回不同，许是打完仗的缘故，士兵们的铠甲上暗黑色斑驳的痕迹、战马鬃毛喷溅凝结的血块，还有敌军将领的人头，他们经过的街道，空气中似乎都带着血腥味。
成字旗迎风猎猎作响，都城的大门紧闭，将这些士兵阻隔在了城外。
“严帝有令，宣成将军一人入城。”
“成将军受了伤，命我等先行归朝。”副将回应。
“那就等成将军回来后，你们再进城吧。”
看着替严帝传话的太监，副将目光冷冷。
大军在城外驻扎，副将一行人将严帝好一通骂，许是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大家都无所顾忌。对于把自己亲生儿子都拿来当筹码的皇帝，他们打心里瞧不上。
这些日子，严帝也发现自己身体上的异样，但问了太医，太医只说无事。等他去见了南毓，心里的不爽简直到了极致。
南毓一开始被软禁的时候又哭又闹还绝食，严帝丝毫不心疼，甚至还有些高兴，这儿子要是自己把自己折腾死，那可跟他没什么关系，但这几日不见，南毓居然脸色红润，甚至还长胖了一点，这可把严帝气坏了。
他已经好些日子吃不下东西了，夜里也休息不好，唯一能缓解他心烦的东西，就是国师献上的丹药。每次吃完丹药，他才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但他能当帝王，自然也不傻。这丹药以前是一个月吃几丸，到现在每天不吃就不行，严帝自然清楚，丹药对他造成了何种影响。但是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些，他需要每天都看见那些丹药，不然就会心慌发狂，没了丹药，他觉得自己就会比不过自己的儿子。
眼下看见精神焕发的南毓，严帝怒火攻心：“把他给我绑起来。”
南毓从未被这样粗暴的对待过，他震惊过后问严帝：“父皇，这是为何？”
“为何？”严帝冷笑道，“成文翰的部下在城外驻扎，这是跟朕示威？还是准备谋反？”
“……”南毓被自己父亲不要脸的行为惊呆了，心里除了失望，还有极度的愤怒，“父皇绑儿臣，是准备拿儿臣问罪，还是拿儿臣去恐吓成将军？”
“朕需要恐吓他？”严帝吼道，“朕一点都不怕他！朕绑你，就是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忤逆朕的下场。”
“哦，”南毓平静道，“父皇是准备杀了儿臣吗？”
“你以为朕不敢？”
“儿臣只是觉得，父皇不敢杀成将军而已。”南毓看着严帝，说道，“不然何必拿儿臣当人质呢。”
“混账！”严帝不想再跟他多说，“绑起来，压他上城楼！”
到底是皇子，那些人不太敢对南毓动粗，只是请他自己走。但这样的行为在严帝眼里，就被当做‘自己的话没人听’‘儿子比他更厉害’的表现。
“朕让你们绑了他！你们这是干什么？朕的话也敢忤逆？拉下去砍了！”
一瞬间下跪的磕头的饶命的，让南毓不知所措起来：“父皇，儿臣会自己走，你何必迁怒旁人。”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成文翰是你夫君，他要谋反，你也逃不了。”
“我没想逃。”
严帝背着手，看着他：“朕劝你听话一些，不然你受了苦，艽儿恐怕心里难安。”
南毓抿着嘴，气地手指都在打颤，严帝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这是拿皇兄在威胁他。若是他不听话，皇兄怕是也会被牵连。南毓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说道，“我就站在城楼上，看看他是不是像父皇您说的那样，要谋反。”
南毓挺着胸膛，迈着步子，朝宫门口走去。严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阴沉可怕。他朝朝手，刚才那批人已经被换下，这会儿有人迎了上来，听从严帝的指示，追上南毓，将他绑了起来。
南毓回过头，刚才失控的情绪已经被压了下去，这会儿看了严帝一眼，目光冷冷。
严帝强压下喉间翻涌上来的血腥味，伸出手去，安公公将药丸递了过去。看着严帝吃下药丸，安公公垂下眼眸，一言不发的跟在严帝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大皇子和他的爱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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